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谷,雖名為「谷」,但實則並非四面環山。請使用訪問本站。這一處經常年風沙侵蝕,原本還殘留有一些稀疏綠se的地表已慢慢轉變為黯沉的土黃,出猙獰干裂的大塊岩石。
殘月谷是由兩座陡峻山崖相對而立卻又有一條天然的石橋相連接而成,這石橋狹窄得只能有兩三個人並肩而行,旁邊兩側則是高達百丈的懸空。一旦失足跌落下去,除非你長了雙翅膀,否則別想留下一條命在。
正因為此處地勢險要,仿佛就是上蒼賜給嬴政保護咸陽城的一道屏障,所以嬴政命人在殘月谷兩側建造了兩座高大的秦兵石像,以顯大秦國威。
自從嬴政統一六國後,這里也就失去鎮守的必要,只象征xin地布下數百兵馬作為監視。但是由于最近為了追捕帝國的第一劍客蓋聶,立刻就有了一千帝國的in銳龍虎騎兵前來接替,並riri巡視,戒備十分森嚴。
「啊呸!」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抬頭看了看前面谷口的方向,吐了口黃沙,用手抹了抹澀干的嘴唇,朝著跟在身後的數十個黑甲兵大嚷,「你們都給我打起in神點,這幾天是最為緊要的,誰要是敢出一點簍子,只挨八十軍杖算你運氣好!」
眾黑甲兵最前的一個健壯黑甲兵用著粗大的嗓門卻低著聲音道︰「將軍,再怎麼說蓋聶也只是一個人,這里交給兄弟們就可以了,你何必出來吃這沙子洗臉的苦頭呢?」
將軍瞪了那個兵油子一眼︰「當年我跟隨在王翦老將軍麾下征戰六國時,我雖然還只是個小兵,可吃過的苦頭哪里是這點小苦比得上的?雖然蓋聶只是一個人,但也是帝國最強的劍聖,要是因為我的松懈出現問題,咱們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那名黑甲兵唯唯諾諾地縮回了身子。
「報——」忽地前面疾步跑來一名黑甲兵,單膝跪在周海面前,「外面有人要過谷!」
「哦?」將軍輕輕地眯起眼,手掌向後面一揮,「走,跟我去看一下。」
數十個秦兵跟在他身後分成數列,整齊有序地往谷外疾行而去,漆黑的盔甲甲片在小跑中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演奏一曲殺氣凜凜的戰場樂曲。
遙遙地,谷外站著一個個籠罩在黑se斗篷下的人,周圍站滿了秦兵,正滿是in惕地持矛指著那兩個神秘人。
將軍走了過去,站在黑甲兵外圍,朝著那兩人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這里已經禁止任何人通過了麼?」
黑衣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極為普通的臉龐。他冰冷著臉,伸出一只被緊身手套包裹住的右手,舉著一塊小巧的木牌︰「本座乃皇帝陛下親衛副統領,奉陛下密令,以防蓋聶等人從其它地方逃出包圍,命我前去其它地方調兵。」
「你是這里的將官?」聲音依舊冰冷,黑衣人帶著質問的口氣,空顯然對于將軍延誤他的時間感到非常不滿。
「是!本將,王燁是這里的守將。」將軍臉上的神se並不因為黑衣人的話而有任何變化,他自然認得對方手中的木牌,手中也有蓋聶和天明的畫像,而對方看上去也不像蓋聶,天明只是個孩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放行。」王燁定了定神,右掌輕揮。
眾黑甲兵齊齊讓開一條道路,立矛站于兩側,一系列的動作中並無多余的舉動以及一絲一毫的雜音,殺戮之氣盡露無遺,可見均是一等一戰場in銳。
黑衣人朝著王燁點了點頭,原本周圍如狼似虎的的秦軍已經逐漸散開,黑衣人朝著王燁的方向走去,兩人之間大概有兩丈遠的距離。
王燁直視著這個人,心里頭忽地閃過一抹奇怪的感覺,兩人的距離只剩下一丈遠,王燁忽然開口道。
究竟奇怪在哪里?王燁微微皺起了眉頭。
步伐!仿佛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王燁緊盯著黑衣人的步伐。
說起來王燁是半年前被再次調入軍隊的,之所以說再次是因為,王燁在攻伐燕國的過程中立功,之後被調入咸陽宮保護嬴政,曾不止一次見過皇帝陛下的親衛。如果說,這是陛邊的侍衛所學的步法,那為什麼與他在宮中見過的不同,反而有點類似燕國王族禁衛軍的步伐?
王燁眼中冷芒一閃而過,沉聲道︰「等等!」
黑衣人一愣,微微停滯在了原地。
而恰巧的是,他站定的那一瞬忽然刮起了一陣黃風,那人披著的頭披在兩次動靜之間轉變不住,輕輕翻落。
與那張有些淡黃的臉截然不同的如新生嬰兒般潔白的鎖骨,映入了王燁的眼中!
「抓住他!」王燁渾身一震,厲聲大喝。
……………………
霎時間遮天蓋地,好像整個太陽的光芒也在這一刻黯淡無光,密密麻麻的箭矢籠罩在蓋聶、龍神的上空,宛如一個大鍋倒扣而下。
「既然你們自己想死,就怪不得我了!帶天明先走——快!」
這一個黑衣人自然就是燕弘喬裝改扮的,這一面令牌卻是從三十幾個羅網成員尸體上找來的,其中一個身穿紅衣的殺手頭領,想不到竟然是嬴政的親衛,從那是起燕弘就在考慮殘月谷的計劃了。
一道白se殘影,就在燕弘話音未落之時沖了出來,正是蓋聶,而天明卻被蓋聶抱在懷里。
只可惜箭雨是一個倒扣的大鍋,但這其中的兩個人可不是刀俎上的魚肉。
蓋聶的步伐看似不緊不慢,面se的表情仍淡然不驚,左手輕輕一推,淵虹寶劍已經出鞘!
寒光一閃,淵虹發出震耳的輕鳴,恍若沉睡中的神龍,在這一刻睜開了它的雙眼。
蓋聶也不見做如何動作,手腕輕輕一抖,挽出一片劍花,一揮一掃之間,已然負劍而立。
遮天箭雨已經接近到十丈距離,但這時卻猛地一滯,旋即像是受到了一股無形而巨大的力量撞開一樣,一下子四處飛散開來,真如「雨」一般紛紛灑灑而落。
「多年未見,大師兄果然變得更強了!」燕弘的心中不無感嘆,長劍一抖,銀se劍氣再起,如九天之上銀河若水,激流澎湃!
「走!」下一刻,燕弘在兩人錯身的間隙對蓋聶輕輕地說道。
蓋聶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但眼中卻流露著兩個字——小心。手中長劍輕揮,眼眸里的殺氣冰寒,足尖輕挪之間蓋聶陡然加速,身形化作道道殘影,朝著燕弘打開的缺口飛掠而去!
「攔住他們!」王燁雖然驚駭于蓋聶剛才的一劍之威,但畢竟也是征戰多年的老將,在蓋聶沖來的一瞬間立刻回過神來,暴喝出聲。
雖然仍處于震驚之中,但下一刻眾黑甲兵都下意識听從了周海的話,橫排成一塊結成長陣,鋒利的矛尖對外。
可一眨眼之後,一道利光閃過,矛尖紛紛裂成兩半,掉落在地。
而蓋聶的身影,已然站在了谷外,衣角隨旋起的風沙而飄舞,自帶著一股寧靜。但眾黑甲兵如視妖魔,齊齊驚恐地後退一步。
他們後面的一個身影掠起,在數個黑甲兵肩膀上輕點,燕弘落在了蓋聶身邊。
「快追,快給我追!」王燁有些氣急敗壞地大喊,這樣難得的一個好機會他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殘月谷兩側奔出一列列黑甲騎兵,踏著轟隆隆的腳步向蓋聶,燕弘兩人疾沖而去。
燕弘不慌不忙地在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兩匹快馬從轉角處尋奔而來。蓋聶、燕弘均在地面一踏而起,宛如風中的羽毛,似慢非慢、似快非快而落入了馬背,揮動馬韁,朝與殘月谷相反的方向逃去。
這,是無痕莊早已安排好的最後一步棋,馬背上,燕弘卻有意識的回過頭,看了看山谷內一處突出的岩石,在剛才他就感覺到那里有兩個熟悉的氣息,目光一略之下,掠過層層疊疊的秦兵,果然,燕弘看見了那一柄熟悉的!
「可惡!果真狡猾,還替自己留了退路!」王燁狠狠地跺了跺腳,爬上身邊黑甲兵帶來的一匹健壯的黑馬,向左右大聲喝道︰「集合所有人,立刻隨本將全力追擊!」
話音剛落,他就手持馬鞭狠狠一揮,黑馬身上已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黑馬吃痛之下不禁仰天長嘶,瘋狂地撒開腳步追向前方。
而殘月谷內,猶如黑se的洪流從中噴涌而出,所有黑甲騎兵邁開鐵蹄,迅疾如電緊跟于王燁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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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讓墨家兄弟幫他們一把。」殘月谷內,巨子對著身邊的班大師說道。
「是,巨子,可是老頭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班大師並沒有質疑巨子的話,放出小機關鳥把信送出去,路上自然會有墨家弟子接應蓋聶他們。
「哦,班大師,什麼事?」在墨家,班大師和徐夫子這兩位老一輩的頭領,巨子還是極為尊重的。
「蓋聶,帶著那個孩子,顯然是要與整個秦國對立,而我們墨家真的要在沒有弄清楚原因之前就攙和進去嗎?這對墨家,乃至將來的計劃不利啊!」
一言一語,班大師都在為墨家考慮,這個老人和徐夫子一樣將自己的全部都奉獻給了墨家。
「你看看這個吧。」
一張輕薄的紙片,被遞到了班大師面前,班大師瞳孔一縮,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卻是墨家專屬于掌令使的記號,也就是屬于燕弘的記號!
而現階段,紙張依舊沒有流通,對于其他任何一個勢力,紙張都還是絕密!
一封信看完,班大師微微嘆了口氣道「公子……當真計劃周詳,想不到那個孩子是荊軻的遺孤。」
「不僅如此,想來弘兒在就料到我還活著,才一直不肯回到機關城接任巨子之位,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剛才那個黑衣斗笠的劍客,就是弘兒!」
「什麼……!巨子,你說少主他……」說道一半,班大師已經說不下去了,剛才的那一陣刀光劍影他可是親眼所見,想著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先往鏡湖醫莊去吧,想來儒家,道家的朋友就快到了,我去與他們會合。」
——刺啦——
話音剛落,黑se身影一閃,巨子已經絕塵而去,班大師看著巨子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才在墨家弟子的護送下,向著鏡湖醫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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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殘月谷在動漫中只是一點點的描述,實在是不好寫,九天也就只能一筆帶過了,而且巨子和班大師居然守在這里估計又是玄機公司挖的一個大坑,所以情況就醬紫,各位將就著看吧。
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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