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遠遠站著的幾名僕人,說「此事當是機密,不可外傳,您可以告訴二叔,不過事情最好讓盡量少的人知道。」「這個自然,你姨母只怕也是沒听清楚,不會有他人知曉。你也回去吧,莫讓你母親憂心。」「是。」「等一下,你衣服上的那個掛飾怎麼換了?」孫紹一下子又有些尷尬,說實話很容易引起誤會,讓周瑜以為自己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周瑜見他面s 有異,說「出了什麼事?需不需要我幫忙?」這感情是以為我窮瘋了拿去換錢了,不過——有借口了,「這個,前r 去丹陽,見到了二姑,她的情況很是不太好,生活相當的困難,我想幫助她但身上沒帶錢,如果用三姑的錢又覺得心意不誠,就用那個去換了錢••••」「你這下倒是有些短視了,那個掛飾值得幾個錢,不過這孝心才是最重要的,家和萬事興啊,你這倒是值得贊賞。既然丟了就算了,只是你現在這個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那我把這個給你,這是你父親當年送我的玉佩,這玉佩本是一對,刻有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可是我的在過江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里,令尊就解下自己的贈送給我,我當時想要推辭,他卻說道‘留著做個紀念好了,有什麼不好接受的,不就一塊玉而已,留著它,到時候你還可以跟你的後人講述我們一起奮斗的歷程。’這話言猶在耳,可卻已是物是人非,你可要好好珍惜,可別再拿去賣了。」「這怎麼可以!父親是送您的••••」「有什麼關系,我們倆的關系,還在乎這一點禮物嗎?先在還給你,是讓你記住你父親的遺志,努力地振興這個家族,為了江東的霸業。」
孫紹接過玉佩,仔細地端詳,玉質還可以,倒也算不上太珍貴,屬于青白玉,再翻到背面,只見一個隸書「符」字顯現于其上。孫紹一見卻是怔住了,這不是那個••••居然成了父親的遺物,究竟是不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他對于自己的來歷自然是最為忌諱,這個相關的東西的出現,也令他j ng惕了起來。
辭過周瑜回到家中,只是簡單地向家人們解釋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就一個人回到房間,思考著玉佩的事。他翻來覆去地看,也看不出這有什麼奇異之處,怎麼也不像是把他帶到這個時代的東西。只好安慰自己︰是禍躲不過,自己已經到來,那就在此闖出一片天地來,何必記著以前的事情。
在吳侯府中,周瑜正在和孫權解釋著從海路通遼東購馬的事。孫權對這個計劃也很是贊賞,並表示如果將買來的一部分馬交給一些世族承包代養,那在利潤刺激下他們自會把育種工作和馬場弄好。周瑜認為戰馬不能由世家來掌握,有心反對,但見孫權一臉興奮的樣子,又不好說出口。只好又轉移話題,說這個計劃是孫紹想出來的,有這樣的繼承人是江東之福,孫權听了滿臉不可思議,周瑜見他不信,說自己是無意中問他他這麼答出來的,卻發現自己這話根本沒證明力。孫權道「公瑾的想法很好,我會找人詢問一下什麼時候可以出發,以及一些價款和護衛的問題。你就先回去休息好了,這些天忙里忙外的,跟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也有些不足吧,趁著這個時候好好放松一下,別老在休息的時候想公事弄得要是以後兒子都不認識就不好了。」周瑜見他如此說也自覺有些過于熱心,,就依言退下。見到他離去的背影,孫權也不禁自語道「公瑾啊,你想讓紹兒作繼承人直說不就是了,他這般優秀,又識大體,而現在我會不會有兒子還在兩可之間,他本就是最佳人選。可你何必如此做作?這個計劃需要多麼廣闊的眼光和豐富的經驗啊,你以為你自己想出來再跟我說是紹兒所為就能顯示他有多麼聰明,然後為他表功而堅定我的意思嗎?這太假了啊,干預我的家事可不是這麼做的啊。公瑾,你這麼做真的是••••」
次年,既建安十年ch n,第一批貿易船隊從秣陵出發,前往遼東,為確保順利,前幾個月派出了使者和公孫康交涉,他剛即位不久,也需要一些東西為他漲政績,況且雙方互通有無,也是互利的行為,便同意了,得到肯定答復後孫權就宣布船隊出航。這次除了帶有財物用于貿易外,也帶了許多水兵以防不測,順帶著剿一剿附近的水盜。看到船隊出發,孫紹也看到了自己改變歷史的又一步。
這一年,孫權派賀齊出征東治縣,擊敗當地的土豪和山越人以後,又新設了三個縣。並且將一大批山越人編入了軍隊,進一步增加了江東軍職業士兵的比例。同樣是這一年,曹c o向高干發動了進攻,高干據壺關固守,曹c o將其包圍,再一次開始了一次大攻城戰。
歷史的車輪在繼續轉動。
當貿易船隊回來時很多人都驚嘆于遼東的特產之多,不僅成功地帶回來三百多匹公馬,以及大量的貂皮、人參、東珠等江東人從來沒見過的東西,而他們只是花了一些東南特產的糧食和絲綢而已,孫權為此興奮不已,下令組織更大規模的船隊,祈求能換回來更多的貨物。然後將一些東西紛紛賞給士族們和自己的親人親信,孫紹家得到了一件貂皮大衣,但是母親卻不大喜歡,說是自己不喜歡這種樣式,就不用了。然後見到孫襦孫裾她倆一臉期盼的樣子,就說兩個人不好分,所以等你們大姐出嫁時給她作嫁妝。弄得二姐和三姐白高興一場。
孫淑和孫紹雖然一直默默不語,但孫紹明顯發現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上次周循來他們家,開玩笑說他的堂兄周峻對孫淑有好感,等她大了可以考慮說說,可一向溫和的大姐居然發起了脾氣,不會是真有心上人了吧?這個,就算是早戀也用不著這麼早吧?看來姑姑說得沒錯,她只怕不止在是八卦而已。而孫尚香還是一如既往的瘋,不說孫權,整個吳郡都有些為她頭疼,沒事動不動就帶著一大群刀婢跑到大街上「行俠仗義」,弄得所有人聞其名而s 變。這要是還這個樣子,只怕真得重蹈歷史的覆轍。孫紹也不由得為她憂心。
相對于疑似早戀的大姐,二姐三姐則是依然喜歡捉弄人,她們兩個的口才也令很多人有些赧顏。顧邵現在來,都不敢進府門,都是讓人通傳,然後孫紹出來接,甚至周循周胤都被她倆y n過,弄的孫紹動不動還的為她們善後,這讓他有些覺得她們是妹妹自己才是哥哥。
孫紹去找孫淑,結果跟她扯了半天別的,剛把話題轉過來,就被一句「你不懂的」直接頂了回來。他這下有些生氣,說「你就不能讓我說清楚啊!信不信我在回信里跟他亂說些什麼話啊。」「行了!少來這一套,不就懷疑我喜歡人家嗎?可是再有想法難道抗得過現實嗎?我現在一天天的長大,也不是能像以前一樣什麼事都自己做主了。二叔一句話,能把我不知道送到哪里,他眼中只有所謂的‘家族利益’,其實不就是自己的想法而已!到時候你們想攔難道攔得住嗎?」孫紹沉默了,是的,現在長大了,z y u也是要漸漸失去了,這時代長大就意味著要為家族出力了,對于女子,符合其利益的聯姻就是最有效的方式。歷史上的三個姐姐都是被安排了這樣的結局,就是不知道誰配誰。對于這個,他也確實即便有心阻止也阻止不了。一下子泄了氣,只好坐下來「其實那家伙也不錯,就是年齡大了些,大姐要是真的想擺月兌被強塞的下場。只怕還得••••」「說什麼呢!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盡想些不正經的。」然後拿出一封書信。「他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去年似乎有族人參加了丹陽的叛亂,結果職務被撤銷。其實那些都是他勸不住的頑固分子,正好對孫家也是個威脅,沒了更好。可族人們雖然是支持江東政權的,卻以他沒能使那些人回心轉意也由,差點表決奪了他的家主之位。他倒是不在乎這些,只是多少有些憋屈,當家也有許多年了,辛辛苦苦令它發展壯大,可卻無法使這個家族再像當年衰敗時一樣團結,家業越發的大,族人卻越發離心離德。他只是強撐著,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好像沒什麼能難住他,可沒有人能理會這後面的苦。在這里,他也不過是個受傷的人,來尋求傾訴的機會,只因為我們不知曉彼此。你又何必一定要追求個結果呢?」「我只想知道你對他有沒有什麼想法,他可是一個家主,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有人來給他提親,那為了家族利益他也不會有那麼多選擇。錯過了可就沒了。」「這事你不必插手,這也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也自問不必管這些,隨緣去好了。對了,不許和他說這些,小心我查你的信,然後把你和表妹的事告訴周循,叫他傳出去。」靠,威脅都來了,他自問做事問心無愧,可要是被周循那個臭小子一傳,多半不知道會變成什麼(老子叫個毛的早戀,既沒牽手又沒擁抱還沒拿糖騙小蘿莉啥的)。這要不要這樣,但也不好去觸她的霉頭,只好說「一定一定,自會做到。」
生活還得繼續進行,當這一年底孫紹學完了五經三史後,又有一沓的書等著他去解決。而當他在解決這些的時候,天下又得再次出現變化。
曹c o終于拿下了壺關,而並州那邊也徹底解決了,他任命梁習擔任並州刺史,恢復這一大漢最重要的邊境州的元氣。而他則是在鄴城壓服著河北豪強,既然進入了和平時代,也不能像戰爭時那樣隨便找個借口加以清洗,干脆拉一部分讓他們內斗去好了,而一旦動靜大了正好拿來開刀。黃祖也不甘于前年的失敗,再次派兵來攻,周瑜帶兵逆江而上,將其擊敗,俘虜大將鄧龍。孫權認為攻取江夏的時機未到,就轉而去攻擊廬陵郡麻、保二屯的宗賊勢力,在這次戰斗中凌統月兌穎而出,以過人的戰功得到孫權的重獎。孫翊和孫韶在京口開始修築京口要塞,準備是將它做成長江邊的第一道大門。而陳郁在丹陽學習曹c o開辦屯田來吸引山中的山越人,孫紹驚異于他居然能想到淤田的法子,把沼澤的水引渠灌溉,將抽干的沼泥作為水田,這一來開荒的進度也大大提高,而用土地的出租對于那些本來就沒地的隱戶和山越人來說也充滿了吸引力。丹陽的賦稅在經過建安九年的動亂後依然保持江東六郡之首,這也讓孫權大感自己有識人之明,立馬就讓陳郁轉正,並下令其他各郡效仿,不過其余郡的士族力量更加強大,zh ngf 掌握的土地數量有限,又缺乏正確的開荒方法,也無法起到這樣的效果。使得孫權大感士族掣肘,進一步加快了對他們的拉攏和打壓的雙重措施。
鄴城,冀州牧府衙。
曹c o手中拿著一封寫有「絕密」字樣的報告,仔細的閱讀,看完後又遞給了旁邊的郭嘉和荀攸,等他們看完,說道「看來這次呼廚泉是真的怕了,他已經啟程前來,匈奴現在亂成一團,又被鮮卑人逼迫,現在正是徹底解決這些胡蠻的機會。你們二位有什麼打算?」荀攸道「呼廚泉既然來了,就別讓他回去,可以以他的名義對忠于他的力量發出指令作為全匈奴的示範。匈奴人現在有求于我們,我們大可將他們分而治之,再移民實邊,以絕對的人口優勢相混居,以先進的文明相誘引,再以差別待遇相逼迫,不出百年,這讓大漢頭疼不已的匈奴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郭嘉道「這可能不夠快啊,還得需要幾代人的堅持,不過現在大亂初平,人心思定,想來如無意外,倒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我還有一些加速的建議,一是請求那些首領將自己的子弟送到晉陽、安邑等城市學習漢家文化,優秀者封以一些虛職,否則即視為對大漢的不服從。二是以替匈奴人報仇為名,從他們那里以重金征集軍隊,和烏桓、鮮卑人作戰,那些目光短淺者定會答應,而其他人也阻止不了大勢。三是對匈奴的有威望和能力的首領,能拉攏者拉攏,不能則殺之。四是縱容世家大族私掠胡人為奴隸,作為交換,趁此對他們進行一些其他方面的限制。如果執行得好,應該能縮短二三十年時間將他們全部吞並。」
曹c o听了他們二人的話,略微思索了一會,說道「現在實力不及,倒是不能一概的打擊,只能拉一部分打一部分,真是令人惋惜,能讓他們多存在那麼多年。不過大漢的元氣還得留住,不能就這麼無辜的消耗了,暫時就只能如此了,等將來天下歸一國力又有所恢復的時候再跟他們算總賬。」然後在地圖上畫了五個圈,「大約就分成這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