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最讓人回味無窮的季節。萬物在經歷了夏季的繁盛後都透露出成熟的韻味,讓人看上去感到那麼的愜意,那麼的舒適。眼楮倦了,就慢慢地合上秋天是樸實無華的,這里沒有秦國的渾然厚重,也楚國雲夢大澤的奇山異水,可這里卻有著一種純樸,一種清新,藍藍的天,黑黑的土,綠綠的水,涼爽的風,無處不在的平凡總透露出一絲溫馨,使人感到分外清新。
在秋的季節里,清清的小河、蕩漾著粼粼波光;翠碧的山嵐,時時掠過季節的風影,讓那些黃燦燦的谷物,時時散發著田野的清香。
秋天,天空很藍。藍得讓人迷惑,藍得叫人心醉,藍得似乎能滴出水來,藍得令人回腸蕩氣,總想伸出笨拙的手去觸模一番。隨著一只蒼鷹振翅掠過藍藍的天空,山林便已經蒙上了層層的黃。山坡上被厚厚的枯黃覆蓋著,散發著醇郁的氣息。輕輕的踩上去,像踩著童年的夢一般,軟軟的,令人沉醉。
落葉很美。風吹過,樹上的葉子徐徐落下,飄逸的飛舞,翻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落地。像大雪紛飛,紛紛揚揚,動作竟是如此的灑月兌!落葉是秋天的象征,更像是冬天的使者,傳遞著寒冷而又漫長冬季來臨的信息。化作春泥,終于在溫和的春天吐出女敕綠的新芽,秋葉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春天啊!經歷大自然雨雪風霜的洗禮,在那一刻綻放出她這一生之中最輝煌、最燦爛的時刻。
雨水很柔。秋夜的雨,柔柔的下著,下著。下得羞羞答答……這是簡簡單單的秋雨嗎,這分明是上天撒下的甘泉與甘露,讓大地上的萬物芳香、生息、勃發……窗台下的芭蕉葉被秋雨敲打出有節奏的小夜曲,纏纏綿綿,如泣如訴。宛若跌落風塵的精靈,空靈剔透,縹緲無依。雖然是秋風秋雨愁煞人,可是故鄉的秋雨凝聚了四季的精華,它默默地洗漱著大地,大地承受著秋雨的**。清晨,故鄉的秋雨把空氣清洗的格外清新,田間的道路兩旁是金黃待收的谷物和已經老得深綠的各種小草,涼爽的秋風夾雜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中的煩惱被這清新的空氣吹的一干二淨。
月兒更明。夕陽尚未燃盡。它就已經靜怡一片地掛在了蒼穹之上。那麼的皎潔!那麼的惑人心底!像一盞銀色的燈籠在瓦藍的天幕中游弋。隨著夜色的一點點逼近,月亮越來越大,就好像掛在了河邊的樹梢上,照的河里的魚兒爭先恐後的向它游去,劃破了月影向四周散去。
初秋的夜,有些微涼,但卻無法阻擋歡聚一堂的溫暖。
燕弘,月神,月兒。還有一眾姿色各異的絕代佳人,大家都靜靜的圍攏在一起,紅木鍛造的餐桌上,大家都有些不習慣。
放棄了一人一案的宴席方式。而是引入後世的圓桌,這自然是燕弘的提議。
與燕弘親密的眾人里,也就只有紅玉嘗試過這樣的方法,陡然間增加了這麼多人。大家伙都有些不習慣。
嫁接樹梢,滾動的燈火芬芳,用光亮連接彼此的心靈。舌尖飄散的橘紅,品嘗旅途酩酊的溫馨。展一眉傾城的魅惑,這只是一張小小的圓桌,卻讓眾人的心更為貼近。
此時此刻,大家看重的反倒不是那一盤盤熱騰騰的珍饈美味,而是彼此之間的一種氣氛,寧靜的氣氛。
不論是曾經的陌生,甚至敵對,當大家都擁有一個共同的軸心的時候,相處就變的容易許多了。
月兒的記憶已經漸漸融合了,靜雅與靈動的氣質正在一點點融合,蛻變。
在這一張寬敞的桌案上,月兒其實比燕弘更加凸顯。
這樣一個如同瓷女圭女圭一般的小女娃,博得了所有人的喜愛。
不論是端木,雪女,還是大少司命,甚至于最為生疏的紅蓮,都會對這個女孩投去溫和的目光。
也許這顯得很突然,但燕弘更願意把它看做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不管在哪個時代,小姑的位置總是很微妙的,這一點,也許只有已婚人士能夠體會。
一頓飯,從日落到月上中天,所有人都很盡興,最起碼燕弘已經看不到端木蓉與雪女對大少司命的排斥,這是一個好兆頭。
不管私下里有怎麼樣的小動作,但能做到台面上一團和氣,就已經很不錯了。
……………………
比之燕弘,此刻落霞山莊倒顯得肅靜一片,幾乎落針可聞。
同樣是一桌佳肴,但是食客卻只有田咎一人。月舞一身長裙手持白玉酒壺,在一旁細心的斟酒,左邊下手的第一個位置,肖清芳抱劍肅立。
另有六人齊齊跪伏與堂下,一襲白衣,袖口與胸前都繡著淡藍色的飛花,倒是衣著不俗,但卻個個耷拉著腦袋,神色黯然。
正是落霞山莊六大統領,閃,血,劍,魔,變,動。
「你們六個辦得好差事,六人一起去,居然差點把命丟在那里、」田咎仍舊細細的品著酒,但六人的身上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們都知道,主上的語氣越是平靜,其實怒火便是越大,若是現在對他們摔杯子,罵罵咧咧,那大半卻是坐坐樣子而已。
不過此時,說別的也是枉然,只能低頭認錯。
「主上恕罪,屬下一時疏忽,才導致這次一擊不中,請主上降罪。」
一句恕罪,一句降罪,先求情,再請罰,雖然老套,卻是最常用的招,不僅僅是同等層面的人能夠打太極,下屬對上級領導也能適當的打打太極。
再者說,這一次田咎給他們的命令是相機行事,當時頒布命令的時候,肖清芳和月舞同樣也在場,有了這一份把握就算要懲罰也不至于打殘了。
「哼!若不是孤花了大價錢弄了六套寶甲,如今你等以中了五毒橫尸荒野,此時此刻,那章旭與石蘭想必也到達了燕弘的地盤,說這些也不過是無用功,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八月十五了。」
「你們給我好好想想,用些心思吧!!」語氣極為嚴肅,一听便是一股憤怒壓在兄長,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是,屬下知錯。」六人齊聲道。
「去戒律堂令二十廷杖,時機到了自然自然會讓你們戴罪立功。」二十廷杖其實不算什麼,執行的是底下人,田咎這算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謝主上!」
話音落,六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表情如蒙大赦,不管怎麼樣,面子功夫還是必須讓老板滿意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