()問清楚了情況,孫叔點了點頭,說道︰「小安,我知道你沒什麼親人,在白城這種小地方,人際簡單,關系單純,沒什麼多慮的,但在襄陽這種全國有數的大城市,龍蛇混雜,豪門世家,黑白兩道,其間利益糾葛萬分復雜,依你的x ng子,還是要千萬小心啊,可不比你在軍隊打仗更加安全。記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聞安點點頭︰「謝謝孫叔,小安省得。」
正說話間,外面蹦蹦跳跳走進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兩個麻花辮一甩一甩,唇紅齒白,甚為可愛。
「安哥來了啊,走,幫我去磨粉,我正愁今天晚上之前干不完了呢!」
小丫頭是孫叔的獨女林花,x ng格直爽開朗。與聞安一直兄妹相稱。
「好,林花妹子,今天再幫你一次,以後可是想幫都幫不了嘍。」
「啊!為什麼,安哥你要離開這里了麼?」
見聞安要與林花進磨房,老孫頭眉頭一皺,是在考慮什麼,突然間牙關咬了咬,說道「花花,你先忙,我和你安哥說幾句話。」
林花撅了撅嘴,嘟嚷著「什麼重要的事啊,這麼急。」不過爹爹的話在心里還是比較重要,也不進屋,悄悄地在聞安耳邊問︰「怎麼啦安哥,好好地干嘛要走?」。
聞安點了點頭。
老孫頭臉s 一沉,斥道︰「去忙你的,你安哥一會就來幫你。」
林花嘻笑道︰「爹爹,別這麼凶好不,人家進屋就是了,安哥,等你哦!」轉身進磨房去了。
「小安,我知道你自已有一套練體術,身體練得極好,尋常壯漢三四個也不是對手,按普通人來說,足已自保,不過你軍營出身去念書,將來想必還是要回到軍營,以後撕殺戰場,刀劍無眼,你那套練體術是遠遠不夠的。」
老孫頭這番話絕不是一個普通賣燒餅的人說得出的,但聞安並不意外,看孫叔平常表現,就知道他不局限于表面的老實木訥。
老孫頭走向院里的一只石鎖,腳尖一挑,單手托把一翻,石鎖在手臂上滾了幾下,落在肩膀,肩膀隨即一抖,又掉了下去,腳尖輕輕一掂,將石鎖穩穩停于腳面,放落于地。這幾下圓轉如意,百把十斤的石鎖舉重若輕的舞著,顯是將身體協調和柔韌練到了極高的境界。
「你每天堅持練身,這種功夫以後是不難做到的。」老孫頭說著,吸氣握拳,突然一拳往石鎖中部擊去,聞安只覺得眼前一花,隨著那拳影及鎖,整個石鎖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化做無數碎石,四散sh 開,其中一兩棵還sh 于聞安小腿。
聞安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連腿上的疼痛都忘了,只是想著,這是什麼功夫?是怎麼練出來的?
老孫頭看了看聞安,早料到他的反應,緩緩說道︰「自炎黃二帝始,我華夏就有練氣之術,後諸子百家爭鳴,各有其養生之道,但重練氣者,唯有道家。大災難之前,練氣比之練體並沒太大的優勢,加之見效極慢,因此世人多以練體為主,練氣者除了道門中人,世所罕見。」
「但是大災難之後,天地之氣改變,修為深厚的練氣士可以掌握什麼樣的力量,已經無法想像了。或許在將來,練氣士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也說不定。你孫叔我,只不過是括蒼派的記名弟子,掌握了粗淺的呼吸法門,十余年練下來,殺獅斃虎,已經不在話下。」
聞安听得雲里霧里,什麼練氣士,還分門派,這是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世界。但是,這是個好東西,是顯然的。
「孫叔,這呼吸之法就這麼厲害,難道還有更高深的法門?」
「那是自然,今r 我傳你呼吸練氣之法,來r 你到了鹿門書院,可以去找我師兄風遠山,得到他認可的話,你就可以學到完整的括蒼練氣術。」
孫叔一看聞安要跪拜下去,連忙上前扶住,說道︰「小安,孫叔傳你這點粗淺法門,不用拜師,以後真正遇上明師,再拜不遲。」
一轉眼,兩天時間便過去了,昨天被兄弟們拉去慶祝,三杯醉酒莊的劣質白酒喝了二壇,當真是頭大如斗,疼痛y 裂。今天就要上路,只能老牛踱步,慢悠悠了。
孫叔傳授的呼吸之法,現在還未感覺有什麼效果,雖然昨r 白r 里嘗試了大半天,但要將氣海之中的濁氣盡皆換成天地之清氣,才算小成,談何容易。想到孫叔最後托付林花妹子給自己照顧,聞安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他定是有什麼秘密,如交待後事一般,如此鄭重!
收拾好包裹,聞安準備遠行。
「小聞!有美女找你!」門外傳來一個大呼小叫的聲音,一驚一 ,比美女找他自己還要興奮。
聞安出門一看,果然是李長生這廝!
「美女呢?」
「將軍房呢!快去吧!」李長生公鴨嗓子的聲音帶著顫,為了美女,他永遠可以爆發出激情。
將軍房,不可能是林花吧,再說林花妹子李長生也認識啊。
聞安走進將軍房內,一瞧,卻是楊雁南,正與楊鐵石說得高興,只听她口稱三叔,這才恍然,原來他們是一家人那!
「小安,沒想到你還救了雁南的命,怎麼也不和本將說起,你這小子!」
「此次去襄陽,你就和雁南同去吧,雁南失了灰鶴,只好騎馬去了,你小子一路上要照顧好她,出了什麼差錯,唯你是問!」
聞安一听頭大,什麼!與楊雁南一同上路,這差使如果攤上李長生,估計他要笑出聲來了,可是自己,還是喜歡獨來獨往啊,何況有了括蒼呼吸法,正想乘此機會,好好修習一番,這下不是完蛋。
楊雁南瞧了瞧他,笑道︰「小聞,怎麼?不願意麼?」
聞安作輯道︰「不敢,雁南大人說笑了。傷完全好了吧?」
楊雁南笑道︰「你好了,我當然也好了,以後我們是同學,我也不再是灰鶴使,就不要叫大人了,你要願意,就叫一聲南姐吧!」
「是,南姐!」既然視楊將軍為長輩,那叫楊雁南一聲南姐是很自然的事了。
楊鐵石听雁南對聞安說話,著實露出淡淡的親熱,微覺奇怪,怎麼我們楊家人對小安這小子都這般好。要說救命之恩涌泉相報是不假,但親熱這種東西,卻是勉強不來的。不過也是,如果自己不把他當子佷輩看待,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也不可能送去書院念書啊!
聞安克制著不露出一絲苦惱,罷了,有個伴排解路途寂莫,是好事啊,何況還是一位大美女。不過對于美女,小子沒開竅,並無半點昵的想法。
楊鐵石給他倆挑了二匹最神駿的馬兒,一黑一白,漫步間,渾身肌肉竄動,仿佛有無窮力量蘊含在內。
聞安跨上馬兒,一揚馬鞭,回頭對李長生笑道︰「長生兄,照顧好將軍,等我回來!」
李長生唾了一口︰「照顧好美女吧,您那!」
揮了揮手,二人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