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阿三試手
天s 微明,時辰卻是尚早。夏季嘛,4、5點鐘天就亮了。劉尚看著胸口的小七就想笑,昨天帶著小根子和陳府小娘子蓉兒一起玩耍的時候就像個小大人,那蓉兒可是十三四歲了吧,卻是圍著小七轉來轉去。如今小七趴在自己身上,時不時還嚼動下嘴巴,真是可愛至極,分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嘛。
劉尚搖了搖頭,不過小七的確是比同齡人成熟不少,不知道發育會不會也早點呢?到時候會不會還喜歡賴在自己身上呢?汗,我在想什麼?劉尚扇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小七可是我親妹妹耶,罪過罪過……只是萬一小七以後長大了,嫁人了,不知道我會怎麼想哦?劉尚又搖了搖頭,在小七額頭上親了一口,便出門而去……
約莫午時,一隊鄉民徑直朝田里社劉尚這片房子而來,領頭的正是鐘社長。
「鐘社長,正是此人」說話的人叫陳奎,腦大脖粗,皮膚黝黑,約莫4旬上下,只听他繼續說道︰「此人昨r 還指著那只黃鼬問俺那是不是黃鼬呢!黃鼬嘛有啥好問的,他如此問必有企圖!」
「陳奎你可說好嘍,莫要冤枉了人家才好!」鐘陽責問道。
此時又一個人上得前來︰「鐘社長……」
「哦,陳掌櫃也來了,不知陳掌櫃對此事有何看法?」鐘陽很客氣的問道。
「一只黃鼬而已,值不得幾紋銀錢,某也不甚在意,丟便丟了。只是這偷盜之風不可助長啊。」陳掌櫃y n陽怪氣的回答道。
這不明顯就是要追究嘛!鐘陽心想,你要是不在意,你就大事化小,回去不就好了,真的是無恥之極。不過鐘陽也沒辦法,只好朝許大爺拱了拱手問道︰「許大爺,不知你有何說法?」
劉尚正窩在旁邊一間空置的房子里修煉呢,听得吵鬧卻也不便置喙,但听到說起許大爺,那就不好置身事外了,一來許大爺是自己的人,是移民。二來許大爺還等著自己那句承諾呢,乃是極相熟的人,怎能怠慢!劉尚停止了修煉便仔細听了起來……
卻听得許大爺慢吞吞的說道︰「社長有禮,老朽尚未知社長所指何事啊?」
鐘陽只好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原來這陳掌櫃看出了陳集鎮乃是交通發達之地,幾年前便在鎮上開了間客棧。因為社長請托,又有陳老爺子的關系,便雇請了許大爺在後廚幫忙洗碗,也算是極為關照了。
剛剛有客人點了道「紅燒小黃」,店里本有兩只備貨的,可是去後廚一看發現只剩一只了。而恰巧昨r 許大爺在後廚洗碗的時候,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黃鼬,就問了陳奎一聲,這才有了上面陳奎的一番說話。所以現在就懷疑是許大爺私自拿走了一只黃鼬。
許大爺听了鐘陽的表述,很是無奈的說道︰「老朽之所以動問,是因為老朽不曾見過黃鼬,諸位如此妄下定論,未免欺人太甚了。」
鐘陽可是個實在人,听了許大爺言語,只得拱手說道︰「大爺且勿動怒,他們也只是有此一問罷了。」
陳奎得了陳掌櫃眼s ,立馬站了出來︰「你一個逃荒的老漢,竟說沒見過黃鼬,你糊弄誰呢?就算你沒見過,那你也是嫌疑最大!」
此時二寶叔他們包括銀花都去做工了,連小七也帶著根兒去了陳府,許大爺一人本就孤獨少語,此番又遭人圍攻,許大爺滿腔怒憤,卻是不再辯駁了。有時候爭辯毫無作用,就失了爭辯的意義。
「想我大宋忠良之後,如此落魄潦倒,此番竟還被人懷疑偷盜,而且還是偷了一只黃鼬!」許大爺想著想著竟是後退不迭,癱倒了下去……
劉尚飛身而出,一個箭步便堪堪扶住了許大爺︰「許大爺,人家懷疑你偷盜呢,你咋還想坐下來休息啊!」
許大爺回頭一看,微微一笑,一聲三郎雖是隨口而出,卻是包含了多少感情哦!看著劉尚微帶笑容的臉龐,許大爺又站了起來,站得很直、很挺,也很囂張︰「老朽不曾私拿那黃鼬!」說罷就徑直回了屋內……
陳奎卻是隨在了許大爺身後,邊走邊說︰「讓俺進去查查不就知道了麼。」
陳掌櫃也是附和道︰「對,進屋一查當可一清二楚……」
不料陳掌櫃剛說完,圍觀的一圈人竟也都是隨聲附和……
看來是有意與我等移民為難啊,這件事如不好好處置,恐怕會遺留大麻煩。劉尚想著,這幫人無非就是排外心理,如果一味忍讓,他們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必須強勢起來,讓他們寫一個服字,不然以後劉二和自己都不在的時候,這幫七匣村的老弱該怎麼生存下去啊……
劉尚計議已定,沒有絲毫猶豫,就橫檔了過去,把隨在許大爺身後的陳奎給單手提了起來,ohmygod,看來劉尚功夫大有j ng進啊!這陳奎五大三粗的怕是有個小兩百斤吧?
周圍人見劉尚小小年紀,身材又不甚魁梧,竟是單手提起了陳奎,盡都被虎了一跳。只听陳奎驚顫的說道︰「你……你要如何?」
陳掌櫃看到陳奎受制,也是大驚︰「足下意y 何為?」
鐘陽也是擔心劉尚沖動之下做出過激的舉動,當下出言阻止道︰「三郎切勿沖動。」
劉尚看了眼鐘陽,劉尚本就對鐘陽頗有親近,所以還是遞了個「你放心」的眼神,然後蹙眉看著陳奎,很斯文的問道︰「你是何身份?你為何在此?你剛才意y 何為?」三個問題,每個問題中間頓了3秒,可是把人急得夠嗆!
陳奎本已受驚,又受此一問,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俺是廚子,俺來指正許老漢,俺…俺想進去查一查。」
「你既是廚子,有何資格進去查看?你既為指正而來,便是證人,鐘社長尚未垂問,你為何先行開口?真是不知所謂。」劉尚說罷竟是隨手把陳奎給丟到了一旁。
只听陳奎大叫一聲唉喲……這體重,一個丟下去怕確實是不好受。
鐘陽這會卻是沒有開口。干嗎開口,劉尚在幫自己說話呢,我是社長,我還沒問呢!
「你……」陳掌櫃怒道。
「我?我什麼?」劉尚仍自淡定的說道︰「你等若按規矩來,某自當配合,你等既亂了規矩,不听社長安排,某便也不按規矩來。」
見眾人無有異議,劉尚繼續說道︰「許大爺待某如己出,他若犯事,某也不好袒護,可他若無過失,某倒要看何人膽敢當著鐘社長的面,擅入民宅,強行入內搜查。」
鐘社長听了劉尚的話,很是振奮,原來我這麼有權力的,怎麼我以前沒發現!不過眼下好像得我發言了吧?
「怎可私入民宅,亂了律法!」鐘陽佯怒︰「事發地點都尚未查看,如何本末倒置,竟先行來了這里?還不速與本社長先行去事發地點查看?」
一種鄉民唯唯諾諾……搞得跟捕役板。
劉尚猶豫了下,決定還是跟了上去,自己掌握主動總是比較好些。
此時陳府陳老爺子業已得道稟報,陳老爺子听說劉尚一外來人,竟如此強勢,不卑不亢,又不主動尋釁,小小年紀倒是出人意表!當下便吩咐下人繼續打听,不可疏漏。
一行人來到後廚,並無甚異樣……
劉尚仔細觀察了片刻,終于發現掛有黃鼬的牆壁離c o作台很近,中間間隙偏窄,c o作或是穿過時很容易觸踫到,而引起黃鼬左右擺動。這樣想著劉尚就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鉤,果然掛鉤松動,而且掛鉤垂直的地面上有些許粉灰,與掛鉤所在釘眼的顏s 一致。劉尚又看了看旁邊這只黃鼬,月復有黃水,肌肉松弛,用手招了招,果然有絲絲腥臭味。劉尚了然,想必應是這樣了?
「何時發現黃鼬丟失?」劉尚問道。
「昨r 打烊時還在,今r 人來人往,想是沒注意到,及至客人點了這道菜,才發現少了一只。」
「有貓嗎?」劉尚開口就發現不對,又說道︰「有狗嗎?」
此話一出,一行人都看著劉尚,什麼人嘛,現在是查看現場呢?還有狗嗎!不過貌似這小孩脾氣不好,于是一行人又轉頭去看陳掌櫃。意思很明顯,這是你家後廚,我們家狗也起不了作用啊!
陳掌櫃會意,只好回答道︰「有的,在狗棚呢。」
劉尚想著,雖說狗無午飯,可要是有好吃的,那就不吃白不吃了,去狗棚……
一行人剛到狗棚,那破狗就直叫喚個不停,劉尚更加肯定了,就是這狗了,怕我們搶糧來了。
劉尚徑直進了狗棚,果然在一堆草窩下面找出一個被撕咬得破爛不堪的物體,其形狀依稀可辨,自然是那黃鼬無疑了。
劉尚把黃鼬扔在一旁,躬身對鐘陽笑道︰「好在找到偷盜者了,卻不想是監守自盜呵呵。」
鐘陽佩服得那是五體投地啊︰「有勞三郎,還請三郎勿怪。」
「都是鄉鄰,有何見怪!」說著劉尚對一行人做了個羅圈揖︰「某還要回去安撫許大爺,告辭了諸位。」然後又特意向著鐘陽道了個別,便匆匆離去了……
許大爺本已灰心喪志,可癱倒的剎那竟被劉尚扶起,想到劉尚曾對自己說過的話,又想到劉尚同等于自己的身份,許大爺頓時信心大增,r 後尚需輔佐少主,怎可如此不禁風雨!既已有少主在此,老朽自勿需多言,但憑少主處理便好。
所以許老頭丟下一句「我沒偷」,便離去了。這句我沒偷,正是跟劉尚說的,也好讓劉尚放心大膽的來處理。當然,如果最後還是自己偷了,許老頭肯定也認了,因為那肯定是少主的意思啊!
只是這許老頭這麼放心大膽的,心里就認定了劉尚為少主,卻不知劉尚作何感想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