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祭司就這般呆呆的愣在原地,腦海中瞬間閃過千百個念頭。
看著燕弘的眼神居然顯出了一絲空洞,燕弘所說的每一個字,乃至每一句話,都代表了九黎一族世代相傳的絕頂機密,除了九黎族嫡傳子弟其余旁支乃至入室弟子均不得而知,然而,這樣的事情,卻被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語道破,這如何不讓人覺得驚駭萬分。
虧得大祭司城府極深更鑒于功力深厚,雖然心中驚駭欲絕,可面上卻無半點變化。
還有一點令他更為慶幸的是,今日隨他一同來到地牢之中的盡皆是他蜀山嫡傳,而並無旁支弟子,所以不疑此等秘密被泄露出去。
「怎麼樣,九黎族紫薇祭司大人,本座的話,是不是說到你心坎里了……」說到這里,燕弘似有所思的停頓了片刻,語氣似笑非笑的接著道「近千年忍辱負重,不管如何滄海桑田,蜀山所謀甚大呀……或者說!你九黎一族仍不死心!」最後四個字燕弘幾乎是喊的聲嘶力竭。
整個牢獄之中都回蕩著那略顯嘶啞的聲音‘不死心……不死心……不死心!」
這三個字就像是重錘一般狠狠的敲擊在蜀山子弟的心頭,著許多年的堅持,這許多年的等待,正是因為這三個字。
「不錯——!」紫薇祭司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臉色變得極為陰郁「本座倒想知道,身為陰陽家夜帝的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說!」那聲音就好似幾欲將燕弘撕成碎片。
有道是‘知道的太多那便活不長了!’
「想知道嘛?紫薇祭司,想知道的話,就好好查查你身邊……哦不!好好查查你們整個蜀山……看看這十萬大山之中到底有多少雙眼楮在盯著你們……呵呵!︰末了,那幾聲笑聲顯得是那樣的清冷,眼中帶著些許憐憫。
就好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被扒光了衣服,赤果果的站在面前,沒有任何秘密。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一定知道蜀山之中到底藏著哪些人……」紫薇祭司左手抓著粗大的牢門柱子,指甲幾乎要把這堅硬的鐵衫木硬生生撕下一塊。
「知與不知,大祭司心中自有猜度……今天就說到這里,等我哪天心情好,說不準會在告訴你一些事情……你覺得怎麼樣!哈哈——」
那張狂的笑聲幾乎讓紫薇祭司癲狂,活了數十個春秋還從未見過一個階下囚能如此囂張跋扈「既然你不肯交代,那就別怪本座心狠!」紫薇祭司大手一揮陡然喝道「來人!讓他嘗嘗碧玉琵琶的滋味!」
「是,大祭司!」
少頃,那位出去傳令的蜀山子弟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位模樣嬌艷的女子,值得注意的是,那女子的手中抱著一把精致的碧玉琵琶。
琵琶是由「頭」與「身」構成,頭部包括弦槽、弦軸、山口等。身部包括相位、品位、音箱、覆手等部分琵琶琵琶的頭部,由「弦槽」、四只「軫子(弦軸)」、「山口」等組成。
琵琶的身部,上端又稱「頸」部,即「相位」之處,頸的上端疊出部稱「枕」中與中下部是「品位」,相與品古代都稱作「柱」,是一種音位裝置。身部的中下部分呈上狹下闊,底呈半圓,中空,即音箱;品位粘在用梧桐板制成的「面板」上,四條弦系在下端「覆手」的四個小孔內,在覆手中央處的面板上,開有一個小孔,稱作「納音」或「出音孔」。身部背面,稱作「琵琶背」,背的上端與頭相接,背的中下部與面板相粘接,月復內另有二條橫檔和幾個音柱,安置在一定的部位處;背料用紫檀、黑料、老紅木、花梨木、香紅木等制成的是上品,用白木制成的是普及品,因為紫檀、紅木等木料善于在彈奏中發出自然泛音來。
琵琶由六個相、二十四個品構成了音域寬廣的十二平均律。其一弦為鋼絲,二三、四弦為鋼繩尼龍纏弦。琵琶發聲十分特殊,它的泛音在古今中外的各類樂器中居首位,不但音量大,而且音質清脆明亮。同時,琵琶發出的基音中又伴有豐富的泛音,這種泛音能使琴聲在傳播中衰減小,具有較強的穿透力,在平靜的空曠地彈奏時,用它演奏重強音時的琴聲能傳到二、三里地以外。
優質琵琶的發音特點是︰穿透力強(衰減小,傳得遠)。高音區明亮而富有剛性,中音區柔和而有潤音,低音區音質淳厚。正所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劃,四弦一聲如裂帛」,已不再是詩人的藝術夸張,而是當代琵琶名副其實的演奏效果。
如此一柄精工細作的好玩意,再配上那女子展白的膚色,楊柳一般縴細的腰肢,恐怕他人見到都要生出幾分迷樁意,然而此時燕弘見了,卻覺得有一股子寒氣自脊梁骨升起。
前世,燕弘作為特工自然所學甚多,其中一條他所听到的訊息就是,在苗疆古籍之中,有一種極為神秘,幾近于失傳的古法,便是以聲樂之法驅動蠱蟲,使得蠱蟲的活性陡然增加!
「怎麼,看你的神色,似乎知曉這個琵琶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大祭司看著燕弘臉色微變,忽然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愉快,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快感,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的道!
將他人的生命操控于自己的手中,將他人的喜怒哀樂玩弄于自己的掌心,那樣的樂趣是多麼的醉人,生殺予奪任憑取舍,一切的一切只憑借自己一句話,一個動作!
這也是為何古往今來,為何全力二字,如此誘人的根本所在,因為只有作為掌權者,才能真正享受這一切!
而在這一個瞬間,紫薇祭司正是那位生殺予奪的掌控者!
「怎麼樣,本座在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紫薇祭司抱著膀子,看著綁在牢中的燕弘,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如此的寒氣森森。
「不說——!」燕弘簡短的吐出兩個字。
「好!你有種,來人把他們兩人帶出去,本座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