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他們對話,心想,好像這瘦猴似的老頭看卦掙錢,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見人家算卦要錢,就將他定義為江湖騙子,還出言諷刺,真是太刻薄了!
正想著怎麼向瘦老頭道個歉,吳先生卻搶先開口了,他拉住我的手,輕聲說道︰「小伙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道家全真一脈,而且練氣已有幾分火候,不知我說的對不對?」說完,我就覺得被他拉住的右手虎口處,有股暖流似泉水般涓涓流入體內,我體內真氣自然而然和這股暖流融在一起,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
世上有種人,和你接觸時,無論說話還是動作,總讓你覺的很舒服,用句成語形容叫「如沐ch n風」,吳先生無疑就是這種人。
我看著他清澈如孩童的眸子,心里感覺到異常的平和安靜,感覺有什麼心里話都願意和他說說,于是開口說道︰「先生說的對,我修煉道家玄功,算來已有三年了!」
吳先生听後臉上露出驚奇的神s ,說道︰「三年?我試你體內真氣,最少也有十年的道行呀?走!走!我們里邊談去!」說完拉著我進了崇福寺,一直朝後走去。
大概穿過了三重大殿,來到一處低矮的月亮門處,推門進去,只見是一處布局緊湊的小小院落,院zh ngy ng種著一蓬綠意盎然的鳳尾竹,在這冷峭的北方冬天,顯得甚是難得!東西廂各有三間青磚瓦房,門窗俱舊,看來都是古物。
這時自西廂房出來一個十七八歲俗家打扮的年輕後生,看到我們,興奮的遠遠叫道︰「師父!您老人家回來了!」說完沒等吳先生答應,就趕緊跑到東廂房門口,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吳先生拉著我進到房內,我觀察下這間屋子,只見房間並不大,分內外兩間,里間房門閉著,估計是吳先生的臥室,外間靠牆放著一對雞翅木圈椅,左側擺著兩只雞翅木博古架,上面錯落有致擺著些紫砂茶壺和陶瓷擺件,牆上掛著幾幅淡雅的潑墨山水畫,整個房間布置得簡潔雅致。
吳先生招呼我在圈椅上坐下,對那小伙子說︰「明子,倒兩杯茶來!」那小伙子答應著走了出去,一會兒便端著兩杯熱茶走了進來,我道過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覺清香撲鼻,忍不住贊道︰「好茶!」
吳先生微微笑道︰「茶是今ch n的碧螺ch n,放的時間有點長了,算不上很好!」又道︰「小伙子怎麼稱呼?師父是誰,可方便和我透漏?」
我連忙放下茶杯,說道︰「我叫王有才,在十九中上初二,教我功夫的是我老舅,人們都叫他老黑!」
吳先生听了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念到︰「老黑?」
我見狀連忙又補充道︰「我老舅師父是終南山的劉道長!」
吳先生听了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這就是了!那劉道長也是我的師兄,有才,論起來我們是一家人呢!」
吳先生說完喝口茶,對我講起自己的經歷來。原來上世紀四十年代,吳先生在終南山和劉道長一起跟隨師父景龍道人學藝五年,後來學成奉師命下山,遍游四方道家叢林,宣講全真道義,解放後,還陸續回去幾次,只是那時老舅還沒上山拜師,所以並不相識。
後來十年浩劫開始了,吳先生听說劉道長遣散眾人去往既往道,便來投奔在崇福寺做方丈的好友元真老和尚。全真教義中對釋家經典也很推崇,故而兩人很多年前便一見如故,引為知己。
吳先生講完,接著問道︰「有才,我看你一定有特別的際遇,要不區區三年之功,體內真氣絕不會這麼充盈!」
我趕忙把自己的經歷包括最近在嚴家溝捉妖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吳先生听完模著下巴短髯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好險!好險!」
說完見我莫名其妙,又道︰「有才,師兄能將涑玉丹給你服下,一是你自身福祉較厚,二是師兄必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在十年後托付于你,而你卻冒險去捉那惡靈,不瞞你說,如果不是你機緣巧合得了赤砂珠,你很可能已經遭了那惡靈的毒手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惡靈必是晉祠玄女殿下鎮的四十八惡靈之一,否則不會有如此能耐!而朱砂正是它的克星!真是無知者無畏呀!」說完笑著看著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