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甚為寬敞,放了八張八仙桌,都已坐滿客人,大堂最西面放了張屏風,小二將兩人引入屏風之後,是兩張四仙桌還無人入座。
阿福酒樓聞名四海,堂中的擺設也非常講究,這些桌子,都是上好的楠木所制,年代看去上有些久遠,新漆覆蓋著舊漆,模上去隱隱有些彈x ng。地上擺著好些花樹,清翠y 滴,修剪得形貌品相俱佳,應該有人專門打理。大堂兩側,更有兩副對聯遙相呼應,憑空增添了幾分雅致。
坐定之後,要了二壺梅子酒,幾個小菜,開始慢慢品嘗。
楊雁南將酒壺拿在手上晃來晃去,不時打開壺蓋聞聞味道。
終于朗聲說道︰「酒可亂x ng,人家都說女孩子不能喝酒,今r 姐姐我舍命陪小弟,就喝一壺吧!」
聞安抱拳道︰「多謝南姐,不過可千萬別再要啊,這酒可是價值不菲。」
「小氣鬼!喝壺酒都這麼不痛快!」
「哎,實在不是小弟小氣啊,若不是臨走時,將軍,你家三叔給了二十兩銀子,這阿福酒樓俺都不敢進啊。」
「好了好了,小可憐,姐姐不說你了。咱開喝!」
梅子酒清洌甘甜,微微帶著一些澀味,小口喝下去,頰齒留香。一股淡淡的青梅味道在口中繚繞,余韻不絕。
正感受享受間,原本喧鬧的隔壁大堂突然傳來一陣放肆的狂笑聲。
隨著身體撞擊木板的一聲悶哼,又是一聲慘叫傳來,而後開始出現爭吵聲、東西摔在地上的嘩啦聲。
兩人對視一眼,楊雁南喝了半壺酒,小臉紅樸樸的,越發紅女敕,心情正是大好時,此刻一被打擾,頓時怒氣勃發,起身轉過屏風,聞安連忙隨之。
大堂之中,五個大漢背插大刀,俱是一身勁裝,有個大冬天坦著肩膀的,露出半身橫肉,看上去孔武有力之極。
此時八張桌子中,有六張的人正起身往外逃竄,還有一張四個人,二人被扔在地上,余下二人張口閉舌,已然不敢再罵,匆匆扶起被扔在地上的二位,急y 離開,只有窗邊的兩位青衫文士,還是很淡定,一小口一小口梅子酒,淺飲低酌,不過其中那個有些小胡子的,也已臉露慍s 。
小二看見兩人從屏風後走出,揉著胸口快速走了過來。低聲道︰「沒事沒事,兩位請繼續。」
楊雁南大聲道︰「這叫沒事,你看看,你看看,客人都跑光了,碗碟摔了一地,看看這棵小樹,哎呀,可憐的小樹,好好的給客人帶來清新氣息,怎麼就此完完了啊!」
將斷折在地上的那盆搖錢樹扶了起來,聞安並不y 生事,口里叫道︰「南姐,還好,這樹還能活!」
「是嗎?還能活啊,但是這可憐的梅子酒呢,天上r nji n的梅子酒啊!酒香四海的梅子酒啊!可憐阿福老人的手藝了啊!」拾起地上灑了大半的一壺梅子酒,楊雁南繼續哭嚷開了,面對五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她竟然完全不懼。
聞安凝了凝眉,心道︰有自己和南姐兩人,應該不要緊吧。
那個赤膊露肉的大漢見楊雁南針對他們,大怒,三個大步邁了過來,便y 動手。
正在此時,外面突地傳來一個嬌媚無比的聲音︰
「來福,發生什麼事了,是誰在找我阿福,還老人?」
「東家您回來了,快來,這事兒小的可是沒法辦啊!」小二一抹淚,立馬哭開了。
「什麼事兒哪!這麼嚴重!」嬌媚的聲音問道。人也隨即走了進來。
女子十仈ji 歲年紀,身著古時漢服,寬大的衣服行走間隨風擺動,隱現青ch n**的剔透玲瓏。瞧她容貌,膚白勝雪,略施淡妝,眉目如畫,特別是那雙鳳眼斜插入鬢,說話之間,眼波蕩漾,透露出無限的魅惑。
「天生尤物!」雖然聞安還不解風情,但是女x ng對男x ng天生的吸引告訴了他,這種女人,就是世上大多數男子心中的那種極品女人。
女子美目四顧,掃了眾人一眼,見四周狼籍,秀眉微促。
淡淡說道︰「誰找我王阿福啊!」
眾人皆震懾于她的魅力,一時間毫無反應,只有楊雁南驚訝道︰
「你是王阿福,不會吧!」
「什麼會不會的,我就是王阿福,來福,怎麼發生這麼大陣仗?」
小二站在王阿福身邊,指了指那五個大漢,不敢出聲。
這時,那五個大漢中最胖且猥瑣的那個突地大叫︰
「哇!哥哥們,這妞好啊,我們莊里就缺這樣一個美妞啊!」
「老四居然也有這等眼光,稀了啊!」五人中最俊雅的那個說道,的確是俊雅,劍眉星目,寬肩細腰,身形雖然偏瘦些,但非常堅韌有力。
「哦,老四、老五居然都喜歡,那咱不喝酒了,拿人,走路。」略微年長的高個說道。
听得老大說拿人,赤膊男沖上前去,化掌為刀,往王阿福脖子切去。
王阿福顯然沒有遇過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強人,沒有半點反應。
不過就在還有半寸要觸到她項間之時,斜里忽地出現一只拳頭,如閃電般的橫空出世,恰恰擊在掌刀背面,化解掉王阿福的危機。
卻是聞安,听得拿人走路,早就二個大步,剛好趕及幫王阿福擋下掌刀。
「兄弟們,動手!」高個老大低聲喝道。
這時,楊雁南也反應過來,抄起一張凳子,趕到聞安身側,左右招架,將老四、老五來勢架開,但是對方力大沉重,只震得手臂隱隱酸痛。
聞安將王阿福一把推開,連退幾步,避開赤膊男的幾下猛拳。覺得背上被什麼東西頂住,也不用瞧,知道已是靠在窗邊牆上。
「救命啊!救命啊!強盜殺人啦!」聞安一邊閃動,一邊扯開嗓子大叫起來,赤膊男更是大怒,破鑼嗓低喝道︰「好個ji n滑小子,想喊人啊,老子劈死你。」退開一步,將背上砍刀卸了下來。
「兄弟,接著。」斜里遞過來一根繽鐵短棍,聞安伸手接過,原是王阿福遞過來的,棍身烏黑,揮動中,還有黑灰撲簌簌掉落,斜眼看了看王阿福身邊有個胖呼呼的肥男,敢情是廚師帶著燒火棍就上來了。
短棍在手,心下大定,敵方還有兩人沒動,一個高個老大,一個黑衫鷹鉤鼻男。而已方只有自己和南姐,側目一看,只見南姐上竄下跳,利用桌椅茶幾不斷避讓,定是處于弱勢。
路見不平拔刀,能不能相助還是個問題啊!本對自己和南姐實力頗為自信的聞安,禁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刀來棍往,鏘鏘聲不絕于耳,赤膊男力大,聞安動作迅猛,一時間難分高下。
這樣不行啊,對方老大和鷹鼻男一出手,我和南姐不是要完完,心下著急,出手更是快了幾分,赤膊男一時不備,被聞安棍作劍刺,一下捅在月復部,頓時痛得哇哇大叫,腳下更是一個疽冽,差點摔倒。
「打得好!」旁邊傳來熟悉的嬌媚聲,余光中,只見王阿福卸了漢袍,露出一聲短打,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竟然是個會家。
聞安得勢借力,一棒往赤膊男頭頂擊去,橫里送過來一把砍刀頂住,火花四濺,鷹鼻男出手相救。
長ch n城是不是太安逸了,怎麼叫了半天,也無人進來相助,聞安如此想道,這五個大漢不知什麼來路,自己和南姐算得上是軍中好手,現在一對一,也只能勉強佔些上風,而赤膊男,明顯還是對方最弱的。
「南姐,你怎麼樣?」
「小聞,快想辦法,我頂不住了,這個帥哥厲害!」楊雁南喘氣道。
「哈哈,小妹妹也知道哥哥厲害,看你長相嬌美、身手不錯,不如跟了我琪公子,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快活一世啊!」
「好啊!那你快些停手,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楊雁南俏聲道。
俊男老五手上抓緊,出招更是狠辣,根本不中她的緩兵之計。
「兄弟,讓我來,你去幫你姐姐。」此時,一把軟劍如銀蛇般吞吐而出,將鷹鼻男的砍刀彈開,王阿福出手了。
而此時,赤膊男又恢復了戰力,將想縱躍過去的聞安攔了下來,這回他卻不再大開大合,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風,如一大團滾滾游動的銀魚,實是不露一絲破綻。
聞安大急,棍勢借力,想慢慢的往南姐那邊靠去。赤膊男倒也不是傻瓜,看出他意圖,死命不讓他過去合力。
窗邊二個青衫淡定文士看到現在,終于,那個白面無須的年輕人說道︰「小展,動手吧,幫那丫頭。」
丫頭自然是楊雁南了,小展應了一聲,赤手空拳加入戰團,將猥瑣老四的刀接過,這樣一來,楊雁南心中大定,家傳功夫施展,那俊男老五再也佔不到半點便宜。
聞安見南姐無恙,心中也是大定,畢竟是軍營中久歷生死的人,身手展開,鐵棍左突右刺,只幾下就將赤膊男殺得連連後退,哇哇大叫。
高個老大見王阿福初時生澀,迭遇險著,幾招之後,卻慢慢越打越順,臉s 愈發y n沉,
「想不到小小的長ch n縣城,居然也藏龍臥虎,竟有這麼幾個高手,看來只要擊倒了你,就無人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