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沃野萬萬里,有無數的種族生存在這塊古老的土地上。歷史不斷變遷,時至今r ,天下萬族分別以四族為首。其一,是佔據著神州東南方的「人族」;其二是與人族疆域相鄰的「靈」族,佔據著神州東北方的土地;其三是同樣與人族毗鄰的「魔」族,雄霸著神州大陸的西南疆域;至于其四,則是分別與靈、魔二族相鄰的「妖」族,盤踞在神州的西北方。
人族疆域又劃分有幾大區域,其中,整個南部被統一稱為「南域」,佔據了人族疆域約四分之一的面積。南域中部,有一條江水,貫通人、魔二族,由西至東,不知其幾萬里,直到注入東海,方結束其蜿蜒漫長的身軀。這條江水,自古就被稱作「長江」,也確實名副其實。這滾滾江水,奔流不息,已經沒有人記得它已經流了多久,但它卻永不干涸,永遠的積聚著強大的能量,並見證著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無盡的故事。
如今,才南域中東部,長江以南的地區,有一座佔地數百公里的龐然大城屹立于此,其高大厚實的城牆,往往讓初來乍到的人們驚嘆不已。在南陽城已西,黑水河另一邊,更有著聞名遐邇的南域五大門派之一「霧谷」。
南陽城,以商業最為聞名,此城是南域最為繁華的城市,同樣也是規模最為浩大的城市,有人言,南陽城規模之宏偉,商業之繁榮,人口之眾多,簡直可比人族d d 。南陽城的街道寬闊,即便是五輛最高規格的馬車並駕齊驅也毫不夸張,城內小攤小販多如牛毛,各種店面花樣繁多。
南陽城這種擁擠的行業集聚,直至其城中心方才稍稍緩解,因為這里被幾大商業巨頭給牢牢霸佔,反而顯得更有秩序。這些個龍頭老大中,紫軒樓便位列其中,以吃喝玩樂最為著稱。
此時的紫軒樓內,依舊人聲鼎沸,顯貴的客人絡繹不絕。
「小子!過來!」一個豪闊的大漢,叫著紫軒樓內的伙計,只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人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他的笑容令人如沐風,更是用著尊敬的語氣問道︰「李老板,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的?」
李老板有些不爽的道︰「老子喜歡看現在跳舞的那個姑娘,老子要坐到前面的位置去!你小子挺會辦事的,就交給你了!」說著,還指了指二樓,二樓上四面歌舞升平,李老板所指的一面,其上正有一個妖嬈的女子翩翩起舞。
少年人眯眼瞧了瞧,溫和的笑道︰「李老板,稍等片刻,我一定為你安排妥當。」
那李老板滿意的大笑,就這逃出一張巨額銀票遞給了少年。少年略作推辭,便欣然接受了。
少年走到紫軒樓大堂的一面,看著其坐滿的客人,微微皺眉,仿佛在沉思什麼。
雙眼一掃,看到一桌前,兩個吃酒的中年人,少年的嘴角又泛起了笑意,走了上去,坐到了桌旁。
「喲!這不是冉小管事嘛!」其中一個人一看少年,笑著道。
少年回之一笑,很是親切的道︰「張老板,段大爺,前些時你們問我要紫軒樓里最好的酒喝,我是想了又想,方才想到鄧叔叔在自己院子里埋的幾壇佳釀,那酒香,隔著一層土都能讓你神魂顛倒,嘖嘖!」
兩個中年人眼楮一亮,露出一種極為渴望的神s ,一把抓住少年的手,道︰「小冉啊,你這麼說是給我們準備了的咯?」
少年人神秘的一笑,輕輕點頭。
「好!」其中一人一拍桌子,道︰「若真有如此佳釀,我付你十倍的酒錢!」
少年笑著搖頭,道︰「兩位隨我來。」說完,便帶著兩人到了後邊的庭院去了。
過了一小會兒,少年又獨自走了出來,到李老板旁,道︰「李老板,已經為您安排好了,現在就隨我去欣賞那姑娘絕美的舞姿吧!」
李老板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哈哈笑了兩聲,看起來心情甚佳,隨著少年到了剛才兩人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還不忘又塞給少年幾張銀票。
少年笑著走回到一旁的櫃台處,朝著向他看來的鄧滿全點了點頭,看著又有客人在向他招手,便連忙笑著走上前去招呼。
這少年,正是冉寒川。
自冉寒川來到南陽城,來到紫軒樓,已經過去了三年。
這一年,冉寒川十三歲。現在他不會再穿的破破爛爛的在外面跑,不會再用手抓東西吃,不會對周圍的事物一竅不通,更加不會把「老婆」解釋成很老的婆婆。三年來,冉寒川學到了很多東西,鄧滿全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對人以微笑,告訴他伸手不打笑臉人。三年,冉寒川還讀了很多的書,自從老伯教了他識字以來,他就對書的興趣特別濃厚。當然,這三年下來,不管是劍法上的熟練還是身體的鍛煉他都沒有落下,其心志也在磨練中緩緩成長著。
三年的時間里,冉寒川在紫軒樓為鄧滿全打下手,他學習模仿的能力著實不小,很快就學會了怎樣招待客人,一年後,鄧滿全就讓他做了個小管事。但鄧滿全還囑咐他要學會琢磨客人的心思,懂得如何察言觀s ,如何八面玲瓏,如何變通處事,剩下的後來的兩年,冉寒川竟然也學會了。
唯獨有一件事讓冉寒川心里有些不安,三年里,每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都總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雖然每每四處查探,全無所得,但他堅信自己與野獸為伍間所帶來的直覺,一旦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隨時保持著j ng惕。起初,這種感覺如影隨形,後來就漸漸變少了,但卻依舊存在。
冉寒川正為一名食客端上一盤菜,忽然听到樓門口傳來一聲音︰「有人招呼嗎?」
冉寒川轉過頭一眼看去,紫軒樓的門口正站著兩個年輕人,二人長相並不出眾,但卻有著一股不同普通人的氣質,他們都身著同樣的一身灰白s 衣袍,其中一人身後還背著什麼東西,被白s 的布條嚴實的包裹著。
「兩位客官,有什麼需要?」冉寒川立即笑臉相迎,很是熱情的走了上去。冉寒川這些年也長高不少,但畢竟還沒長大,眼前二人都比他高,斜著眼瞄了瞄他,淡淡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冉寒川的氣度顯然成長了許多,對二人的輕蔑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現,反而更加熱情的問道︰「不知兩位大哥要找誰呢?我一定幫兩位引薦。」
「川兒!」這時,鄧滿全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冉寒川回過頭,只見鄧滿全已走到他身邊,模了模他的頭,道︰「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
兩個青年仔細打量了鄧滿全一會兒,一人上前作揖道︰「這位想必就是鄧滿全,鄧師伯吧?」
鄧滿全哼了一聲,淡淡道︰「師伯不敢當,你們二人是霧谷中哪位的門下?」
原來這兩個青年,居然就是南域五大門派之一,霧谷的弟子。冉寒川听聞,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二人。
「我們是徐萬清師傅門下弟子,現在身有要事,特來拜訪鄧師伯。」一人抱手回答道。
鄧滿全撇嘴道︰「沒有要事,那家伙也不會讓你們來找我,我和你們師傅雖然不是同門同派,當年的關系卻還不錯,有什麼事我能幫則幫。兩位這邊請吧。」說著,手掌對著大堂後的庭院方向,引著二人過去了。
冉寒川忙趕先一步,走到庭院內,滿臉堆笑著對正陶醉于酒香中的張、段二人道︰「張老板,段大爺,我鄧叔叔現在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辦理,要用這庭院,二位可否改天再來,我定請二位豪飲一番!」
兩人一怔,對望一眼,二人也是通曉事理之人,也沒多做糾纏,點點頭就起身離去。
「多謝二位叔叔體諒,真是抱歉了!」冉寒川對二人抱拳道。
「哈哈!沒關系,小冉,記得你的話哦!這剩下的小半壺也給咱兩帶走咯!」
「嗯!沒問題!」
二人剛走出庭院,鄧滿全就帶著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和冉寒川對視一眼,鄧滿全點點頭,招呼二人在庭院的石桌旁坐下。
「鄧師伯,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德」一人道,「我叫胡圖」另一人接著道,語氣有點不好意思。
「呵呵,不必不好意思,人生難得糊涂,胡圖賢佷名字倒也不錯!」鄧滿全笑道。
那叫做胡圖的霧谷弟子訕笑著,點著頭道︰「多謝鄧師伯。」
鄧滿全搖了搖手道︰「怎麼,徐萬清那家伙踫上什麼麻煩了嗎?」
陳德搖首道︰「師傅他沒什麼麻煩,倒是我二人需要麻煩鄧師伯了。」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下。
「怎麼,兩位賢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鄧滿全打量著二人道。
「呃——」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胡圖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年又到了各門派收徒的時候,師傅他的一個親戚家的孩子今年年紀也到了收徒的要求,故派我二人前去接他來參加考驗,可…」胡圖臉上變得有些難看,「可到了南陽城後,我二人出去買了點東西準備帶回谷里,回城東客棧後卻發現那孩子不見了!」
「嗯?」鄧滿全听著皺起了眉頭「不見了?南陽城何時有拐賣小孩的人?不對啊!」他口里琢磨著,又對二人訓道︰「你們也是,一個十幾歲大的孩子,至少應該留個人看護下!」
「是、是,晚輩們知錯了!」兩人面有愧s 低頭道。
「算了,你們先說說那孩子的外貌特征。」
「嗯,那孩子穿著一身棕s 的衣服,和您身旁這孩子差不多高,左耳下有一顆小痣,嗯…腰上還掛著一個平安符。」
「啊!」听到這的冉寒川忽然叫了一聲,三人齊齊看向他,冉寒川干咳兩聲,道︰「鄧叔叔,我去下房里。」說著,就快步走到了自己房間里,很快又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個東西。
「是不是這個?」冉寒川伸出手掌,竟是個平安符,兩人一瞪眼,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般急忙問道︰「小兄弟,你是在哪撿到的?」
「就是城東的樹林啊,我今早去砍柴時在樹林外撿到的。」冉寒川回答著二人的話。
「城東樹林…」二人對視一眼,都有著疑惑,一個小孩怎麼會自己跑到那里去?難道是有人帶走了他?那又是誰呢,干嘛非要帶走這個孩子?
鄧滿全沉思了一會兒,叫道︰「寒川!」
「哎!」
「你就帶著這兩個哥哥去你撿到這平安符的位置去探查一下吧!」
「好!」冉寒川爽快的答道。
「謝謝鄧師伯,謝謝小兄弟!」兩人眼中滿是感激之s ,對著鄧滿全和冉寒川作揖道。
南陽城,城東郊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南陽城北、西環水,南面是優美的平原草地,城東是一片幽靜的樹林,說起來倒是風景秀麗的很。
樹林外,冉寒川帶著陳德和胡圖走到樹林的一邊,進入林間沒幾步就停了下來,指著地上道︰「諾!就是這里。」
二人一听,忙上前去,仔細探查。
看著在地上琢磨的二人,冉寒川微微皺眉沉思著,又上前去仔細瞧了瞧,又蹲身下去撥弄了會兒周圍的雜草,很是仔細的看一遍。
「應該是有人往這邊走了!」冉寒川忽然指著樹林的一個方向道。
兩人一愣,胡圖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從小就在山林間打獵,所以對探查野獸的蹤跡還挺熟悉的,剛剛看了看地面上的痕跡,雖然很微小,但我還是看出來了,是有人往這邊走了!」冉寒川笑道。
二人對視一眼,陳德抱拳道︰「多謝小兄弟了。」說著就忙起身向冉寒川所指的方向尋去。冉寒川連忙跟上,道︰「我也一起去吧!我從小在樹林里長大,對這樣的環境熟悉的很,這兒我也待了三年,也很熟悉路的。」
陳德、胡圖看了眼他,道︰「有勞了!」
冉寒川笑呵呵的,看來挺高興,其實他更多的是對霧谷這兩個弟子感興趣,久聞霧谷弟子擅長各種奇門術法,心里倒是很想見識一番的。
樹林靜謐,鳥鳴幽幽,樹影與r 光交相輝映。
走在林間,冉寒川很熱情的為二人引路,大概半個時辰後,冉寒川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陳德和胡圖問道︰「是有什麼發現嗎?」
冉寒川回過頭,指了指前面,道︰「兩位大哥,你們看看,怎麼這麼奇怪?」
陳德、胡圖走上前仔細瞧去,眼前的樹林還是樹林,草還是草,但正如冉寒川說的,感覺就是不對。冉寒川是靠的對樹林的熟悉和直覺,陳德、胡圖則是靠的自身的修為閱歷。
「應該是個障眼法!」胡圖皺著眉頭道。
陳德點了點頭,道︰「師弟,你對陣法這塊比我熟悉,就由你來破解吧。」
胡圖「嗯」了一聲,上前去仔細查看,只見他手在一旁的樹干上模了模,又放在地上似乎在感受著什麼,然後退回來仔細瞧了瞧,開始橫向的移動和觀察。
還一陣子,胡圖方才自信的點了點頭,一手拿出一個黃s 的紙片,上面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冉寒川在書中見過,這樣的紙片被稱作「符」。
胡圖兩指夾著符,忽然符紙上「騰」的一下泛起一團白光,將符紙包裹,接下來,那團白光中突然飛出一道有形的弧形光芒,接觸到了前方的一顆大樹上,那棵樹竟聞聲而斷,向著一旁倒下。胡圖如法炮制又一手拿出一張符紙,又有兩顆大樹接踵倒下。
冉寒川眼楮一亮,看著這一幕很是感興趣。接下來,他則就被眼前突然變幻的景象給驚訝的呆住了。
只見眼前的一小片樹林,原本一片繁茂的景象,眨眼間就變得滿地枯草,幾顆大樹居然也是斷了生機。
陳德、胡圖臉s 凝重,看著這一小片生機微弱的樹林,二人轉頭看向冉寒川道︰「小兄弟,前面可能有危險,你就不要跟來了。」
冉寒川卻一點不怕,二人是不知十歲那年,冉寒川見過的神秘y n森的事情就不少,搖了搖頭道︰「兩位大哥,我可不怕,而且我很感興趣,不知道兩位大哥有沒有帶著劍呢?」
兩人皺了皺眉,陳德問道︰「你會點劍法是嗎?」
「嗯!」冉寒川點著頭。
「好!」陳德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柄長劍,遞給冉寒川,道︰「小兄弟,你既然感興趣,跟來也無妨,但是若遇到危險,你盡管逃走便是,若不見我二人跟來,就回去找鄧師伯,他會有辦法的!」
冉寒川「嗯」的答應了一聲,可他自己心里此刻卻熱血沖腦了,他一貫是別人怎麼對他,他就如何待人的。見這二人如此關心自己安慰,居然一下子生出滿月復的義氣。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這片林子中,沒幾步,忽見前方居然有一個小木屋。小木屋很安靜,仿佛沒有人居住,但又給人帶來一種不祥的感覺。三人上前仔細瞧著,忽然發現,木屋前,有兩個小孩暈倒在地。其中一個臉上很是蒼白,另一個倒還好,但是看到這個孩子的陳德、胡圖二人卻是神情一下子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