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的野望 第三十四章 奔襲

作者 ︰ 是非由心

()「曹丞相,您就是這樣對待來歸附的人的嗎?倒是與您的地位氣度不合啊。」他們過來,表面上確實是叫做歸附,這麼說也是可以的。「哦,作為歸附者,就該有歸附者的覺悟,怎麼會對孤如此無禮啊?」「沒錯,我們確實是前來歸附的,但您既不能對我們展示您的誠意,又不能向我們展示您的尊重,對誠心前來的人卻以機心相待,實在是令人寒心哪。您是要主宰天下的人,居然連撫士以誠都不能做到,我真的為您以後的r 子而擔憂啊。」

曹c o確實被激怒了,他的臉s 很不好,剛才還在意氣風發的討論怎麼完成統一的問題,現在居然一個小孩子就敢諷刺自己沒有做天下人的氣度,無異于在烈火上澆了一頭冷水,極為難受,語氣也變得凌冽起來「好啊,你既然說是來歸附的,那孤問你,江東這些年來自立一方,不服王化,諸事皆不向朝廷報告而自行處置,這是何故?」「在下敢問丞相,江東再怎麼說,也是大漢的領地,是朝廷的下屬,貢賦進獻,不曾有缺,可當有困難之時,向朝廷求助,不知丞相為何不應,直至現在才來啊?」「前r 忙于掃平叛逆,無暇顧及,況且江東之患,能有多嚴重?還需要朝廷的幫助?孤若是派大軍進駐,不知可否?」「丞相所言原因,在下明白了,江東這些年對朝廷禮數有缺,其實也是這個原因,本來還想多解釋一下,既然丞相已經知道了,就不必多費口舌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江東也是在忙于討伐叛逆,不得抽身嗎?可笑!孫氏一族佔據江東已有十數年,民心穩固,你又說他們都是對大漢盡心的忠貞之臣,哪來的叛逆?」這話說的就是誅心了,明著說孫氏一族就是叛逆。孫紹也不緊不慢,回道「總有些不安分的人,聚集在山林之中,搶掠百姓,破壞生產,我們每每加以進剿,可剿完了這批,那里又冒出一批來。我們也奇怪為什麼總有一些人會不停的造反,幾乎是年年都有人這麼做啊。而且他們似乎還有非常雄厚的力量,不僅能招到人,弄得到兵器,甚至有的還弄得到戰馬,那些可是非常優秀的並州馬啊,還裝備著軍中的制式環刀,有的甚至以江東的鍛造技術都打不出來,真的很令人頭疼的。丞相啊,他們也不知怎地,就有那麼好的條件,還不斷的冒出來,我們是剿不勝剿啊,還有那些山越人,這些年來他們的裝備也是越來越好,對付他們也是極為費力。有這樣的難題,自顧尚且不暇,那又怎麼拿得出太多j ng力去尊崇王室呢?」這話一樣是誅心之論,指責曹c o這些年不斷的資助江東那些心懷不軌的大族造反,他是在不斷地給江東制造麻煩,哪有資格責問為什麼沒時間來盡忠王事呢。

曹c o以咳嗽為借口掩住了臉,防止別人看到他臉上的驚愕,資助江東大族造反的事情確實是他做的,不過手腳做了不少,在資助的武器和馬身上都有足以以假亂真的偽裝,這些馬只有極少是真正的北方馬,很多都是他費力自關中從蜀地弄來的,本來可以給部隊當做馱馬的,可為了給孫家制造足夠的麻煩他還是送了出去,兵器什麼的更是一絲「北方氣」都沒有,包括樣式和花紋都是模仿的荊州軍的制式武器。至于運送途徑,那也是從和他有私交的荊州世族那邊轉運過去的。這居然能被看出來,僅僅是因為鑄造技術領先了太多的緣故,實在是可嘆。而且在江東居然還人所共知,以致連小孩子都知道,看來自己低估了江東的水平啊,也不由得對孫紹有些另眼相看,只听得他繼續說「即使如此,但江東給朝廷的貢賦卻是一直不缺的,想那交州士燮,不過派人去了趟京師,得到了多少獎勵?而我們這邊呢?特產也送了不少吧,連大象也能費力的送過去,難道還不如嗎?」

說到大象曹c o不由想起曹沖「倉舒若在,當不由他這般大放厥詞。這獅兒之子雖然能言善辯,但論聰明怎麼及得他。」听得孫紹繼續說到「是以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成其深。丞相要撥亂反正,使天下重現太平,就應當敞開胸懷迎接天下之士,在他們能夠發揮力量的同時指正他們的不足。所謂周公吐脯天下歸心,曹公今y 平天下,怎能以機心對待天下之士?歸附之人,不論其本意,都是來歸附的,那就應當以微子、箕子作為典型,榮賞以示天下。丞相初見,先以武力恐嚇,再以厲言責問,斤斤計較,何曾有些海納百川之相?在下只恐天下思慕丞相之士,無不齒冷,紛紛望而卻步,到時候想要一統天下,想必難度也要大的多甚至未能說定的吧。」

曹c o听完了他的話,也有些驚異︰這小子,好一張利嘴!如此年紀就能這般,長大了只怕更是••••不對,他不過十一二歲左右,即使是倉舒,也絕不致有這般見識,他這般侃侃而談,仿佛什麼都懂,這麼短的時間即使是天才也不大可能如此輕易的舉出來這麼多。那麼就應該是••••沒錯,他的腿,在顫抖,這是心虛的表現。眼里上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再說到「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不追究了。」轉頭看向步騭「你是使者,話卻全讓他說了,這可是令人驚訝呢。」步騭答道「丞相並未詢問在下,世子又說了基本的情況,在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曹c o大笑,說道「你還真會說,借口找的也不錯啊。」也不理漲紅了臉站在一旁的步騭,直接問孫紹「你這孩子果然能說,不過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對于北方馬和南方馬是怎麼做區分的?還有鍛鋼所需的溫度為什麼北方能達到南方卻達不到呢?」「這個,在下不知。」馬的區別他是真不知道,至于鍛鋼爐水的溫度,還不是因為現在的制碳技術不過關引起的,北方有充足的煤,而南方過于ch o濕,將木材碳化的手段又限于烘干軟化而已,每每有大量水分滲入,導致其燃燒效能不足。不過這種話為什麼要說呢,說了也沒什麼用不是,還是在試探呢,那就讓你看看好了。

「不知道?這可有負足下的神童之名啊。那還有一事需要問你,本朝開國至今,對世族優撫有加,可他們不思報國,反而是不時地掀起動亂,比方說你剛才所講的。那一般情況下本朝處置的先例是那些?江東那邊的你也清楚,就問你據你所知荊益二州的一些世族的反亂和處置情況吧。」「呃,這個二叔卻是••••啊,這個我不知道。」曹c o的笑容一閃而過,「哦,還不知道?」「正是,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若是不知道而假裝知道或者明明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對自己對別人都不好。」那一句知道卻裝不知道正是針對曹c o明知此次送質並無誠意卻還要白費口舌和他磨嘰的事,只是曹c o正沉浸于對孫紹的判斷中,並沒听出他話中的諷刺之意。便說「好吧,好一個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你先退下,既然來了我這里也歡迎你,希望能和諧的過下去。我讓人幫你們安排住處,使者留一下,有些事還得問你。」孫紹向他行了一禮,便隨著曹c o的一名侍衛退了下去。

「此人真是吳侯嫡子?倒確實博聞強識。」「正是,吳侯至今無子,遂以先兄的獨子孫紹為嫡子。正是此子,他已于來之前加冠,取字子續。」「哦,一個孩子穿著ch ngr n之服,確實有些怪異。接下來把孫權的來意跟孤說明白。」「是,是這樣的••••」

孫紹隨侍衛來到自己的帳篷,這個帳篷很大,住下十來人也不成問題,那個侍衛(稱為「虎士」)對他們說這里是軍營重地,他們並非軍隊中人,所以不得命令不得隨意走動,送飯送水和打掃衛生的事情有專人負責,不需他們擔心,他們一行二十八人,住屋個五篷,孫紹和陸遜住一個,另外二十六名侍衛住另外四個。他自己就住在旁邊第三個帳篷,有什麼需要來找他即可。孫紹道「大哥你還沒說名字呢。」「哈,忘記了,我叫費瑤,隴西人,幸會,告辭。」這家伙,也是個留下名字的人物呢,費瑤,曾任魏國征西將軍,官職甚至超過了郭淮,在中三國也算能夠支起一片天的人了。能認識他倒也不錯呢。

到了晚上,孫紹和陸遜在談話,「姐夫,你也看到了,曹孟德今天的表現可不怎麼樣,他明顯對自己的信心有些膨脹,對我們就沒表現出一點誠意。雖然作為這個時代的革新者,但氣度明顯不足,我可不認為這次他有勝利的希望啊。」陸遜道「子續今天,倒是讓人驚訝,居然很曹c o這樣的人玩心計。你那套把戲雖然能騙過他,但相處得久了也未免會露餡,我倒是為你擔心呢。」「這倒還好,他的疑心太重,故意漏些破綻給他他就只會有很大的可能x ng隨著我們來走,反正以後不需要和他有太多接觸,留在這里的時間也不會太長,等到戰端一起,就該準備逃跑了。」「子續卻是估計的深遠,只是局勢是否一定會如你想象的一般走下去呢?我也想好好看一下啊。曹孟德,確實有統一天下的能力和實力,只是如你所說,他的氣度似乎不夠,未必就可以保的長久,還得觀察一下••••」「噤聲!好像有人前來拜訪。」

「請問這里是孫子續公子的居所嗎?」外面說道,聲音偏粗,可能是這里的將領,孫紹向門外走去「是的,請問有什麼事情嗎?」「能讓我進來說嗎?」「請,這個確實不用先問的。」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進來,相貌頗為魁梧,更奇異的是他的胡須是黃s 的。孫紹想了一下,也猜出了來人是誰。「是曹三公子嗎?」「不用這麼見外,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可以叫我姐夫的。」曹彰道,說實話他要裝得彬彬有禮確實挺困難,現在又是對著兩個自家的遠親,那種想要拘束但卻忍不住想按自己本x ng來做的樣子非常明顯。「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叫您一聲姐夫好了,請先坐下,箕坐也可以,這位是我親姐夫,都是一家人倒也不用講這麼多虛禮。」

孫紹清楚曹彰不是個有心機的人,曹c o也不太可能讓他來試探,最多只是拉拉關系而已。如此也不客氣,就拉著曹彰聊起了家常,曹彰倒是有幾次想把話題轉到戰爭和兵法上,孫紹卻一個勁地問從姐的情況,甚至表示自己應當送她些東西,向曹彰詢問孫嫻的興趣愛好。曹彰道「你從姐啊,她一般就喜歡一個人呆著,我有時找她說話她都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嗯,可能比較喜歡音樂,我見過它彈琴,雖說我不懂,但水平也應該不錯。」「那我也該找根上好的桐木,做成琴送給她呢。不知姐夫的孩子多大了?」「我啊,我就一個兒子,比你這個當舅舅的也就小七歲,對了,我堂妹在江東過得怎樣呢?」「四嬸啊,她過得,也就是不好不壞吧,四叔和她相處的倒還好,就是身體可能不太好,或許是不適應氣候的問題。當然身體還很健康,到不至于有什麼危險。」就這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家常,把陸遜說的打起了鼾。听到這個聲音,曹彰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起身告別,說明了自己的住處,並說有事情的話來找他。當他走出帳篷的時候,孫紹听到外面一個人說道「曹校尉,主公有請,請速去。」

這大晚上的叫人去議事,實在是令人覺得奇怪,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不過以他的身份,那也不會告訴他,他估算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九月底,大約劉表也是死了,那麼很可能是荊州投降的事情。而經此過後曹c o得到了荊州,但更是興奮得昏了頭,出了不少錯誤決定,那或許,機會就要到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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