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的野望 第十八章 命運

作者 ︰ 是非由心

()陳笙听了這話,有些生氣,「那你說我就不能來啦?」「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是說有些驚異而已,剛才在這里想東西,一時走了神,所以有些一驚一乍的。請不要見怪。」「哦,這樣啊,那個,昨天你們在市集殺了兩個什的城防軍,就算不怕他們報復,這做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太過似乎說不上吧,他們在城內犯的罪,也夠砍腦袋了,姑姑雖然是一時氣急,但也並沒說什麼後悔的話。而且大家對此也只是沉默而已,並沒有人反對,要不是怕城防軍報復只怕得有人當街慶祝呢。」「可是姨母這麼做未免魯莽了些,若是附近還有別人,又一時沒有解決掉的話,那就很危險了。」「這倒不是,我們都有馬,打不過跑總是跑得掉的。」

正聊之間,只听得外面一聲輕笑「是誰又在這里亂嚼舌根呢?」孫尚香走了進來,看著他們兩個,嘆道「果然好一對璧人。」孫紹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根,旁邊的陳笙也停了下來,問他「紹弟,什麼叫‘璧人’?」孫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心里在暗罵孫尚香「你這時候八卦個啥子?教壞小孩子怎麼辦?盡管我比她小。你這叫我怎麼和她解釋?」陳笙見他說不出來,只道他也不知道,便轉過頭問孫尚香。這回輪到孫尚香尷尬了,只好胡亂解釋一番敷衍過去。見到孫紹在一邊偷笑,心里生氣,就拉著陳笙說「他說的可不夠詳細,听我的。」然後向她繪聲繪s 地描述了一番,說道沖鋒時,她瞄了一眼孫紹,若無其事地說道「小紹之前沒跟人生死相搏過,不過他可是比我們一點不差的,我們是用槍刺心窩或者用刀砍脖頸,他比我們還狠,直接一劍將一個什長的腦袋劈成了兩半,那腦漿和血濺得滿地都是。嘖嘖。」陳笙沒听過這樣的故事,嚇得直接撲向孫紹的懷里,這一下猝變孫紹也是不及提防,見她撲向自己又不能躲開,只得用胸膛抵住了陳笙,她這一下嚇得不輕,直接在孫紹懷里哭了。

孫紹心里倒是挺舒服,這說明人家把自己當依靠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也優先想到自己,自以已比她小的年紀受到這種待遇,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不過一直讓她這麼呆下去自己也尷尬,又不能松手,弄得手也酸了。孫尚香本來也沒想到會這樣,見她如此,自己也愣了,隨後又開始笑。孫紹有些生氣,「您明知道她沒听過這些還要講得那麼恐怖做什麼,現在把人家,不安慰一下她,卻在這里笑我!我可是無辜的路過群眾啊!」孫尚香笑得更厲害了「什麼叫‘路過的無辜群眾’?不要老發明新詞好不好。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只是想逗一逗她,結果人家嚇著了,就直接撲你懷里。她要這麼做管我什麼事啊?」孫紹搖了搖頭,果然跟這個八卦女斗嘴是毫無意義的,只好對懷里的陳笙說「她是嚇唬你的,不要怕了,這里又不是戰場。」陳笙倒是听到了他們的互相取笑的話,也有些臉紅。這才把頭探出來,說道「你們都是壞人啦!居然都開我的玩笑!」然後一個人跑進了內室。

孫紹很是尷尬,也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只听得孫尚香在那里自言自語「姐夫為人還是挺好的,就是族望低了些,只是旁系,要是廣陵陳氏的嫡系子弟,倒也配得上••••」孫紹此時有些怒了,這時候怎麼居然在想這個?趕緊說道「您在說什麼啊!怎麼總是愛往歪處想?她可是我姐哎!」「干嘛,又不是同族,說得那麼多做什麼。說實話你這個人太謹慎了,不夠讓人覺得有激情,還特別木,有時候跟呆子似的。就是你不姓孫我也不會考慮你的,也不知道小笙看上你哪一點?」孫紹實在無語了,又想到這個時代好像不禁止表親婚姻,她人挺好的,也不是不行,就是總覺得有些尷尬。然後看了一看下面,怒了,心里暗罵孫尚香︰我真不知道你腦子里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什麼,老子六歲,六歲你知道嗎?毛都沒有,懂個毛的感情啊!表姐雖然比我大,可她懂得更少,這麼純潔的小女孩就這麼被你教壞了啊。要不是看你一臉陶醉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知道我是個穿越來的呢。老子雖然有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卻只是個小孩有木有!不能談戀愛的,更不能作蠟筆小新的!我這些r 子已經在死死的壓制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老撩撥我這方面的思想好不好。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啊,不能想歪了。堅持住,等我發育了再說,至少也得十三四歲好不。盡量不去想好了。況且那將來的事,又怎能現在就說清呢,誰知道再過個七八年會發生什麼事,想這些也沒什麼用啊。

孫尚香見到他一臉怒容,也自知語失,覺得跟這個年齡段的人談這些話確實有些不妥,只是不好對孫紹自承不是,只好對他說「別愣在這啊,進去安慰她呀。」孫紹一時醒悟過來,現在不是責怪誰的問題,先去安慰一下陳笙再說。他前世是個半宅,又沒有妹妹,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實在有限,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一是自己確實有責任,而是不想讓姑姑看笑話,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陳笙一個人躲在里面自己哭,孫紹見了也心里不忍,卻不知說什麼好,只好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剛才是我不好,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我既然答應了你母親要在這里盡保護你的職責,自然是要做到,現在讓你傷心了,實在對不起,請恕我拙笨的語言無法再敘述更多。只請求你的原諒,以後不會這樣了,拉鉤為證啊。」然後也伸手過去。陳笙听了他的話也逐漸停止了哭泣,卻不肯伸手。孫紹只好再說「你要是不高興,罵我或是打我也成啊。」陳笙這下一下子破涕為笑,指著孫紹笑「行了,別這樣了,你這一臉苦相我是看不下去了。現在沒什麼事,三姨又喜歡亂說話,不如在這里你給我上課,反正有書。」指了指書架,孫紹抬眼望去,上面全是史書、政書、和兵書,居然沒有一本經書和詩集什麼的,也不得不說三叔的個人喜好實在太偏了,就算不喜歡你也擺上做個樣子行不(臥室的書架還要做樣子干嘛?他這是典型的以自己的意思來揣度別人。)。本來詩歌比較適合她這樣的初學者,不過既然沒有,只好用史書好了,其他的應該直接忽略。

孫紹拿了一本《漢書》給表姐開講,當然用的是他自己的風格,是從他前世的老師那里效仿來的。相對于這個時代而言,要易懂和活潑一些,加上他自己講史的時候,也能用些生動而輕快的語言來說明。剛開始學嘛,就先以略講為主,使她知其大略就行。說的很快,陳笙也听得津津有味。「除了責任,人的生命還有很多意義,像表姐這樣把對家人的責任當做唯一的目標只怕是狹隘了一些。仔細想想我們要做的事情非常多,雖說必須挑出一些最有效也能夠做到的事情來主要的做,但並不是說就放棄了對其他事情的追求。你也可以多想想其他能令你感興趣的東西,多展望一下這個世界,看看有什麼是你需要的,渴望的。否則要是以後失去了目標,那就很容易陷入迷惘。世界上的光亮本是很多的,但是若是不去收集,那就什麼也得不到,從而越來越認為光亮無法找到自己,那就會陷入永久的自我黑暗之中的。所以表姐你完全應該多想想善的一面,像三姑不是為人很好嘛,自己堅強,才能更好地應對世界。」陳笙道「紹弟所言甚是,我確實有些局限了,要是所作所為過于單一的話確實會陷入其中。以後會多看看世界,想想別的事,來開闊自己的心胸。謝謝你。」孫紹道「史書上不少人都是如此,他們把目標定得太過死板,以至于在完成或無法完成後就沒有辦法來面對這個世界了。生命的意義是在太豐富了,絕不是做某些事情就可以代表所有的價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紹自己也講得有些累了,就放下書休息一下,兩人吃完了送來的午飯,孫紹就拿起邊上的水杯大口灌了下去。陳笙見他這般猴急樣,也不禁發笑,「紹弟,喝水可不能這樣啊。」「好了,平時生活還要講那麼多破規矩,那還讓不讓人活了,自己過就怎麼舒服怎麼來好了。」正說話間,只听得一個微弱的聲音「水,——水。」孫紹頓時反應過來,「三叔!」趕緊拿了水過去,喂他喝下。孫翊動了動身子,似乎想要起身。陳笙急忙勸阻「舅父,您的傷還很嚴重,現在不能隨意移動,先躺好,過幾天會好的。」孫翊睜大了眼楮,「是——笙兒,還有——紹兒。」孫紹也道「您先別急著說話,身體要緊。」又回頭對陳笙道「表姐,你先在這里照顧三叔。我出去告訴別人。」「只跟三姨講就是,先別和別人說,等舅母回來再作區處。」「明白。」

走到外間,沒見到孫尚香,心道她大概又跑出去了。只好問其他的僕人,結果最晚見過她的人也是在上午看見的,其余大家都不知道。他這下有些著急了,帶著人翻了一遍太守府,也沒找到人。只得走到府門,考慮到城里去找,現在城防軍們雖然被解決了,但保不齊還有些余孽藏著,這樣子出去很危險的。正在焦急,卻發現自己要找的人正在往這邊走,徐媛也和她一起。見到她們都在,心里也放下了一大半,趕忙迎了上去。

徐媛見他上來,也向他笑了笑,做了個大功告成的手勢。孫紹一看便知道事情成功了,也是心里高興,今天果然是雙喜臨門,若不是顧及人多嘴雜他早把消息跟三嬸她們說出來了。只是上前一揖「恭喜了,這也是丹陽百姓之福。」卻見到最後面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沖著他笑,便走到他面前,也是一揖「義兄此次相助,紹感激不盡。在此謝過兄長。」孫韶也趕忙回禮「這我當不得,我只是不願見到孫瑜他們在此地魚肉百姓,欺壓良善,才出手的。算不上什麼大事,以我的身份,更當不起世子的大禮啊!」「兄長乃是父親義子,又年長于我,有何擔不起?況且此次兄長確實出力甚多,若非兄長相幫,他孫瑜想必也不會走的那麼痛快吧。」孫韶也很是喜歡孫紹對他的尊敬,心中也有些得意,見他們一家在一起,就對孫紹說「這次來就是見一見你,軍中事情還很多,就不耽誤你們的事了,我先回去了。」孫紹挽留道「兄長何不到三叔府上喝杯水酒再走?」孫韶搖頭「不必了,我的事也不少,就先走了,告辭。」于是向大家都道了個別,然後騎馬離去。

孫紹等人進了府門,等一坐定,孫紹就將孫翊醒來的消息說了出來,徐媛听得,十分激動,就要沖進內室。孫紹則勸道「三叔現在剛醒來,還很虛弱,也無法太多的交流,現在還是先不要打擾他,等到晚上進一步觀察情況再說。」徐媛忍不住,既有些興奮又有些難過地流下了眼淚。孫尚香勸道「三嫂,這是好事啊。今天正好雙喜臨門,可不要到時候讓三哥看到你這個樣子而心疼啊。」「是啊,我也不能讓三郎替我憂心吶。今天的事情有一個完美的開始,也會有一個完美的結束的。三郎啊,我算是替你做到了啊。」孫紹听了甚至心里有些嫉妒︰我要是大十上歲,可不管你是不是我三叔,這樣既能干又體貼的好女子可不好找啊。這時,陳笙走了出來,對大家說道「舅父現在還挺虛弱,不過還能保持意識,但說話有些困難。就是一直想動彈,我也有些勸不住,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讓舅母和他說比較好。」說著又向徐媛做了個請的手勢,孫紹也看著她那不太熟練的姿勢偷笑,反而挨了個白眼。就干脆轉過頭去,看著三嬸進去了,陳笙卻退了出來,對他倆說「別呆在這里啦,出去好了。」

他們又走到了旁邊的客房,呆在一邊休息,但孫尚香還是靜不下來,沖著他們兩個促狹地一笑,又溜了出去。孫紹見此也是無奈,只得對陳笙說道「別理他,咱繼續講課。」「沒有書啊。」「呃,那就復習一下之前講的好了,你听我分析••••」又說了不少時間,直到有侍女招呼他們去吃飯,孫紹放下手里那自己根本看不上的破爛紙,招呼表姐過去。一直到了晚上,徐媛也只有吃晚飯時匆匆露了一下面,看著面露喜s ,沒過多久就走了,估計又是親自給三叔喂飯去了。心里多少為他們而覺得幸福,再看看自己身邊的女孩,突然覺得自己想歪了,趕緊轉過頭。弄的陳笙還以為他吃飯時有什麼不良習慣,不停地去看。孫紹很是尷尬,卻不敢說。只得用苦笑來掩飾。

這一天他很早就睡了,由于心理放松,也總算睡了個好覺,迷迷糊糊的躺了許久。直到有人推聳他,睜開眼楮卻發現還是剛剛破曉,孫尚香站在床前,面露緊張之s 。他心覺當是有什麼事,能讓這位姑姑緊張的事可不多啊,急忙收拾好了下床。正要發問,孫尚香有些嚴肅地說道,「二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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