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士 第6章 一根筷子

作者 ︰ 風中舞太極

()燕小北他們宿舍一向同仇敵愾,自幼練習搏擊的蔣智被打倒,沒有嚇到他們。雖然一直以來,他們從沒有看蔣智打架輸過,五六個人都不在蔣智話下。這一次蔣智三下兩下就被打倒,說明矮個子陳農村不是一般角s 。

阿古攙扶蔣智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下,燕小北幾個手握啤酒瓶,站到了前面,直接面對陳農村。

梁琦撥開黃一斌,也走到前面,指著黑夾克道︰「這里是我的店,你要敢傷害我的同學,我不會放過你!」說完用挑釁的目光盯住黑夾克。

黑夾克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對陳農村道︰「除了那個小妞,其他都給我廢了。」又朝地面啐了一口,道︰「也不打听打听老子‘轟天雷’在這一塊的名頭。」

燕小北臉s 沉得能滴下水來,他做事會充分掂量衡量,不是熱血沖頭的愣頭青。他已經偷偷囑咐黃一斌繞到店後去報j ng,幸好「轟天雷」的幾個手下都被蔣智打倒在地上,倒也不虞被他們發現。這個局面,實力對比太懸殊了,沒有j ng察的介入,燕小北他們的處境堪憂。

「轟天雷」也不想把j ng察招惹過來,但威是一定要立的,這一塊地盤是他上個月才打下來的,鞏固不住就會被其他人拱走。所以「轟天雷」準備速戰速決,讓陳農村快上。

矮個子陳農村的彪悍眼神在燕小北等人身上逡巡,這個時候,有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喂,穿白襯衫的小伙子,送你一件好東西。」話音剛來,只見空中飛來一物,不偏不倚落到了燕小北襯衫的口袋里。

燕小北低頭一看,不禁傻眼了,原來口袋里插著一根筷子。燕小北把筷子拿出來,向四周望去,只見餐館里有個白胡子老頭朝著他笑。看樣子白胡子老頭也是食客,「轟天雷」鬧事的時候,一堆食客都跑走了,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照舊自斟自飲。

燕小北盤算了一下自己站的方位和白胡子老頭的角度,能那麼輕巧地把筷子投進自己的襯衫口袋,絕對不是普通老頭。但是,一根筷子能頂什麼用。

燕小北左手捏著根筷子,右手仍然拎著啤酒瓶,有些茫然。

這時陳農村低吼一聲,小步趨前,右手攏指為拳頭,劃了一道弧線,擊向燕小北的胸口。這一拳快如風,就是蔣智全神貫注都未必抵擋得住,更何況燕小北正思緒飄忽的時候。

拳已經來到胸口,燕小北的左手下意識抬升,只見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根筷子如同長了眼楮一般,引領著燕小北的手往前點去,筷子頭點在了陳農村的肘關節上。

陳農村感覺手臂一痛,拳上的力道立時卸去。陳農村臉s 驚疑不定,手下卻絲毫不慌,左手變掌為刀,向燕小北的頸部砍去。燕小北信手一抬,手中筷子在陳農村的手腕處撥拉一下,陳農村的手刀就落了空。

陳農村大急,拳腳並用,招招向燕小北身上要害處招呼。一時間拳蹤腳影將燕小北全身覆蓋住了。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一個收保護費的地頭混混,手下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武術高手。說破了也不稀奇,陳農村是個農村子弟,x ng格木訥,對武術痴迷,自幼就下了苦功。走出農村後,因不善與人交往,與他人發生矛盾出手重,把人給打傷了,被關進了監獄。在監獄里結識了「轟天雷」,被他一忽悠,出來就跟著「轟天雷」混社會。陳農村頭腦簡單,也不辨善惡,跟著「轟天雷」收保護費,扮演了高級打手的角s 。「轟天雷」從監獄出來後,能迅速東山再起,混出一片天地,跟手下陳農村有很大關系。

「轟天雷」眼見陳農村的攻擊被燕小北的一根筷子輕描淡寫化解,大喝道︰「陳農村放手打,打死了這小子我給你兜著。」

實際上冤枉陳農村了,他已經在放手打,但每一拳腳,不是把關節送到燕小北面前被戳,就是被撥拉到了偏處。陳農村想將燕小北的筷子搶過來,但那根筷子越發神出鬼沒,完全不可能抓到。

陳農村斗上了x ng子,大吼一聲,揮拳向燕小北右側太陽穴擊去。這一拳如果擊中,燕小北鐵定凶多吉少。這時只听白胡子老頭一聲大喝︰「戳他膝關節。」

筷子引領燕小北蹲低身子,躲過了頭上的一拳,隨後那根筷子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在了膝關節上。陳農村痛得大喊一聲,抱著膝蓋跌倒在地,與「轟天雷」前面幾個手下的下場一樣。

「轟天雷」臉s 變了幾變,這時,j ng笛由遠及近往這邊響過來,似乎提醒「轟天雷」趕緊跑人。「轟天雷」不敢遲疑,招呼手下幾個架起陳農村,倉惶走了。

蔣智已經緩過氣來了,對燕小北道︰「小北,可以呀。你這身功夫比我厲害多了,你是哪里學的?我從來沒有听你提起過。」

燕小北連連搖頭︰「我真的不會一點功夫,是這根筷子有古怪。」燕小北拿起手中的筷子,還沒來得及遞到蔣智眼前,只見這根筷子突然化成齏粉,灑落在地。

燕小北抬頭往餐館望去,白胡子老頭早已人影杳杳,只有桌上的殘酒剩菜。

「靠,那麼狗血的劇情?江湖異人出手相助,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燕小北心想,但事實擺在自己面前,由不得自己不信。

j ng察到了後,循例問了事情經過,叫燕小北幾個回派出所錄個口供。這時梁琦的叔叔也趕回來了,了解事情的經過,見沒有人受傷,也放下了心頭大石,跟著去派出所了。

從派出所出來,燕小北幾個還有梁琦一起回學校。說起今晚的經歷,阿古興奮地問東問西,燕小北一概答不上來。蔣智同意那根筷子確實有古怪,可惜已經化成齏粉了。至于白胡子老頭,梁琦都有印象,覺得就是與街旁大樹下納涼的老頭沒啥兩樣。

經歷了餐館的一場風波,所有人都興奮不已,熄了燈還躺在床上討論不已。平時聊天最積極的燕小北,罕見地很少說話,他在默默想跟白胡子老頭有關的所有細節。

阿古道︰「那老頭一定是奇人。小北,你再回去找找他,拜他為師,到時傳你一身本領,那不是逍遙快活得很。」阿古咂咂嘴,又道︰「為啥我就沒這樣的好事。小北,你找他的時候,順便也捎上我,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不也是教嗎?」

蔣智道︰「小北,你真的應該去找找那老人。不是他的話,我們就有人要受傷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功夫再好,只給你一根筷子,怎麼可能讓你月兌胎換骨一般,抵擋住那個叫陳農村的打手呢?」

蔣智的疑問也是燕小北的疑問,燕小北不經意看到手上的銅戒指,心里有了主意,應該「抓」一下白胡子老頭的想法。

蔣智又說道︰「那個叫陳農村的,功夫實在厲害,跟著‘轟天雷’那樣的人混,可惜了。」

大家又就今天的事聊了一回,漸漸睡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宿舍里大部分人都睡到r 上三竿。燕小北正蒙頭大睡,樓下宿管將電話打了上來,說有人找燕小北。

燕小北睡眼惺忪地下去,吃驚地發現找他的竟然是白胡子老頭。

這個時候,燕小北才算看清了白胡子老頭的樣子。只見白胡子老頭身形微胖,穿著最普通的T恤短褲,腳上穿著沙灘鞋,扣一頂遮陽帽,臉上笑眯眯的。

見到燕小北,白胡子老頭也不多說,道︰「跟我走吧。」轉身往前走了。

燕小北發現白胡子老頭的腳步看似不急不緩,自己卻要加快步伐才能勉強跟上,到了後面,燕小北幾乎要小跑了。

到了學校東北角的一處小樹林,白胡子老頭停住了,轉過身子對著燕小北,仍是笑眯眯的。

燕小北微微喘氣,叫了一聲︰「老伯。」燕小北忽然發現自己肚子里有好多問題,卻不知從何說起。

白胡子老頭指著燕小北的銅戒指,道︰「怎麼樣?這東西還好用吧?」

燕小北吃驚得看著老頭,道︰「你知道銅戒指的秘密?」

「呵呵,這枚銅戒指就是我的。」

「這麼說來,您是這枚銅戒指的主人?」燕小北講話都變得小心翼翼,加上「您」這個敬語。

「準確說,這枚戒指是我的造物。來,說說看,你都會用銅戒指做什麼?」

「難道還有其他功能?我只是知道銅戒指有讀心的功能,而且只能讀那個人當時心里想的。」

「是嗎?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這枚銅戒指的妙處。」白胡子老頭指著銅戒指,輕輕招了招手。銅戒指像找到主人的小狗,從燕小北的手上月兌落,飛到了他的手掌里。

「天!隔空取物。」燕小北嘴張大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這是超出物理定律的現象,已經不能用功夫來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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