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北岸十里。
一支約有千人的軍隊正在不急不緩的向東北方向行進,這是一支奇怪的軍隊,它的旗幟顏s 是德軍標志x ng的黑、白、紅三s ,但它的士兵卻是如假包換的黃種人,更嚴格的說是中國人。
這些中國人實質上是受雇于德國zh ngf 的雇佣兵團,在義和團運動興起之際,德國因為在遠東一帶沒有大塊的殖民地,因而無法在短時間內調集軍隊參加入侵京津的聯軍,在無奈之下,德國人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在山東沿海一帶召募中國人組成雇佣軍團,在前德籍武衛前軍教官庫克的率領下,會同英、法、美、俄、r 、奧、意七國在大沽口登陸,一路向b ij ng方向進犯。
參加德軍的這些中國人他們原本是橫行于威海、青島一帶的土匪、海盜,在金錢的刺激下,這些人可不管什麼國家榮譽,什麼民族尊嚴,他們只在意得到的報酬,只在意這次劫掠他們能夠分得多少好處。
這些人實際就是有n i就是娘的漢ji n。
在天津城里,這些人做的惡不比洋鬼子少多少,甚至于一些洋人都不屑干的事情,這些二鬼子也是當仁不讓,因此,在某種程度上說,這些漢ji n的為害程度比洋鬼子更大也更加可惡。
若非德皇威廉看到聯軍攻破b ij ng的好處太大,起意派遣大批軍隊趕過來撈取便宜,這支二鬼子雇佣軍團還能混到b ij ng城里去禍害一番,現在,他們自動送到了雷震的面前,這賣國求榮的惡狗若是不打天理不容。
「起來,跑快一點,你們這群豬,都沒吃飽飯嗎?」一聲生硬的叫罵在混亂不堪的隊伍中間響起,說話的是帶領這支雇佣軍團的德籍教官費洛夫。
天津的德軍指揮官庫克對于這一次增援r 軍並沒有多大興趣,在接到瓦德西的命令後,他又加以了變通,將四百余人的德軍大部留在了天津,也就是說真正派往開平方向與r 軍協同作戰的其實是一支由中國人組成的德**隊。
自打接受庫克將軍的指令成為這支雇佣軍團的教官之後,費洛夫覺得自己就象統領著一群豬的豬倌一樣,需要不停的驅趕那些愚蠢自私的中國人,需要不停的扯開嗓子喝罵,需要不停的升騰起熊熊怒火。
「費洛夫少尉,屬下听說開平那邊的清狗是聶賊的部下,作戰頑強,而且不怎麼怕死,r 本人上次踫上他們整整損失了二千多人,我們這一千多人過去萬一有什麼閃失,庫克將軍也不好交待,你說是不是?」在行動的隊列中間,一個相貌凶悍斜背著一支毛瑟步槍的大胡子湊到軍旗下,對著扳著臉試圖要訓斥部卒的費洛夫說道。
「劉,你是個膽小鬼?」費洛夫將他淡藍s 的眸子注視了一會面前這個海盜頭子模樣的中國人,毫不客氣的喝道。
「不,少尉你錯了,你一定听說過中國的古老兵法吧,我們這不是懦弱,不是膽小,而是靈活機變,審時度勢,只要听到東邊的r 本人傳來好消息,我保證這些弟兄們一定會以百倍的速度沖上戰場,去爭奪本來就該屬于我們德**團的勝利果實,反之,若是r 本人戰敗了的話,那少尉你一定會有一個更加明確的行動方案,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不得不承認,某些中國人的無恥本領數一數二,這位劉大胡子的臉皮就比城牆還要厚了不少,一番‘道理’說下來把行事一板一眼的德國人給說得一愣一愣的。
只可惜,這麼好的腦筋卻沒有用到正道上。
「好吧,劉,你吩咐下去,讓士兵們歇息一陣,還有,多派幾個人去東邊探探情況,r 本人這回可是動了真家伙的,我想你的那些同胞不會有什麼機會。」費洛夫無奈的說道。
「少尉你放心吧,由我劉海山盯著,r 本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法眼。」劉胡子听到建議被費洛夫采納,一時興奮莫名的叫喊起來,這些海盜、土匪原本就是欺軟怕硬的貨s ,一听到和聶士成的武毅軍舊部交戰,腿肚子就不住的打戰。
聶士成是什麼人,那可是人稱‘聶人魔’的大屠夫,他的軍隊那更是數一數二的勁旅j ng兵,連r 本人都不是對手,更何況他們這群烏合之眾。
雇佣兵們一听到歇息的命令,一個個就象犯了煙癮的鴉片鬼一樣,就地無力的坐倒在地,更有不堪的直接躺倒在地上,任別人如何踢打也不願起來。
此時此際,這些二鬼子漢ji n恐怕怎麼也想不到,索命的閻王爺正在朝著他們一步步的迫近。
海河畔。
也有一支隊伍正以急行軍的速度快速的從南岸涉河而過,深秋季節正是海河的枯水期,在一些河段水位只有齊腰深,雖然冷水刺骨了些,但卻無法阻擋一支志在必得的勇銳之師。
這支隊伍正是由宋佔標率領的特別行動隊,他們這次伏襲的目標是德軍雇佣軍團,相比r 軍,這支隊伍的戰斗力最弱,也最好打發。
中國人與中國人在戰場上相遇,而雙方卻代表了不同的國家。
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這樣的事情也許只有中國才會出現。
「都給我快點,跑起來!」在海河的正zh ngy ng,下半shen已經濕透了的宋佔標瞪著一對牛眼,不停的大聲叫喝道。
奉命奇襲的特別行動隊一路急行至此,卻不料被海河擋住了去路,當然,這點困難不算什麼,這條在一百年後因為工業污染而變成一條臭河的北國大河在這時還相當的清澈,在河岸的淺草叢中,更可看見數條小魚在游來游去。這讓宋佔標不用擔心的下半shen過後會發生皮膚過敏的癥狀。
「你趕到後面去,告訴壓後的老王,就說我去前頭了。」看到士兵們依次涉水而行,宋佔標拉過一個隊員,急急吼道。
老王即是王五的稱號,在加入雷震的隊伍之後,大刀王五倒也干脆,一捋袖子就跟宋佔標兩個搭檔去了,這兩個猛張飛湊到一起,可謂臭味相投,分外的投緣。
人的選擇有時真是很奇怪,就象王五和霍元甲一樣,年長的王五在經歷了一段波折之後,選擇了一條對他來說嶄新的道路,而年少的霍元甲則繼續固守著他一個武者的底線,激進與保守並不與年齡劃相同的等號。
在與雷震、王五等人匆匆一別之後,霍元甲就帶著弟子離開了津門,他的目的地是上海,雷震知道,霍元甲以後會在上海創立j ng武門,他的名字也會更多的被人所知曉,而中華的武道也會在他的手中發揚光大。
這是霍元甲的理想,雷震不能去阻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委托王五給霍元甲提上一個醒,要他今後小心防犯身邊的人,當然對于這個好意,霍元甲在抱以不屑的微笑之後便扔到了腦後。
霍元甲身邊的人不是傳授的弟子,就是跟隨多年的親近之人,他又豈會對他們有疑心,所以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雷震的一面挑拔之詞罷了,在隱隱約約中,甚至于霍元甲還因為這一層提醒對雷震的為人產生了些許的芥蒂。
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人,是小人。
這便是霍元甲的想法。
江湖人氏看重的是義氣,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象雷震這樣既想用人又防著別人的建議,霍元甲當然不能接受。
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總會有那麼多悲歡離合的原因罷。
有些事可以改變,有些事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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