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凡並不理睬,陸希文笑道︰「姑娘,你們這是要到哪里去?聖火教可不是好惹的。你們是大大不妙呀。」
謝聆帶著一絲j ng戒,道︰「你既然知道不妙,還要跟著我們?不怕被你大舅子逮住?」
陸希文有點生氣,道︰「姑娘切勿瞎說,什麼大舅子,沒有的事。你可不能敗壞我一世清白。」
謝聆雖然覺得跟他說話蠻好玩的,卻也不願跟這紈褲子弟多說,便道︰「你快吃飯吧,我也要回自己的桌子去了。等下還要商量去哪里。」起身回到岳一凡身邊坐下,陸希文三兩口吃完碗中的飯菜。厚著臉皮湊了過來。
岳一凡如同沒看見有他這個人存在一般,謝聆也是不理不睬,陸希文對柳文文說道︰「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昨夜在下滿地打滾,可是為了救姑娘。」
柳文文對男人有著本能的排斥心理,只說了聲「哦」再無下文。陸希文踫了一鼻子灰,不死心又道︰「我覺得我們去衡州比較好。那是我的老家,再熟悉不過,重要的是我爹不會認為我會跑回去。」
謝聆覺得不能太過于冷淡,說道︰「說實話,我還是不怎麼相信你。你讓我們去衡州,不會有什麼y n謀詭計等著我們?」
陸希文嘆道︰「當真冤枉,我本身確實需要逃亡,躲過這個風頭。只是一人著實無聊,才想與你們結個伴,能有什麼y n謀詭計。話說同舟共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如此不信任我,當真無趣的緊,也罷,告辭。本公子還不屑與你等為伍。」。順手丟下一塊銀子,道︰「小二,結賬。這桌我請。」說著起身便走,頭也不曾回一下。
謝聆和柳文文沒想到他說走便走,都是一怔,岳一凡如同沒事發生一樣,只顧著給謝聆夾菜。
謝聆道︰「倒是有些臭脾氣。」
岳一凡喝了口酒,道︰「富家子弟,均是如此。」
謝聆三人如何吃飯,暫且按下不表。且說陸希文氣鼓鼓的走出客棧,心中暗罵︰「本公子何等人物,要跟你們同行,是給你們面子。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武功高些?本公子是不願習武,不然絕不會在你們之下。」
心中不快,走的便特別急,也沒注意腳下,街上行人甚多,一個肩踫,被撞個踉蹌,幾乎要摔倒,直覺腳下踩著什麼,軟綿綿的,心里奇怪,使勁踩實試了試,正在想是何物,听見一個沙啞的聲音喊道︰「哎喲啊喲,這位小哥,我的腿是被你踩斷了。」
陸希文慌忙抬起腳,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衣衫破爛老乞丐躺在路邊,身邊放個破碗,慌亂中一腳踏在那破碗之上,吧唧一聲脆響,將破碗踩成兩半。
這下老乞丐急了,一把抓住陸希文的衣擺,道︰「你踩了我就不說了,居然還打破了我的飯碗。你賠!」
陸希文見他帶有污垢的手模髒了自己的衣服,本來就是不痛快,這是更是惱火,伸手在衣服上一拉,口中說道︰「你快放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賠你錢便是。」
老乞丐听賠錢,這才松手,道︰「你打破了我的飯碗,非得賠一大筆錢才行。」
陸希文伸手從懷里去錢囊,模了個空,心中又驚又奇,仔細模索一番,仍是沒有。忖道︰「剛剛還取錢結賬,這麼一會兒功夫,怎麼錢囊不見了。」
老乞丐見他呆在那里,只怕他耍賴,又一把緊拽住他的褲角,道︰「看你穿的光鮮,難道想耍賴不成?」
陸希文正s 道︰「在下錢包丟了,你容我找個錢莊,取了給你。」
老乞丐張嘴笑了,露出焦黃s 的牙齒,說道︰「小哥莫要取笑,俺雖然是個乞丐,也知道去錢莊取錢,是需要交子的。你說你錢包丟了,哪來的交子提錢?」
陸希文不耐煩道︰「本公子騙你作甚?你跟我來便是。」
老乞丐不信,道︰「小哥,你年輕腿快,俺要是松手,你跑了俺可追不上。」
陸希文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心里急躁,道︰「那你想怎樣?」
老乞丐指了指陸希文腰間垂下的玉佩,說道︰「俺看這石頭應該值個一錢銀子。俺吃個虧,拿它作為賠償吧。」
陸希文連忙將玉佩拿在手中,說道︰「那可不行。」
老乞丐大哭起來,說道︰「大家快來評評理,這位小哥踩破了俺的飯碗,不肯賠償,連一個要飯的便宜都佔,還有沒有良心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好不傷心,圍觀的人指指點點,陸希文渾身不自在,哭笑不得。
老乞丐擤了一下鼻子,將鼻涕抹在陸希文的褲腿上,陸希文一腳踢出,老乞丐昂面倒下,明明沒有踢到,老乞丐卻哭的更大聲,躺在地下,蹬腿道︰「打人了打人了。」
陸希文自認倒霉,遇到無賴。當下擠出人群,落荒而逃。眾人見無熱鬧好看,一哄而散,留下那老乞丐大哭大鬧。
陸希文雖然武功不高,人並不笨,這麼一鬧,懷疑之心頓起,度量道︰「這老乞丐莫名其妙。看似無賴。但我剛才一腳,暗含陸叔叔教我的一種腿法,他竟能輕松躲過,而我那玉佩何等重要,怎能輕易給他?想必他的目標便是我這玉佩。」
想到這里,陸希文解下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懷里,又不放心,貼身掛在脖子上。
陸希文出身富豪之家,自然會有紈褲之息,只是他為人心軟,本x ng不壞,一輩子沒單獨出過遠門,即便是因為生意緣故東跑西跑,也有下人跟隨。這時單獨一人,不知如何是好。這也是他想跟著謝聆他們的原因。不想他們不信任自己,一氣之下一走了之。
陸希文漫無目標,見天s 漸黑,尋到一家錢莊,拿出玉佩,遞給錢莊老板。老板恭敬有加,雙手接過玉佩,讓座給他。對伙計說道︰「去泡杯茶,上好的碧螺ch n。」接著問陸希文道︰「公子這是要提多少?」
陸希文心中估模算了一下,道︰「三百兩銀子,十兩一錠。」
老板查看好玉佩,拿出一張紙文,一並交給陸希文,說道︰「公子請過目。」
陸希文胡亂看了一眼,取筆在末尾處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玉佩在紅印上一點,按在名字上。隨後給了錢莊老板。
老板說道︰「公子稍後。」進入內堂,很快拿出一盤銀子,放在陸希文旁邊,陸希文喝著綠茶,道︰「替我包好。」
伙計拿出兩塊布料,將銀子一錠一錠的放好,然後對角系上。陸希文背在肩頭,老板弓腰道︰「公子慢走。」
陸希文微微點頭,出了錢莊。原來那玉佩乃衡州陸府信物,可在江南範圍所有錢莊提取上限一萬兩銀子。這玉佩可以說是價值萬金,要知道江南錢莊何止百千,一家取上一萬,絕非小數。
這玉佩整個陸府僅此一個,本來在陸希文的父親陸萬利手上,而陸希文本身有做生意的天賦,這兩年把家產擴大數倍,陸萬利放心將家族生意交給兒子,把玉佩給了陸希文,以方便提取資金,周轉生意往來。
陸希文身上有錢,大起膽來,便回去看那乞丐,心想如果當真是個乞丐,賠他一些銀子作罷。
回到方才爭執的地方,早就不見了老乞丐的人影,陸希文心中微感內疚,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本公子也有當無賴的一天。」
此刻天已經黑透,陸希文正要進旁邊一家客棧,突然那老乞丐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拽住陸希文的衣袖,說道︰「好哇,你還敢回來!快賠錢來。」
陸希文將手一擺,說道︰「賠錢就賠錢,別拉拉扯扯……」突覺背心一麻,猶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老乞丐嘎嘎怪笑,說道︰「老漢本以為你不是陸公子,生怕認錯了人,這才放你走的。」
陸希文大驚失s ,道︰「你……你是什麼人?」
「老胡,得手了?」另一個人快速來到他陸希文跟前,如是說道。陸希文見他穿著粗布衣衫,四十多歲的年紀。尖嘴猴腮,使人莫名的生出一股厭惡。
老乞丐道︰「此處人多眼雜,找個清靜的地方再說。」兩人架著陸希文,朝城南走去。
陸希文正要大呼救命,那粗布漢子手指一戳,點中他的啞穴。陸希文張大嘴巴,叫不出聲。
兩人挾持陸希文來到城南貴溪旁邊,見四周無人,停了下來。老乞丐用髒手在陸希文脖子上一拽,拿出玉佩。粗布漢子問道︰「就這小玉佩,值那麼多錢?」
老乞丐端詳著,說道︰「當然,就是剛才,這小子憑此玉佩,白白提了三百兩銀子。並且什麼手續都不需要。這可真是一個好寶貝。」
粗布漢子喜道︰「那咱們豈不是發財了。」
老乞丐收起玉佩,道︰「那是自然。」
粗布漢子看了一眼陸希文,問道︰「那這小子……」
老乞丐手掌一翻,再在脖子上一劃,粗布漢子道︰「殺?他可是衡州陸府的公子。」
老乞丐瞪大眼楮,道︰「怕什麼?你敢搶陸府,便不敢殺陸家公子?」
粗布漢子反駁道︰「難道你敢?」
老乞丐道︰「咱們殺了他,丟進這貴溪,神不知鬼不覺。怕他作甚?」
陸希文心底叫苦,只道今r 非死在這倆人手上。想起實在不該獨自一人跑掉,娶那朱仙文總比丟了x ng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