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凝案 第二十四章 絕癥

作者 ︰ 雨夜飛花

()肖寒望著爸爸消失的背影低低地嘆了口氣,心口里像有一塊石頭壓著一樣堵得慌。他轉過身,看到望月正靜靜地坐在那里凝視著他,眼神中有抹關懷。他心中立時有陣溫暖流過,但隨即,他苦笑一下,好似愧對了望月般地心情難受。他慢慢地走近望月的身邊蹲子,牽起望月的手看著她的眼,心中充滿了自責,他說︰「對不起,望月。」

望月輕輕一笑,搖搖頭說︰「不,你已經很不容易了。」

江心在肖寒走近望月身邊時,他就已經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肖寒又說︰「我沒有辦法狠下心來,逼迫我爸爸……」

望月用手堵住肖寒的嘴,讓他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她看著肖寒受傷的眼神,她的心也跟著要碎了。她想,他真是一個好男人哪,他明明已經那麼難受,那麼痛苦,可他還要來安慰她。他這樣子,怎麼能讓她忍心在以後的r 子里留下他一個人呢?

望月看著肖寒輕聲安慰道︰「你不要自責了,正如你爸爸說的一樣,你都還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罪,又怎麼能讓他認罪呢?」

肖寒嘆了一口氣,是啊,他現在明明知道望月的死,與爸爸有關聯,但他卻奈何不了爸爸。因為事隔二十多年了,他無法取得證據來證明爸爸的罪行,別說證據,他就是連爸爸的殺人動機他也掌握不了。

唉,肖寒又嘆了一口氣,猛地,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忙往望月的脖子上看去,他的眼神細細地,柔柔地,像似在研究一件藝術品一樣。

望月感受著肖寒溫柔的目光,看著他的臉越挨越近,她的心突地‘   ’地跳起來。她不知道肖寒要干什麼,但他的眼神異常的溫柔,臉蛋又挨得她那麼近,甚至于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聲,也能感受得到他吐出來的熱氣,這股熱氣讓她感到渾身有一股燥熱在流動。

她閉上眼楮,心里既緊張又害怕,又似期待著一件事情的降臨,可是,她卻突然听到肖寒的問話︰「剛才,我爸爸沒傷著你吧?」

她一听,忙睜開眼楮,心里的緊張一下子就釋放下來,心里卻有一股失望感。但隨即,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因為肖寒的臉離她咫尺,眼楮對著她的眼楮,他的眼神那樣溫柔,深邃,像似要看穿她一樣。

肖寒看到望月的脖子上沒有留下瘀痕和手印,這才放心地舒了口氣問望月。可是,他卻忽然發現望月的臉s 紅得異常,神態極其不自然,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啊,他離她那麼近,難怪她會誤解。

他笑了,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那麼甜蜜,那麼溫馨,讓他整個人都舒適,幸福起來。他想,他怎能獨享幸福呢?于是,他慢慢地貼近望月的臉,把自己的嘴貼在了望月那像似期待已久的微啟的櫻唇上……

望月一直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她本來就是個病人,容易累。她不僅身體累了,而且連心都有點累了。昨晚為了讓肖朋程入圈套,她與肖寒江心折騰了大半晚,所以,她很累,累到身體都好像要虛月兌了。

然而,更讓她感到累的還是心累,因為她還得躲避肖寒的追問。肖寒已經開始懷疑她的病了,他已經不相信她的病是因為感冒而引起的。因為昨晚,她又在肖寒的面前咳得很厲害,比她第一次在肖寒面前咳嗽的時候還要厲害。這就讓肖寒的心提了起來,重視起來,然後,他看著她的眼,試探著問︰「望月,你是不是生病了?」這是他第二次問相同的問題了,

而她,還是同樣的回答︰「是的,我生病了,但只是小感冒而已。」

肖寒听了,眉頭就深鎖起來。他深深地看著望月,容不得她躲避,他的眼神直入她的心髒,讓她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心虛感,而她,在他這種注視的眼神中竟然害怕起來。

肖寒皺著眉頭,非常無奈地說︰「望月,你知道我指的不是感冒。你應該如實地告訴我,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望月听後忽然就發脾氣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來回答肖寒的問題,所以,她只好耍x ng子才能阻止肖寒的追問。

當然,肖寒正如她所料的一樣,當她使x ng子的時候,他就慌得不知所措,而她,當然也就成功地躲過這一次的追問。只是,想到自己這樣胡亂地發肖寒的脾氣,她就有點替肖寒感到心痛和不值。畢竟,他這樣替她著想,卻得不到她的半點回報,卻還要無故地受她的氣,這算那門子事啊?

想到這,望月嘆了口氣,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她怎能忍心告訴肖寒,她就算從現在算起最多也只不過有半年的生命了?肖寒是那樣專一而深情的男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肖寒的第二次戀情,而肖寒的第一次戀情,讓他足足痛了十年。那麼,他的第二次戀情,她又怎能忍心,讓他再痛個十年呢?

這時,江心輕輕地敲了一下門,然後推門而入。當他看到坐起來的望月時,眼神里閃過一抹驚訝,但隨即,他就對她笑了一下說︰「起來了?」

望月臉一紅,低聲說︰「再不起來,就要被人趕走了。」她知道這里只是醫院的一個研究室,並不是給病人住的,何況她也不屬于這個醫院的病人,所以,就算她有病,也不能呆在這里。當然,她知道她能夠在這里睡上大半天的時間,完全是因為江心的關系。

江心在望月身前站定,看著她說︰「肖寒叫我,無任如何都要帶你到內科醫生那里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可是,我想,我得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望月一驚,忙問︰「他真這樣說?」

「是的。」江心答,他看著望月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s 的臉,他有種預感,預感望月的病已經相當嚴重了,很有可能是到了無法醫治的地步。

「你準備怎麼做?」望月問。

「你希望我怎麼做?」江心反問。

望月嘆了口氣,她緩緩地舉起手,在頭頂上一陣模、一陣扯。然後,她一頭漂亮烏黑的頭發全都被她扯了下來,而露出了一個光頭。

她拿著假發,滿臉苦笑地看著江心。

江心看著望月,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的病情已經是相當嚴重了。他問︰「你的病還有希望醫治嗎?」

望月搖搖頭。

「所以,你希望我撒謊騙肖寒,對吧?」江心又問。

「除了這個方法,我想不出更好的了。」望月說著又緩慢地把假發帶回去。

江心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笑容里帶有一種諷刺的味道,他說︰「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自私嗎?」

望月一時無法理解江心話中的意思。

江心看著滿臉不解的望月,一針見血地說道︰「你知道你沒有多久的生命了,可你還要去挑起肖寒那沉封多年的心,然後,等他深陷進去的時候,你又把肖寒打回原地,讓他痛不y 生!你說,你這樣做,會不會太自私了?」

「我……」望月舌忝了舌忝嘴唇,困難地呼吸著氣。

是啊,她怎麼可以這樣自私呢?她明明只有幾個月的生命了,但為了心中的y 念,竟然不顧一切地找上肖寒,讓他感受著她的情,對她打開心扉。但是,等他完全敞開的時候,她從此又消失于他的視線中。她這樣做確實是太自私了。她當初去找肖寒就完全沒有想過,他以後會怎麼樣,她只是很想讓他記得她,想起他們之間曾經的約定。

當然,除了以上一點,她還希望肖寒能幫她查出她想要的真相,別的,她倒是沒有想太多,因為她以為肖寒不會喜歡上她,可是,她卻錯了。正如心怡所說,她本身就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人,任何男人見了她都會忍不住地喜歡上她,憐惜她。何況,她為了讓肖寒記起她,她對他做足了工夫,把他的脾x ng,喜好都探听得一清二楚。那麼,在她這種溫柔的陷阱里,肖寒怎能不掉進去而喜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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