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躍東方 第十一章 天下無皇

作者 ︰ 紅綠輝映

()「事情還得從我在常山郡任郡守時說起。哪時,本皇雖然名義上是一郡之守,但茲禧拉拉氏根本不可能讓我掌握實權,本皇一家就移居到常山郡邊緣,靠近莽荒森林,一為避閑,二為清靜。」

「這里常有妖獸出沒,本皇與妻子從不傷害它們。有一天清早,妻子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小愛新覺羅.曲儀坐在門檻上剝豆去。她就在屋後劈柴,掏米,米下了鍋,要蒸豆。妻子叫曲儀,沒有應,出去看時,只見豆撒得一地,沒有我們的曲儀了。」「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尖叫聲,她一听是曲儀的聲音,就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原來小孩緊緊的捏著那只小籃,蜷在一個草垛旁邊,不遠處就有一個道士舉著子母萬鬼幢,一縱一跳地試圖收攝孩子的元神,只是不敢上前,孩子魂肉分離牽連,疼得嗷嗷大哭。」

「本皇妻子近前一看,只見一條蟒蛇用身子圍住孩子,高高的揚起頭顱盯視著那邪惡道士,身上滿是鮮血和傷痕。」

「見有人來,道士嗖的一下串走了。妻子定下魂來呼叫孩子,那條蟒蛇用嘴巴摩挲孩子的腮,孩子很快就不哭了。這時蟒蛇才把身子放開,在一旁看著本皇妻子把孩子抱起,緩緩地爬回了森林之中。」

「本皇回來後听過了這驚人事件,就進入莽荒森林,找見了這頭蟒蛇。蟒蛇受傷極重,一只兔子正在鼓搗草藥給她涂抹傷口。我見這蟒蛇居然是常山異種率然一族,且頭頂王字上染有金黃s 的大斑,能發出一種’金聲’,顯然是率然一族中皇後霸主級的種,加上本皇亦y 報恩,就收她為侍從,給她丹藥,教她練功。」

「其實,她是個雌的,喜歡雌辦雄裝,少年,你沒發現吧?」

王蓮生啞然失笑,真還沒發現。問道︰「那後來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個兔子就是掛月峰的妖帥副將張輝瓚,所以小蟒才來找我拼命。這一節因緣你明白了吧!其實,小蟒背叛本皇,還牽涉另一樁因緣。當年,茲禧拉拉氏新得先皇青睞,先皇縱y 無度,需要活吃龜血補氣。有一次,當一只玄龜獻上來時,一旁陪伴的茲禧拉拉氏勸先皇把玄龜放掉,先皇不听。茲禧拉拉氏以為先皇口吹神氣為由,居然將那玄龜救了下來,一連數天照料玄龜的飲食,為玄龜療傷,待玄龜康復後,她又大發善心將它放歸大海。後來,這玄龜修道有成,就進入朝廷,真心輔佐茲禧拉拉氏。」

光緒頓了頓,繼續道︰「這本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神話故事,那料想,這玄龜和小蟒及兔子,早就認識,且小蟒後來告訴我,她只所以會救小曲儀,還是听了玄龜被救的故事後,才對人類動了真情,雖然她很喜歡小曲儀,不忍他受傷害,但也不至于無緣無故的出頭救護。」

「這化形玄龜,就是榮毅,掌控三軍,是茲禧拉拉氏的肱骨重臣。」

光緒痛苦的回憶︰「這些都不足以壞掉本皇的根基。但本皇疏忽了一件事——妖族傳承久遠,深受三皇五帝那一段黃金時期的影響,而本皇厲推變法,革古鼎新,誓言代替那永遠回到遙遠過去的神話。小蟒知曉本皇計劃後,大為抵觸,更是對本皇重用的兩大道君康有為和梁啟超及以譚嗣同為首的五大天將不假辭s ,見事不可為,盡然將本皇變法的計劃和沖擊武道神境的事情通過玄龜榮毅透露給茲禧拉拉氏。最後釀下本皇被茲禧拉拉氏為首的保守派圍攻破壞,神魂被鎮壓之禍。後來的事,你大約明白了吧!本皇幼子曾經的恩人居然受命受命帶隊鎮壓我。即便這樣,小蟒和我之間也僅僅是意念之爭,但她把原因怪罪到五大天將身上,不听本皇勸阻,試圖磨滅煉化五大天將神魂。其實,她到現在都沒明白,她這樣終身困守此地,不和本皇一樣被茲禧拉拉氏鎮守在畫軸世界中嗎!」

王蓮生道︰「光緒帝皇,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呢?難道僅僅是你講講故事給我听嗎?」

光緒緩緩道︰「本皇神識穿過虛空,感應星象,卜得卦機,佑東方玄幻大地集權氣運不滅,佑我兒愛新覺羅.曲儀後半生安穩應在你的身上,所以冥冥中順合天道引領你進入莽荒深處,踏入畫軸世界,你我相逢。」

「你果然不負本皇所望,平定五峰妖禍,斬人皮狼、降妖狐、重傷孔雀焦達峰、滅兔子張輝瓚,給予小蟒為首的復古懷舊勢力力以沉痛打擊,佑我五大天將神魂安息。」

王蓮生繼續道︰「帝皇時代已經終結,你兒曲儀逃回神國發祥之地,有什麼氣運不氣運,和我有何相干?」

帝皇光緒听聞此重大噩耗,忍不住喟然長嘆,默然良久。徐徐道︰「萬物輪回,毀與此則成于彼,古往今來之種種,滌舊染新,皆生死成毀之變化,這是人y 之禍,亦天道之輪,無常世事。」

「少年,本皇被囚,恍若隔世,還請給本皇詳細說說外面的情況吧!」光緒期盼道。

「事情得從王勃君說起,王勃興義軍,後終被茲禧拉拉氏所擒。吟唱一首《憶蜀地佳人》——莫怪長有千行淚,只為陽台一片雲。遂慷慨赴義,英雄絕響。只是他有個情婦叫王慕貞的,正當她有孕時,王勃揭桿而起,臨行相約凱旋之後回來正式成婚。哪料想一去永別。後王慕貞攜王勃君關門弟子孫仲三君,綽號孫大炮,女誓報仇雪恨。期間,兩人相談甚歡,食髓知味,如膠似漆,如糖似蜜。一個多情女子念念不忘先情人報仇,一個情場炮手誓y 推翻帝制、兼為師復仇,多情英雄和出牆紅杏一拍即和,二人于東元一千九百一十一年十月九r ,在嘉陵城組織暴動。神朝當局立刻采取行動。逮捕32人,處決3人。嘉陵總督瑞激上報神京︰「現在,地方一律安謐……此案破獲尚早,地方並未受害。」

「孫仲三君和王慕貞等人發布謠言給駐守在江岸的軍隊中——總督決定報復,逮捕軍營中非神血統的人。當天晚上,非神血統的官兵嘩變,抵抗的官員被擊斃。激烈的戰斗奪去了數萬人的生命。激戰幾小時之後,瑞激逃離。勝利的起義軍瓖白旗面上繡著「興民、滅神」——長期生活在平凡世界上的人民,要消滅神族。神族三萬官軍在血統大火拼中被全部消滅。民間的大屠殺緊隨其後,三十萬神族聚居區,逃離的不到一萬人。

王慕貞等人進一步呼吁,神族是**的、殘暴的、瘋狂的、失去理智的,人民承受沉重的賦稅,他們壓榨人民的骨髓,千百萬人民就睡在神族的刀劍上。我們逆來順受,卻是睡在荊棘上、咽下苦痛。所以,上帝給予我們反抗的機會,如果我們不抓住它,不利用它,那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一時間,各地群集響應,帝國飄搖。你六歲的兒子,神國末代帝皇愛新覺羅.曲儀君簽名發布了一份哀婉動人的通告︰整個帝國沸沸揚揚。人民的思想被擾亂……所有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的錯誤。我特此對世界宣布,我宣誓改革……在嘉陵城,士兵和人民是無罪的,如果他們恢復他們的忠誠,我將原諒過去發生的一切。站在我的臣民前面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我看見我繼承的一切幾乎落空。我為我的錯誤道歉,並深深地後悔。

不久,增援的神國大軍也被趕走,朝廷放棄抵抗,茲禧拉拉氏暴斃,曲儀帶著殘存的神庭逃回遼遠的神國發源地神京,上京總督袁世凱君竊取大權。

「罷了.罷了.」光緒仿佛朝夕萬年,垂墓之s 泛然面上,死氣翻卷。

「少年,本皇神魂化身水不能長久支撐抵御滅魂禁,快要沉睡了。現將畢生功力以醍醐灌頂的法力輸入你重樓,從此你修煉之途,神境以下,再無限制。少年,天道顯示,你是應劫之人,本皇望你念在今r 援手之情,助本皇後裔曲儀安渡晚年。」

不待王蓮生言語,光緒一掌印在王蓮生頭頂百會穴,無窮的天道感悟、規則世界涌入重樓,深沉、寥廓、寧靜、永恆的宇宙意識,神秘而親切的涌遍全身,驚得王蓮生目瞪口呆。緩緩睜開眼來,活動活動筋骨,卻發現已被挪移出畫軸世界。

衣白袍,靴帽重戴,乘款段馬.一童總角,提書笈負琴而從。這不人皮狼的扮相嗎!青蔥少年王蓮生看著這一身行頭和站立一旁的童子,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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