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自稱葉步凡的男人將自己的情況講述出來之後。
諸葛冰清這才意識到,也許念心大師說帶原神古琴——黑語晴和葉族後裔——葉傲天二人來此的目的已經全都體現出來了。此時看了眼葉傲天,點了點頭,表示他可以說出自己的身份。
「這位大叔,首先十分抱歉,這一世我並不是什麼葉族後裔,雖然我姓葉,叫做葉傲天,但是是人界四方城的一位將領。」葉傲天不卑不亢地回答。
葉步凡听完微微有些失落,但搖了搖頭︰「你不用抱歉,該抱歉的是我啊,突兀了,失禮了。」
「……」葉傲天猶豫了片刻,又開始慢慢說道,「雖然我這一世不是冥界葉族之人……但是,我上一世,是……」
黑語晴見葉傲天說得猶猶豫豫地便接著說道︰「我和他的上一世是好友。他上一世是葉族現任家主葉永吉的兒子葉子。」
「什麼……你說……你說永吉當了葉族家主嗎?這可真是太好了!」葉步凡听完就好像從地獄來到了天堂一般,眼中閃爍著光芒,看著葉傲天十分激動,「原來你是永吉的兒子啊,難怪了、難怪了!」
葉傲天被葉步凡握著雙手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葉步凡接下來的舉動就讓他更加吃驚了——他跪下了。
「少主在上,受老臣一拜。」
「誒……你……」葉傲天本想阻攔,卻被諸葛冰清攔住了。
諸葛冰清搖搖頭。葉步凡在希其蒙里苟延殘喘。不就是幻想著有這麼一天自己能見到主上,來報告自己多少年來的艱辛麼。
「……」葉傲天也有些明白葉步凡的心情。如果哪一天諸葛冰清派他去當臥底,也遇到這樣的情況的話。大概也是會對諸葛冰清的後人下跪來表達激動的心情的。
等到葉步凡在地上跪了一會兒之後,多少也平復了一下心情,葉傲天才去將他扶了起來,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魔尊要用魔域對抗仙界。在之前的一次戰役中,有一位仙界將軍中了駐魔蠱,現在需要誅魔草進行治療。可是沒有想到本來計劃很順利的卻因為死神克洛拿都?奧西里復活而變得復雜起來。」
「死神復活了?」葉步凡微微一愣,咽了咽口水。讓發顫的聲音盡可能保持鎮定,「你們呢,要出城的話就事不宜遲了……可以走我家底下的秘密通道過。」
「你家地下有秘密通道?」眾人大吃一驚。
葉步凡點了帶年頭之後便帶著眾人往里屋走去。一邊走一邊解釋道︰「當初魔域還在冥界,我就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從封鎖的希其蒙出去,然後就挖了這個通道。可是後來挖好了,卻正好趕上葉族派兵要救我們出去。那一戰死傷無數。我救下了一個傷兵。他說雖然不久的將來魔域肯定還會有所舉動,但是希其蒙里太危險了,所以家主要救我們出去。」
「……」葉傲天沒有葉子的記憶,自然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了。只是默默听著。
葉步凡在轉角處停了停,看了看空中,見沒有異狀就讓所有人進了臥室。而後繼續說道︰「但是我當時覺得既然我留在希其蒙還有用,那就繼續就在這里吧,魔域一日不滅。對我們都是禍害。」
葉步凡言畢,來到了衣櫥前。用力推了一把,就看到一個窄小的地洞。
「步凡叔,不如你也同我們一起走吧?」葉傲天雖然知道帶著葉步凡一起走只會加大雙方的危險,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讓他把握這次回家的機會,否則這次他們走了魔域又要被封印住了。
葉步凡卻搖了搖頭︰「我在這里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但是這個……一定要幫我帶給永吉。」
葉步凡說著從旁邊床頭櫃里拿出了一本小冊子,解說道︰「就告訴他,這本東西里面的內容,是用我跟他小時候的暗號寫成的,讓他好好看看。」
葉傲天接過小冊子,心中頗有感慨,敬佩葉步凡的為人,也相信,遲早有一天會再相見的。
五人從小洞中進入秘密通道之後,葉步凡便將衣櫥重新推了回來。
秘密通道內一片漆黑,諸葛冰清將夜明珠拿了出來。
就看到通道開頭的長寬都不到兩丈的地方還是正常的一人高,但是到後面就越來越矮窄。
「……」其實眾人也能理解。同樣也可以想象當年葉步凡挖這個秘密通道地心情。
諸葛冰清拿著夜明珠帶頭進入矮窄的通道。那坑坑窪窪的土石泥混雜的牆壁都有當年葉步凡一個人一點一點鑿過的痕跡。
開始時信心滿滿準備將所有戰友都通過這個通道帶出去,鑿出了一個容得下多人站的空間之後。
希其蒙對奸細的屠殺開始了。
一個……兩個……三個……
而戰友們從很多個一個個減少。
最終孤零零的葉步凡帶著不安的心只想著早先鑿出一條生路,可以回到家族的懷抱。地道越挖越快,越挖越不精細,越窄……
天見憐憫。希望的曙光就在前方。
而這個時候葉族來的士兵們殺入希其蒙要奪回曾經的同胞。
從秘密通道中鑽出來的葉步凡看到了這一切,也看到葉族的人被一點一點打退。
盡力救下一個葉族受傷士兵之後,葉步凡決定讓他回去帶信,告訴家族希其蒙中所有臥底除了他都死了,也讓家族放心,自己會繼續堅守。
葉步凡送走士兵,自己一個人鑽回了秘密通道。在洞口,其實他也猶豫了很久,已經孤獨一個人好幾年的葉步凡,累了,可是想想遠方的家族,一咬牙,將回去的路再一次鑿大,拖著鐵鍬回到了自己生活著卻時刻戰斗著的希其蒙。
……
「到出口了!」諸葛冰清收起了夜明珠順著光線而去,路口過了最窄的一段之後又慢慢開始越來越寬敞。
葉傲天看著入暮的光線……這光線雖然對于白晝來說很暗,但是對于地道來說卻是希望的白晝。
葉傲天有些難以想象,葉步凡當年究竟是下了怎樣的決心才能夠放棄光明,重返黑暗之中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