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紅顏 第七十五章︰拳腳

作者 ︰ 三水冘

()岳一凡一路狂奔,內心的情緒需要發泄,在一棵大樹面前停下,一拳一拳的奮力砸下,如狂風暴雨,那大樹二人合圍,也被擊打的搖搖y 倒。

岳一凡拳頭已然打出血來,依舊不停, 嚓一聲,大樹轟然倒下。他雙膝跪地,兩個拳頭擂在地下,狂吼一聲。只震的雀鳥驚飛。猛然站起,一手指天,大聲說道︰「既然你收回送我的劍,那我立下誓言,此生絕不會再用長劍!如有違反,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岳一凡本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劍客,自從遇到謝聆,管閑事救人都做了。可以說潛移默化中為她改變很多。沒想到到頭來會發生這等事來。傷心之余,立下這個誓言,給以後帶來無盡的麻煩。

岳一凡呆立片刻,口中喃喃道︰「聆妹,聆妹……」不知不覺間天已放亮,他望著漸漸露出一角的太陽。苦笑一下,心道︰「天總會亮,我的天呢?」

無形中,他已將謝聆當做最重要的人。而現在這個最重要的人,誤會他責備他,怎能不讓人傷心y 絕?

岳一凡又想道︰「聆妹自闖蕩江湖以來,麻煩從沒間斷我,我不在她身邊,總得讓人懼她三分。可惜的是她至今連個人都不願意殺。」

突然支額道︰「我何不成全她?再利用謝天謝地的名頭,總能嚇唬住一些人。」

于是找到一個說書者,將謝聆獨斗劍聖的事加油添醋的說了一番,又將自己和解坤一的戰斗一五一十的說出。並交代了謝聆的家世。只盼能替謝聆鋪出一個響亮的名頭。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麼一來,謝聆麻煩更大。因為「謝天謝地」惹下了一個關于朝廷的大對頭!

岳一凡搞定這個自以為漂亮的糟糕事後,又遇到丐幫集結。本是不想去管,不過他想到謝聆,不自覺的以她的標準去行事。

于是便發生了岳一凡多管閑事的一幕,令謝聆都是不敢相信。不用說其他人了。

岳一凡來到衡州,並沒去君山。而是登上岳陽樓。

美景在岳一凡眼里不值一提,只會懷念。想到要是同謝聆一起,來到這岳陽樓登高望遠,是何等痛快的事。而現在,只有痛苦。

一時興起,提筆寫道︰「衡州情斷,江南何處,尚余幾人風流。綠窗朱戶,十里爛銀鉤。莫名刀劍相向,哪里憂、百萬籌展。長驅入,歌樓舞榭,風卷落花愁。

刻骨銘心事,搏命玉笛,掃地俱休。幸此心未化,猶在月復中。破敵聆妹何在?空惆悵,相見無由。從今後,夢魂千里,夜夜岳陽樓。」署名岳一凡!

岳一凡打小在地主家長大,雖然受到排擠,書還是讀過不少。但對詞牌一竅不通。此乃隨x ng施為。這時寫在岳陽樓上,平添拙作罷了。

岳一凡留下筆跡,想起君山一事,覺得還是先看個熱鬧,順便施個援手。剛到湖邊,只見一個五十來歲,光著腦袋,一身異族打扮的人在逼迫一個丐幫弟子搖渡。

岳一凡疑心大起,當下問道︰「閣下可是契丹人?」

那異族人上下打量著岳一凡,只覺其雖一臉沮喪之s ,仞掩蓋不住那股氣勢逼人,用流利的漢語答道︰「正是,閣下不是丐幫弟子吧?」

岳一凡冷道︰「不是又如何?」

那異族人太陽穴突起,顯然一身硬氣功非凡。他一把推倒那丐幫弟子,道︰「閣下這是要多管閑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岳一凡學著謝聆的口吻說道。

那異族人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快快報上名來,我手下不死無名小輩!」

岳一凡不卑不亢說道︰「岳一凡!」

那異族人顯然是沒听過劍聖的名頭,也不以為意,怪笑道︰「我乃蒙古第一勇士術哲!小子,死後跟閻王告狀吧!」

說完雙掌齊出,這一下來得好快,岳一凡無劍在手,總感到渾身不自在,身形驀然拔起。

一股勁風猛向腰間襲來。岳一凡不暇攻敵,先拆來招,右掌勾住術哲手腕一帶,哪知術哲絲毫不動,自己卻被他反力推了出去。

岳一凡人稱劍聖,其實他的內力已于化境,自出山以來,從未遇到勁力如此深厚之人,不由得一驚︰「此人竟具如此神力。我起誓不用長劍,倒要小心應付。」

他落下地後,身子便如木樁般猛然釘住,毫不搖晃。叫道︰「契丹狗好強勁的內力!」叫聲未歇,術哲左掌已到身前。

岳一凡這次有了提防,左肩微側,來掌打空,術哲適才跟他一帶一推,已察覺他內勁之深不在自己之下,第二招出手如電,哪知道對方滑溜異常,在間不容發之際竟爾躲開,不覺也是一驚,喝道︰「好快的身法!」

拳隨聲落,呼呼數招。功力之純,收發之速,實已達到爐火純青之境,岳一凡既驚且佩,心想此人好硬的手段,不知這到江南來有什麼事。「

二人拳掌了得,諸般變化一轉既逝,越打越快,意到即收,未沾先止,可說是熟極而流。

那丐幫弟子只見兩條人影夾著呼呼風聲,打得激烈異常。術哲力大招沉,岳一凡身手快捷。當真各擅勝場,難分高下。

兩人越斗越緊,雙方對對方的拳腳造詣之j ng,都不禁暗暗互相佩服起來。

又拆得數十招,岳一凡突然拳法一變,身形便如鬼魅般游走不定。但見他倏進倏退,忽東忽西,那丐幫弟子眼都花了。

術哲拳法雖高,卻也無下手之處,不由得心下焦躁,尋思︰「我號稱契丹第一勇士,可是和這個中原小子已拆了百招以上,兀自奈何他不得。我這個稱號,可有點名不副實了。」

岳一凡橫趨斜行,正自急繞圈子,只見術哲拳腳迅如雷霆,下手有了幾絲急躁。

岳一凡有攻有守,對拆了一百余招,拳法中絲毫不見破綻。

轉眼兩人又拆了數十招。術哲久斗不下,漸漸加重勁力,攻勢頓驟。岳一凡當下拳招一變,突然連續四記怪招,術哲吃了一驚,回拳自保。

岳一凡緩了一口氣,運氣于背。術哲見他後心突然露出空隙,見虛即入,武家本x ng,當下毫不思索,一掌撲擊對方背心。

岳一凡早已有備,身子向前一撲,手肘拐動,術哲一拳打在岳一凡後背,胸口破綻大開,一個回救不及,被擊中胸口,當下後退四五步。

術哲本以為岳一凡要受重傷,哪知他會趁虛而入,甚是驚疑。胸口一痛,自己反倒受了內傷。

原來岳一凡既已先運氣于背,乘勢矮身再消去了對方大半掌力,這一肘又有借力打力之妙。頓時反敗為勝。

岳一凡回過身來,丐幫弟子見他長衣後心裂成碎片,一陣風過去,衣片隨風飛舞。

術哲面如死灰,一時說不出話來。岳一凡胸口也是翻滾不已,運氣片刻,說道︰「你號稱契丹第一勇士,卻不過如此。還是滾回契丹做你的第一勇士去吧!」

術哲心中更驚,心道︰「他怎麼這麼快便可以說話了?」

岳一凡見他不說話,心中一動,暗道︰「我何不殺了他,以絕後患?」

術哲這時也緩過勁來,傲然道︰「你又不曾打敗我,憑什麼要我滾!」

兩人對視,陡然又纏斗一處。術哲雙手翻動,一步一步的逼近,突然左掌打出,攻岳一凡右肩。

岳一凡收掌飛身避開,手回掌出,攻勢猶如狂風驟雨,一掌擊中術哲肩胛骨下。

術哲卻渾若不覺,仍是一步一步的攻將過去。岳一凡身手輕妙,飄蕩來去,只要稍有空隙,便是一陣急攻。

術哲硬氣功厲害,只是護住要穴,身上受了幾掌,竟漫不在意。

術哲招數一變,一掌一掌的緩緩發出,又穩又狠。岳一凡漸覺不妙,被對方掌風逼得身法已不如先前迅捷。

術哲出手雖慢,岳一凡卻總是月兌不出他掌風的籠罩之下。岳一凡不由有些焦急,心道我若長劍在手,豈容你如此囂張!

術哲初來中原,便遇到岳一凡這等高手,心驚道︰「沒想到中原的一個小子便如此厲害,我還說什麼稱霸中原武林?」卻不知中原能勝過岳一凡的也沒幾個。只是他以為中原各個都是武林高手。

岳一凡拆了幾招,催然後躍,跳開對方掌風的籠罩,這時他們又拆了百余招,岳一凡勝在動作迅捷,術哲拳腳極有有法度。

岳一凡心知不可怠慢,猛喝一聲,雙掌翻飛,拳法已變。每一拳掌之出都是猛喝一聲,或先呼喝而掌隨至,或拳先出而聲後發,或拳聲齊作,或有聲無拳,喝聲和掌法拳招搓揉一起,身法愈快,喝聲愈響,神威逼人。

術哲沒想到他的拳掌陡然變得如此犀利,幾乎不支。

岳一凡的掌法隱隱蓄有風雷之勢。他的掌法雖學自師門,但更多的是闖蕩江湖見識多了,信手拈來即用。正因為如此,反倒是不好對付。

術哲雙手驀地向兩旁豁開,接著一個交錯,這一下直有翻江倒海之力,眼見岳一凡一條前臂便要被錯住。一旦錯上,只怕整條手臂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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