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鑼聲再次響起,眾人安靜下來。老鴇清了清嗓門,說道︰「選花魁,正式開始,底價二十兩銀子,十兩起價,上不封頂!」
老鴇走到姑娘面前,用竹竿挑起面紗,一張如白玉般j ng雕細琢的面容顯露出來。
嚴格來說,此女並不算是國s 天香,只是她眉目好似會說話一般,靈動無比,再加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兒,讓人心生愛憐。更為難能可貴的是,此女渾身散發出清新月兌俗之感,與這風月之地格格不入。
眾人呼吸停頓,心髒砰砰跳動,都覺這女子美艷不可方物,眼見如此天仙般的人物,眾人如發瘋一般瘋狂加價,轉眼之間這女子的身價已增至一百兩銀子。這價目是歷年來最高價,是以遲遲未有人再加價。
伏天佑就是再不諳人事,此時也已懵懂少許。暗想青樓,定是做些販賣奴隸之類的骯髒交易,他此前在賭場就遇見過。當時他若是凡人,說不定早已被那些潑皮無賴制服,當成奴隸給賣了。
那老鴇見未有人再加價,便將銅鑼敲響,說道︰「這是第一聲鑼響,我再敲兩下,還未有人加價,今年的花魁就是這位爺的。」
那老鴇y 待敲響第二聲鑼,忽听有人喊道︰「我出一百五十兩銀子!」說話者乃是一位花甲之年的老漢,身形肥胖,肚子高高隆起,估計都看不到自己腳尖。
老鴇見了,笑嘻嘻地說道︰「哎呦,原來是城西張員外,您老身體還是如此威猛啊,去年花魁被您拿下,連戰三r 三夜,可見您是人老心不老,那話兒賽鋼刀啊。」
老鴇話音剛落,眾人哄堂而笑。原來這張員外,去年也參加了花魁之選,並以八十兩銀子,成功拔得頭籌。這老漢頗j ng養生之道,年過甲子之年,還屢行房中之術。
老鴇大聲說道︰「張員外出價一百五十兩,還有人加價麼?」
伏天佑暗皺眉頭,他對男女之事從未接觸,只是覺得這好端端的一位女子要成為這糟老頭的奴隸,便覺得氣不打一處出。覺得這女子的父母何以忍心,竟將自己女兒送至如此地方,任由人品頭論足,隨意買賣,不由得狠狠握緊了拳頭。
伏天佑朝殷翠兒望去,見她清秀的臉龐掛著一絲清瑩的淚痕,淒哀憂愁,惹人生憐。
殷翠兒微眨眼眸,目光一轉,與伏天佑四目相對,兩人心中都是一怔,呆呆地望著對方。霎時之間,周圍一片靜謐,好似這擠滿人頭的大庭,只有他們二人而已。
伏天佑臉部發燙,心跳加速,趕緊低下頭來,避開殷翠兒的目光。
只听「咚」的一聲,鑼聲響起,那老鴇扯著破鑼般的嗓音道︰「張員外,一百五十兩,還有沒有人加價?」
樓下無人回應,對于一百五十兩的價目來說,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極限。
張員外裂開嘴角,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一雙細眼望向殷翠兒,露出猥褻的笑容。
「咚!」鑼聲又敲響了一次,還是無人加價,只要再響一次鑼聲,這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要落入張員外之手。
眼看男僕手中的鑼錘就要再度敲在銅鑼上,眾人或是嘆息、或是搖頭,對張員外即將與如此佳人共度良宵,無不心生嫉妒。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說道︰「我出二百兩銀子!」洪亮的聲音響徹全場。眾人一听,愣在當場,半響之後才緩過神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此人身形魁梧,滿臉毛發,高高立在眾人之中,頗為注目,正是伏天佑。
伏天佑也不知為何,這些凡人之事本與他毫無瓜葛,本可一走了之。但是一想起此女哀怨的神情,心里就是一陣悸痛,就是不忍心讓那糟老頭欺負她。
眾人見這壯漢竟出到兩百兩銀子的高價,無不嘖嘖驚嘆,都在揣測這神秘人物的身份。
殷翠兒見另有人喊價,原本憂傷的神s 稍微平復一些,好奇地打量著伏天佑。
那老鴇听到有人叫出兩百兩銀子時,興奮地幾乎喊了出來,心里都要笑抽了,喊道︰「這位爺出價兩百兩銀子,還有沒有人要加價?」
張員外氣得臉皮紫漲,眼見殷翠兒這細女敕的羔羊就要到手,卻在節骨眼上被人橫插一手。心中不甘,跺了跺腳,舉起手道︰「四百兩銀子!」
眾人膛目結舌,這價目竟然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四百兩銀子,個個在想,這張員外真是瘋了。
伏天佑不慌不忙,接著舉手道︰「四百五十兩!」
眾人的心又是「咯 」一下。
張員外死要面子,就怕到手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把心一橫,豁了出去,正y 喊出「五百兩」三個字,誰知嘴巴張到一半,一件冰冷堅硬的物事突然sh 入口中,卡在喉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原來伏天佑瞅準時機,右手暗送,將一塊細銀sh 入張員外嘴中。他手法j ng準,速度又快,庭中眾人,無一人察覺。
張員外低著頭,手指往嘴里扣去,一直咳嗽,無法說話。眾人還當是他無錢加價,心中氣惱,一時血氣翻涌,引發舊疾。
片刻之後,三下鑼聲響起,老鴇笑容滿面道︰「恭喜這位爺,獲得今年花魁!」向僕人示意,帶著殷翠兒走入內堂。
眾人轟然一笑,掌聲連連,恭賀這不知名的壯漢,半路殺出,獲得與美嬌娘共度良宵的機會。
兩個丫鬟走下樓來,挽住伏天佑的手臂,攙扶他走上樓梯。老鴇迎了上來,吩咐丫鬟,備上好酒好菜,送入殷翠兒房中。自己則親自攙扶花魁得主,走入內堂。
內堂兩邊房間頗多,時不時地傳來「哼哼啊啊」的申吟聲,**入骨。伏天佑皺起眉頭,不明所以。不諳風月的他,如何明白其中門道。
轉過一個彎,老鴇上前推開一間房門。此屋寬敞無比,比起其他房間,都要大上一圈,乃是專為貴賓準備的上房。
伏天佑進門之後,只听「 嚓」一聲,老鴇將房門合上。身前一塊屏風,木質框架,絲質屏面。
隔屏望去,一位紅衣佳人斜倚床邊,悠然而坐。
伏天佑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應對。他雖身懷絕技,魔力無邊,遇到再強的敵人也毫無懼s 。然而此時此刻,與美人同處一室,卻緊張的大氣不敢出一口。
他第一次見到範琳時,除了被其美貌吸引,更是對其卓越的實力感到由衷佩服。再加上範琳處事謹慎,事事計劃周道,果敢堅毅,更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強者形象。
男人天生喜歡征服強勢女x ng,以此獲得自豪和成就感。伏天佑是魔族,更是個男人。在用定身咒定住範琳後,心中想也不想便大著膽子親她一口,更是驗證了他作為男子的好勝心理。
現如今他所面對的是一個柔弱的凡人女子,手無束雞之力,弱的讓任何人都可以欺負她。面對這種弱勢女流,他反而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伏天佑正彷徨無措間,屏風那頭傳來殷翠兒的聲音︰「這位爺,您還不過來?」
聲音輕若飄絮,柔弱無骨,伏天佑只感頭皮發麻,回應道︰「姑娘,你千萬別誤會,我沒有惡意,不像樓下那些人,個個都想買你回去做奴隸……」
尹翠兒微微一頓,低聲道︰「要真是奴隸就好了,雖說身份低微、受人歧視,卻也好過被人y n辱……都怪我命運悲苦,跳入這火坑,永無出頭之r 。」
伏天佑不明對方語意何指,一時無言以對。
殷翠兒見伏天佑遲遲不肯進來,還道對方瞧她不起,一時苦悶,嬌嗔道︰「殷翠兒如此不堪入目麼?您既然拔得頭籌,為何還不進來一敘?」
伏天佑心知再不解釋,只怕她誤會更深,便走過屏風,想要告知實情。誰知一走進來,眼中再次見到那幽怨的神情,想好的詞又咽了下去,不得以趕緊坐在一張楠木椅上。
兩人都不說話,場面一時尷尬。伏天佑佯裝鎮定,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嚕咕嚕地喝起茶來。
殷翠兒見伏天佑進來,便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襟衣角,兩手放在膝上,緩緩說道︰「爺,我自己月兌衣服,還是您親自來?」。
聲音細弱蚊吟,說到後面幾個字,幾乎無法听清。
伏天佑一听,撲哧一下,將茶水都噴了出來,心中驚道︰「咋地又要月兌衣服了?」
他雖然不明男女之事,卻還知曉男女有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想月兌衣服就能月兌的。
殷翠兒見他噴出茶水,神s 慌張,頗為狼狽,趕緊掏出手巾,上前為他擦拭。
伏天佑與她近身接觸,後者飽滿的胸膛時不時在面前晃動,清香馥郁,心神激蕩,不由得心猿意馬,體內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熱。
伏天佑猛地站起身子,離開殷翠兒尺許,急道︰「姑娘,你誤會了。其實我爭選花魁,只是不忍你被那糟老頭欺負。除此之外,我再無其他想法……還有,此刻開始,別再叫我爺了,听著膈應,我的年紀估計長你一些,叫我大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