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的野望 第二十八章 變化

作者 ︰ 是非由心

()甘寧被這場景也觸動了一下,而那些手下首次被人稱為「士」也是興奮萬分。顯然那個小孩才是頭,他被一群人圍著,他說話確實很漂亮,臉上也掛著笑榮,但身邊的將士卻是一臉戒備。這種戒備他們見得多了,但是孫紹的熱情還是令在場的諸人小小感動了一下。

甘寧出言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我等孤窮來投,潦倒異常。只是這些兄弟都是我甘寧的生死之交,公子這般看得起他們,也是我們的榮幸,就憑這一點,也是值得我等交往的好漢子。」丁奉道「我家公子的姓名,不是閣下配問的。」幾個人圍得越發緊密了,還不時拿眼楮看著城的方向。孫紹手一揮「退下吧,和他這樣的好漢打交道,誠心相待便是,何必如此戒備?」然後自己走上前「在下孫紹,久聞錦帆甘興霸之名,在此得以結識,實在是幸莫大焉。」甘寧也有些震驚,孫紹?江東的繼承人,怎麼和出現在這里,不會是孫權直接讓他到這里來來迎接自己的吧,如果是這樣,那自己的面子就太大了,畢竟在荊州受到冷遇的經歷還歷歷在目,甫來此地就得到如此重視,也是不得不令人興奮。想到此處,就立刻對他行禮「甘寧見過世子。適才無禮,請恕罪。」他是z y u慣的人,這行禮本也不熟練,弄得一班侍衛都忍不住想笑,只是想到當前的局勢,又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孫紹剛才也是在賭,就賭甘寧真如書上所說的那般豪爽,自己就憑這些人想給他點顏s 那是門都沒有,想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就得做出豪放的樣子,然後再以恭敬相待。孫紹倒不擔心他會有什麼異動,駐軍大營離此不到十里,不遠的鄱陽湖內還駐扎著水師的主力,他要是敢亂來連柴桑境內都出不去。況且就是能出去也是成了漂泊無根的孤魂野鬼,這對于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業並且給兄弟們一個好歸宿的甘寧來說是不可接受的。孫紹上前將他扶起「閣下何必過謙,您能來對于江東是有多麼大的加強啊。閣下是難得的斗將之才,諸位是都熊虎之士,能有諸位對我江東大業的加盟,紹能不感到榮幸之至嗎?」甘寧的手下听了,又笑了,誰都願意听奉承話,在荊州大家都對他們冷言冷語,毫不關注;剛到就得到了江東繼承人的接見,還夸他們是「士」,都笑得開了花,當然他們那笑的樣子在孫紹的侍衛們看來是滑稽之極,他們也想笑,不過是笑對方笑得太難看。

甘寧也是感動了,對一個剛來麼什麼交情的人物,還是在荊州惡名昭彰的「錦帆賊」,能如此對待,實在是不易。「寧代表全體弟兄謝過世子厚愛,既然世子已是跑到這麼遠來迎接我們,那我們就跟著世子前往吳郡好了!」孫紹听了,也笑了笑,他的那些部下,孫權是不太可能放他們進到吳郡去的。不過卻是誤以為我是來接他們的,這倒是••••「閣下誤會了,我其實並非專程受叔父命令來接閣下的。」「哦?」「我本本來八個月前來的柴桑,是在這里學習軍事的。不過听說閣下要過來,心中想與閣下解釋一番,就帶人專程在此相待。二叔並沒有給我下命令。」侍衛們听了,又驚異于他那當面扯謊面不改s 的本事,什麼叫「專程在此相待」,根本就是臨時踫上的。「哦,原來如此,卻不知寧等有何榮幸,能得世子器重。」「昔r 八百錦帆士,縱橫大江,長江上中游無人能制,僅此一條就足以令人欽佩了。」甘寧顯得有些失落,畢竟被世子器重和被吳侯器重差距還是蠻大的。「既然如此,我等還得在此等候?再去下游的通行狀就沒有了。」孫紹想孫權可能是想讓他在柴桑接受整編,果然是不讓那些部下再往下走了。說道「江東月復地可能不是那麼容易就許可進入,二叔可能只是讓諸位駐扎在此了,我會勸說二叔不將你們打亂重編,大家兄弟一場,分開是肯定不行的。」甘寧等人的臉s 越發的差,原以為是孫權派人來此迎接,迎他們再往下游。不想部下們只能走到此地就得原地等候改編,還有可能被打散重編,雖然孫紹說這樣做的可能x ng極小,但與一開始的興奮勁相比較,落差太大了。

孫紹見到他們陷入沮喪,也安慰道「閣下是天下聞名的豪杰之士,應當不會受到虧待,您可以向二叔建議現在就向江夏用兵,自薦以本部為前驅,如有功勞,自是不可能受到拆分的待遇,江東的世兵制閣下也應該有所了解吧,保留原部下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估計過一段時間周建威(周瑜,中護軍建威中郎將)會前來宣布整編的事情,您的情況我會對他說明,想來不會有太多波折。」甘寧謝道「世子為我等如此費心,實在是對不住啊。」「我這也是為江東的未來著想嘛,對于真心前來歸附的人,又怎能不開誠布公,傾心相待呢??弟兄們,拿酒來,今天就要好好犒勞一下這些人。」大家有些不甘心的把放在那里在為獎勵的酒拿了過來,打開了請甘寧的人去喝。

喝了幾盅那些甘寧的手下也開始吹起牛來,說自己怎麼怎麼了不起。結果孫紹這邊就有些不服,丁封借故挑了個由頭向甘寧的一名手下要求比試,甘寧見了也不勸阻,說是給世子的人留些情面。孫紹卻笑了,甘寧知道這時候不能躲,要不然手下可就全怪在他身上了,不過他太自信了,以為可以穩贏,托大地說了這樣的話。丁封什麼水平孫紹清楚得很,除了他哥這里沒一個是他的對手,對面估計只有甘寧本人可以穩勝,其他的要麼是敗,勝也定是慘勝,這些在長江縱橫十年的悍匪要是對付一個r 臭未干的孩子還要費這麼大的勁,那贏了也是毫無光彩。果然,對方雖是佔了先機,一直猛攻,卻很快地被丁封抓住了破綻,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舉扭轉了主動權。丁封的招式很簡單,一柄環刀只有幾招刺和挑撥的動作,但對方卻手忙腳亂地招架不住。「這位小哥很不錯,這防守反擊打得很好,招式上有意的棄長用短,不用環刀一般x ng的劈砍動作,使得他無從應付。世子,你的手下可都是這般的干材嗎?」甘寧見自己的手下輸了,也沒見生氣,只是點評了一番。「封不過微末之士,何足掛齒。世子帳下如我之輩,如同車載斗量,豈可勝數。」這小子真j ng,孫紹昨天教課的時候跟他們無意中講到了這麼一句,今天就拿來活學活用。甘寧明知他在夸口,也不好說些什麼。

這時陸遜的人也趕了過來,看到孫紹和甘寧一起喝酒聊天,也是很驚訝。世子什麼時候跟這個家伙這麼熟了,趕緊報告給陸遜,他听到後直接從後面跑到了最前方,看到孫紹的人確實和甘寧的部下在一起,談得還挺歡。趕緊上去和甘寧宣布了孫權的命令︰甘寧全部在柴桑接受整編,具體工作由周瑜來負責,甘寧本人前往京口,孫權在那里接見。甘寧听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孫紹一眼,安撫了一下手下,讓他們暫時先駐扎在這里,不要亂動,否則就是和自己過不去,有什麼事除了找他,還可以找世子。隨後就隨著陸遜帶來的驛館官員啟程離去,只帶了三十名親衛(跟孫紹學的)。

第二天周瑜到來,孫紹向他求見並說明了甘寧所部的事情,周瑜道「一般我們也沒有將降將的本部打散的習慣,這會引起很激烈的反應。一般都是由原將領來帶,只是分到的駐地一般不是太好而且補給在一段時間內是低一等的、當然有些實在無能又不得人心的將領,他們的部下會被打散,就像那些能力和聲望都很差的將領的子弟,也沒有資格繼續領兵。世兵制的實行,有它不得已的一面,江東地方力量太強大了,只能允許他們保持一些自己私兵的同時,把盡量多的人編入部隊,但還得給他們特權,才能得到這些人的一力支持。現在還好一些,士兵們很多時候還可以被調換,世襲的兵馬也被限定在一定範圍內,伯符剛平定江東的時候,幫助他的世族很少,對這些人他都許以了重利,使他們掌握著最多的私有軍隊。現在朱吳郡自己交出了大半的私兵,有他帶頭,大家也不敢有違,你二叔的控制力才算是比較有效了一些。那些世族都是刺頭,只有自己硬下去,才能使他們讓步,面對這些家伙還是伯符的法子比較有效。」世兵制的歷史,就是一部妥協史,用巨大的利益來誘使這些世族支持,但是這麼一放開,收回來的難度很大啊,孫權靠著這幾年的發展,才算是控制了局面。但還是沒有徹底地逼世族們妥協,還得花力氣來整治。又問道「現在通航的事情發展的怎樣了呢?我在這里消息有些閉塞,不是很了解。」周瑜看了看他,說「這本是你的天才創意啊,現在也受阻了,主公要求換一條航線,在找到合適的航線前只能暫停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要換航線了?」「今年秋天的那一趟船隊在回來經過齊郡的時候,被當地的一個官員發現了,然後他不知底細地坐小船上去阻止和檢查,船員們怕泄密,就撞翻了他的船。本來這事也就沒人知道了,不想那個人的家族是泰山郡的大士族,很有勢力,他們自己組織人徹查,再向當地官府施壓,要求他們進行查辦,最終卻是查了出來,以至整條航線都處于被監視中,只好尋找新的航線。就是十月份的事,前幾天他們才回來,很多人都不知道。」孫紹听了,想到航海停了自己也有些不知從何處來的危險感,可能是直覺吧。

很快地,柴桑變得熱鬧起來,來了一大批工匠給城里做擴建,修了不少大宅子,這不到一個月就是的成立煥然一新。孫紹估計孫權是听了甘寧的建議,準備西征黃祖,然後順便圖謀荊州,這樣的話在吳郡指揮大局就顯得偏慢了,他可能是想把柴桑做成臨時據點和指揮中心,等拿下荊州再搬過去。過了幾天確實不出他所料,不少重臣都搬了過來,甚至還有一些帶了家人來,都住在那一片統一修的大宅里。孫權也到了,但沒停留多久,就出兵了,這次孫權來孫紹總覺得他身上好像多了些什麼,但是看不透,總覺得他看自己時好像在不太對頭,由于向不同所以干脆就不想了。陸遜也帶兵從征,孫紹送他出去時,听他說了一句「要注意行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別老把自己置于險地。」他雖然知道是好意,但總覺得不入虎穴安得虎子,也沒往心里去。

江夏之戰非常的順利,由于董襲凌統呂蒙甘寧等人的奮戰,很快就斬殺了黃祖,但孫權卻沒有繼續進軍,而是把夏口搶了一通然後裹挾著百姓們回來了。到的當天就祭拜了去世的父兄,把自己報仇的消息向他們報告,然後大擺筵席,大肆慶祝,柴桑的所有重臣全部出席,孫權很是高興,看到孫紹時也不像之前那樣有些閃爍,孫紹甚至以為以前是他的錯覺,但想想大概是出了什麼事,誰知道呢。只好先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旁邊孫權甚至安排了幾個重臣子弟作陪,孫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當年請自己猜謎的小鬼,就坐在自己身邊,他又大了一歲,倒是高了不少。見到孫紹過來,趕緊行了一禮「諸葛恪見過世子。」就是這家伙,脾氣x ng格都完全一樣呢。「你父親來了嗎?」「在那里。」拿手指了指,然後因為怕被父親看到趕緊縮了回來,孫紹轉頭看那邊的諸葛瑾,確實臉很長,不過樣子還不錯,算得上清秀。「你這次來,不會又想到什麼能難住我的謎題了吧?哈哈,上次和你談的也挺盡興啊,可惜被你的家人打斷了。」「那時是在下太輕狂,現在也在努力糾正,安下心來看世界,確實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想要窮盡其中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會有別人所做不到之處。這還得多謝世子的教誨啊。」「這個,我也不過是從書上看來的罷了。你當時是一個人跑出來的?那也難怪你的家人憂心,令尊只怕是責罰你了吧。」「哈哈,這個嘛,母親一句話就沒事了。當是還是我姐眼尖,發現我溜了,以母親的x ng子,只怕回到家才會發現我跑出去了。」汗,他居然懼內,孫紹倒是沒想到。諸葛恪又說「我姐當時看到我了,然後就讓家人把我叫了過去。她最得母親得寵,我叫她幫我說句好話,然後她就問我你是誰,都說了些什麼。那我也只好照實回答,把話都說了出去。」孫紹頓覺不好,這小子賣我啊。「啊,這個我也是沒辦法,她要是向母親告狀我也得倒霉。只好照實說了,然後他說‘世子倒真是才華高絕,只是太執著了些,有些事情做不到就順其自然,何必一定追求完美。’然後說‘你跟他比不了啊。’我也沒辦法,就奉承她說‘那是,也就阿姐這樣的人能配得上世子。’弄得她直接跑了,才放我回去,不過總算是沒有告狀,倒也是••••」「你••••」好啊,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居然造我的謠,氣死我了。「您別生氣,別生氣,就是玩笑話而已。」「你當是玩笑,別人不一定當啊!」他也是沒轍了,這小子嚼舌根的本事真是不錯,轉眼為了討他姐的好居然敢說這種話,真是不知輕重。

正在生悶氣。突然旁邊的諸葛恪顫抖了起來。「父親給主公敬酒了!」看到諸葛瑾給孫權敬了一杯酒,而孫權在接受後卻眼珠轉了一轉,和僕人附耳不知說了些什麼。這個動作很輕微,大家又大多喝得有些醉了,誰也沒注意到。孫紹因為沒有喝酒再加上緊盯著孫權才看見的。沒過多久,孫權就對大家說「今天是個高興的r 子,大家就要盡情的放松啊。」隨後一名僕人牽了一頭驢走了進來,驢臉上貼了一張紙,上書「諸葛子瑜」四個大字。眾人見到,都哈哈大笑,不少人都笑得趴到了桌幾下面,諸葛瑾卻羞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果然好似曾相識的場景,孫紹看了看旁邊的攥緊了拳頭的諸葛恪,輕聲說「決定吧,二叔不會怪你的。」諸葛恪一听,松了一口氣,便走上前去,向孫權行禮「請讓我在此添上兩字。」孫權也想看他的機變,便讓人賜下一支筆,諸葛恪在紙上添上「之驢」二字,然後對孫權再行一禮「臣下已是添完了。」孫權見了,大笑,對諸葛瑾說「子瑜有此佳兒,真是家門之福,江東之福啊。」吩咐將這頭驢賜予諸葛瑾。孫紹見他回來,汗流浹背,顯然是緊張的。再看孫權時,只覺一道厲芒刺來,一眨眼又不見了,只有孫權標志x ng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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