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並不是一座孤立的城堡。
樓蘭主城和一些小的衛星城,散布在一處河谷地形四周,這里的人們把這里叫做孔雀河谷,河谷的一處高地上,是歷代大祭司的墓地。
浮雕壁畫極為精致,每一筆,每一劃都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中原的風格,這是一個心幕中華的國度,他們向往繁榮的中原文化,更喜愛中原出產的絲綢與茶葉,那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源泉。
如今樓蘭復蘇,商業又將在這里興起曾經繁華的西域明珠將再次照耀整個沙漠,大祭司娜琪雅發動所有的樓蘭子民給燕弘建起了一座府邸,並且在其中打造了燕弘的雕像,樓蘭的子子孫孫將永遠記住這一位樓蘭的恩人。
同時,大祭司也希望,燕弘能在未來的某一天,重返樓蘭,相信那個時候樓蘭的繁華,將令他震驚。
行行復行行,樓蘭距離他們越來越遠,沙漠變成了荒原,荒原化作了草地,偶然間還能看見一顆顆孤單的胡楊突兀的生長在大漠之中,遠遠的已經能夠看見波光粼粼,據向導們說,這是到達邊塞的組後一個綠洲。
也是中原人出塞之後的第一個補給點,這里有一個清澈的湖水和一大片的胡楊林,湖水中偶爾還能看見一兩條歡快得意魚兒。
手臂徐徐舒展,好似要去擁抱這一片翠綠的胡楊林,兩千年荒漠早已吞噬了這里的一切,如此蒼翠的胡楊早已消失了。
然而如今,卻是隨處可見。
「你這是做什麼,只不過是一些樹而已?」大司命很奇怪,看著燕弘的表情好似有些感慨,又像是唏噓,真不明白這些樹有什麼好的。
「你不懂,千年來滄海桑田。也許我們下一次在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不是現在這樣了,而當我們百年後在來到這里的時候,說不定早已物是人非了。」額,百年後?就算不入土,咱們也成老爺爺,老婆婆了,你還走得動嗎?「大司命沒好氣的橫了燕弘一眼。」只要我想,我就一定會來,到時候帶著你一起來。「燕弘笑道。」嘿。就知道貧嘴。「大司命一愣,隨即撲哧一笑,百年後一起故地重游?
這是一個極為誘人的事情,也是一個極為鄭重的承諾,生死不離,貧賤不棄,白頭偕老,哪個女人不希望如此,此刻燕弘以另類的方式說出來。大司命嘴上不說,心中卻甜蜜的緊。
笑過之後,大司命依舊是嘴上不饒人「恐怕到時候來的不只是我們兩吧……還有小司,蓉兒。雪兒……到時候別數不過來。」
明顯的吃飛醋,燕弘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也許這就是左擁右抱,環肥燕瘦的代價。不過是個男人都願意承受這樣的代價。
「我倒希望真的能如此,百年之後兒孫滿堂,你們都能好好的陪在我身邊。」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感懷。所有的不覺心中一震。
幾乎同時,少司命與大司命都生出一種憧憬,向往著美好的未來。
「就會說些好听的哄人開心。」大司命嗔怪的在燕弘胸口輕輕捶了一記,不知怎麼的,鼻尖卻有些發酸。
少司命和小黎手挽著手,落後兩三步,不知在咬耳朵說些什麼,女孩真的這麼容易就成了朋友?
猜來猜去也不明白。
風搖晃著枝葉,那一片沙沙聲,似乎喚醒了燕弘往日的回憶,那是一首小詩。
荒郊沙徑的枝干,蠕動著稀疏的葉片。
像位得道的高僧已入定千年,今日特來拜見。
以詩的名義尋結善緣,沙海中的活佛。
何時開啟你的法眼,何時開啟你的法眼。
銀幕中的汗血馬,所有的汗都熬成血。
只要體內還有活力在蠕動,就會拼出幾片葉子。
只要體內還有活力在蠕動,就會拼出幾片葉子。終因不敵而戰死,就用自己的戈。
割解自己的尸,或臥或立在沙漠里。慘烈的戰場隨處可見,未曾掩埋的烈士。
拂指采幾根滄桑白發,我的身上唯此物能伴胡楊不朽。我的身上唯此物能伴胡楊不朽,死去的胡楊啊。
在野風攪動的飛沙里,像一群溺水者伸著求救的手。
終因沒有一線生機可抓,便和絕望凝固在一起。
其實胡楊想抓住的,恰恰是水如果他們捐軀之後。能引來甘泉,胡楊群落會義無反顧的再死一次。
如果他們捐軀之後,能引來甘泉。胡楊群落會義無反顧的再死一次!
沒有人听清燕弘的口中在呢喃這什麼,好似是一首詩,又像是一篇賦,也許是偶有所感,三個女人卻都沒有多問。
「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明天在接著趕路。」燕弘道。
馬匹,駱駝被拴住,行禮也收拾停當,三個女人卻只負責最輕松的生火工作,大片的胡楊,生起一堆火一點也不難。
大漠里,晝夜溫差非常大,豺狼之類的也不少,火是必不可少的一樣東西、一頓晚餐雖然不豐盛,但卻溫馨,燕弘四人一團,至于向導和商隊卻都在不遠處的另一團,三個女人都太美了,這些大漠里行走的漢子都有些不敢對視,說不清是一種神秘感覺,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讓這些粗漢不忍褻瀆。
所幸離得遠些。
清冷的月色,偶爾傳來的 里啪啦的樹枝爆裂聲,還有遠處嘩啦啦的湖水波浪,合稱了胡楊林中最為獨特的的歌曲,若是再加上莎莎的樹葉聲那便是駱駝隊最喜愛的二重奏。
音樂,往往是最能拉近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東西,當商客們彈奏起美妙的塞外歌謠,大家都圍城了一團,所有女人們都圍著火堆跳舞,所有男人們都抱著皮囊喝酒,也謝有這時候,認得心才會放下所有的防備,真誠相待。
璀璨的星空下,燕弘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笑呵呵的走上前,拉著大司命一起跳舞,手拉著手,回旋,跳躍,大回環,托舉,完全沒有章法,更談不上什麼套路,一切隨心所欲,自由自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但,所有人都看的出,那一位身穿紅色長裙的長發女子,有多麼幸福,有多麼快樂,她的笑容比這世上最美的花朵更艷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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