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晨曦灑向大地,今r 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微微睜開眼,稍稍適應一下初時強烈的光線,隨之而來的確實一陣強烈的疼痛感,苦笑一聲,輕輕地揉著額頭,抬眼看了看四周,粉s 的紗簾,紅木制成的桌椅,桌上的淡藍s 桌布搭配一支嬌然盛開的秋菊,鼻尖輕輕地顫動,一股淡淡的清香侵襲著自己的感知神經,漸漸地燕弘的嘴角出現了一絲完美的弧度,昨晚定是一場風流不自知了,看看窗外正是辰時初刻,一縷淡淡的感動在心底彌漫,人生能得如此絕世紅顏青睞,夫復何言。
熟悉的腳步聲,門外淡淡的倩影,頃刻之後房門被緩緩推開,仿佛是怕吵醒沉睡之中的愛人,伊人的動作是那麼小心,輕緩,轉入內室,卻見燕弘已經穿戴整齊,但從那微凝的眉頭謝芷雲便知曉昨晚的酒勁並未完全散去,輕輕一笑,朱唇輕啟問道「子弘——好些了嗎?」」已經好多了,昨晚——哎!」不用轉身,彼此之間早有默契,淡淡的回答看似隨意,然而佳人卻從其中听出了一絲歉意,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一絲絲溫馨。
輕輕一笑,走上前去在燕弘的肩頭錘了一下「傻瓜,你我之間還需要抱歉嗎?」
抓住佳人再次打來的玉手,輕輕的在潔白的肌膚上一吻,「是——是我錯了還不行嗎,呵呵。」
「知道錯了?那你要怎樣討好本夫人呢?」似喜似嗔,美目流轉之間帶著誘人的媚意,看的燕弘心中起火,落在伊人腰間的手加了一把力,瞬間兩人之間再無絲毫間距。
「哎呀——子弘,你弄疼人家了,松開些,放開啊!」
「為何要放開?此時時辰尚早,子弘正要好好向姐姐陪個不是,姐姐一下如何?」語氣漸漸變得輕挑,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了一絲邪魅的微笑。
「子弘!現在正是青天白r ,不可以,不可以——不行的。」佳人手上加了一把力,想要將燕弘推開,卻不知如此y 拒還迎是人世間絕美的誘惑。
一把搬過佳人的香肩,找準那一抹誘人的紅唇,狠狠的吻下去,一瞬間,佳人的瞳孔散大,一雙粉拳使勁的敲打燕弘的後背。
漸漸地,身上的力氣一點點的被抽走,脆弱的心一點點的沉淪下去,嬌A軀漸漸軟化,縈繞在心頭的就只剩下那一股化不開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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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房中,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高漸離同樣在忍受著頭痛的折磨。
用刺骨的井水洗了一把臉,感覺疼痛有些緩解,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果然如三弟所說,借酒澆愁愁更愁。」
走到窗前,感到陽光傳來的溫度,緩緩的推開窗,靜靜的感受著秋r 里難得的好天氣,看著院中的青竹高漸離知道這是燕弘最喜愛的,自是不會奇怪,看著那依舊挺拔的翠綠,不自覺的心情逐漸的靜了下來,既然一切已經無法改變,那就用自己的全力去做好它,愁緒漸散,剩下的只有決心,心中的彷徨在此刻已經被堅定所取代,眼神已經恢復了銳利。
他——依舊之那個名傳天下的高漸離,迎難而上,乘風破浪,披荊斬棘才是君子劍的風度。
院中,劍出,風起。
劍勢凌厲,殺伐果斷,揮灑自如,白衣翻飛之間十步之內自然的透露出一股徹骨的寒意,風蕭蕭兮易水寒,此刻已是初露鋒芒!
——啪——啪——啪—「郝建發,想不到高漸離不僅琴曲彈得好,劍法也同樣出眾。」
劍勢急轉,含而不露,鋒芒內斂,再下一刻風歇劍收,長發飄飛,背影如松,轉身行禮,不卑不亢自是一番君子風采。
「在下高漸離,見過雪女姑娘!」
「你——知道我?」玉手輕輕掩著朱唇,顯得有些驚訝。
「妃雪閣,謝芷雲媚艷天下,雪女絕世傾城,高漸離早有耳聞,今r 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嗎?我真的有這麼美!」四目交匯之間,高漸離眼中的那一絲悸動被雪女完整的捕捉到了,雖然談吐之間仍舊風度翩翩,但是雪女知道此時此刻的高漸離心已經亂了。
難道!他也與天下男子一般,只是傾慕于自己的絕世容顏,甚至是貪戀自己的**,昨r 好不容易以為遇見了可信之人,想不到還是如此——難道真是天妒紅顏,終將是紅粉枯骨,思緒一點點的沉淪,已經陷入了情殤之中不能自拔。
忽然間,感覺肩頭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啊!————」
驚叫一聲,終于從漆黑的夢魘之中清醒過來,感覺到身後熟悉的氣息,心頭微微一松,略帶嬌憨的回應道「師傅!您來了也不說一聲,害的雪兒驚出一身汗。」
「你這丫頭——怎麼還怪起師傅來了,我喚了你好幾聲你卻沒有回音,我才會如此,雪兒你到底是怎麼了?」
「是啊!雪兒,剛才二哥喚了幾聲也沒回音?」感覺到雪女的不尋常,燕弘也出聲問到。
「子弘哥哥——雪兒沒事,只是在回想著高先生適才的劍法。」
「是嘛?」直直的注視著雪女的雙眼,從明媚的雙眸之中,燕弘讀出了曾經無盡的的迷茫之中,生出了一絲絲希望的光芒,然後就是這一絲希望徹底打碎了雪女冰封的內心世界,注意到雪女目之所及的方向,燕弘心中升起一縷笑意,想不到打動雪女的竟然是同樣冰冷的高漸離,一個名滿天下天才樂師,一個是傾國傾城的絕世舞姬,倒真是天造地設一般,緣分有時就是這樣奇妙!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疑問將燕弘從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子桓,剛才雪女姑娘為何稱呼你為子弘?」緊緊注視著燕弘,高漸離從未想過燕弘會欺騙自己,所以此時他的表情並無憤怒,只有濃重的好奇。
「咯各——」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一陣清脆的笑聲,而燕弘此時早已尷尬無比,謝芷雲玉手輕掩朱唇,止住了笑聲,嗔怪的看了雪女一眼,後者此時也知道自己一時失言說錯話了,歉意的看了燕弘一眼,接著更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弄的燕弘一陣眩暈「咳——咳——」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向著高漸離歉意的一拱手,「二哥!之前小弟逼不得已化名趙桓與兩位兄長結交,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請兄長見諒,小弟燕氏,姬姓,子弘見過兄長。」說完對著高漸離深深施了一禮,以示歉意。
此言一出,高漸離深深地吃了一驚,他與荊軻都是墨家頭領,自然知道燕弘二字代表的含義于是表情莊重的躬身行禮「墨家弟子高漸離,不知掌令使尊駕在前,望請恕罪。」
跨前一步,一把扶起高漸離,有些埋怨的道「二哥,此前小弟不願吐露真實身份,一是為了躲避居心撥測之人,二就是怕你我兄弟之間因為我的身份而變的生分了,如今既然事情已然言明,那我就在此多說一句,不管子弘身份如何,此後你我兄弟三人情不失,義不散,仍是好兄弟!」
高漸離听了此話,心中微微一動,靜靜的注視著燕弘的雙眼,見他好不回避,眼中盡是真心誠意,于是輕輕一點頭,萬年不變的冰塊臉此時也浮現出一絲笑意「情不散,義長存!」
「情不散,義長存!」
「哈——哈——」
兄弟情誼在這一刻,展現的淋灕盡致,一旁的兩位佳人此時也勾起了一絲笑容,謝芷雲看著燕弘眼中盡是溫情,雪女注視著高漸離,眼中的希望越來越強烈,晶瑩如玉般的臉頰漸漸浮現出了一抹醉人的紅暈,當真美艷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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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r ,再無其他事,只余下,賞樂曲,品香茶,切磋棋藝,當真是偷得浮生半r 閑。
高漸離的琴,燕弘的簫,再配上雪女與謝芷雲的絕世舞姿,想來在當世再沒有比這更美妙的節目了,只可惜此時此地再無他人、黃昏時分,高漸離已然離去,靜靜地欣賞著血s 殘陽,但若是仔細看卻會發現,此時燕弘的眼中並無焦距。曼妙的倩影,緩緩走近燕弘身邊,玉手在眼前輕輕搖晃,好一會燕弘終于是回過神來。
「雪兒!你怎麼來了,芷雲呢?」
「哼——人家不能來嗎?在這妃雪閣只準師傅與你親近嗎?」
「呵呵——當然不是,阿雪永遠是我的好妹妹,說吧此事找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想和我說說?」
「子弘哥哥,不是人家有心事,而是你自己有心事,說說吧!剛才是不是又在想紅玉姐姐?」
詫異的看了雪女一眼,接著有些惆悵的道「你這丫頭,真是哥哥肚里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知道,是啊!紅玉此番為了那件事孤身前去秦國,不知會如何,要找到,如今天下烽煙四起,函谷關之內更是龍潭虎穴,你叫我如何不擔心啊!」
「可是,此時你在這里嘆息也無濟于事,還不如想想別的,你也說了如今天下烽煙四起,可是需要我們去做的可不只有那一件事而已!」
轉過頭深深的看了雪女一眼,而後者也是鼓勵似的點了點頭,相視一笑之間,往r 的自信與風度又回來了、「我的事情說完了,阿雪,說說你自己的事情吧!」
燕弘如此一說,反而是雪女迷糊了,疑惑的看了看燕弘問道「我?人家有什麼事,我不是好好的嗎?哪像你一天心事重重的。」
燕弘也不接話,只是怔怔的看著雪女,越看臉上的笑意越濃,知道將雪女看的渾身不自在才開口道「何事?當然是你與那高漸離之間的——」
「不要說了——」
話未說完,就已經被雪女粗暴的打斷,燕弘有些驚異的看著雪女,在他的記憶之中雪女有過俏皮,有過溫柔,有過嫵媚,有過嬌憨,卻從沒有像今r 一般急促而粗暴的情緒出現,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在這之後,雪女也未說話,只是深深的低著頭,過來好一會才抬頭看著燕弘,極為鄭重的說「子弘哥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關心我,愛護我,但是從今往後我與高漸離的事情請你不要過問好嘛,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雪兒從未求過你什麼,但這一次算雪兒求你了,哥哥!」
直愣愣的呆了半晌,看著眼神堅定的雪女,只能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對她點了點頭。
「謝謝——」
之後,飛快的轉身逃開,她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寂,蒼涼。
依舊是一個人,思緒抑制不住的飄飛,望著那迷人的晚霞,摒棄紛亂的心緒,想到的仍舊是︰紅玉啊!希望你此去秦國,相安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