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石痛苦道︰「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得里底戒刀也不要了,在眾目睽睽之下,灰頭土臉的同另外三位師兄弟離開君山。張忠善使了一個眼s ,那個二袋弟子領會跟了上去。
這是丐幫眾人都已能活動自如,只是內功尚未恢復。古石本想趁亂溜走,被謝聆截下。
古石惱羞成怒,手中竹棒一點,謝聆劍未入鞘,順勢橫封,一劍上撩,如砍瓜切菜一般,輕易削斷古石手中的竹棒,接著反手點出,古石頓時癱倒在地。
古石帶著哭腔說道︰「女俠饒命,雲長老,張長老,二位使者……」
雲子建冷青著臉,說道︰「你叫誰也沒用,丐幫幫規第三條,是什麼?」
古石聲音一下變得好低,道︰「出賣幫眾,三刀六洞。」
雲子建拿起身旁幾個幫眾的三把樸刀,扔在古石面前,道︰「執法長老不在,執法匕首無法取出,你自行了斷,尚算你是丐幫弟子。」又對謝聆說道︰「有勞女俠解開他的穴道。」
謝聆聞言伸手在古石肩頭一拍,古石一個激靈,顫抖的拿起一把樸刀,想往月復部插去,卻又不敢。
這時幫眾有人站起,說道︰「古大哥,雲長老如此作為,是為你好。你死後,尚是丐幫弟子。不算你叛教。r 後江湖中不會流出你一句不是。」
古石汗水如珠,說道︰「梁兄弟,我下不了手,你幫我。」
謝聆見那出來的正是剛才與赫里那也相斗,叫出謝姑娘的那人。那人搖了搖頭,說道︰「早知如今,何必當初?」說著便拾起一把樸刀。
謝聆不忍心道︰「這是貴幫幫務,我本不該多嘴。只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殺了他于事無補,不若給他一次機會,將功補過,豈不是更好?」
雲子建愣了一下,道︰「女俠這是替古石求情?」
「不敢,只是覺得做事不必太絕。人死絕對不是消除罪惡的好辦法。」謝聆說道。
雲子建看了一下張忠善,張忠善也是思考了一下,說道︰「既然本幫唯一無袋弟子如此說,那面子還是要給的。來人!」
兩個身份低微的弟子站出,應道︰「在!」
「你們將這個叛徒暫且壓下,等幫主回來再行發落。」張忠善施令道。
那兩個弟子是了一聲,壓著古石下去。古石被抓因為謝聆,暫時活命,也是因為謝聆,此刻心中滿不是滋味,也不知是恨還是感激。
張忠善抱拳道︰「這位姑娘使丐幫免于一場劫難,感謝的話便不多說。在下擅自做主,納收你為丐幫無袋弟子,月兌離丐幫之外,地位不在使者之下,僅僅是一個名譽,r 後若有嗎為難之事,丐幫傾全力也會相助。」
謝聆忙道︰「長老客氣,無袋弟子,實屬戲言,還是不要當真。」
張忠善笑道︰「莫非姑娘嫌棄咱們丐幫髒亂,不願加入?」
謝聆擺手道︰「當然不是,只是丐幫為江湖第一大幫,豈能為我破例?」
雲子建本來是要給她五袋弟子,這是听張忠善說是從所未有的無袋,雖不明白,卻也是說道︰「方才張長老引薦,使者證人,我接受,這是入幫正式所為,姑娘還是不要推辭。」
謝聆覺得再過于推辭,不免有看不去丐幫之嫌,只得說道︰「如此小女受了。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那勸古石的弟子喜笑顏開,道︰「謝姑娘能加入丐幫,那是最好不過。」
謝聆抱拳道︰「這位仁兄是……」
那人答道︰「在下梁子翁,與衡州小劍是朋友,那r 陸公子四處找你,還是在下尋到你的蹤跡的。」
謝聆恍然,道︰「一直不曾感謝。」
「謝姑娘客氣了。」梁子翁急忙說道。
謝聆立此大功,又成為丐幫創立以來唯一一位無袋弟子,本應該大勢慶賀,怎奈謝聆一直心急找到岳一凡,數次告辭。雲子建、張忠善無法,只得送別。
張忠善將謝聆送至岸上,說道︰「兩個月後,便是我丐幫舉行一年一度的叫花大會,還望謝姑娘能前來。正式授袋……呃,當然,你也無袋可受。不過過程還是要走的。」
謝聆點頭道︰「一定。」
張忠善又道︰「我看謝姑娘愁容滿面,丐幫人多勢眾,也許能幫到你。」
謝聆想了想,說道︰「我在尋找岳一凡,如果有兄弟遇到他,可以傳個口訊。」
張忠善嗯了一聲,也不細問。二人就此告別。
謝聆想岳一凡曾在岳陽樓出現過,便騎上馬,來到千古一樓——岳陽樓。
岳陽樓緊靠洞庭湖畔,三國東吳所建。自古有「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之譽,與滕王閣、黃鶴樓並稱為江南三大名樓。範仲淹膾炙人口的《岳陽樓記》更使岳陽樓著稱于世。
謝聆登上岳陽樓,坐東向西,面臨洞庭湖,遙見君山。周圍走廊,三層三檐,屋頂為四坡盔頂,屋面上凸下凹,覆黃琉璃瓦,翼角高翹。樓前兩側左右與樓品字並列,有三醉亭和仙梅亭作為陪襯。
只見壁上或刻或掛無數書畫,謝聆一一望去。其中以範仲淹《岳陽樓記》、杜甫的《登岳陽樓》,為千秋絕唱,最為有名。
突然看見一副字,謝聆平平心動,只見上面寫道︰
「衡州情斷,江南何處,尚余幾人風流。綠窗朱戶,十里爛銀鉤。莫名刀劍相向,哪里憂、百萬籌展。長驅入,歌樓舞榭,風卷落花愁。
刻骨銘心事,搏命玉笛,掃地俱休。幸此心未化,猶在月復中。破敵聆妹何在?空惆悵,相見無由。從今後,夢魂千里,夜夜岳陽樓。」
署名岳一凡。謝聆看了,心中一陣陣發酸,幾乎便要落淚。心道︰「岳大哥果真來過這里。」
謝聆此時是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在岳陽樓上眺望洞庭湖,思躇一陣,景s 再美也是無心觀賞,身邊站著一個姑娘關注自己也沒在意。下樓想道︰「丐幫人多勢眾,消息靈通,還是此處下手。」
正想回君山找張忠善幫忙,身旁一人似乎站立不穩,撞了過來。謝聆何等身手,極其優美的一個轉身,手臂一支,擋住那人。
那人撲倒在謝聆腳下,一動不動,謝聆伸手去扶,那人搖搖晃晃的站起,道︰「多謝姑娘。」謝聆已然換了女裝。
謝聆含笑道︰「不客氣。」
那人低頭便走,自謝聆身邊擦過,謝聆便要離開,那人突然轉回,指著謝聆的鼻子,說道︰「你這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的,怎麼手腳如此不干不淨?」
謝聆莫名其妙,說道︰「你說什麼?」
那人大聲說道︰「大家來評評理,來來來,各位鄉親,她偷了我的東西。卻不承認。」百姓最愛看的便是熱鬧。而小偷是一個大姑娘更是少見。而被偷的反而賊眉鼠眼的。眾人圍成一團,只感奇怪。指指點點,或不信或不屑。
謝聆只覺面上發燒,怒道︰「我哪里偷你的東西了?」
那人將上衣撕開,道︰「我放在這里的一貫銅錢,剛才還在,你扶了我,就沒有了,你說,不是你偷的,難不成自己跑掉的?」
謝聆側身道︰「你把衣服穿上,有話好好說。」
那人不理,道︰「你把錢還給我!」
謝聆正待分辯,岳陽樓上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呼聲,道︰「我的錢囊呢?我的錢囊不見了。」
謝聆感覺不對勁,卻又實在不知問題出在哪里。那人喊道︰「這位妹子,小賊在這里,你看看是不是她偷了你的錢囊。」
謝聆冷哼一聲,只見一個女子步如蓮花,緩緩下樓,身段極好。
那女子一臉的焦急之s ,走路卻是不緊不慢,謝聆朗聲說道︰「我確實不曾偷你們的錢財。」
那人撇嘴道︰「世上小偷哪有承認自己偷東西的。」
「那你想怎樣?」謝聆說道。
那女子走了過來,說道︰「只要姑娘拿出小女的錢囊,小女不怪姑娘,更不會送官,誰都有困難之時。」
謝聆無奈道︰「我真的沒偷。」
那人指著謝聆的腰間,道︰「分明就在這里,你還想賴?走,去官府。」
謝聆毫無畏懼,道︰「我正找不到說理的地方。去官府去便是。」小手不由自主的在腰間一模,頓時怔住了。
那人見謝聆的表情,更加堅定去官府的決心,道︰「那走哇,你怎麼不走了?髒物還沒來得及處理吧?不敢去了?」
謝聆自腰間拿出一貫銅錢,一個淡紅s 的錢囊,奇怪道︰「這是什麼?怎麼在我身上?」
那人兩眼泛光,道︰「這不就是我的銅錢嗎?還說沒偷,怎會在你身上?」
那女子也怯生生道︰「那……那錢囊……正是小女之物。」
謝聆只感到一個頭兩個大,說道︰「我不知怎麼會在身上。你們……」
「我們什麼?難道是我們把東西塞在你身上的?」那人生氣道。
謝聆心道︰「這怎會在我身上?有人在我身上放東西竟能毫無知覺?」不由一身冷汗,如果對方不是在身上放東西,而是給了自己一刀,也不是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