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青絲的來訪,吳彬感到莫名的興奮。雖然他不知道再次見到青絲時為什麼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有一點他知道,他心里面是喜歡青絲那股充滿陽光的氣息。
青絲的來訪,肖寒也很高興。他以為青絲不會再理這件事了,畢竟他也沒有證據證明青絲就是望月,或者青絲就是青絲。所以,她在不在意這件事,那是誰也沒得話說。
青絲穿著一條背帶牛仔褲,一件緊身黑s 毛衣。可能是走得急,她的臉紅彤彤地很是好看。窗外的陽光照sh 在她短短的頭發上閃閃發光。她站在窗口邊照sh 進來的一抹陽光里,面帶微笑地看著肖寒說︰「肖寒,我給你找出了本市‘欣山村’。這欣山村早在二十年前就改換地名了,就是現在的烏山別墅村。還有啊,我听我媽媽說,我就是在那欣山醫院出世的。當我听你說欣山村時,就覺得耳熟,那是因為我听過欣山醫院,所以才會覺得‘欣山村’耳熟。」
「噢?」肖寒認真地听著,並在心里埋怨自己,為什麼他就沒有想到改地名了?看來自己處理事情時還是不夠仔細啊。
青絲頭一揚,以一副高興而又勝利的表情說道︰「順便說一聲,我問過我媽媽,我確實沒有姐妹,更別說孿生的了。」
「是嗎?那麼,你的詩是怎麼回事?這首詩應該只有你自己知道才對。是吧?」肖寒緊緊地盯住青絲的臉,對于青絲的這翻話,他早就有了預感,預感她帶來的消息就是沒有孿生姐妹。
「是啊。」青絲答。
「你的詩給誰看過沒有?」肖寒緊問一句。
「沒有!」青絲答,她看著肖寒,臉上不禁掠過一絲紅暈,笑著說︰「不怕你笑話,我真的從來都不會寫詩……至于這首詩我究竟是怎麼寫出來的,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奇怪。當時啊,我的頭腦里很自然地就映出這些字,然後我就寫出來。寫出來之後一看,詩不像詩,句子不像句子,充其量也只能說是念著通順而已。所以,寫出來之後,我就把它當作r 記一樣珍藏起來,至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有我一個人看過。」
青絲的話讓肖寒忍不住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青絲一再的表明她的詩沒有給人看過,而她又不是望月,那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半前深夜造訪肖寒的果真不是青絲?當然,如果青絲的詩真的沒有給別人看,又有誰會知道青絲寫下的這一首詩?難道,望月和青絲真的是兩個人,不同父母卻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嗯,天下之大,長得像的兩個人確實是有,但不會是一模一樣,至少,以肖寒的眼力,不同的人他是絕對分辨得出來。只是現在,他無法分辨出青絲與望月究竟是同一人,或是兩個不同的人?如果是不同的人,那麼,那個望月念的詩怎麼會和青絲寫的一模一樣?不,應該說是青絲寫的詩怎麼會和那個望月的一模一樣?
這……嗯,雖然青絲一再的否認她不是望月,但從這些種種跡象來看,很難讓人相信望月和青絲是屬于兩個不同的人。
肖寒想了一會,忽然看著青又問︰「你寫這首詩的時候,心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青絲想了一想,搖頭答。「沒有啊,那時候我才十四歲,想到了就寫出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吳彬听到這里突然建議道︰「我說,反正現在我們下班沒事了,何不就去一趟烏山別墅村?」
「好啊!」青絲一听,高興地附掌說道。對于這樣一件古奇而又讓人模不著頭腦的事情,青絲比誰都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畢竟,這件事情不弄清楚的話,就一定會玷污她的名聲。
肖寒微微地笑了一笑,順從了吳彬的建議。
于是,三人坐著肖寒開的j ng車直達烏山別墅村。
當看過烏山別墅管理員遞過來的居住人員的資料時,肖寒三人感到非常的氣餒。
他們失望而無奈地信步走到別墅村莊前的河邊,望著淙淙奔流的河水,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當肖寒的思緒從失望的境界里回復過來的時候,他靠在一棵樹桿上望著河對面的山林不禁一陣沉思。對面這座山也是屬于欣山村範圍內,就不知對面是否有人居住?看這座山的山勢,它那麼險峻,荒蕪,不像會有人居住。但是,除了這座山,他想不出還有哪塊地方是屬于欣山村,而他們又沒有尋找過?
他望著對面的山,若有所思地問︰「你們說,對面的這座山會有人居住嗎?」
吳彬順著肖寒的目光往山上望去,望了一會,他也不能確定,只得笑著說︰「直接去找一下不就知道?」
于是,三個人過了河,往山上爬去。
山路很滑也很陡,沒有道路,全是荊刺及荒草,這讓肖寒三人爬起山路來非常吃力,但這並不能讓他們停下腳步,反而更是刺激了他們一顆倔強好勝的心。他們全然不顧身上被刺刺傷,或被石塊劃傷,只是一心往山上爬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們爬到山頂時,太陽已經斜斜地掛在地平線上,將要落山了,而他們的尋找卻還在繼續。
山不是很大,不一會,他們就差不多把整座山都走完了,可他們的尋找卻仍然一無所獲。
這時,他們已經繞著山尋找了半個圈,走到山的另一頭去了。在那里,有著兩塊巨石擋在他們的前面,落r 前的太陽照sh 到巨石上,反sh 到肖寒他們身上,讓他們披上了一層紅s 的衣裳。
肖寒看著眼前的兩塊巨石,忍不住停下腳步,笑著說︰「我們坐一會再繼續找吧。」說著便席地而坐。
青絲听了有點無奈地問︰「我們來這里到底干什麼?」
問完,她忍不住往四周轉看了看。看到這座山除了巨石後面他們沒有找過之外,其余地方竟然全都被他們走遍了也找遍了,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吳彬笑著接口道︰「找死人啊,你不知道啊?」
青絲橫了吳彬一眼,覺得他的笑話無聊至極。
吳彬頓感沒趣,也跟著肖寒席地而坐。
青絲也有些累了,也想席地而坐,但她還是有一份矜持,不想在兩個可以說還是陌生男人的面前,隨便亂坐。何況,她心里還有一份好奇,那就是,巨石的後面是什麼?忍不住好奇的她,還是決定先看了再說。
想著,青絲忍不住地走向巨石後面。
吳彬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青絲的身形而去,當青絲的身形消失在他的眼前時,他的心里忽然涌現出一股異常失落的感覺。
青絲剛繞過巨石的後面,看到眼前的景象便忍不住捂住嘴巴,不敢置信而興奮地發出一聲驚叫。
肖寒與吳彬听到青絲的驚叫聲,不約而同地從地上一躍而起,迅速地跑向巨石後面。
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只見幾排樹像似是有人載培一樣,種著一種拱門形繞到巨石兩邊。每一棵樹都開著不知名的花,而每一棵樹開的花都不一樣,有紅的、綠的、黃的……樹下的荒草上也同樣盛開著不知名的野花,橙的、藍的、白的……這里百花齊放,絢麗多彩,嬌艷嫵媚,跟外面的蕭條環境相比當真是別有一翻天地。
這世上大概所有的姑娘都喜歡花。
只見青絲歡呼一聲,便跳躍到草坪中間想摘幾朵心中喜愛的花。正要彎腰摘花之際,突然一陣微風吹來,吹得樹上的百花與地上的百花紛紛凋零,並飄灑著。而每瓣花與花之間又像似有絲連著一樣,圍繞著青絲輕揚飛舞、打轉。
被百花包裹著的青絲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風情!
肖寒與吳彬看呆了,久久不能說話,他們也似沉浸在了這種溫柔花香之中。
百花圍著青絲旋轉了幾分鐘後,便落到了地上。
青絲望著這一幕,忽然間傷感起來,她幾乎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西陽斜照的黃昏,帶著一地的落花、帶著無限的淒美、此情此景又有誰能夠高興、開心起來?
青絲蹲子,伸手輕輕地撫模著地上的落花,聳動著肩膀,無聲地哭著。這些花兒,一定是因為她的出現才凋謝。
她忍不住拾起幾片花兒,放在手心里,只見花兒這麼漂亮,這麼嬌艷,睫根處還淌著血淋淋的汁液,仿佛是被人硬生生地采下來……
肖寒與吳彬默默地看著青絲拾起落花,知道她正在傷感,可他們卻誰都沒有去安撫她一下。
又是一陣微風吹來,肖寒眼尖,看到被荒草擋住的一塊木尖,因微風吹來,荒草低伏,而露出一塊木尖。他快步走到木尖前,撥開野草一看,忍不住「咦!」了一聲。
青絲與吳彬听到肖寒的聲音,立即走過去一看,也忍不住「咦!」了一聲。
只見一塊木碑矗立在風中。這塊木碑年歲已久早已腐爛,但字跡卻依稀辯得真切,只見上面刻著幾個字‘愛妻望月之墓!’
……………………
木碑上的字猶如晴天霹靂般,直霹三人的五髒六俯都裂了,魂魄也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彬才恍如夢中驚醒般自嘲地笑了一聲說︰「啊,看來我還是說對了,我們真的是來找死人。」
這真是活見鬼了,他剛才對青絲開的一句無心的笑話,怎麼會在轉眼之間就成了一個真的事實,擺在了他的眼前?
吳彬嘆了口氣,正想暗罵自己的烏鴉嘴,可突然之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想,我會不會是有某種特異功能,能讓我說過的話變成真的?如果是,我可要在心里說一下,讓眼前的青絲對我的印象好一點,然後,嘿嘿……如果可以的話,她以後要成為我的女朋友。
吳彬心里美美地想了一會,臉上忍不住地堆滿了笑容。
青絲看著吳彬臉上的笑容,不禁從心里感到一陣反感,忍不住‘哼’了一聲,看著吳彬冷冷地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你看這塊木碑,就知道這個望月躺在這里少說也有好幾年了。你要說話,為什麼不挑好一點的話來說?為什麼說得這麼難听?」
青絲的一頓搶白,頓時讓吳彬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免在心里嘆道︰剛說了要你對我好一點,怎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讓我高興一下呢?唉,看來我有某種特異功能的想法,也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哪。
當肖寒看到木碑上的字時,頭腦里原有的思路全都被打亂了。但是,很快地他就恢復了冷靜,重新整理了一下他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一整理,便赫然發現,青絲竟然是一個如此聰明的女孩。她竟然可以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就把他一步一步地引進了她早已設下好的陷阱里,等著他跳進去。
因此,當他听到青絲的話後,不等吳彬出聲,便接過話來說︰「你誤會吳彬了,他只是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青絲轉過眼看著肖寒問︰「這人都已經死了,就算想弄清楚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