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整個擂台都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寒氣籠罩了一般,空氣都變得有了顏s ,淡藍的霧霾隨意的飄散著,讓人忍不住產生一股心寒。
接著,又開始下雪,雪花一片片的透露著純潔而溫和,落在身上柔柔的,沒有絲毫的威力。
「他這到底要干什麼呀?」
王浩當然不會單純的以為這是天氣的變換,很明顯,這一切都是在王沖說完那番話後才有的改變,那麼這肯定是他的絕招。
只是,寒冰之體的威力為什麼需要雪花來掩飾呢?
王浩不懂,只能等待,或許他可以選擇主動進攻。
可是,轉過頭,哪里還看得見王沖的身影。
不知不覺間,四周都仿佛陷入了積雪的世界,移動都成了問題。
「寒冰降臨,冰封禁地。」
突然,一股磅礡的氣息從四周升起,王浩的心頭也開始漸漸涌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而隨著那個聲音的響起,王浩也感覺到了異樣︰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多了,而腳下的雪花也在變得越來越奇怪。
它們並沒有化開,反而更像是直接被冰凍了般,竟就這樣一片片的緊緊合攏到一起。
王浩伸出手,試圖去撩落帽檐上的雪片,可是,在他的雙手踫到那片雪花的時候,卻突然大驚失s ,心頭的危機感更是突飛猛進般蔓延全身。
「什麼,居然拿不走?」
他踫觸著那片看似無害的雪花,但雪花卻似乎有意識一般,居然拼命地吸附在自己的帽子上,繞是王浩費勁了力氣,可卻難以挪動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
王浩知道,這肯定是王沖的法術起作用了,只是,讓雪花沾在自己身上有什麼用嗎?
他有些不解,但自知對方的法術肯定不會這般簡單,既然有現象,那麼就肯定有其用意。
「雪花的吸附x ng?」
王浩猛然想到什麼,陡然腳下用力,可等他現在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他的腳竟然無法從擂台上抬起來了,因為自己的腳下不知何時也灌進了雪片,而且,那些雪片更是直接跟整個擂台沾連在了一起,除非自己的力氣達到能帶動這個擂台,否則勢必難以挪動分毫。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冰封禁地嗎?利用龐大的寒冰能量幻化成雪花彌散在整個擂台,並且通過冰雪元素的自身吸附力凝結到一起?」
王浩似乎已經嗅到了那八個字的含義,也大致了解了所謂冰封禁地這個法術的強悍之處。
而在王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王沖也神出鬼沒地來到了他的身旁,只是,此刻對方的眼中沒有了絲毫的囂張和挑釁,反而透露著無法掩飾的疲憊和困倦。
「逼我使出這一招,也算你小子的本事了,本來不想在族比上展現太多的,可是,既然連寒冰劍陣都被你破了,只好讓你嘗嘗冰封至死的滋味!」
王沖就這樣站在一米多厚的雪花之上,但是,其腳下的積雪竟然沒有絲毫的沉降,反而堅硬的如同大理石一般,支撐著他不輕的分量。
「這可不是普通的積雪,而是被我j ng純的寒冰之氣所冰凍的能量,只要我再加一把力道,你的整個身體就被徹底的掩蓋起來,直到被凍死,或者窒息而死。」
王沖繼續冷漠地說著,聲音不大,但卻極端的凶狠。
「認輸吧,我不想殺你,我們宗族有你這樣的人才也是一大幸事,只要你r 後能夠跟隨我,我保證王家會給與你應有的地位。」
確定了王浩再也沒有了反抗之力,王沖體內雖然異常的空虛,但卻充滿了自信和霸氣。
而王浩听著王沖的解說,再看看四周泛著寒光的整個冰雪層,身體更是仿佛被塞進了冰窟窿一般,不能有分毫的動作,似乎真的陷入了必死之局。
至于台下,此時竟然沒有了絲毫的響聲,反而仿佛陷入了空寂一般,安靜的可怕。
那些宗族的子弟看著擂台上偌大的身影和一個僅僅頭部能夠露出的囚犯,心頭卻在一陣陣的後怕。
如果他們陷入這樣的法術,又該是怎麼樣的恐怖和寒冷。
只有王沖的父親,面帶微笑,此時此刻,此情此情,還有誰有資格跟自己競爭宗主的地位,自己兒子的強大可是連他都不得不認可的,甚至不得不甘拜下風,這就是上品天賦的強悍。
那些長老們則在滿意地點著頭,憑借這樣強大的天賦,他們在四相城的地位沒準兒能有所起s ,雖說朱雀宗出了個身覆奇火的天才,但他們玄武宗有冰封禁地的存在,也不一定就不能一較高低。
擂台之上。
「王浩,認輸吧,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王沖最後一次j ng告著王浩,似乎下一刻如果這小子還不開口,他就準備徹底地將王浩埋于冰層之下,只待他氣息全無。
「我不會認輸,更加不會向你認輸,有本事你就把老子葬于你的寒冰之中,老子絕對不會皺半分的眉頭。」
到了這一刻,王浩卻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骨氣,讓王沖大感訝異。
只是,維持這樣的法術也是很消耗j ng神力的,他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對方找死,那自己也只好成全他了,而且擂台之上,任何外人可都是無法插手的。
「好吧,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我就只好將你扼殺了。」
王沖看著腳下不屈的眼神,知道說服工作算是白做了。
他心頭一恨,j ng神一禁,整個擂台上高打五尺的冰層仿佛沉睡的野獸突然被驚醒了一般,竟然瘋狂地從四面八方朝著zh ngy ng的位置圍攏而去,而那里自然就是身處牢籠的王浩的葬身之地。
「浩兒,趕緊認輸呀,別逞強了。」
白百合不顧形象地吶喊著,她現在什麼都管不了了,她只想兒子能活下來。
「兒子,認輸呀!快認輸呀!爸爸不要宗主的位子了,求你了,趕緊認輸呀!」
王玄也沒了宗主的形象,在身邊幾人的拉扯下,已然披頭散發般,完全沒了宗主的尊嚴。
台下傳來撕心裂肺的吶喊,但對于台上卻無濟于事,而且,王浩似乎再也听不到他們的聲響了,因為那劈天蓋地的冰雹已經恍如末r 降臨般砸到了他的頭上。
即便冰塊不能將他砸死,但被凍在這樣毫無空氣的冰塊里,他還能活多久。
一分?
兩分?
五分,還是十分?
總有一刻,他會窒息而死!
而那時,這場比賽勝負已分。
「冰爆送葬!」
最後,隨著王沖一聲狠命的吼聲,整個擂台的冰層都瞬間朝著王浩凍結而去,眼看著擂台大小的整塊巨兵就縮小成了一人大小的冰雕,而在冰雕的內部自然是被擠成肉餅的王浩。
「兒子!」
「浩兒!」
「弟弟!」
看著台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的兒子,台下再次傳來幾聲響徹晴空的吶喊,可是,一切都已經沒有用了。
眾人甚至听到了王浩骨骼被壓碎的聲響,那將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或許在那之前他已經死了,所以那樣的活罪他已經無福消受。
「裁判,可以宣判了吧?」
王沖又靜靜地等待了十幾分鐘,確認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這才朝著裁判問道。
「啊,啊,你收了法術我便立刻宣判。」
裁判也知道王沖的對手勢必沒有了任何反敗為勝,甚至沒有了任何活下來的希望,只是他也有些震撼于這個年輕人的強大,所以半晌才反應過來,繼而有些顫抖地說道。
「沒問題!」
王沖又恢復了屬于自己的自信,單手虛揮間,那些將王浩置于死地的堅冰便頃刻間回歸自身,而剛才由于冰元素虛空而產生的失落感也陡然消失。
接下來,他再也沒有了任何多余的舉動,只是輕松自如地等待著裁判的宣判。
可是,他萬萬也想不到,就在自己收回法術,等待裁判宣布結果的時候——
裁判的眼楮卻仿佛見了鬼一般,竟然繞過自己,驚恐地朝著自己背後瞪去,仿佛那里有什麼更為驚悚的事情發生一般。
「那,那……」
裁判使勁咽著口水,卻吐不出半個字,顯然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
而王沖也不置可否地順著裁判的視線吃力地轉過頭去,可是,就再也沒有轉過來。
他只感到一股無法抵抗的元氣攜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力朝著自己胸前撞來,接著自己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倒飛而去。
直到落地之時,他都無法相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費力地抬起頭,看著擂台邊緣那個渾身血跡的小子,王沖只感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接著眼前一黑就嚇暈了過去。
王浩!
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家伙,那個被自己的冰封禁地擠成肉餅的家伙,竟然就那麼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雖然蕭索,但卻無一睥睨。
他竟然沒有死,甚至連元氣都沒有消耗多少,竟然就這樣從王沖的冰封禁地中活了下來。
至于台下,在王浩的尸體站起來的瞬間,就已經鴉雀無聲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擂台之上衣衫襤褸、血跡斑斑地王浩,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當作人類來看待,那更像是從地獄里爬出的厲鬼一般︰詭異而強大,驚恐而震撼。
全場都陷入了無與倫比的寂靜之中。
……
一只飛鳥路過,落在王浩的身上,但卻又匆忙飛走,甚至連它都懷疑自己腳下的究竟是人是鬼。
……
「八進四,王……浩勝;下一場,四進二,對陣王溢!」
不知道過了多久,裁判終于反應了過來,顫抖地宣判著本場比賽的結果!
而台下卻依然陷在無法扭轉的僵持之中,他們的腦子已經徹底短路了。
「《易筋經》,一年易氣,二年易血,三年易脈,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如今我已修習七年,也算略有小成,今r 終于初見神效!」
王浩輕聲低喃著,卻無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