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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便是鷹愁澗?」林朗吃了一驚,素聞鷹愁澗乃是北邙山第一險地,有雁過膽寒,鷹隼心驚之險,如今得見,果然不同凡響。
二人所處之地雖距離頗遠,然水聲如雷,聞之心底震蕩,神搖心動。金蛹忽道︰「坐下罷!」言畢盤膝而坐,林朗不明所以,但也盤膝而坐,靜候吩咐。
「我便教你‘月影光華’,數年前我在此月下觀激流,這才悟得‘月影光華’,近些年多加完善,此時已趨于完美,你且听我口訣!」金蛹盯著林朗,緩緩說道。
原來金蛹創出的‘月影光華’,本身便是集一套內功心法、一套劍法、一套身法于一體的絕妙神功。
林朗當下閉目細听,用心記憶口訣,金蛹連誦三遍,林朗聰慧過人,早已牢牢記在心中,待他體悟了半晌,金蛹這才一一詳解與他,如何運轉內息,如何打坐自強,如何巧運,只听得林朗抓耳撓腮,喜不自勝。
「這‘月影光華’你勤加修煉,修煉時定要謹守‘心思空明’‘月夜無聲’之念,對內功修煉大有裨益!」金蛹吩咐道。
隨後站起身來說道︰「尚有一套劍法,叫做月神劍,我今日在打造你那怪模怪樣的白骨兵刃時曾好生想過,我這套劍法,以你那兵刃使出,似乎威力更甚!」
「瞧好了!」猛喝一聲,身形便舞動起來,他雙手雖無劍,但雙眼精光乍現,眼神所至,便如手中長劍所至。林朗凝目用心記憶理解。
「月刃迷眼,星落蒼茫,月之祝福……」金蛹口中連呼,每一招都有一個極其美妙的名字,身法亦是如幻如夢,飄渺逍遙,觀之令人心馳神搖。
「長河映月!」金蛹忽然大喝一聲,右手一翻,身子旋轉幾周,手腕連動。林朗瞧得分明,這一招若是手中又劍,手腕連動,定是要挽出好大幾個劍花。只見金蛹翻身後躍,靜立一側。一套劍法舞畢,金蛹絲毫不見呼吸急促,卻更加精神抖擻。
「瞧仔細了麼?」隔了半晌,金蛹這才問道。林朗搖了搖頭,也不答話。過了片刻,突然問道︰「金老伯,這套劍法似乎殺意太盛……」
金蛹一愣,贊道︰「好小子。悟性當真不錯,這麼片刻功夫,竟能悟到殺意太盛這一層次!你倒說說,為何殺意太盛?」
林朗說道︰「這套劍法雖然看似輕靈瀟灑。但出劍極為凌厲,更有月光普照的深意,劍法使出。就像月光一樣,灑遍大地,讓別人無處可遁,這不是殺意太盛麼?」
金蛹點了點頭,嘆息道︰「當年我創出這套劍法之時,心中怨懟門中弟子,劍法本就是殺意極濃,不過我適才演示的劍法,卻是後來又領悟到的,你不妨再看一遍!」
當下又舞動起來,起手‘月刃迷眼’直至最後‘長河映月’十八招劍法一氣呵成。
停下之後,靜靜望著林朗,林朗神色變幻莫測,過了盞茶時間,忽然一拍腦袋,喜道︰「我可當真笨的緊,這套劍法與之前那套內功心法結合起來,那便是月華潤物無聲之意,月光最冷,卻也最柔,月光真正的含義,那便是包容!」
金蛹撫須大笑,嘆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只舞了兩遍而已,你便悟出了這套劍法的真諦,難得的很,難得的很啊!」
林朗忽然說道︰「金老,我能這麼快悟出這套劍法的真意,其實不是我聰明,而是您……心中或許還是放不下幾名徒弟之事,雖想著的乃是包容,但心中不免尚有恨意。因此,舞出來的劍意,味道則變了!」
金蛹怔了怔,忽而嘆了口氣,一言不發,轉身縱下山崖,竟將林朗置于崖頂不顧。林朗暗嘆一聲,這位老前輩的心結便是幾位徒弟之事啊!忽然叫道︰「糟了,這我怎麼下去?」
縱身到崖邊,向下望去,但見霧靄茫茫,哪里還有金蛹的影子?林朗朝崖下喊道︰「金老,我怎麼下來啊!」
崖下回聲不斷,更不聞金蛹絲毫聲音。林朗嘆了口氣,回到崖頂,倚靠在崖邊一株大樹上,望著遠處轟鳴的瀑布以及觸目驚心的鷹愁澗,心中思緒翻滾。
模了模手中的白骨刀,想起剛才金蛹的月神劍法,提起骨刃,依照劍法,舞動起來,不過數招,便覺心緒難寧,嘆了口氣停了下來,骨刃映著月光,分外森然,林朗嘆道︰「金老適才的劍法第一招名兒不錯,日後便叫你‘月刃’吧!」
抬頭望了眼明月,喃喃道︰「月是故鄉明,我都失蹤一個月了,不知家里怎樣了,爹爹媽媽爺爺女乃女乃會不會做出什麼駭人听聞之事呢?」
越想越覺得心驚,暗道︰「不行,我要盡快回去,未免家人操心!」起身走到崖邊,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奔到另一邊,眼望著雖然平緩但水流擊打的山坡,苦笑道︰「這位金老,當真是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啊!」
忽然身後一個聲音罵道︰「臭小子,這才片刻功夫,就已經忘恩負義罵起我來啦?」
林朗嘿嘿笑道︰「金老,我哪有罵您啊!」神色一轉,擔憂道︰「我只是擔心家人,我一個月杳無音訊,他們……」
來人正是金蛹。金蛹擺擺手笑道︰「莫非你一輩子便要呆在父母身邊?人在江湖,不回家失蹤個十天半月的再也正常不過了,你爺爺女乃女乃都是成名之人,不懂這個麼?」
林朗側頭一想,也是,自己選擇的是江湖這條路,而不是隨著爺爺父親帶兵打仗。心中擔憂稍解,忽見金蛹手中拿著一根粗繩,問道︰「金老,您拿繩子干嘛?」
金蛹擺了擺手,原來他手中只捏著一根繩頭,繩子垂在懸崖峭壁上,听聞林朗一問。沒好氣的說道︰「我之前說了,‘月影光華’含一套內功心法,一套劍法之外還有一套身法,想不想學?」
林朗大喜,忙不迭的點頭道︰「想學,想學,您老攀爬絕壁的那身法,小子羨慕的很,嘻嘻!」
金蛹笑罵道︰「油腔滑調,不學好!」轉身將繩子牢牢綁在崖邊那顆大樹上。指著山崖說道︰「順著繩子爬下去!」
林朗心中奇怪,卻也不多問,「哦」了一聲,便攀住繩索,向崖下爬去,金蛹隨後躍下,伸手一拉繩子,穩住下墜之勢,停在林朗上方。說道︰「我這套輕身功法名叫‘月輪之舞’,現下教你如何使力的法門,你嘗試著運用!」
于是說了幾句口訣,林朗一邊往下爬。一邊回味咀嚼,頓飯時間,這才到了崖底房屋之上,金蛹又詳細解釋了一遍。待得林朗好生會為了半晌,才說道︰「往上爬!」
林朗又攀住繩索往上爬,金蛹罵道︰「笨蛋。我教你輕聲功法怎麼不用,似你這般攀著身子上絕壁,誰人都會!」頓了頓,又道︰「嗯,你現下內力尚未恢復,先熟悉運勁法門,仗著繩索好生習練!」
林朗應了,暗運‘月輪之舞’的法門,以繩索為防護,開始嘗試的向上爬去。金蛹也不理他,徑直回到屋中睡覺。
林朗當年曾翻越京城城牆,易如反掌,那是自己擒龍功與控鶴功配合使用,城牆並不高,而且他翻越的頗慢,與今日這懸崖峭壁比起來,當真如同小溝渠比之大山谷,不可同日而語。
這晚他連番嘗試努力,略有所成,不依靠繩索,徒手攀爬,也能爬上數十丈,再往上便怕不上去。
如此接連數日,金蛹也不理他,每到吃飯時分,便會招呼他吃飯,吃罷飯之後,他自去喂鳥閑坐,林朗則自主前往峭壁,練習‘月輪之舞’。
每晚徒手攀上的距離不斷增加,每到力竭之時,他便攀了繩索,爬到崖頂依照內功心法修煉內功,隨後舞動月刃,練上一番‘月神劍法’,隨後再使用‘月輪之舞’,向崖底而去。
這日晚間,金蛹洗刷了碗筷,逗弄了一會鳥兒,剛欲起身回屋歇息,身下的竹椅轟然坍塌,他武功高深,自然不至于摔倒。俯子,收拾好竹椅,原來那竹椅本是以繩索鐵絲固定,年久日深,繩索鐵絲都已老化。
驀然心中一動,暗道︰「崖壁上那繩索與懸崖相接的部分,長期摩擦,小家伙連日不輟的上下山崖,這繩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趕忙奔至後院,躍上房屋,展開身法便向崖頂攀去,爬上不過數丈,頭頂掉下一物,金蛹定楮一看,正是那根繩索,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抬首望不到林朗,那自然是在半山腰以上了,林朗‘月輪之舞’尚未純熟,上不去,下不來,若是恰逢力竭,這摔將下來,大大的不妙。
腳下使力,手足並用,猿猱一般攀岩而上,每一次都是生生拔高丈許,過了小半盞茶時分,便看到頭頂模模糊糊有一物。
金蛹心中驚道︰「渾小子,莫要這時候掉下來!」雙腳在岩壁突出的兩塊石頭上牢牢定住,伸出雙手,準備隨時接住林朗。
卻見那身影搖搖擺擺直往上爬去,心中疑惑,幾個縱躍便追了上去,這才瞧見,林朗身在半空,雙手雙腳並用,不要命般的往上爬。
金蛹心中登時明白,林朗定是見繩索斷了,心中求生**大增,無意間便融匯貫通了‘月輪之舞’身法,當下嘿嘿一笑,自語道︰「人類的求生意念實在是太強大了!」
此時林朗已然到了崖頂,金蛹縱了上去,但見林朗癱軟在崖頂,呼呼大口大口直喘氣。金蛹大樂,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不錯!!」連道三聲不錯。
林朗喘息道︰「金老,嚇死我了,還好,還好!」
金蛹笑道︰「值得的,值得的很吶,你看你這不是爬上來了麼?」
林朗一愣,隨即蹦起身來,喜道︰「我當真爬上來了?我真爬上來了?並未靠那該死的繩子?哈哈哈,我爬上來了!」
金蛹撫須微笑,顯然心下也是極為歡快,贊道︰「人人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皮鞭之下出快馬,你這性命危機關頭,卻也徹底學會了這‘月輪之舞’輕身功法,一飲一啄,當真妙哉!」
林朗心有余悸,說道︰「皮鞭之下之下出快馬,我可真不希望以後再有,金老,您這安全保障未免也太低了……」
金蛹詳怒道︰「少來,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成?休息一會,跟我一起下去,嘗試嘗試絕峰之上,任我回還的暢快感!」
林朗心知金蛹說是感受一下,實則是要自己勤加練習,孰能生巧,更加熟悉這‘月輪之舞’,當下盤膝而坐,暗運月影光華中的修煉內功的法門,恢復內力。
過了半晌,林朗睜開眼來,喜道︰「金老,我覺得內力似乎都有所長進啦!」
金蛹笑而不語,走到懸崖邊上,忽道︰「我們比試一下,誰最後到崖底,明日的鍋碗就由誰負責刷洗如何?」
林朗听得有趣,說道︰「好啊!」便要往崖下竄去,金蛹提不上前,單手抓向他後心,罵道︰「不懂尊老之心,回來!」
林朗返身一掌,架開金蛹手爪,笑道︰「您老當益壯,我可不能讓!」
金蛹哇呀呀怒吼一聲,合身撲上,徑抓林朗肩頭,林朗身形被阻,只好回轉崖頂,兩人翻翻滾滾,斗在一處。
再過半晌,兩人俱是雙手各捏劍訣,來來往往,忽然金蛹罵道︰「力道不夠,欠缺一二!」林朗默不作聲,再次搶攻,金蛹又罵道︰「月神劍法講究輕靈,你這般蠻力使出,一塌糊涂!」
果然,林朗劍勢一變,化作輕靈之勢,金蛹笑道︰「這還差不多!來得好!」隨後稱贊之聲連起,打了片刻,縱身躍開,笑道︰「不錯不錯,小子悟性極為了得!這月神劍也漸漸學到真諦了!」
林朗知道他適才是要考較自己月神劍法的領悟程度,借著對打,又點撥了自己一番,心下感激,當下神色一整,躬身拜謝道︰「多謝前輩!」
金蛹神色怪異的望著他,忽然問道︰「你听聞過多少關于我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