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神座 第十九章 失火

作者 ︰ 燕麥加牛奶

()第十九章失火

「盯著窗外的房頂,你會發現雲層在動……」

抬頭望著散發著光圈的吊燈,保爾的神情呆滯,他是在發呆。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突然閃現出來一句詩人的話,這是保爾在軍校時曾經閱讀過一首詩里面的句子。當然「軍校」什麼的都是保爾重生之前的事情了。

這首詩的作者是誰已經不記得了,甚至保爾至今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就是這句話,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縈繞在自己的耳邊,回蕩在腦海里。

「保爾哥哥,你在發呆呀?是不是糖果吃壞了肚子?」

阿讓很好奇,為什麼保爾一直盯著吊燈看,而且保爾現在臉上的神情很復雜,今年只有五歲的阿讓,他還理解不了。

「唔,哈哈哈,沒什麼了,可能是累了吧,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看著比自己還要小一歲,但卻已經高出自己一頭的阿讓,保爾的笑容很自然地堆在了臉上。想一想,畢竟現在自己還只是個六歲的孩童,太早顯現出與年齡並不相稱的表情,會不會讓人懷疑呢?

「保爾,阿讓,原來你們在這里。」

正當兩人要離開時,距離保爾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尋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衣著華麗,擁有一頭金發的貴族小姐出現在人群中。

「蕾拉?」

保爾當然還記得自己幼年時的玩伴,就像他還記得阿讓一樣。眼前這個衣著華麗,長相可愛,擁有一頭金發的貴族小姐,正是理查德男爵的獨女,蕾拉•卡克。

「你們兩個強盜,還記得剛剛你們做了什麼嗎?居然在女士的臉上潑酒水,身為你們的朋友,我真是覺得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小蕾拉叉著腰,像一個小大人一樣說教著保爾和阿讓,阿讓倒是真像一個因做了壞事被老師懲罰的學生,低著頭,滿臉難過的表情,一言不發地站著。

而保爾看到蕾拉這副說教的樣子,先是疑惑了一陣,而後又像明白了什麼,「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現在蕾拉這副喜歡說教別人的樣子,跟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一個看上去很可愛,衣服總是保持整潔的貴族小姐,實際上卻有一個男孩子的x ng格,好斗,不服輸。甚至保爾至今還清楚地記得,有一次因為一句口角,穿著禮服的蕾拉跟保爾扭打在了泥地里,當時小蕾拉已經被保爾制服,但是因為不服輸,蕾拉居然用牙咬了保爾。

而然這樣的蕾拉卻有一個「不符實際」的理想,她要當一個淑女。

「保爾,你是想打架嗎?居然在我認真說話的時候嘲笑我!」

保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哈哈大笑,蕾拉的出現勾起了保爾許多美好的回憶,但是笑著笑著,保爾突然又停住了,並且臉上多了一絲令蕾拉和阿讓無法理解的神情,那神情似乎是憂傷。

「蕾拉,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保爾挺直了身體,很認真地說。

「咦?保爾,你干嘛突然這麼認真?而且還一直盯著我看?」

「蕾拉,保爾哥哥今天很奇怪,剛剛也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盯著吊燈看。我覺得,他可能是糖果吃的太多,吃壞肚子了。」阿讓笨拙地伏在蕾拉耳邊,小聲地說。

「唔,是真的嗎?不過我倒是認為,糖果吃多了以後,更有可能得蛀牙,而不是肚子痛。」蕾拉一本正經地說。

保爾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此刻他的腦海里卻涌出了一件事情,那是保爾重生之前的記憶,關于蕾拉以及卡克家族的事情。如果重生之後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那麼,在三個月後,卡克一家會因為失火而導致卡克一家全部葬身火海。

閉上眼楮,仿佛多年之前,卡克家族的宅子被燒成一片炭黑的畫面仍歷歷在目,原本熟悉的一切,在一夜之間蕩然無存,當年的小保爾怎麼也想不到,在昨天傍晚的時候,他還和蕾拉約好明天一起玩,可是卻在第二天,蕾拉卻和她的家族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是保爾幼年時的一處傷痛,或許後來所經歷的種種遭遇早已經讓保爾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可是今天再次看到蕾拉,多年之前失去好友的痛苦又開始隱隱發作。

火災發生後的第五天,幾乎格林姆鎮上的所有居民都參加了卡克家族的葬禮,主持葬禮的,正是保爾的父親,艾德男爵。

葬禮的那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保爾為蕾拉送上一束白花之後,看著塞克一家的靈柩緩緩落入墓中,然後格林姆鎮的衛隊鳴槍敬禮,向理查德•卡克鎮長獻上敬意。

事後,保爾隱隱約約地從大人們的議論聲中听到,據說,卡克一家並非是由于失火而葬身火海,真實的原因是有人故意縱火。他們推斷,這很有可能是「茶胡子」強盜團的報復行為,但是這件事還有許多的疑點,所以誰都不敢妄下定論。

最終,還是艾德男爵與本恩男爵出面,以「意外失火」的理由結案,並向上級匯報了這件事。而此後,由于「黃派」的勢力在格林姆鎮上消失,因此鎮上的格局發生了大改變,「藍派」塞克家族與「紅派」的文波特家族和普瑞拉家族的對峙局面正式形成。

回顧這些事情,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的一樣。

保爾睜開眼楮,對著蕾拉笑了笑,蕾拉今年只有五歲,她還只是個孩子,她還什麼事都不懂,或許她都還不能完整地將自己的名字寫出來。五歲,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的人生旅途才剛剛開始,然而對于蕾拉,在不久之後,也就是三個月之後,她和她的家人卻要在一場失火引發的火災中喪生,從此離開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會留下。

想到這些,保爾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傷感,這感覺就好像看著細砂在指間流逝,看到露水在晨光里消失,保爾覺得無能為力。

「不對,或許我可以改變什麼……我知道將要發生的一切。」

保爾的腦後一陣涼颼颼的感覺,他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更準確一點地說,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那東西詭秘而又讓人著迷。

「命運!」

保爾的腦海里突然閃現出「命運」這兩個字,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一種看不見但是卻能模得到的東西就放在自己的手掌上面。

「這太荒唐了。」

保爾搖了搖頭,他很快就打消了在腦海里還沒成形的一個想法。

「保爾哥哥,你好奇怪呀。」

「對呀,對呀,保爾你今天怎麼了?」

面對剛剛保爾的一番歇斯底里地自言自語,阿讓和蕾拉都覺得很奇怪。當然,對于這兩個只有五歲的孩童來說,他們也不可能去深入地思考一些問題,所以剛剛保爾的自言自語,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最多只是認為保爾身體不舒服。

尷尬地笑了笑,保爾在蕾拉和阿讓地攙扶下坐到了會場邊緣的沙發上。而會場上的人,幾乎都沒有覺得這三個孩子有什麼異常。

「那個人族的小孩是誰?」

保爾仔細地打量著會場上的所有人,凡是有資格參加「慶豐酒會」的,無非兩類,一類是有著獸人血統的貴族,這包括文波特、普瑞拉、卡克和塞克四個家族,這些獸人族的貴族,保爾當然都認識;而另一類則是人族中成為「新貴族」的騎士和法師們,他們都是魂魄覺醒的強者,他們的能力得到帝國的認同,由神族阿特法瑪皇室賦予他們貴族的權利。

然而,一個人族想要成為「新貴族」,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由勇入武」的騎士為例,普通的人族要耗用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的時間經行刻苦的訓練,讓自己身體錘煉到極致,這有這樣才能讓體內的魂魄覺醒。

所以說,成為「新貴族」的人族幾乎都是成年人,如果一個人族在自己幼年時就成為了「新貴族」,這無異于是一位天才。然而保爾仔細觀察了一陣,卻沒有看到他的魂魄。

「那個人我認識。」蕾拉說,「他是森•迪特的兒子。」

「森•迪特的兒子?」

森•迪特,對于這個名字保爾並不陌生,甚至更準確地講,格林姆鎮上的人都知道森•迪特是誰,他是一位「凡階四級」的騎士,格林姆鎮最強的人族騎士,與巫醫克索•威爾並稱為「格林姆鎮最強的兩位‘新貴族’」。

「嗯,森•迪特的兒子,他叫羅•迪特。」小蕾拉很確定地說。

「蕾拉,你好像很清楚迪特一家的事。」被蕾拉這樣一說,保爾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這個羅•迪特是一個用劍天才,據說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凡階騎士」,在人族當中,這可是萬中無一的,就算是獸人族的貴族,估計同齡人中也沒有幾人敢輕易和他交手。

對于這個天才,保爾只知道這些,畢竟文波特家族跟迪特一家沒有什麼來往,而且保爾也記得,在很早的時候,迪特一家就離開了格林姆鎮,搬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了,大概是在南部的某個政區。後來迪特一家怎麼樣,這些就無從知曉了。

「唔,唔,關于迪特一家的事情,我幾天前也听父親說過。」阿讓撓了撓小腦袋,「听說,他們現在投靠了塞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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