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呼吸,慢出氣…」
燈光昏暗的深藍會所地下四層,溟羽靜靜地盤腿坐在溟月對面,權力控制著埋藏在身體深處的「燃魂」之力。雖然在開始前溟月只是讓他隨便坐下,但是溟羽還是莫名間神棍地坐成了盤腿打坐式,引起了對面女孩的陣陣發笑。而此時此刻,閉著眼楮听著少女引導的溟羽,卻有了不小的成果。
在少女柔聲的引導聲里,打著坐閉著眼楮的溟羽身上,淡淡的藍光和空間的震顫之意,卻是在少年的體表不斷吞吐著。刻意地將大廳內的燈光調暗,看著少年體表時隱時見的藍s 光芒,少女的臉上流露著淡淡的欣慰。
從女孩轉到雲城市第一中學之後,已經整整兩周了。在這兩周里,邁出了第一步的少年少女之間,感情繼續漸漸熟絡的同時,溟月對溟羽的訓練,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在訓練上學的間隙,對友情無比看重的溟月,卻每天堅持著和她在市立第三女子高中上課的摯友小葉,在每天放學後有著半個小時的娛樂時間。
而就是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溟羽在被少女完全忽視了的情況下,苦笑著跟著兩個女孩四處亂跑。
但是,敏感地猜到了溟羽和溟月之間的關系,生x ng善良單純的小葉多次弱弱地問溟月「這樣真的好麼?」這樣的問題。最終,被逼無奈的溟月,才正式向小葉介紹了溟羽。而在短時間接觸後感到溟羽並不像傳說中那樣冷血凶惡,同時選擇相信自己摯友眼光的小葉,很快地也和溟羽熟絡了起來。
于是,每天放學後半小時的行程,才終于從純少女系走向了大眾化。但是盡管如此,每天當半個小時燈泡的感覺,還是讓單純的小葉接近抓狂。
但是,雖然在小葉面前對溟羽有著玩笑般的刻意忽視,在只有溟羽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里,剛剛和少年確定關系的溟月,卻是表現出了十足的溫柔。雖然沒有海誓山盟那樣的浪漫,但是彼此之間心知肚明的兩人,對于彼此卻有著發自內心最深處的珍惜。
在這兩周的時間里,感情組建熟絡的溟羽和溟月,在第一個雙休r 嘗試了第一次約會。第一天是簡單的看電影和逛街,第二天在玄老的組織下,整個深藍會所的全部成員都去雲城市郊的「天目湖」邊進行了自助燒烤。
只能說,姜還是老的辣。在玄老的刻意安排下,一群人擠在放燒烤架的石台邊,臉上帶著淡淡地羞紅,溟羽和溟月被群狼有意地擠在了一起。在眾人肆意地喧鬧聲中,一直生澀于料理的少女驚訝地發現,一直不聲不響的溟羽居然擁有著一手高超的燒烤技術。
而發現了少年在兩年的獨自生活中淬煉出的高超手藝之後,眾人再次哄搶著將溟羽為溟月j ng心燒烤的些許烤串全部搶走了。于是當群狼都得意地吃飽喝足醉醺醺地爬倒在樹蔭下開始午睡的時候,溟羽和溟月基本上還是兩月復空空。
于是,在眾人刻意為兩人安排的兩人空間里,兩人終于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淡淡微笑、輕聲交談著開始了獨自的燒烤。
毫無疑問,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吃著自己燒烤而出的食物,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手把手地略微教會了溟月些許燒烤的手法,兩人終于在彌漫著淡淡溫馨的氛圍下,將玄老特意留下的大量食材全部收進了肚里。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正午,完全吃飽了兩人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泊,肩並肩地依偎在了湖邊樹蔭下。沐浴著清涼而輕柔的湖面上吹來的風,溟月帶著滿足的微笑,將頭靠在了黑發少年寬闊的肩膀上,閉住了眼楮。
于是,在玄老和群狼的幫助下,溟羽和溟月,終于再次貼近了一步…
微微從最近這段甜蜜的回憶中掙月兌,溟月看了看時間,輕聲引導著溟羽走出了訓練狀態。看著少年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溟月淡淡微笑著將身邊的毛巾和水瓶遞給了對面的黑發少年。
畢竟是剛剛開始的戀情,對于感情的表達,溟羽和溟月都有些笨拙。面對少女溫柔的笑意,不知道該如何回報的溟羽只能「嘿嘿」傻笑之後,用毛巾擦了擦汗後將毛巾頂到了頭頂,擰開瓶蓋蒙頭喝水。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了說話沒什麼合適的話題,摟摟抱抱又很不好意思的兩難境地QAQ。
「咳咳,今天之後,這個階段就差不多完成了呢。」微微假咳掩飾了些許尷尬,溟月淡淡微笑著輕聲說道。而听到了女孩在說正事,溟羽也是表情微微收斂,點了點頭。
這兩周以來,溟羽在溟月的引導下,能力發動和收斂越來越隨心所y 。在將最快周期穩定到兩秒已經三天了,溟羽出乎了溟月意料的進步速度讓女孩心中暗暗吃驚。
而按照計劃,下一步,就是實際對戰磨練了。
「以現在的程度,雖然控制上更加隨心所y 了一些,而且間斷的發動能力還能讓身體不斷補充消耗的能量。但是,距離我們追求的那個程度,還是有些差距的。畢竟,要在實戰中既發揮出相應的力量,又要做到盡量不讓別人察覺到我們的力量,發動的周期,還是要更短才行…」
隨意地撫模著自己額前的發絲,溟月淡淡道。微微點了點頭,少年的眼光中,流露著淡淡的凝重。
流淌的鮮血,驚呼的父母,哭喊的少女和少年…
兩年前的那一晚,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和自己身上的這份力量有關,溟羽並不確定。但是,為了尋求事情的真相,溟羽心里卻明白,現在自己手中的這份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但是,微微瞟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女孩,溟羽心中,卻是一陣踟躕。雖然作為戀人,關于那滿是疑團的那一晚,溟羽本該和女孩說清的。而為了保護女孩的想法,卻是讓溟羽不願意將女孩再次帶入這個事情之中。
「而且,假如那件事情真的是由于我身上的力量而起,是被垂涎著‘燃魂’之力的追逐者而謀劃並且實施的話,那麼同樣作為發動者的月兒,也將同樣面臨這樣的危險…」
心中有著這樣的預感,溟羽暗暗地,再次握緊了自己拳頭。
「吶,早點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的哦~」站起身來微微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溟月看著黑發少年微笑道。由于每天要訓練到很晚,兩人已經在會所住了半個月了。
「嗯,好。那個,你先去睡吧。我,還想再坐坐…」站起身來,在女孩「哎哎~~」的疑惑聲中,溟羽淡淡微笑著將女孩推向了電梯門口。心意微微一動,雖然感到了溟羽的異常,但是溟月卻沒有多問。囑咐了少年一句,女孩輕輕握了握少年的手指,轉身走進了緩緩打開的電梯門中。
「呼~」送走女孩後臉s 微微一凝,溟羽原本臉上的微笑緩緩消散了開去。
「啪!!!」的一聲,少年按滅了牆上的電燈。沉重的黑暗,頓時將少年徹底吞噬了。仿佛有些無力,黑暗中的少年身影微微一滯,緊接著便在轉身之後,緩緩地靠著牆壁坐到了地上。
兩周里充滿溫馨和甜蜜的初戀時間,沒有讓溟羽放下心中那最沉重的一個疙瘩。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的那一晚的辛秘,一直一直,都是在讓少年無限痛苦的同時,深深困擾著少年。
拳頭,深深地握緊在手里。黑暗中的少年緊緊地咬著牙,擁有著強大力量的身體,居然微微顫抖著。
「叮咚~」電梯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回憶和痛苦。在少年略微驚訝的目光中,一身正裝的玄老,臉上帶著淡淡的凝重緩步走出了電梯。
看到徹底陷入了黑暗的鍛煉廳,老人眉頭微微皺起。伸手按鍵阻止了電梯門的關閉,微微回首間,老人才用不出所料的目光找到了坐在門口牆邊的黑發少年。
「我說剛剛怎麼看到就小月一個人上來了,你原來還在這里。」沒有給少年說話的機會,老人微微苦笑著走到了少年身邊,淡淡嘆息著同樣坐到了少年身邊。
柔和的黃s 燈光,透過開著的電梯門,劃破了大廳中的重重黑暗。
「看你們這個樣子,也不像是鬧矛盾了…呃,看剛剛小月的臉s ,估計,你心里的那件事情,還沒有和她說清楚吧…」淡淡微笑著撫模著頷下胡須,老人睿智的眼光穩穩地鎖定在了少年的身上。
「呃,老板…」迎著老人似乎能將自己內心看穿的目光,溟羽心頭一顫。
「其實,我也想知道,關于那件事情,你到底和小月他們,說了些什麼?」這個問題,放在溟羽的心里已經很久了。
「呵呵,其實並沒有說很多,不必擔心…」對著黑發少年擺了擺手,老人微微笑道。
「怎麼說呢,兩年之前的那件事,就算是對于我們來說,也算得上是一件比較震驚的事件。父母雙親加上自己最為要好的三位朋友慘遭殺害,而唯一幸存的少年卻被懷疑為凶手,這樣的事情,對于一般人來說,確實太過勁爆了…」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老人淡淡地講述著。
「可是,當時的您,卻是做出了我‘並不是殺人凶手’的判斷不是麼?」眉頭微微皺起,少年疑惑道︰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您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呢?」
「呼~~」仿佛觸及了老人心中的一片隱秘。玄老長長出了一口氣,半餉未語。
「那個,小月三年之前的那件事故,你知道了吧…」沒有直接回答溟羽的問題,老人淡淡道。
「嗯,雖然差不多明白了當時的狀況,可是…」不知道老人為什麼扯到這里,溟羽疑惑著。而沒有讓少年將話說完,老人便出聲打斷了溟羽的言語。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深深出了口氣,老人淡淡道︰
「三年前事情發生後,我為了保護小月,動用了我最不願意動用的一部分力量。結果在他們的調查之下,一個游離在各個國家之間的追逐者組織,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里。本身就身為一個追逐者組成的團體,在培養殺手和間諜的同時,還在做著雇佣兵的生意。對于殺人如殺雞的他們來說,死在他們手上的無辜者,已經數不勝數…」
「黑骷髏,就是他們的名字…」微微眯住的眼楮中罕見地流露著冰冷的凶光,老人牙咬切齒道。
听到這個名字,溟羽的眼楮,驀然睜大!!!!
沒錯!!沒錯!!!!!
在少年記憶的最深處,那個夜晚踹門而入的身穿黑s 作戰服的殺手手腕上,就紋著一顆黑s 的骷髏!!!
唯獨對于這點,被殺手手中的消音手槍頂在額前數分鐘的溟羽,完全不可能記錯!!!
「但是…」想起了文森特他們的一個說法,無法抹去的疑惑,再次浮現在了少年的心頭!
「這個組織,不是被玄老動用背後的力量,在三年之前,也就是兩年前那件事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完全消滅了麼?」
仿佛看穿了少年的疑惑,老人深深呼吸間再次緩緩開口︰
「當時,我本意是既然已經動用了那部分力量,就干脆將他們徹底毀滅吧。只是可惜,在我們動手之前,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導致黑骷髏有部分殘黨,逃過了一劫啊。」說話間扭過頭來看著身畔的少年,老人的目光之中,j ng光爆sh !
「而我,在兩年之前你的那件事情中,嗅到了黑骷髏的味道!!!!」
老人的一句話,讓溟羽的頭皮轟然炸裂開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心中泛起驚濤駭浪的溟羽霍然站起身來!!
兩年!!在經歷了孤獨和痛苦的兩年之後,關于那一夜的信息,終于擺到了溟羽的面前!!!
「老板!!!!!」少年雙拳緊握,淒厲嘶吼!!!
「你給我冷靜!!!!」看著面容漸漸扭曲的黑發少年,一向儒雅的老人,扯開喉嚨一陣狂吼!!
「他們,只不過是受人之托的鷹犬罷了!如果存在的話,真正的主謀是誰,你知道嗎??而且,小月呢???原本這就是和她有著一些聯系的事情,如今和你走到了一起,你覺得以那個丫頭倔強的x ng子,她會完全置身事外麼!!!怎麼,難道你現在,就要帶著老夫的送終之人,去找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追逐者拼命麼?????」
老人憤怒的嘶吼聲,將站在面前的溟羽直接喝退了三步!被老人的喝聲驚醒的溟羽,冷汗頓時流下了少年的面龐。
「沒錯,沒錯,這件事情,確實還不明了…而且,小月她…」不甘地閉上了眼楮,溟羽的拳頭緊緊握著, 作響…
「所以,你目前的第一任務,就是先把你的能力好好控制住,在老夫將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不要再引來什麼阿貓阿狗來搗亂就是了!!而且,你給我找個機會,將事情好好地和小月說清楚!!!不然,就算老夫拼著這條老命,也決不許你亂來!!!知道了麼!!!!!」怒氣仿佛還沒有發泄完,老人的話語已經充滿了濃濃的憤怒!
「對不起,是我魯莽了…」看著老人依舊帶著怒容的臉s ,溟羽低著頭,低沉著聲音,率然認錯。
「小羽啊,雖說只是領養,但是老夫對于小月的感情,卻是和親爺孫沒有什麼兩樣的…」看著少年終于平復了心情,老人幽幽嘆道︰
「所以啊,既然小月選擇了將心托付給你,老夫也自然,是支持你們的。這段時間以來看著你們兩個小女圭女圭在一起,其實老夫心中,也是很高興的…」
「但是,你們這原本就極其稀少的兩位發動者走到了一起,你覺得,這樣的消息傳到別的勢力那里,會引起什麼後果麼??」
面容漸漸轉向柔和,老人的話語,卻依舊讓溟羽一陣心悸…
「所以,老夫只是提個建議。既然我們都知道小月不會放之不管,就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將你心里的事情,和小月好好說說。莫不要因為自己的任x ng,讓彼此之間都無比珍惜的這份感情出現裂痕啊。」站起身來,老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微微眯著眼楮走進了電梯。
在老人一個眼神的示意下,溟羽深深地吸了口氣,緩步走進了電梯。
鐵門關閉,燈光消滅。空洞的大廳之中,再次徹底地淪入了完全的黑暗。
…
「 ~」
站在女孩的門前許久,暗暗下定了決心的溟羽輕輕地扣動了少女的房門。但是過了些許時刻,女孩的屋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下意識地伸手按了按門把手,發現門並沒有上鎖的溟羽略作猶豫,臉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緩緩地推門而入。
女孩不大的房間里,一張潔白的床上,名為溟月的美麗女孩蓋著白s 的薄被,閉著眼楮輕輕地睡著。淡淡的月光,灑在夜風中不斷飄舞的白s 窗簾上,彌漫出一片溫馨和寧靜。
放輕了腳步,溟羽緩緩走到了窗邊,輕輕地關小了大開著的窗子,微微收攏了一些窗簾。然而,細微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尚未睡熟的女孩的注意。
听到了女孩床上傳來的窸窣聲,溟羽帶著淡淡的微笑走向了女孩的床頭。
「沒事,是我…」伸手為女孩掖好了被角,溟羽輕輕地蹲在了少女床邊,拉住了女孩伸在被子外面的小手。
「嗯~~」臉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女孩在听到少年的聲音後,緩緩睜開了略帶朦朧的睡眼。輕輕地握住了男孩伸來的手,女孩略微有些羞澀地往自己的被子里縮了縮,對著這位突然出現在自己床邊讓自己略微措手不及的少年眨了眨眼楮。
「剛剛的事情,對不起…」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些許的黯然,溟羽輕輕地撫模著女孩柔軟的小手,輕聲道歉。
「嗯嗯,沒事哦~」淡淡微笑著搖了搖頭,側臥在床上的女孩溫柔地微笑著。
「我,等著你…」沒有多說什麼,女孩看著少年充滿了歉意的面龐,淡淡微笑著。
看著面前懂事而溫柔的女孩,溟羽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下一刻,不知道是哪條神經起了作用,黑發的少年臉上帶著淡淡羞澀,輕輕地俯去,在女孩光潔俏麗的臉上,笨拙地印下了一吻。
「早點睡吧,做個好夢…」看著女孩瞬間漲紅的俏臉,溟羽臉上帶淡淡笑意,柔聲輕語。
「嗯~~」臉上紅暈愈見濃密,女孩低著頭,緩緩地將手縮回了被子。在溟羽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女孩整張漲紅的俏臉,也已經縮進了純白的被子中。
「晚安~」女孩在被子里悶聲道。
「晚安。」微微一笑,溟羽輕輕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窗外,明月如玉,群星璀璨。
…
「嘀鈴鈴」
清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屋中的寧靜。站在茶幾旁帶著金絲眼鏡的老人,接起了電話。沒有打擾沙發上端著酒杯望著星空發呆的少年,老人在輕聲答應之後,掛斷了電話。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計劃在明天,徹底開始。」對著少年微微鞠躬,老人用淡然的聲音輕聲說道。
抬眼望了一眼一旁的秦伯,名叫方小鵬的少年抓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
「咕咚」一聲,少年抬首仰脖,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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