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有一天,你在自己身上很強烈的體會到了這兩種情感,那你可要小心了,因為你的生活即將發生很大的變化。
二十歲之前的任歡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活得很簡單,文化不高,沒有成家,一事無成,他的願望也很狗血,小學時想當飛行員,十五六歲想做陳浩南,滿了二十歲後,就只想女人和錢。
該發生地事情注定會發生,歷史重來都是條單行線,任歡二十歲這年的夏天,他遇上了一個另類的女人,于是他生活生活的軌跡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故事的開頭總是很平淡,于無聲處听驚雷才有意思,不是嗎?
暮s 籠罩,天s 將黑未黑,吃完晚飯的小城居民三三兩兩的踱步出門,散步的散步,聊天的聊天,正是夏r 的一天中最最愜意的時候。
任歡扭著頭瞧著鏡子中的自己,177公分的身高,骨肉勻稱而結實,濃眉大眼、板寸頭,呲了呲牙,嗯!還算是比較j ng神,很有點男人味兒,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臉s 很差。
這是自然地,無論是誰,在拘留所熬了三個月出來,都是這見不得光的模樣。
「看樣子很有必要找幾個兄弟陪自己去刮個臉,順便去看看小楊梅,」想到小楊梅白花花的身*體,y *火蒸騰的任歡換上了新買的班尼路T恤兒,一陣風似的沖出了家門。
「趕著去上吊啊?你個報應崽,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姐家困難,你佷子九月份開學就要交一千多塊,正發愁呢,你還去借錢,還買新衣服,公安局怎麼不多關你兩天?活該你大姐夫瞧不起你!」任歡他媽嘹亮的嗓門兒隨著任歡的身形飄了出來。
「好啦好啦,多大的事兒?不就小兩千塊錢嗎?又不是不還,就大姐夫那點出息,我都不閑得說他,等那天我發達了,手指縫里漏點出去,就夠他干上十年八年的了。」
「呸!你還?還個屁,你啥時候還過?你只要不給家里招災惹禍,老娘我就燒高香了,還有,晚上早點回來,你個報應崽……」
母親千篇一律的話絲毫沒有影響任歡的心情,拐到附近的小店買了包中華煙,朝拱橋巷里的茶館走去,
「咿——呀——我胡漢山又回來啦……」央視版笑傲江湖主題曲的唱腔,加上沙家 的調門,附近的左鄰右舍們都知道,只有他任歡才會唱出這種怪腔怪調。
紅梅茶館不是那種一杯茶要賣幾十上百塊的高檔茶樓,而是一個平民麻將館,小城里的生活節奏緩慢,喜歡搓兩把的居民不在少數,所以這家老字號的麻將館從開張那天起,就幾乎沒關過店門,自然而然也成了附近居民們扎堆兒的地方。
茶館里熱鬧非凡,正是趕夜場麻將的時候,三個月沒露面的任歡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喲!這不是歡歡嗎?這是上那兒發財回來啦?這麼久也不來照顧照顧生意,那邊三缺一,趕緊的搭個台子吧,」八面玲瓏的茶館老板段紅梅一邊給客人們上茶一邊招呼道。
邊上有個女人接過話頭︰「紅梅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按我們歡歡的說法,他那是進修去了,我說歡歡,這是第幾次進去了?又學了些什麼偷雞模狗的本事?怎麼著也得混個社會學碩士出來了吧……」
茶館里一片笑聲,小地方就那麼大個圈子,清*河兩岸是個人就知道任歡這是三進宮了,所謂的進修也是蹲大牢的玩笑說法,只是沒人會當著任歡的面說出來而已。
說話的女人叫沈娟,也是清*河兩岸人家里誕生的奇人之一,今年三十有幾,還算是有幾分姿s 。
據說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只身南下廣東,偷渡澳門,混跡風塵,最後做了個台灣賣魚佬的情*婦,沒兩年生下個大胖小子,以此勒索了那個賣魚佬一半的身家,立馬回到小城做起了包租婆。
這個老妖j ng最擅長的就是勾搭小城里的半大小子,為人最是放蕩不羈,又牙尖嘴利,還會撒潑耍賴,實在是讓人頭疼不已的牛皮糖式人物。
任歡十六七歲那一段,也被這位妖j ng勾搭過,可任歡自持是有遠大抱負的社會主義好青年,那能和這個出了名的公共汽車勾搭成*ji n,那不是掉自己的份兒嗎?
打那之後,這個沈娟就和他耗上了,每逢見面,不諷刺他幾句就渾身不得勁兒。
任歡懶得理會這個饑渴的女人,掏出兜里的中華煙,打著哈哈散了一圈,沖老板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一會兒還有點事兒,我找小吹他們幾個,他們今天沒來呀?」
沈娟兀自不依不饒的,又調侃道︰「是呀是呀,想我們歡歡哥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紅梅你這小池塘怎麼養得起大泥鰍,踫,二筒……」
說起來也很喪氣,想他任歡在這小城里多多少少還有點人面兒,奈何這茶館里坐著的全是附近的鄰居熟人,七姑八大嬸的總能扯上點親戚關系,他任歡總不能拿混混圈里的那一套來和這些人計較呀,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那能和這幫俗人一般見識?層次都不一樣啊。
這時候任歡的狐朋狗友小吹走了進來,「哈,歡歡,啥時候出來的?也不打個電話,也好去接你呀。」
小吹的話又引起了一陣哄笑,這是哪壺不開提那壺呀,任歡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迎上前去一把兜住小吹的肩膀︰「別理他們,走,陪哥哥我去刮個面,去去晦氣,然後上小楊梅那兒松松骨,這幾個月可把哥們兒給憋死了。」
「啊?又去小楊梅那兒?你到是爽了,我可咋辦啦……」
「你娘,那點出息,有點公德心好不好?我們這是照顧社會弱勢群體,一晚上不找女人你會死!」
「切!說的比唱的好听,要是小揚眉不陪你睡,你會去個屁,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他們所說的小楊梅是個盲人少女,開著一家盲人按摩院,這家小小的按摩院開得十分不易,不提左鄰右舍的風涼閑話,單單是那些社會小流氓三天兩頭的s o擾,就差些讓按摩院關張大吉,還好她遇上了任歡這幾個小混子。
按照任歡自己的說法,他是個混混沒錯,可他不不是一般的混混,就是他家那條大黃狗,還知道撒尿圈地盤搶母狗呢,何況他這樣有理想有志氣的混混。
于是在幾年前,這幾個剛進入社會的懵懂小青年好象鬼上身一樣,也圈起了自己的地盤,然後老母雞護小雞似的,固執的抵擋著小城里其他地方的混混勢力朝自己地盤的「侵襲」。
正巧,小楊梅所開的盲人按摩院,就處在任歡哥幾個與外面混混交戰的接壤地帶,圍繞著這家按摩院,發生了很多狗血事情,打過幾次架,一來二去,小楊梅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和任歡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任歡對這個盲人按摩院的小老板是既佩服又感動,總覺得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純潔得象汪清泉,柔弱得象朵白花,堅韌得象顆野草,很符合他心目中真正女人的形象,讓自己總有種很男人的感覺,他總是說︰怪不得銅鑼灣的陳浩南老大要找一個結巴女當老婆呢,原來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刮完面,兩人晃晃當當,逛到了按摩院,這時正是一天中小店生意最好的時候,任歡和忙得暈頭轉向的小楊梅招呼了一聲,熟門熟路的拿了兩張躺椅,倆人象門神一樣坐在了按摩院大門口。
「最近有啥新鮮事兒沒有?」任歡吐了個煙圈,有一搭沒一搭的道。
「啥叫新鮮事兒?你進去沒多久,西門的黃老五載了,在舞廳里面裝B,被個愣頭青捅了三刀,怕是半身不遂嘍。」小吹呵呵樂道。
「這事兒我知道,那個愣頭青就關在我隔壁,還是個在校高中生勒,眼楮好像長在腦殼頂上,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嘖嘖,現在的小年輕,真不得了,動不動就亮刀片子,比咱們那時候可是猛多了,就不知道關個十年八年的出來,他還能蹦不。」
小吹底下仿佛有釘子,坐在躺椅上扭來扭去的,
「就是啊,有時候我就想啊,咱們也老大不小的了,這清*河縣就這麼丁點大,老這麼混來混去也混不出個頭啊,前一段你不是還嚷嚷著要去上海撈世界嗎?現在還想不想去?真得弄點錢了,要不想討個媳婦兒都沒著落。」
任歡抬了抬眼皮,譏笑道︰「你娘,你的媳婦兒都能建個文工團了。」
小吹毫無愧s ,挺胸抬頭答道︰「沒文化,真可怕!那叫炮友,懂不?」
一談道女人,這家伙一準兒眉飛s 舞︰「說起來,我還真有了個新的目標,仰家老宅你知道吧,那兒新來了一美女,前凸後翹的,好家伙,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說著說著,這家伙還回味兒似的咂了砸嘴巴。
任歡實在被他給惡心到了︰「你娘,趕緊離我遠點兒。」
小吹一臉的不屑︰「切!你知道個屁,你那是沒見到真人,就我這雙歷盡風霜的火眼,瞄上的人那還能有假,原來我也不信邪呀,電視電影上那麼多的美女,也沒見哥們兒花過眼啦,A*V小電影觀摩萬遍,怎麼也算得上久經考驗吧。」
說到這里,他深情的嘆了口氣︰「直到如今我才算是弄明白了,那是因為咱們沒見到過真人,你還別不信,你想想,要是劉亦菲那樣的美女真站在你面前,你還能象平常一樣利索?」
任歡見這家伙一付j ng*蟲上腦的樣子,趕緊投降︰「OKOK,兄弟我j ng神上支持你,不就一匹母馬嗎?還有吹哥你騎不上的?」
小吹越吹越興奮,小眼楮閃爍著j ng光︰「那是,哥們兒我十年磨一劍,就為這一天啦,只要拿下這匹好馬,怎麼著也能少奮斗個二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