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在找什麼,需要幫忙麼?」
艾麗西亞的聲音從離紀香不遠處傳來,愣了一下後,紀香快速得從鋼琴內部出來,轉身手電筒照向身後,另一只手似乎將什麼東西放入了口袋中。
「啊啦…」
「波伊波伊!」
突然被手電筒照到的艾麗西亞用左手遮擋了下眼楮,而她懷中的亞里亞社長就沒那麼好運了,剛剛睜開的惺忪睡眼直接受此刺激,手舞足蹈在艾麗西亞懷中不停掙扎著,眼角掛上了一絲淚水。
蹲下,艾麗西亞將亞里亞社長放在了地上。在接觸地面的一瞬間,亞里亞社長便躲到了艾麗西亞身後。
「你….」
艾麗西亞的笑臉讓紀香看不透對方在想些什麼,想要問些什麼但是張開口了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
「是播放器之類的東西吧?」
邊站起身子,邊提問,雖然是問句的句式但是在艾麗西亞嘴里說出來卻帶著肯定的意味。
「你在說什麼?」
面對比自己矮小的艾麗西亞,紀香後退了半步,表示自己並不知道艾麗西亞在說什麼,說完話後身後冰涼的觸感讓她發現不知不覺身體已經靠在了鋼琴上。
「本來還有些不確定,不過看到學姐現在的樣子我已經確定了呢。」
隨著艾麗西亞邁開腳步,兩人的距離漸漸只剩下了兩步的距離。此時不需要手電筒,互相也能看到對方的眼楮。緊握著手電筒的手在顫抖著,由于手電筒指向的方向並沒有發生變化,光芒照耀著此時已經沒有人站著的地方。
「實際上是學姐你在這間教室隔壁,通過遙控器c o作著放在鋼琴中的播放器,以此來讓人以為是靈異事件的吧。」
與艾麗西亞堅定的眼眸四目相對,片刻後,紀香移開了早已動搖的眼楮。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實際上從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就覺得學姐很奇怪了呢。」
「因為我深夜站在隔壁的教室里麼?我說過我是和你們一樣是來調查神秘事件的不是麼?」
似乎覺得抓到了重點,紀香提高了聲音反問道。
「唔,應該不可能呢,走在走廊里的時候琉奈用很大的聲音在說著關于真弓學姐的事呢,如果學姐你在這間教室肯定听到了吧。但是我們第一次交流的時候你還是問了我們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下意識地想要撇開自己跟這次事件的關系吧。而且你說要調查這次事件,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在听到音樂響起的時候你就應該出來查看而不是繼續呆在教室里不是麼?」
「的確是這樣呢….」
看著自己眼前比自己明顯嬌小的艾麗西亞帶著深藍s 的眼眸,紀香突然覺得似乎什麼都瞞不住這雙眼楮。
「我之前坐在鋼琴邊按下的那個‘出問題’的琴鍵可是Lacampanella中經常要使用到的呢,而此前听到有人彈琴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不可能是真弓學姐的靈魂彈奏的,並且我也由此想到了可能鋼琴里有東西呢。」
「啊啊,好吧,是被我放進去的播放器干擾到了吧,我承認了。」
似乎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紀香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行為。听到了紀香的話,艾麗西亞繞過了紀香走到了鋼琴的鍵盤前輕撫琴鍵,鋼琴中傳出了美妙的旋律。
听到了艾麗西亞彈出的旋律紀香先是一愣,隨後用手電筒照向了亞里亞社長,引得對方以極快的速度逃到了一張課桌後面,只露出了半截。
「而且,Lacampanella是一首很難的曲子呢,中學生是沒辦法駕馭得那麼完美的呢,我會一些鋼琴,所以知道一些。看,現在這個琴鍵沒有問題了,學姐已經把東西拿出來了吧。」
「誒?」
停止了無意識欺負亞里亞社長的行為,紀香看向了艾麗西亞。
「而且關于學姐為什麼這麼做的動機我也大概知道了呢。」
「你真的是小學生麼?……」
沒有回答,微微一笑,艾麗西亞繼續彈奏著鋼琴,並沒有回答的的意思。見此紀香也沒有追問,靜下心來听著對方的演奏,教室里一時間只能听見美妙的琴聲。
*
教學樓頂樓,一個黑s 身影越過了欄桿坐在上面,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一般,靜靜地坐著。由于大大的兜帽及寬松的外袍將整個人都覆蓋著,所以無從判斷他到底是男是女。
屋頂的風很大,黑衣人寬松的外袍被吹得一邊貼在了身上,而背風處則在風中舞動,也因此,能看出他的身形屬于比較嬌小的類型。按下被風吹起而影響視線的發絲,沫沫緊盯著對方。而她身邊的琉奈則是滿臉疑惑的看著沫沫。
‘沫沫,沒錯,她果然變成了死神。’
‘恩,我感覺到了,不過是黑s 的。’
‘在我看來,黑s 的死神才比較正常。’
看似沒有任何動作的沫沫實際上通過念話與丹尼爾交流著,在見到了實體後,無論是她還是丹尼爾都能完全確定對方也是死神了。
‘見到同事我應該打招呼麼?’
‘沫沫,現在該考慮的事情不是這個吧,而是對方為什麼特意引發了靈異事件,尤其是黑s 的死神,應該是毫無自我意識只會完成任務的存在啊,說不準來這里是有什麼原因的吧,說起來對方的使魔似乎不在這里。’
看到沫沫毫無緊張感,丹尼爾不由得出聲提醒。
‘丹尼爾,她並沒有引發什麼靈異事件。’
回應丹尼爾的是沫沫依然沒有任何緊張感的話,不過此時丹尼爾更在意的是話語中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那麼之前是誰在音樂教室里彈琴?’
‘不過若說完全沒有引發任何靈異事件倒也不是,之前兩次幫我們引開保安的應該就是她吧。’
‘幫我們?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繼續回答丹尼爾的問題,沫沫只是靜靜得看著那似乎對于自己的到來毫無感覺般繼續靜坐在欄桿上黑s 的身影。
‘沫沫!’
「沫沫!」
听到兩個聲音同時喊了自己的名字,也許沫沫可以無視丹尼爾,但是對于琉奈,沫沫並不能無視。並不是因為琉奈是自己社團的社長之類的原因,而是因為自己還要跟琉奈相處很長時間,在琉奈面前表現得太過異常而被懷疑可不是沫沫想要的結果。
轉頭入眼的便是琉奈因為看到自己呆立了很久並且盯著空無一物的方向看了很久而非常疑惑的表情,沫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很快沫沫便下定了決心,並向琉奈的方向走了一步。
「沫….」
琉奈的話剛出口便停止了,閉上了眼楮身體軟了下來,被早有準備的沫沫扶住才沒有直接和大地親密接觸。
橫抱起明顯比自己高的琉奈,沫沫並沒有覺得多麼吃力,很快便將對方抱到了門邊,將其放下,讓她上半身靠著門旁的牆壁坐著,所有動作都非常得緩慢。
完成了一切後的沫沫雖然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但還是舒了口氣,轉過頭繼續看向那個黑s 的身影。依然沒有任何動作至始至終如同沒有察覺自己的到來一般。
猶豫了片刻後,沫沫邁開步子,向著欄桿邊走去,直到僅剩五米的距離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請問,你是有什麼事才來這里的麼?」
看到沫沫並不準備開口,丹尼爾首先提問了。
身體微微一震,對方轉過了頭來,在兜帽下是一片黑暗,並不能看出對方的臉。
「啊…….不好意思,听音樂有些入迷了,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唔……晚上好。」
與黑s 的形象不符,對方的聲音非常輕也非常柔和,甚至從中能听到一絲初見陌生人時的靦腆。
靜下心來,透過屋頂大風的干擾,運用自己提升了不少的听力,沫沫發現果然能從這里听到從底樓音樂教室的窗戶中傳來的琴聲。
「那個…見到你了呢,白s 的死神。」
依然是有些靦腆的聲音將沫沫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說著,對方翻回了欄桿的內側,輕巧得躍下,站在了沫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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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的時候,
做什麼事感覺都和平時不一樣呢,
無論是看風景,散步,
又或者是聆听清雅的音樂,
都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氣氛。
很多人害怕黑暗,
很多人厭惡黑暗,
認為與光明相對的黑暗是負面的。
但是我不那麼認為,
黑暗具有很強的包容x ng,
在黑暗中,
人們能消除r 間帶來的疲勞,
撫平生活造成的傷口。
關上燈,看看窗外的景s ,
或者听一點音樂,
感受黑夜溫柔的安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