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雨滂沱。
幽暗的街道上,血與水匯流在一起不知是血溶進水里,還是水滲進血里。因為水太多,血也太多。
四周死寂一片,除了雨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突然天空閃過一道藍光,那是閃電,在這一瞬間街道被照亮,整條大街都是人——死人。
大街上全都是尸體,他們都以看不清面貌,有的被攔腰斬斷,有的沒了半邊腦袋,有的只剩體腦袋早已不見,這樣的尸體街道上至少有上百具。但凶手早已不知所蹤,是誰殺了他們,是誰如此殘忍,是誰如此悍勇,是誰做的如此決絕,不知道,只看見一道長長的血痕一點點的流向城外。
城外——
一片茂A密的樹林,樹木,灌木,草地構成了一片叢林,叢林本應該是生機勃勃的,但在這幽暗的氣氛下缺陷的y n森,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又是一聲雷鳴,驚起一片生靈,打破了夜的寧靜。忽然間借著閃電的光亮,好似有倆條人影在林間穿行,都是一身黑衣,都是身手矯健,唯一不同的是後面那個身影衣裳一塵不染,前面那個身影卻以一身鮮血,上好的蜀錦衣服早已殘破不堪,就這樣兩條身影在林間奔馳,不!應該是一追一逃。
點點滴滴,時間無形的流逝,前面那條血影步伐已經開始疲軟,黑影眼中掠過一絲光華腳步依舊沉穩,但是已比先前快了一分,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血影的腳步已經有些凌亂,黑影的嘴邊掠過一絲笑意,腳步已快了三分,兩條身影之間的距離正在拉近。
不知不覺間,雨漸漸停了,但月光卻沒如期而至,墨s 天空異常的壓抑,令人喘不過氣來。
忽然間,血影的腳步驟然一頓,借著樹枝反彈的力道在空中回旋三百六十度,之後穩穩地落在一塊空地上,他的身影釘在地上像一把出鞘利劍鋒芒畢露,緩緩轉過身,雙眼一開一合之間灼灼生輝。
「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呵呵——想不到還是被發現了。」黑影落在血s 身影的背後,言語中帶著一絲自嘲的笑容。
「不要忘了,我曾經是你的主上,你跟隨我這麼久我對你當然熟悉。」言語歲淡然,但卻透著說不盡的恨意,背叛讓他痛徹心扉。
「是嘛!」
「難道,不是如此嗎?」心緒已亂,言語之中已經漸漸失了方寸。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我與你的相見本就是一個局。」平靜的語調,但如今听來,原來被人一直被玩弄于股掌之間,卻茫然不知,真是愚不可及。
「那麼,你又想從寡人這里得到什麼。」這一刻,他氣勢乍便,一股威嚴之氣,油然而生,可惜的是這股氣勢又如江河r 下一般後繼無力。
「亡國之君,還在這不知廉恥的自稱寡人,到此刻你還以為,你還是坐在大梁王座之上的魏假?」
「哼——今r ,寡人就要了結了你這個叛臣賊子。」
輕蔑的看了魏假一眼,眼中充滿了蔑視與嘲弄,「到了此刻還要做困獸之斗,愚蠢————納命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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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鏘!」
長劍出鞘,遙遙相對。
一個是從地獄中走出的勾魂使者,血s 長劍宛若死神的鐮刀,揮動之時,頃刻間就一帶走無數亡魂。
一個是亡命天涯的落魄王室,青s 的長劍,早已沒有往r 的恢宏與霸氣,剎那間,高下立判。
漸漸的,一個無形的漩渦在兩人四周形成,散落在地的枯葉早已四散紛飛,細碎的石塊仿佛奪命的利刃,敲打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裂紋。
身處風暴中心的兩人卻早已拋棄了一切外物,劍雖然未動但較量卻早已開始了。
長發飄灑之間,黑衣人的氣勢無形之中已然匯聚成了一柄巨劍,已雷霆萬鈞之勢向著魏假而去。
此時魏假的氣勢卻顯得形聚而神亂,起伏之中氣機四溢,破綻百出。
今夜一戰,已避無可避,劍影浮動,下一刻魏假選擇了先發制人。
嘴角輕輕牽動,既然已經出劍就有破綻可循,赤紅的光影乍現,直指魏假而去。
劍勢啟——下一刻已是寒光萬點,劍影漫天,兩劍相交之劍,踫撞之聲不絕于耳。
殺手,劍走偏鋒,若白駒過隙,永遠不知道下一刻見會出現在何處,反觀魏假,早已拙荊見肘,身上的錦袍已是殘破不堪。隱約間流光過處能看見一道道細微的血痕。
腳尖輕點,殺手順勢躍起,劍尖直指魏假的鼻尖,雙腿發力幾乎與地面平行,下一刻魏假與殺手身影交錯,劍尖上撩若是一擊得手殺手就將腸穿肚爛,劍橫于胸,借力打力,之後一個優雅的倒翻,殺手避開了這致命一劍,穩住身形,雙腿發力,魏假如破空之劍,飛sh 而起。
殺手此時舊力已竭新力未生,正是最為危機之時,魏假仿佛已經見到了這個可恥的叛臣身首異處,嘴角已經露出一道弧線。
下一瞬,兩人在空中相遇,只見殺手的身影突然如鷹隼展翅一般,在空中折返三百六十度血s 長劍劍尖點在魏假的劍格之上,一點破面內力透體而出。
———— 當————
轉瞬間,魏假的青s 長劍一分為二。
————次啦————
以眉心為中軸,漸漸的魏假的臉上出現一道淡淡的血痕,兩人一觸即分,下一刻殺手已經在空中已魏假的身體借力,反正七百二十度,穩穩的落在了樹枝上。
————砰————
沉悶的聲響,那是魏假的尸體落地的聲音,此時听來卻像是死神的喪鐘,曾經的一代君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去了,臉上怒目圓睜,眼中充滿了疑惑,直至臨死前的那一刻,魏假還不知道是誰為了什麼要取他x ng命。
優雅的落在魏假身邊,輕輕為他合上雙眼,相識一場,他能為他做的僅此而已。
「到了地下,若是閻羅問起,就說奪命者——影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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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已微微泛白,清風拂過,魏假的尸體瞬間化為了齏粉。
殺手的身影,逐漸隱沒在山水間,暗夜過去,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仿佛一切從未變過。
魅影浮動,殘劍長鳴,啼血奪命,魂散命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