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錚被薛飛的氣勢嚇得身軀一顫,但是片刻之間,他便權衡了強弱,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道︰「怎麼,你想和本少爺打一架不成?」
他雖然是力境第二層的修為,但薛飛不能夠修煉內力,姜世錚自認還是能夠打得過薛飛的。
薛飛兩眼一瞪,剛想要出手,但是想到師父郭千斤所說明r 不能夠遲到,若是自己在這里耽誤了時間,今天都不一定能夠跑完。
見薛飛沒有出手,旁邊被嚇得小臉煞白的姜世博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哼,孬種,你不是說揍我倆嗎?來啊,來啊……」
姜世錚也以為薛飛被自己嚇住了,臉上滿是得意之s ,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薛飛。
薛飛冷哼一聲,便向著路中間走去。
姜世錚和姜世博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薛飛,他們兩人把馬車牽到路中間,繼續攔住薛飛的去路。
只不過,這次薛飛竟是沒有停下來。
就在薛飛即將撞上姜世錚和姜世博的時候,他竟是被腳下平坦的路給絆了一下,直接向著前面摔倒過去。
他背上的兩百斤左右的大沙袋,在他這一摔之下,直接向著前面飛去。
而薛飛的前面,卻是姜世錚和姜世博兩人,在姜世錚和姜世博兩人後面,才是馬車。
于是,薛飛意外的被平坦的路給絆倒,大沙袋則是飛向了姜世錚和姜世博,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無意。
「啊……」
終于,一聲慘叫響了起來,大沙袋直接被姜世錚接住,不過姜世錚沒有預料到大沙袋竟然有這麼重,讓他兩手差點月兌臼,由此慘叫了一聲。
而緊接著,‘ ’的一聲骨裂的聲音響起,不多時,又是一聲響徹整條黃金街的慘叫響了起來。
大沙袋的重量完全壓在了姜世錚的身上,把消瘦的姜世錚的腿直接給壓斷了,而他身旁的姜世博,則是嚇得小臉煞白,若是這個大沙袋砸到他身上,估計他的小命就難保了。
不過薛飛剛才看似故意摔倒,但大沙袋飛出去的方向可是拿捏的很準,他不會讓沙袋砸死姜世博,只有讓沙袋去砸傷姜世錚了。
薛飛一臉無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還撫模著自己的膝蓋,露出了一個疼痛的表情,這讓周圍圍觀的所有人都認為,薛飛並不是故意的。
薛飛此時也是一臉歉意的笑容,把大沙袋再次扛在肩上,道︰「唉,對不起,對不起,剛才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跤,才會摔倒的,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否則我也不會躲著你們,你們說是不?」
嘿嘿一笑,薛飛便不再理會慘叫的姜世錚和臉s 煞白甚至快要流出眼淚的姜世博,自己則是扛著大沙袋向著城外跑去。
不多時,城門處則是響起了轟天大笑。
薛飛要是沒有說出最後那些解釋的話,或許很多人都認為薛飛不是故意的,但有了這幾句解釋,所有人都看了出來,薛飛就是故意的。但是,有了這幾句解釋之後,明面上,薛飛便有理由證明自己不是故意的了,故而姜家也不能夠以這件事情說事了。
更何況,是姜世錚和姜世博一直攔住薛飛的去路,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若是姜家拿這件事情說事,那就是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是薛飛和姜家的兩位少爺又上演了讓圍觀眾人一飽眼福的大戲,他們自然要以最為響亮的笑聲來贊美這場大戲的演員了。
只不過,三個演員此時都沒有時間听他們的贊美。
薛飛背著打沙袋漸漸的開始圍著汴梁城快跑,而姜世錚,此時則是痛的慘叫連連,但卻根本昏不過去,只有品嘗著被砸斷腿的疼痛,而姜世博,嚇的小臉煞白,在圍觀的眾人面前強忍住自己的眼淚,但是此時他的眼淚卻是在眼眶里打轉了。
不過,對于汴梁城的人們來說,這是一件小事,即便姜世錚的腿斷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夠恢復如初,根本不是事。
相比于姜世錚的傷勢,人們更關心與突然改變心x ng的薛飛,這個紈褲小少爺,這個像是個**混混滿口髒話,從小在市井模爬滾打的大將軍府小少爺,竟然變得努力修煉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幾乎九成九的人,都想到了薛飛在年前拜的師父,郭千斤。
想起這個傳奇人物,再看薛飛如今的情況,事情便不再顯得怪異了。
那可是大梁國煉體第一人,他訓練弟子的方法,肯定有一套,並且即便是紈褲子弟,在他手上,也得乖乖地听話。
此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雖然艷陽高照,但是溫度依然很低,讓人感覺到冰冷。
黃金街道上已經平靜了下來,姜世錚和姜世博早就被姜家的下人給帶走了。
而此時,在汴梁城外的薛飛,卻滿頭大汗,身上的小棉襖都被汗水浸濕了,此時他才體會到曾經大哥和師父所受的訓練,是怎樣的艱苦。
半天的時間過去,別說一半,薛飛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跑了四分之一,而此時,他自己還累的兩腿像是灌鉛了一樣,每抬起一步,都消耗很大。
「不能讓師父失望,不能讓爺爺失望,不能讓二哥失望,不能讓家人失望。」薛飛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每每想到師父曾經背著一百五十斤重的大哥和兩個兩百斤左右的大沙袋圍著汴梁城跑完一圈,薛飛便是心中一陣的佩服,而後就是充滿了力量。
大將軍府的密室之中,此時卻是上演著讓薛霸蹙眉的事情。
薛霸坐在書桌後面,而在書桌前面,則是跪地不起的薛狼和薛狐兩人,他們兩人滿臉淚水,眼中滿是殺氣,兩手緊握,心中很是不甘。
父親被傷成這樣,甚至有x ng命之危,他們此時卻不能去報仇,只能夠等待,積蓄力量,想要報仇,要等十年,甚至百年之後。
他們忍受不了,即便是找上仇人之後,他們會被殺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找仇人報仇,這便是他們的血x ng,雖然缺少了一些理智,但血x ng,是軍人要有的第一個必須品質,而後才是理x ng。
但此時,薛霸卻是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薛狐比之薛豹小了有幾歲,而薛狼比之薛狐卻只小了三歲多,所以薛狐和薛狼是差不多的年齡,兩人的倔強程度,也是相差不多,而薛豹年紀不算小了,並且帶兵的時間比之薛狐和薛狼長了很多,他已經很成熟,理智比之沖動多一些。
所以,薛霸勸說薛豹的時候,很容易就說通了,但勸說他們倆,半天的時間過去,卻一直沒讓他們倆明白過來。
「若是你們去報仇,並不是你們兩人被殺,很可能我們全家都會被滅門,知道嗎?」薛霸大聲說道,此時的他,被這兩個小家伙逼得霸道不起來了。
薛狼和薛狐沒有說話,他們兩人此時都听不進去勸說,心中的憤怒,已經讓他們喪失了理智。
「十年之後再報仇,我們全家人都無事,還能夠真正得報此仇。現在就去報仇,不只你們倆,還有你們的n in i、你們的娘、你們的哥哥、你們的弟弟,還有你們如今重傷在床的父親,還有你們爺爺我,都會被殺死,即便是這樣,最後也報不了仇。」薛霸一字一句的清晰說道︰「這兩個決策,你們倆選擇吧,若是你們選擇第一個,爺爺就是拼上老命,也與你們一塊兒去報仇,我會把你們的父母和弟弟安排好,讓他們有生還的機會,若是你們選擇第二個決策,便不要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十年之後,爺爺讓你們手刃仇人,並且醫治好你們的父親。」
薛霸說完,便不再說話,兩只眼楮看向跪在地上的薛狼和薛狐,等待他們兩人的選擇。
良久之後,薛狼才怒聲道︰「爺爺,孫兒不甘啊……」
旋即,宛如殺手的冰冷薛狼,卻是大聲嚎哭了起來,父親被別人重傷成這樣,他就只能忍著,還不能夠說出任何話,他不甘,心中不甘心。
薛狐也是哭泣了起來,她拳頭轟擊在地板之上,強大的力道直接把地板轟碎,拳頭之下出現一個小坑,而她的拳頭,也被石頭擦破,鮮血流出。
無言的表達,她心中也是不甘,重傷的是她的父親,她怎能甘心?
半晌之後,薛霸嘆了聲氣,旋即便把薛狼和薛狐扶了起來,讓他們倆出去陪陪他們的父親薛無敵。
待兩人出去之後,薛霸突然滿臉漲紅,一口j ng血直接從他的口中噴出。
薛狼和薛狐不甘心,他薛霸又怎能甘心?
躺在床上的,可是薛霸唯一的兒子,他差點白發人送黑發人,差點經歷人間最為悲哀之事,他堂堂大梁國大將軍,堂堂戰場上的戰神,他怎麼會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如何?他不能沖動,因為他若是沖動,死的便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一家人,所以,他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薛無敵成了如今這種情況,最為悲痛,最為難受之人,不是薛無敵的夫人李柔,也不是薛無敵的母親喬二娘,更不是薛無敵的五個兒女,而是心里悲痛,但也不能夠完全表達出來的薛霸。
「必滅你們滿門,一個不留。」薛霸雙目j ng光閃爍,低聲吼道。
此時的薛霸,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氣,仿佛能夠冰凍住整個密室,比之寒冬臘月的冰雪還要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