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聆問道︰「岳大俠,你怎麼會來這里?」
岳一凡道︰「那r 我辦完事,想起你……想和你在談論一下劍術,誰知你居然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正在跟黃晟那老匹夫打斗,我暗中出手相助,本以為他們會知難而退,你也就此作罷。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跟他們上聖火窟。後來你上了馬車,那馬車本是他們押送犯人的,機關重重,一旦外力侵入,你便會受到傷害,我貿然出手救你,一直跟到這里。」
謝聆怎會不知岳一凡的心意,道︰「岳大俠……你……」
岳一凡續道︰「本以為你能全身而退,但運氣也真夠差的,那教主出關竟被你撞上。這時我不得不出手了。只可惜學藝不j ng,現在兩人都處于生死邊緣。」
謝聆道︰「你還學藝不j ng,若真不j ng,我們兩個早就死了,這鬼地方不知道有沒有出路。」
岳一凡道︰「方才你昏倒的時候,我已經查看過了,並無出路。下面更是熊熊大火,真不知道什麼燃料,听說燃燒了千年。」
謝聆柳眉一皺道︰「岳大俠,連累你了。」
岳一凡道︰「我比你痴長幾歲,叫我大哥吧。」
謝聆眸子望向岳一凡,喊道︰「岳大哥。」
岳一凡動情道︰「聆妹。」伸手抱住她,謝聆這次不再掙扎,道︰「岳大哥,你為什麼這麼傻,舍命救我?」
岳一凡本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只是喜歡一個人尚是第一次,不免也有些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謝聆道︰「其實那r 見到你,本來很討厭你,說話都不理人家,後來我使詭計贏了你,你話反而多了,我就覺得你這人也不是那麼討厭。跟你比木劍,更是暢快淋灕。這才將風霜劍送給你。」
岳一凡憋了半晌,道︰「我也是。才會贈笛吹樂。」
謝聆噗嗤一笑,道︰「岳大哥,你說我們能活著出去嗎?」
岳一凡道︰「天無絕人之路。但願我們可以活著出去。」
謝聆取後包袱,道︰「還好我這有點吃的喝的,咱們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想辦法。」拿出干糧和水袋,同岳一凡吃喝起來。
謝聆邊吃邊道︰「我去看看那大火到底什麼樣子。」腦袋伸出洞外,只見大火在洞底燃起,宛如血盆大口,火燎肆意飄蕩,好像什麼東西下去都會被吞噬。也看不清底部到底有什麼。火苗距自己已經不過三四丈的距離。不一會兒,謝聆覺得臉上發燒,頭發也透著一股焦臭味。忙縮回來,吐舌道︰「這火真是莫名其妙。難不成真是聖火。」
岳一凡道︰「誰知道。聖火教鬼鬼祟祟,說不定有人在下面天天燒火也不一定。」
謝聆想了想,道︰「如果真是人為,我們倒是還有希望。」
岳一凡柔聲道︰「聆妹,有你在,我便是現在死了,也是甘心。」生平首次說出這麼肉麻的話,臉竟然微微發紅。
謝聆嘟嘴道;「我可不願意這麼早死,我還沒見過我娘呢。」
岳一凡愛憐道︰「聆妹,你到底為什麼會獨自闖蕩江湖?找解坤一又做什麼」
謝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岳一凡握住她的柔荑,不住的安慰。謝聆道︰「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岳一凡責道︰「你真的太任x ng。要知道江湖險惡,你武功雖然不低,卻非天下無敵。不自量力到處樹敵。」
謝聆道︰「誰叫我爹爹騙我,我出來這麼久也不找我。哼。」
岳一凡哭笑不得,道︰「難道你什麼都不怕,是因為想自暴自棄引起你父親的注意?」
謝聆低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岳一凡道︰「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我會……我會……」
謝聆酒渦一旋,道︰「你會怎樣?」
岳一凡本是對任何事物漠不關心之人,雖然對謝聆陡生情愫,要他說出情話,卻也是難。頓時臉面發燒。剛才說出生死與共的話已是不易。
謝聆聰明伶俐,也不逼問,又道︰「岳大哥,你跟水府有什麼淵源嗎?」
岳一凡先是一愣,道︰「水府?你說的是水天梁?哦,當年我剛闖蕩江湖不久,被人暗算受了重傷,我雖然奮力殺了對頭,卻再也支撐不住了,昏迷在水府門口,被水老爺救下。後來為了報恩,替他辦了幾件事。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他?」
謝聆將自己去水府大鬧一場的誤會說了,岳一凡笑道︰「s 鬼田光確實是我打發的,卻沒想到還有你這個采花賊。」
謝聆喃喃道︰「水大小姐真漂亮。」
岳一凡淡淡一笑,道︰「是嗎?」
謝聆見他不動聲s ,反倒急了,道︰「我看她好像對你有意思。」
岳一凡道︰「是嘛?」
謝聆無奈道︰「你對她難道一點不動心?」
岳一凡道︰「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九歲,什麼都不懂。後來見過幾次面,話都沒說上兩句,再說她一個富家大小姐,怎麼會看上我這個江湖草莽?」
謝聆道︰「你呀,我就說你自卑,果然不假。」
岳一凡漸漸垂下頭,道︰「有嗎?」
謝聆點點頭,道︰「至少我是看出來了。」
岳一凡道︰「自我十四歲的以後,再也沒人看得出我自卑,你是第一個。我一直以為我掩飾的很好。還是被你看出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謝聆道︰「怎麼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岳一凡喉結一個骨碌,道︰「我出生在一個地主家里。本來,家境殷實,我該過的非常好,其實不然。我娘是……他的小妾。處處受排擠,我打小就生活在白眼中,要不是遇到師父,真不知道我還有什麼事可以自信的。」
謝聆道︰「其實,這也沒什麼的。」
岳一凡迷上眼楮,道︰「你不懂那種痛苦。如果給我選擇,我寧願沒有出生。當一個人,被自己的哥哥看不起的時候,被大娘無故責罵的時候,那種永遠抬不起頭的感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謝聆輕撫岳一凡的手背,道︰「你至少還有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