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諸葛家的一群親戚互相上前聊著家常的里短,問候著這些年來的情況的時候,孫紹則是站在一邊悠閑的看著,這時候他卻听見側面傳來的一聲嘆息,「比起魯班大師的飛鳶確實更好,只是這蒙的皮未免太厚,這才飛不了那麼高的吧?」孫紹下意識地回答道「一般布料的韌x ng不夠,用絲的話太薄,所以只好用皮革加布料混合,只是這些革制品去油是個大問題,這才都放在外面。」「好巧思,這是你設計的還是蔡娘子設計的?」孫紹這才發現黃月英正站在自己身邊觀察天空上的那個巨型氣球,這才說道「創意是我想的,不過設計全部是琤姬在做,這玩意也就是拿來嚇人而已,由于飛不高,很容易被弓箭扎到氣囊,這下子可就全廢了。」黃月英道「這個東西可以載人那,若是讓人們在幾十丈的空中俯瞰大地,可是不一樣的情況啊。」「說的不錯,要是能夠解決韌x ng的問題,估計就可以用于實際了,說句實話這玩意不好控制還慢,否則用在民政上也是不難的。若是嬸嬸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送您一副可以體驗一下飛天感覺的道具。」黃月英道「不必了,給我向蔡娘子引見一下就好了,畢竟臨湘侯跟阿郎處于敵對的雙方,隨意的接受你的饋贈未免有些惹人非議。」孫紹道「這個無妨,按照慣例外交人員都可以獲得一些東道方贈送的特有產品,我到時候用這個名義交給孔明叔父便是了。」黃月英道「如此多謝了,只是孔明意志堅定,絕非如此小物事能夠打動其心。」「嬸嬸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可沒打著對于使者還要挖角的主意啊,不過是大家都算是親人,所以給一些東西增進感情罷了,戰場上大家可以是敵人,不過坐下來一樣能夠把酒言歡,不管勝敗全部坦然面對。若是一家人能夠不再因為立場的差異而成為疏遠的路人,最終其樂融融的在一起生活,那就更好了。」
「天下並非沒有人如同臨湘侯一般感受過親人別離之苦,甚至還有許多的人比您更悲慘,他們生下來就沒有父母,終r 為生計而奔波著,然而我卻沒有發現有哪個人如同臨湘侯一樣天真,想要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來扭轉這樣的局勢,甚至希望大家能夠拋棄立場的差別,為了同一個理想而共同奮斗。」孫紹道「孔明叔父認為興復漢室算不算得上共同理想?是否能夠得到很多的人的信仰?」諸葛亮道「然也,因為大漢是所有人的大漢,代表著士人們四百年來的希望。」孫紹道「我以為,如今的大漢朝已經是不可能再復興了,自和帝以降,朝廷在百姓們心中的信譽已經逐步被消磨干淨,而到了桓靈時期,更是令很大一部分士人都失去了信心,今上先受制于董卓,再束縛于李郭,而今又被曹c o牢牢的放在許昌,即位二十余年毫無作為,百姓心中可有幾人知大漢皇帝?事實上每一個王朝都是要滅亡的,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用這個來凝聚人民的夢想未必就可靠,朝廷有善政也有惡政,很難讓百姓們為朝廷的惡政歡呼喝彩。還不如用民族這個更大的概念來同一人們的目標,民族代表的,只是這散布在神州大地上的無數華夏子民而已,沒有什麼高高在上的意味,更不代表強制力,代表著公意的民族自然是本身不會走向歧途,只是有些別有用心或者思想蒙蔽的人把它帶到了危難之中,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的讓民族走在正軌之中,讓百姓們自發地去維護好民族的利益,把握好民族前進的方向,這樣才能夠使得民族長盛不衰,即使遇到王朝更替也不致于使民族陷入危難。」諸葛亮道「臨湘侯說了這麼多,也不過是想為自己的新朝作出理論上的辯解而已,不得不承認您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只是若是把事情建立在自己的臆想之上,不管它多麼的完美,也沒什麼成功的希望。」「宜城亭侯做的事情還不是一樣?不過是披了張大漢朝的皮罷了,一樣是在兜售著自己的那一套,這方面咱誰也別說誰,只是看誰的理想更加適應這的現實的社會罷了。」諸葛亮道「臨湘侯先是按照自己的意志來改造法制,後又忤逆叔父,視禮法如同無物,將士人的尊嚴一律踐踏在腳下,這可說不上有多麼適應這個社會啊。」孫紹道「社會終究是要適應百姓的需求,而我們的做法也必須在實踐中才看得出來優劣,孔明叔父來荊南呆了許久,也該知道我在百姓中的口碑如何。」「拆東牆補西牆的法子,誰不會呢?治國者不可偏執一端,說句實話臨湘侯不過是在小時候受到叔父的迫害,又無人幫忙因此痛恨禮法,這才一定要費盡心思要破壞現有世界的一切吧。」孫紹道「從來沒有人會企圖用自己的一輩子時間來徹底摧毀整個舊世界,我只是讓大家體會到舊秩序多麼黑暗而已,想要改造世界,可不能沒有足夠的支持者。孔明叔父認為我的支持這難道就比玄德公少多少嗎?」諸葛亮道「口舌之爭確實沒什麼意義,我們還是有必要讓時間來證明著一切,不管誰勝利,都必須要讓對方心服口服才是。」孫紹道「好吧,若是孔明叔父哪一天走投無路,我這里的大門始終會向你敞開。」「能夠說出如此可笑的話,還真是令人期待臨湘侯以後的表情啊,那麼就一言為定了。」
「子龍,如今主公的所作所為,還如同當年一樣是為大漢江山的百姓們建立一個仁政天下嗎?我盡管不該這麼問,這不應該是作為臣下應該想的,但是最近的一些事情我深切的懷疑到了這個問題,我很怕我的所作所為使得主公進一步走上歧途。」趙雲道「你是想說,主公在偏離他的道嗎?我其實也感受到了,還有允明也是,急功近利的作為和不擇手段的行動,我也是感到了他現在似乎在走歧路,盡管我也說了幾次,不過主公的回答是有些時候必須暫時的放棄一下原則,如果人死了再有想法也實現不了。我覺得雖然這也說得通,不過主公現在這段時間沒有安撫民眾而是繼續整軍備戰,說是漢中百姓安穩已久,不習慣征戰,必須讓他們熟悉亂世的氣息,這個理由似乎過度牽強。北廣漢的劉璋軍人數不少,而且我認為劉璋如果戰敗的話就不需要武力解決了,允明卻說若是不向他們顯示我軍的軍威的話即使收服了也很難震懾得住,這樣的話主公居然完全接受我都有些感到不解。」陳到說「我覺得我們還是該找個機會去勸說一下主公,詭計詐術可以用于一時,但不可以作為憑借,要是迷戀于此來擴張地盤的話,只怕是難以持久啊。」趙雲也點頭稱是。
許昌。「這次是仲德來了,上次是你,之前是子通,都在勸我退休啊,看來我還真是令大家都失望了呢。」陳群說道「岳父不過是暫時避一下風頭罷了,以您當年對于丞相的功勛以及這些年在朝廷的業績,到時候起復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荀彧說道「你這是故意在回避關鍵問題,五官將去征討田銀蘇伯,結果回來搜出來一批證據,然後還有大把的人自願去認罪,又咬出更多的人,這種把戲誰看不出來?丞相讓我退休不是為了讓我休息,只是不願意在掃清異己的時候把我一起掃掉而已,可是你就沒想過嗎?我這一下去,等到回來之後只怕是在沒有人敢于跟他唱反調了,或許整個漢朝都要變天了!我承認那些保皇派中有很多不過是投機鑽營的小人,我也對他們深惡痛絕,只是丞相這一動,可不僅僅是要清除那些人,而是所有在這方面跟他又不同意見的人,這樣的話我就不能退,我的道不能因為時勢的變化就扭曲。」「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白白犧牲掉有何意義!您僅僅不願意看到大漢朝滅亡就抱著殉死的想法不顧一切的想著不可能達到的目標去沖擊嗎!」荀彧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主公的大道已經跟我的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而我們兩個自從成了翁婿之後就在也沒有向從前那樣交心的談過了,世界啊,呵呵,我又何必去留戀什麼呢?抱著自己的想法全力的上去罷了。」
「好個獅兒,果然是異想天開,居然用自己的新發明的無償傳授來換取世族們對于部曲的權力,想法很獨特,只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永遠也不知道滿足,對于他們來說土地跟人口就如同命根子一樣,就算是拿萬兩黃金他們也不願意去換,當然這些人都是蠢貨,死了也是應該的。」曹丕答道「父親,就算是有更多的財產,要是不能夠把它傳之子孫的話,那麼大家也會不情願的,孫子續用自己的權力強行剝奪世族們的土地和人口,,卻只用更具有價值的財產來交換,錢可是會花完的,這樣子別人當然就不會滿意。」曹c o道「糊涂!錢生錢才是最好的法子,這些死物不僅對于國家控制國民不利,還會使得士族們本身產生依賴x ng,不能全心去研究國事為國家效力,這才是世之大害!這個孤明白,孫子續明白,其實劉備又何嘗不明白?只是事實所迫暫時只能妥協罷了,他如今居然能夠去實行的話,那可真是令人驚訝,孤也想看看他這條路到底能夠走多遠,只是孤必須堅信自己的道路才是最正確的,等到內部事情解決之後,準備出兵江陵!」
泉陵,諸葛瑾家。「大家都在聊天,芸兒去拜見婆婆去了,好像所有人都對于這個地方感到非常好奇,因此都準備出去逛一下,真是沒想到臨湘侯居然把這種地方治理的如此繁榮。」諸葛瑾說道「那是自然,在這里只征收一次商稅,交易的時候交一次就夠了,那麼商人們就都來了,經濟也足夠的繁榮。」諸葛亮道「實指那種普通商人嗎?這里的世族對于商業沒什麼壟斷情況嗎?」「那是自然,由于有義倉的大量存量,囤積糧食已經沒什麼利潤了,世族們大多數都把j ng力放在生產r 用品或者奢侈品的產業上了,還有服務業也是興起得很快,對于這種小生意自然是沒什麼影響。」諸葛亮道「還真是個好想法,只是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務必如實回答。」諸葛瑾道「請說吧。」「您為何沒有一開始就選擇臨湘侯,而是現在才加入呢?這樣子的話大哥不僅會背上對不起周公瑾的名聲,還無法得到臨湘侯最高的信任,只怕是以後只能在中心的邊緣徘徊了。」諸葛瑾道「為兄一開始其實並不太看好子續,只是隨著他的政策展開我也看到了這方面其實有很大的前途,若是不出我的所料,曹c o的兒子們無一人是子續的對手,以他的年紀和能力統一天下並非只存在于腦中的幻想。至于身份嘛,其實沒什麼區別,我自從成了他的岳父就不太可能跟他分離開來了,利益已經綁在了一起,坐著收錢都行。至于重用不重用的,你見過哪家開國之主重用外戚的?」諸葛亮怔了一下,大哥平時對誰都是好說話,卻沒想到心思也是這般縝密,對于未來是看的很是清楚。「看來您是早有定計,不需要我來多話,那麼我還是去做自己的事情好了。」諸葛瑾則說「二弟這些r 子在玄德公帳下得到的重視只怕是越來越少了吧?」諸葛亮道「大哥不必說了,我不會干涉大哥的決定,還請大哥也不要干預我的主見。」「既然如此,事實會證明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