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狂風呼嘯、大雨傾盆、雷電交加,伸手不見五指。
T市公安局宿舍的大門早已關閉,每個人都沉浸在睡夢之中。住在單人宿舍的刑j ng隊長肖寒,被一種怪異的感覺驚醒。特有的職業敏感使他一躍而起,迅速地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手槍,一個箭步沖向門口,猛地打開房門,舉槍指著門外。
一道閃電劃過,把深黑的夜晚照亮得如同白晝。
閃電過後,肖寒有一瞬間的怔住。
門外,站著的是一位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姑娘,飄灑著一頭長發,穿著一身雪白的連衣裙,白得一如她的臉,無血s ,無表情。她站在那里,靜靜的,幽幽的,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全身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樣一個深夜,又是如此惡劣的天氣,作為一名j ng察,肖寒絕對不會怕妖魔鬼怪。但是,眼前這位毫無生氣,全身透著詭異氣息的姑娘,在閃電劃下的那一刻,確實讓肖寒感受到了比幽靈還可怕的氣息。
肖寒深吸一口氣,把手槍放下並插入腰間,問道︰「姑娘找誰?」
「找你!」姑娘撥弄著身上的水珠,簡潔地答。
「找我?有事嗎?」肖寒有些詫異,這麼晚了,又是狂風暴雨,一個姑娘家若無緊要之事,必然不會冒此狂風大雨深夜造訪。但是,如果說有什麼緊要之事,姑娘應該會顯得焦慮或慌亂,可姑娘並未有這些神s ,不但如此,她看起來反而顯得很平靜。
嗯,她是來報案的嗎?如果是,她可選錯地方又選錯時間了。如果不是,那麼,她此行目的又是什麼?
肖寒沒有再多想,連忙把姑娘請進屋,並且為姑娘倒上一杯暖暖的開水。
姑娘接過開水,盯著肖寒看了一會兒,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這讓她看起來比之剛才溫暖了許多,詭異的氣息也隨著進屋時燈光的照sh 而慢慢地變得不再詭異,相反,還顯示出她溫柔可人。只見她低頭輕輕地說道︰「其實我來也沒什麼,只是有句話我必須向你問清楚。」
「什麼話?」看著姑娘臉上的笑容,肖寒有種異樣的感覺
這姑娘的笑,給人一種絕世的哀愁……
「我來,是問你什麼時候和我結婚?」
「什麼,結婚?和你?」肖寒大大地吃了一驚,即使他想破腦袋,也絕不會想到,她說出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他的臉不禁沉了下去,「姑娘,你深夜來訪,只是為了開一個玩笑?」
「不,我是認真的!」姑娘語氣柔柔的,但她的眼神里卻有著堅定的神s ,讓人不能置疑她所說的話。
「我們……有婚約嗎?」看著姑娘堅定的眼神,肖寒有些糊涂了。
「沒有,但命運會把我們安排在一起。」姑娘嬌羞地說道,並因為自己說了這樣的話,而羞怯地低下了頭,臉上也不禁泛起了一片紅暈。
荒謬!肖寒差點月兌口而出,心中因為姑娘的話而有些氣憤。命運的安排,哼,肖寒最不相信命運之類的話語,更不相信神和鬼之類的事情。因此,他心里雖然有些生氣,但他卻按捺住這股生氣的沖動,在他看來姑娘會在這麼晚來訪,必定有什麼難處需要他幫忙。
所以,這一刻肖寒雖然心中生氣,卻盡量用平和的語氣,看著姑娘說︰「姑娘,你來我這里究竟有什麼事?你是想要向我報案還是需要我的幫忙?」
說完,肖寒緊緊地盯著姑娘,他那機智而深黑的眼楮里透著探索及研究的意味,似乎想要從姑娘的表情或著一個動作中研究出姑娘此行的目的。然而,姑娘那不動的身軀及溫婉嬌柔的表情,卻是讓他無法看出半點端睨。
姑娘聞言幽幽地說道︰「我已經說過我來的目的,但你不相信。唉……」說著,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表情既傷感又無奈,還有一絲淡淡的失望,她看著肖寒輕聲說,「算了,我早知道說出來你會不相信。」
看著姑娘臉上的表情,肖寒沉默了。一個陌生的姑娘這麼晚來訪,真的只是為了問他和她什麼時候結婚?這事,落在誰身上都不會相信。但姑娘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嚴肅,而且還帶著幽傷,仿佛,仿佛她和肖寒當年確實有過什麼婚約似的。只是啊,肖寒連姑娘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他又怎麼可能會和她有婚約?
想著,肖寒不禁皺了皺眉頭,看著姑娘問道︰「姑娘來找我真的沒有別的事了?還是……就只是為了這個結婚的問題?」
「就這個問題,沒有其它的事了。唉……」姑娘說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我心中的凝結總算是問清楚了,看來也不冤此行。只是,唉……」姑娘說著又嘆了一口氣。
肖寒听了又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這姑娘的嘆息聲很無奈,好似有許多語言未盡,讓人忍不住想出聲詢問她究竟有什麼話語想說。然而,他終究是忍住了這股想要詢問的沖動。畢竟,姑娘若是想說,她自然會說出來,她若是不想說,他便是問了,她也未必會說出來。
姑娘嘆了一口氣之後,忽然走到窗前,在桌子上拿起一只筆和一張白紙,迅速地寫了起來。
姑娘寫完放下筆,轉身,把紙遞給肖寒。
肖寒接過紙大略看了一遍,問︰「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你看清楚了?理解透了?」姑娘問,一直都是溫婉的她,忽然有些不高興了,她那沒有血s 的臉龐也因此而緊繃,她的語氣略帶譴責︰「你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看一眼,你記得幾個字?」
「嗯?」肖寒很納悶,就這幾句來看,像是寫給情人的詩,他看不看仔細又有什麼關系?
「不管是誰給你的,也不管別人給你的是什麼,你都不應該草率地對待。」姑娘繼續譴責。
肖寒听後笑了笑說︰「姑娘看來有些不高興,不過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我這人雖不是所有信件都可以過目不忘,但對付這麼一兩句詩,還是能夠過目不忘。」
「噢?」姑娘一把奪過紙,表情嚴肅地問︰「那麼,你現在能夠背得出我給你看的詩嗎?」
面對姑娘像是無休止的糾纏,肖寒著實有些不高興了,但他的臉上卻不露半點痕跡,而是淡淡地說道︰「姑娘,夜已深了……如果你再不說出你來我這里的真正目的,我想,我要請你回去了。」
肖寒的話,讓姑娘的臉s 忽然間就變得更蒼白了,嘴唇一陣顫動,眼里流露出一絲受傷的神s 。這種表情讓肖寒看了當真是有些後悔自己的語言,有些太過直接而無情,因而傷了她那一顆柔弱的心。
姑娘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看著肖寒輕輕地說道︰「我……好了,不用你下逐客令,我這就走。」說完,姑娘慢慢地轉身,低著頭向門外走去。
「等等!」肖寒連忙叫住姑娘,看著她忍不住問道︰「我想問一聲,你給我的詩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嗯?」姑娘抬眼看了肖寒一眼,當她的目光與肖寒的目光相撞時,她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羞怯,無血s 的臉上掠過一絲紅暈。但很快地,她迅速地垂下眼簾,低下頭,一副小女孩的害羞模樣。
她的這副表情,讓肖寒有一種錯覺,錯覺地以為這位姑娘是在面對一個許久未見的情郎。
這錯覺讓肖寒啞然失笑,這真是太荒唐的錯覺!
「怎樣,你的詩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肖寒再次問道。
「哦,沒有!」姑娘抬起頭搖了搖,看著肖寒說,「不過,如果有一天,你想真正了解我的時候,你可以到本市欣山村來找我,我叫望月!」
「望月?」肖寒覺得好笑,這姑娘,只說名不說姓,這世上,哪有人這樣介紹自己?
「嗯。」姑娘點了點頭說,「我要走了,謝謝你這麼晚接見我!」說完,姑娘不等肖寒有何反應,或者還有什麼話要說,便即走向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沖進了黑夜暴雨之中。
「喂……」肖寒開口想要挽留,但只喊得一個‘喂’字,便即停口了,他想不出把她留下來的理由。
望著外面依然狂風暴雨,肖寒有些擔心她是否會出事。可想想又覺得沒什麼,她既然能夠一個人平安地來,也就能夠平安地回去。倒是她身上的那份憂郁令他比較擔心。
憂郁!
肖寒皺了一下眉,她有很多事不開心嗎?為什麼,她看起來很不高興?不只是因為他給她造成的,而是她身上流露出來的就是一種比憂郁更難言喻的東西。
是什麼事使她這樣?
嗯,這麼一個深夜又是如此惡劣的天氣,她一個姑娘家,像幽靈一樣地來,又迷一般地去,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問他和她什麼時候結婚?不可能!但是,如果不是,她今晚來這里的目的又是什麼?
莫非……真相在她留給他的詩里,需要他去模索?
他不禁想起她給他看的詩︰青絲望月喬水清,天上r nji n痛月圓,可憐夢心相隨,只是含冤幾時休。
難道這首詩里隱藏著一個故事?如果是,這首詩代表什麼故事?
詩里的第一句是;‘青絲望月喬水清!’
嗯,姑娘離去的時候說她叫望月,那麼,第一句詩應該指的就是她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後面兩句詩就不難想象了,那是說她和她情人的故事。那麼,最後一句呢?
‘只是含冤幾時休?’
難道這句子里面的‘含冤’會是一個冤情故事?說的是她情郎嗎?
這樣看來,她來這里的目的是想要他幫她查出她情郎含冤的故事?既然是這樣,她為什麼不說清楚?她把事情的始末講給他听,听了之後,他可以給她斟酌,看看是否達到可以報案的地步啊。
想到這里,肖寒忽然想起望月進門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心里頭就不免感到一股難言的無奈。也許,她來這里只是為了戲弄他,她的詩里面根本什麼故事都沒有,只是他想得太多而已。這樣一想,肖寒忽然間自我嘲笑起來,他怎麼會想這些無聊的事情?想那麼多干什麼?只要那望月不是來報案的就行了。
對肖寒來說,望月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匆匆過客而已。雖然他曾經試著尋找過她,想重新了解一下她那晚深夜來訪的真正目的。然而,望月那晚留下的所謂的欣山村只是一個假地名,讓他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這個欣山村。對此,他雖然有些氣惱,也只能無奈地嘆口氣,因為是他把事情想得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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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凝案原名︰血凝)是飛花寫的第一本書,已完本,在別的網站上傳完,那時的筆名是魏林香。因此,各位讀者若是看了這本書後說你以前看過這本書,書名不是血凝案而是血凝,或者說雨夜飛花抄襲魏林香,嘿嘿,請原諒,書名和筆名都改掉實屬無奈。飛花之所以再在起點上傳這本小說,一來是想在起點統一管理自己的小說,二來是,嘻嘻,當然是想要多一些人看到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