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北江城的人們都看到一支支上官家的隊伍走出了城門。
五支隊伍,分別有兩只從東城門而出,走陸路,再由長江北岸的某處船塢過江直達雲軒城。另外三支直接出南城門過江,到達南陽附近,並再此分散開來,分別以上、中、下三個方向互成掎角,往雲軒城進發。
就在上官家五支隊伍出城的同時,北江城上官家的府邸內悄然飛出了一只信鴿,在空中盤旋一陣後朝著南方消失在了天際線。
上官家一個庭院的角落,一個下人模樣的男子看著信鴿飛消失在了視野內方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上官空!你果然是江南那邊分家派來的內奸!」忽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在男子背後響起。男子慌忙轉身,五個手提兵刃的上官子弟早已成了合圍之勢將他困在了這處角落。
「哈哈哈!區區分家子弟竟敢稱我江南主家為分家?可笑,可笑!」上官空自知無法遁逃,索性大笑起來。
「哼!看來你承認了!」
「承認又何妨!爾等區區分家,竟敢意圖謀反,篡我主家家主之位,可惜,我剛剛送走了你們的情報,恐怕上官明不等到達雲軒城,就要落得一個馬革裹尸了!哈哈哈!我上官空雖死卻能拉得大名鼎鼎的上官明為我墊背,真是值了!」
「你說完了嗎?」一個弟子冷笑一聲,毫不為其言所動。
「嗯?」上官空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真是個笑話!」另一個弟子哈哈一笑,「家主他老人家幾年前清異己,拔內奸,為何就只留下你一命?真是沒腦子啊!你活下去的價值,就是為了幫家主送出這個情報而已。哈哈哈!」
「你,你說什麼!」上官空瞳孔猛地一縮,神色已然充滿了驚恐,慌張不安的情緒齊齊涌了出來。
「夠了,遲則生變,趕緊殺了了事!」
「好咧!」
「唰」一片刀光驟然閃過,帶起了一陣寒風,一顆鮮血滿面的人頭隨之飛出了庭院,鮮血四濺,那顆人頭上已然無神的雙眼依舊停留著身前的惶恐與悔恨。
「笨蛋!你他媽下手不會輕點。這麼多血濺的到處都是,你打掃啊!」
上官府邸內忽然嘈雜了起來。
一日後,走在長江北岸的一支上官隊伍,正經過一片田野。霍然,一支羽箭「嗖」的一聲。攜著雷霆之勢,射入到了隊伍中間的馬車內。
「敵襲!」馬車附近數十名上官家的好手在一個身具修為的修士帶領下全員戒備了起來。下一刻。漫天箭雨攢射而出。每一箭上都分明有著內力凝聚,每一箭都威力無窮!慘叫聲在馬車周圍響徹不斷,箭雨過後,還能站著的上官家弟子竟然不足十人!
「哈哈哈!要是上官明那個家伙就在這馬車里,老子就賺大發了!」一聲狂笑聲中,一群匪徒打扮的壯漢從茂密的草叢中鑽了出來。大喊著殺向了還活著的那不足十人。
「拼了!」
頓時劍光四起,上官家的弟子人人都精習《幻劍八方》,即便只是單純修煉內功的弟子,也能凝聚出一到兩把虛幻的劍影。如今劍影紛飛。僅余的上官子弟勉力抵抗著來襲的敵人,特別是為首的那個足有百年修為的男子,劍光凝聚不斷,將一眾匪徒殺的人仰馬翻,這些匪徒一個個內功都修煉的不俗,但又哪里是身具修為的修士對手?
兩方酣戰中,那一群匪徒中忽然跳出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個身影竟然足有一丈高,雄壯的身軀宛若一座小山似的,躍起在空中,幾乎都把這片天空給擋住了!那道巨大的身影,滿臉橫肉,正猙獰的笑著,手中高舉著一把幾乎和他等高的狼牙巨錘,巨錘上靈力的光芒爆閃,化作一團烏黑透亮的光團,包裹著錘頭,朝著馬車悍然砸下!
「轟!」
響徹田野的巨響,一個小山似的壯漢站在已然被砸成木片的馬車上,木片紛紛被這威力無匹的一錘砸扁,甚至深深嵌在了泥土之中,但馬車則是空無一人!
「媽的!真是不討彩頭!居然是假的!」那個身軀巨大的匪徒頭領罵咧咧自語道。
「哈哈哈!你們上當了吧!家主他早就前往了雲軒城,你們居然還妄想刺殺我們家主!」那個上官家修為在太始境的修士暢快的笑著。
「聒噪!」那個莽漢怒哼著,單手一錘猛的砸向了這名男子,男子身前凝聚的劍光齊亮,紛紛擋在了男子身前,男子手中的長劍也橫在身前,意圖抵擋。
「轟!」又是一聲轟鳴在田野間散開,可憐這男子百年修為,卻是在這個莽漢的巨錘下沒有絲毫機會,被砸成了一灘肉泥。
上官家走江北沿岸陸路的另一支隊伍也在同一時間遭到了襲擊!這一只隊伍安全的走過了一日的行程,正準備過江去南岸,來到了最近的一座船塢。
人馬停下,馬車內,上官明走了下來,與隊伍領頭的另一個上官家足有百年多修為的修士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船塢,他們早早就備好了船只,可就在他們剛剛上船,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水中連接響起了怪異的聲音,轉眼間,整艘船的甲板下方,江水宛如沸騰起來一般,浪花翻滾滔天!
「全員戒備!」
帶頭的修士大聲喊道,他話音剛落,突然之間,船身四周的江中激射出道道水箭,一眾人馬尚未來得及防備,就被這些水箭無情的洞穿,一個個上官家的子弟倒在了甲板上,僅僅一瞬間,半數的人馬竟都已命喪九幽!
「噗!」下一瞬,江水之中,忽然又躥出十幾條人影,更加恐怖的是,這些人各各手持的兵刃都泛著不同色澤的光芒,那分明就是十幾個在太初境界的修士!
「啊!」
「拼了!」
十幾條蒙面人影持著兵刃殺入到剩下的人群中,這些上官家的弟子即便有武學功底並且修有內功,可又豈能是修士的對手?這十幾人簡直就是虎入狼群,上官家的一眾人等根本就沒有絲毫抵擋之力!
「該死的!」上官明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佩劍早已舞出漫天劍影,一人獨戰三人,完全佔據了上風,而另一邊,上官家另外一名太始境的修士,同樣大發神威,已經力斬了兩人,正在與另外兩人僵持著。
船上一時間喊殺不斷,兵器間的嘶鳴響徹江面,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上官家的人馬除了上官明和那個修士,就只有八人還活著,而且人人帶傷。襲擊者那一方,在上官明和那個修士的力壓下也損失慘重,十幾人如今僅剩下了六人。
鮮血染紅了江面,淡淡的腥風吹響遠方的江面,在那里,有一艘小船輕輕駛來,船頭上一個面容儒雅的男子靜靜站著,他忽然向上官家這邊的船上瞥了一眼,嘴角淡淡一笑,這一笑間,僅剩的六名襲擊者不知怎的都在同一時間飛身躍進了江面,消失不見。
上官明正奇怪,這情境未免有些詭異,再看那船頭的男子,就在這時輕輕抬起了他的手!只見男子前面的江面忽然翻滾了起來,一個漩渦在見面兀然出現急速的旋轉著,並且,帶起了一條粗大的水柱。
水柱越漲越高,江面的波濤越發洶涌,浪花滾滾,激起千層巨浪,偌大的水柱,浩大的聲勢一瞬間就震住了所有人。船頭男子抬起的手輕輕向前一指,高漲的水柱陡然間便向著上官家的船高速移動,就像江面上鑽出了一條巨大的水龍,張開了它那血噴大口,朝著上官家的船轟然吞去!
「 !」水龍如同一根粗大的鞭子,帶著無邊巨力猛的抽了船一鞭,轟鳴聲中,巨浪滔天,好生的一艘船在這粗大的水柱之下,瞬間就被碾壓成了無數碎片,船上眾人連發出參加的機會都沒有,就統統葬身魚月復。
一旁男子站立的小船,在一層高過一層的巨浪下紋絲不動,仿佛再凶惡的浪都無法掀翻這艘小船一樣。待得江面漸平,小船無風自動,緩緩駛近,男子淡然的看著眼前因他而造成的一切,輕輕揮手,江面之下暗流涌動,不一會兒,忽然卷起了一個男子的尸體。
這個尸體正是上官明,船頭男子眼楮一眯,手指隔空一彈,尸體臉上的一層面皮立即被揭了下來。
「不是。」
男子輕輕搖頭自語,陣陣腥風遠去,男子小船下的一江水,早已紅透。
長江南岸,上官家走在三支隊伍最下方,偏南的那一支,如今進入了一片稀松的樹林,就在他們不遠的前方,此時竟是滿地的尸體。
一個俊朗的黑衣男子,披著斗篷在樹蔭下看不清他的臉,其身後還有數十人靜靜待命著。
「魁首大人,我們為何要殺了這些山賊?」黑衣男子身邊一人小心的問道。
「我吩咐的事,不喜歡听到有疑問。」黑衣男子淡淡開口,身邊那人頓時一個激靈,忙欠身退到一旁。
此人的說話的聲音,竟與那日在歐陽家與歐陽家主歐陽烈會面的斗笠男子的聲音一般無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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