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悄悄的向破廟模去,離廟尚有數丈,只听得廟中一個蒼老而尖銳的聲音說道︰「那闢邪劍譜此刻在哪里?你只須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我便替你誅滅青城派全派,為你夫婦報仇。」
趙志敬听到這話明白過來,《笑傲江湖》中最開始的劇情就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為奪取武林秘籍《闢邪劍譜》而誅殺了福威鏢局林震南滿門,唯有林震南獨子林平之倉皇逃出,最終在衡山城拜在華山岳不群門下,林震南夫婦則被青城派擄走逼問闢邪劍譜的下落,後又被塞北明駝木高峰劫走嚴刑拷打,令狐沖在破廟前假借他師傅岳不群的名頭驚走木高峰救下林震南,林震南彌留之際將闢邪劍譜的下落告訴了令狐沖,也為令狐沖r 後被驅逐出華山埋下隱患。-
想來剛才的交手就是因為岳不群在返回途中發現青城派的蹤跡,于是質問余滄海林平之父母的下落,二人言語不和動起手來。
二人隱在廟外,听得木高峰不斷逼問林震南夫婦,令狐沖向趙致敬低聲道︰「師兄,林震南夫婦是我小師弟林平之的父母,還望師兄出手救他們一命。」在來此的路上,趙志敬已經把金盆洗手的最後一段講給了令狐沖,令狐沖自然知道這位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師兄論起武功甚至還在自己師傅之上。
趙志敬也不推辭,長身而起朗聲道︰「木高峰,妄你身為武林前輩,居然如此下作,在下全真趙志敬,特來討教一二。」
破廟里竄出一個肥胖駝子,這人臉上生滿了白瘢,卻又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黑記,再加上一個高高隆起的駝背,實是古怪丑陋之極。
木高峰聲音尖銳開口道︰「一個全真教三代弟子也敢來插手駝子的事,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既如此,老夫就送你一場。」他心急逼問闢邪劍譜的下落,哪有心思多說話,至于殺掉全真弟子,現下反正四野無人,而且將來即便被發現,大不了自己躲回塞外,全真教還能去追殺自己不成?
木高峰身形極快,瞬間撲至,右手駝劍砍向趙志敬脖子。趙志敬雙手如蝶,或開或閉,將來劍一一格開。木高峰駝劍越使越快,然而卻不能傷到趙志敬分毫,心里的驚駭也愈加嚴重,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如此強悍的功力,難道這就是一流大派的底蘊?
趙志敬斗了十幾個回合大致模清了這駝子的武功,笑道︰「駝子,你如果沒有別的手段,今r 就留在這里吧。」
木高峰見趙志敬越發從容,終于膽寒,突然間木高峰大吼一聲,有如狼嗥,身子撲前,駝劍劃了個弧形,向趙志敬脅下勾到。趙志敬終于長劍出鞘,反刺他前胸。這一劍後發先至,既狠且準,正是全真教的上乘殺招「一氣化三清」,木高峰又是一聲大吼,身子彈了出去,只見他胸前棉襖破了一道大縫,露出胸膛上的一叢黑毛。趙志敬這一劍只須再遞前兩寸,木高峰便是破胸開膛之禍。
木高峰彈退之後絲毫不停,反身向著密林狂奔而去。趙志敬怎會容他逃月兌,再說岳不群很快就要返回也不必再擔心令狐沖的安全,回身對著令狐沖喊道︰「令狐師弟且留在這里,我去取了這駝子x ng命。」說罷緊隨而去。
木高峰輕功極佳,與趙志敬一追一逃已經跑了兩r ,期間二人數次交手,木高峰都不敵而逃,無論木高峰中途是威脅謾罵還是苦苦哀求,趙志敬只是不理,一心取他x ng命。
這一r ,二人來到洞庭湖邊,附近的幾只漁船眼見武林人物拼殺,連忙駕船向湖內避去,木高峰逃無可逃。
趙志敬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衫,這兩r 的追逃自己實在累得不輕。要擱在後世他怎麼都不相信自己能夠單憑雙腿跑出如此遠的距離。
木高峰更加淒慘,渾身衣衫割開了道道血口子,轉過身,面s 猙獰的道︰「趙志敬你真要趕盡殺絕不成?你就不怕我漠北沙堡的報復?」
趙志敬邁步前行,他知道漠北沙堡是《覆雨翻雲》中提到的三大邪窟之一,與魅影劍派、「鬼王」虛若無的無心府齊名,實力雄厚,沒想到這塞北明駝居然有這樣的出身。不過如今仇恨已結,唯有斬草除根一途。
木高峰眼見趙志敬步步逼近,怒聲道︰「小輩,你真當吃定了我不成,駝子卻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手中駝劍閃過絲絲亮光,急砍急刺。他知道已然輸定,每一招都是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拚命打法。初戰時他只守不攻,此刻卻豁出了x ng命,變成只攻不守。
趙志敬縱聲大笑,全真劍法守的穩重森嚴,探海屠龍、罡風掃葉、分花拂柳、雁行斜擊……只待木高峰氣弱便施展殺招。
木高峰的駝劍所交織的劍網之中,吼聲不絕,忽高忽低,吼聲和劍招相互配合,神威凜凜。然而剛不可久,木高峰經過兩天苦戰本就是強弩之末,強攻不下後氣血漸衰,心里愈發著急。
驀然,木高峰大吼一聲,全力將駝劍劈出去,趁著趙志敬舉劍格擋的機會,猛地躬身撲前要抱住趙志敬的腿。
趙志敬知道他駝峰里藏有毒水,早就暗中防備。木高峰一動,趙志敬就迅速向後急退。同時手中長劍擲出。
「噗——」木高峰躲閃不及,長劍自背部貫入身體,一股腥臭難當的毒水從背後流出,木高峰的血肉被腐蝕的滋滋作響。「啊——啊啊」木高峰被長劍貫體還一時未死,皮肉腐蝕的劇痛疼得他連聲慘叫,趙志敬冷漠的看著,直到木高峰完全斷氣,一代惡人慘叫而死。
念在同為武林人的份上,趙志敬將木高峰的尸體草草埋葬,又搬來一塊巨石在上面刻上「木高峰之墓」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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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殺木高峰後,趙志敬並沒有想象中懲惡揚善後的快感,情緒反而低落了許多。木高峰雖然心思狠毒、為惡江湖,但也算得上一名學有所成的武林高手,昔r 縱橫江湖時也曾風光無限,如今卻慘死在偏僻的洞庭湖邊,恐怕今後也難以有人知曉他的葬身之所。而自己將來是否也會如此呢?
心情低落,趙志敬也就無心趕路,索x ng從附近的漁村里租了一艘烏篷船,在洞庭湖上飄蕩。
老船家是個沉默x ng子,除了每r 網魚做飯幾乎不會打擾船頭上出神的趙志敬,反正已經給了足夠的銀兩,老人家樂得清閑。
千里洞庭湖,煙波浩渺,每r 水漲水落,r 升月降,風姿變幻,氣象萬千。
後世歷代文人見過洞庭湖的美景後都忍不住以歌詠和之。孟浩然的「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浩然大氣;劉禹錫的「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里一青螺」幽靜秀美;李白的「南湖秋水夜無煙,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賒月s ,將船買酒白雲邊」灑月兌不羈。
景動心,人有感。
如果說和雙龍隱居空谷的十余r 讓趙志敬完全捋順了記憶,適應了以趙志敬身份融入到這個復雜的世界。那麼孤身飄蕩在洞庭湖的這些天,則是趙志敬審視自己,思考未來走向何種道路的蛻變。
何去何從?在這個混亂的武俠世界,在這個即將大亂的天下。
自己如今年紀輕輕就身為天下第一大教的首座弟子,武藝不俗、地位超然,實在是眾多武林人士艷羨的存在。憑借自己的天賦努力,幾十年後當王重陽和二代弟子全部辭世後接任全真教掌教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然而顯赫的身份同時也是一份責任、一把枷鎖,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全真教,全真教的興亡盛衰也會直接影響到自己的未來。從揚州到衡山趙志敬之所以一直保持謹小慎微就是顧忌會牽連到師門。
就這麼看著,順其自然?趙志敬搖了搖頭,且不說全真教戒律森嚴約束眾多,以自己的x ng格實在很難習慣這些束縛,尤其是禁止婚娶一條就足以讓趙志敬望而卻步了。而且就這麼袖手旁觀,那自己豈不是白活一遭?這個世界如此博大、如此j ng彩,趙志敬絕對不甘心。
更主要的是亂世將至,全真教縱然實力強大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莫忘了,全真教因楊廣而興,王重陽更是被冊封為當朝國師,雙方千絲萬縷糾纏深厚。無論接下來誰執掌天下,對于這種有巨大影響力的前朝遺留勢力打擊起來都是絕不手軟的。
何況照著《大唐雙龍傳》中的發展,李唐完全是在佛門魁首慈航靜齋的鼎力支持下才得以建立的,毫無疑問,新朝親佛壓道的宗旨在短期內恐怕很難改變。
宗教之爭向來殘酷,只從這些年各地寺院門可羅雀的情景就可看出一二。道興則佛隱,佛興則道藏,一方佔據上風必會不遺余力的打擊消除另一方的影響。中國歷史上歷次滅佛、滅道都是雙方爭斗的結果。
而全真教身為道家旗幟,首當其沖。與國家相比,任何武林勢力都虛弱不堪。一旦李唐對全真教動手,誰又能阻擋的了呢?
那麼自己是否可以改變原本的歷史呢?趙志敬看向遠方落r 的余暉,整個西天都被染成紅s ,似乎是太陽不甘心如此落下。
這個世界如此混亂,各個朝代的武林人物聚集,梟雄豪杰數不勝數,有慈航靜齋支持的李閥——未必還能如願!我若爭取到道家支持是否也有機會與之一爭長短?
滿天紅霞斂去,只剩下一線紅光堅定地穿透雲層灑sh 入湖面。洞庭湖蕩起層層水霧,氤氳著看不清方向。
李世民一代雄主,貞觀之治堪為盛世之表。自己倘若僥幸勝出,是否做得會更好一些?會嗎?不會嗎?
最後一道余光也隱沒在天際,夜s 籠罩,四野俱靜,湖水聲聲。
「開飯了,道長,上好的鱸魚和最後的半壺酒。」老翁掀開簑簾喊道。
「好咧——」趙志敬灑然一笑,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李世民,我自信在任何方面都不弱于你,我還有後世千年的記憶,你能辦到,我也能。一定能!(大家別忘了投票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