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糜萍跟自己之前所想象的有相當的差異,本以為就算不急靠著臨行前諸葛芸資助她的東西也應該還過得不差,不過現在一看完全出乎意料︰離開的時候所送的衣服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下一身非常樸素的淡綠s 衣裙,而且似乎已經洗得發白了,固然是非常的整潔但是也是相當顯得寒酸;頭發算是洗過但是原先的簪子也是沒有了,換上的是普通的石質的簪子,顯然看得出來這些年過得相當不怎麼樣;手上的醫療箱大概是孫紹最熟悉的東西了,那是她在自己家里作為專職醫師的時候送給她放一些常用物品的,現在里面的東西估計也是還算齊全,畢竟職業需要不可能拿工作用品出去換錢什麼的。「你這些年受苦了,實在是抱歉,對于你在這邊所遇到的困難居然沒有預料到,在你有困難的時候我們沒也有及時的幫上什麼忙,累得你如此潦倒,現在大家有些疾病纏身了還得麻煩你,實在是相當的對不住啊。」
糜萍則是好像吃了一驚,對于現在已經是全國最大勢力的君主在自己面前如此謙下的言辭也是相當的感到吃驚,雖然是熟人但是也沒有想到傳言中已經有些志得意滿的孫子續依然是非常的對于大家保持著一份尊敬和重視,即便是自己這樣子完全受他的恩惠才活到今r 的普通人依然是更多的對于自己幫忙不徹底而表示了歉意,而他這一路過來也沒有听說過什麼劣跡,雖然是游玩不過並沒有大肆鋪張之類的情況出現,顯然說孫紹沉浸于成功之中有些腐化的傳言在真實表現面前不攻自破,剛才諸葛芸表現的焦急和現在他坐在趙英身邊親侍湯藥的情景,也是讓在獲得了親情之後自己放棄糜萍心里很是感動。「臨湘侯對于這些東西一如既往的看重,也不愧是被認為最為看重親情的存在,即便是趙逸群這樣子出身偏低的人也是一樣肯為之駐蹕,不得不說子續對于情義的認同實在是非常高的,當初離開之時不但沒有什麼怨很之意反而盡全力來幫我,根本不像是那種把我當做私產般存在的樣子。的確對于身邊的人,他看得太重了,或許只有這樣的人因為害怕親情缺失而變得冷漠的我也才能感到一絲溫暖的感覺••••」
正在不經意之間孫紹對她說道「別覺得你這個樣子寒酸或者什麼的,你看看我不也是一副相當隨便的裝束嗎?現在也是一直待在大家身邊,所以多少有些沒有加以修飾,看上去也的確是有些失了容儀。不過你我本就是熟人也不必講什麼虛禮,我也是一貫就有類似的習慣你該是很清楚的。現在也請浮生盡快的給芷清和逸群做一個診斷,你畢竟是沒有什麼壓力可言,相對的也可以靜下心來仔細地觀察,在用藥方面也相對的放得開一些,能得到你的幫助我們也是深感榮幸。」諸葛芸也是說道「阿萍,倒也沒料到你到的時候正好是過年,不過反正你也沒有別的親人就留在這里跟我們過完這個年好了,診費也是會照給的,這樣子如何?」糜萍則是深深地低下了頭,「其實我是知道的,在夫人跟我說之前就知道有些最早來的助手就是派來保護我的,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也是不知道還能否支撐到現在,的確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也是件困難的事情,臨湘侯送的東西也大多數都被拿去賣了,饒是如此由于不善于宣傳加上本地醫生聲名在外,沒有太多可以插足的空間,基本也少有清淨的r 子。現在也是報答諸位的恩惠的時候了,我想自己也該做一些事情來回饋大家對于我的幫助了。」
謝過諸人之後也是徑自前往趙英的病榻上,「這並不是什麼很嚴重的病,說句簡單的就是食物中毒之後又因為暈船嘔吐導致的器官功能有些紊亂而已,如果趙夫人是如此的話那麼夫人也只會更輕,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用任何有實質x ng效果的藥物,難道是害怕藥物也有地域反應嗎?」簡單的診斷了一下之後糜萍得出了並非什麼難以治療的疾病的結論。「的確是這麼說的,不過大家卻也不敢用藥,甚至說應該養勝過治,按理說如果並非大病的話不該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才是,的確有些難以想象這到底是怎麼搞定的。」
糜萍說道「這個不怎麼為難,去年去了張先生那里跟著他實習了四個多月,本來是想著跟他一起去交趾的,不過先生說我身體並非強壯也不太適合到那麼熱的地方去,所以便停止了那種打算。在技術水平上自問還算不差,這種小病還不至于難倒我,大家剛才也說了其實醫生們也是看明白了但是卻並不敢貿然的用藥,我想大概是害怕這種水土不服的病一付藥下去不見好反而會可能由于本身氣候和環境的原因越發嚴重會讓自己承擔責任,只是有病不治那本來就是不對的,臨湘侯說過人的免疫系統的力量也是有一個限度的,持續太長時間的疾病抵抗未必就有好結果,時間一長也難保沒有別的東西趁機侵入以致身體機能損壞,所以當機立斷只怕還是更好一些的。」
于是孫紹也是請她來給二女做治療,隨行醫生們听到了這個消息則是表示本來靜養一下就能好的如果反而要去用猛藥去之的話有可能會起到反效果,不過孫紹表示相信糜萍的水平,並且也對他們說了幾句,「做事情不可能只去考慮風險最小的作法,包括產出在內需要去做一個比率才行。世上哪有那麼多萬全的事情,做事情還不也都得去冒險的,執著于看似穩妥的計劃之中只怕反而容易事倍功半,想得太多未必就是什麼好事。諸位都是醫生,也知道人體內是有一定抗x ng的,若是拖延個短期的幾天或許可以期待依靠自身來挺過去,但是時間一長未必疾病就不會侵蝕到身體的更多部分,造成更嚴重的結果也不是不可能的,大家如此小心難道是覺得我會看到病情一時沒有好轉而懲罰諸位嗎?以為我就是那樣子急功近利的淺薄之人嗎?這種過于謹慎的作法只怕效果會更不好吧?」大家听到這話都是沉默了許久,一名醫生這才說道,「主公,的確是如此,如果一開始就用藥的話,可能會好得快一些但是初期表現有可能會顯得更加惡化,等同于先破後立的情況,我等也的確有些擔心主公在這種時候因此心情不佳,因此在工作方面過于保守了,只是讓這麼一個外人來做這種事情,多少讓這里所有的人都••••」孫紹揮手道「浮生的水平我是信任的,畢竟是跟過董先生和張先生學習的人,這方面她也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地方,諸位既然覺得自己沒把握就讓認為有九成把握的人來試一下好了。」
眾人全部默然,對于主上如此的話與自己本身也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對于他們而言看到的是那一成的不確定x ng,糜萍則是毫無保留的強調了成功的可能x ng要大得多,兩相對比孫紹也願意去選擇風險很小而且成功概率的的一方面,而他們自己因為謹慎的原因放棄了這種看上去成功希望非常大的方案而傾向于看似完全沒有風險的想法,結果被否決了也不能怨別人。「這個小丫頭之前就是主上的專職醫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後來離開了,似乎是不願意做陪嫁什麼的原因,不過主上和夫人卻相當大方的送她離開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不清楚也不該去弄清楚。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不僅沒有責難之類的舉動反而非常放心的讓她來治病,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看來夫人果然還是更加信任她的。」孫紹則是沒有繼續理會這些人,徑自站在外面等著,並且對著里面說道「浮生盡力即可,正確的方法未必就一定能帶來需要的結果,就算有什麼偏差也不算什麼,只要保證不至于更壞試試也不妨。」這時傳來了里面的聲音「正如您所說的萬事皆有可能,所以也不可能指望事情不至于變得更壞,我也只是按照自己的知識來進行判斷,若是真的有什麼失誤,確實也願意接受懲罰。大家待我如同親人,現在也是我用自己的力量來回饋諸位的時候了。」
同時,江陵的臨湘侯府,太夫人身邊也多了不少客人,不過礙于身份也就只有一些女x ng在,鄧艾的母親、蔡琰、王異以及諸葛夫人都列席其中,顧夫人陸瑛聲稱家中事情比較忙所以沒有來。「諸位親家母(蔡琰不是親家母,不過長姐如母她們姐妹倆的關系也是接近于教導和撫養的平輩關系了,就身份而言她比在做的任何一位都德高望重,也沒有人把她當做孫紹的平輩看待,再者畢竟比太夫人還要年長,怎麼也不至于把她當作平輩),這一次孩子們除了有事情的都去了南方,送回來的書信也大多是報喜不報憂,多少也是有些並不令人放心。因為諸位也大多是家中不太齊全所以就現在此聚一聚,至少他們的以後的一些事情也是能更好的討論一下。」眾人也都是頷首表示贊同,孫紹這一次出去玩連過年都沒有來得及趕回來,說是向外人顯示他耽于宴樂也好,真的就覺得要趕這個時間也罷,反正就等同于造成了這些長輩們內心中的一些憂慮地出現,大家也都紛紛的說起了自己的孩子,在這種時候也少了很多的矜持就如同普通的女人一樣咯碎碎念的聊起了孩子的話題。
另一邊,「消息已經在做準備了,這種事情如果有大事掩蓋一下的話還是不怎麼令人注目的,反正只要有適當的時機正式的把事情說出去就可以了。話說也並非什麼不光彩的事情,文倩你這是擔心什麼呢?」雖然說在家中丈夫和正妻都已經出門了,不過畢竟還有婆婆在蔡瑢也不必去管什麼事情,只是對于她在府中的地位一直沒有什麼人敢去質疑,雖然說平時都窩在實驗室里或者有些時候親自帶一下孩子,不過真的說起話來也是對于整個府里會產生很大影響的。現在蔡瑢也是已經不斷地在接受妊娠反應的折磨,不過好在因為是第二次所以相對的有了一些準備,對于這些東西倒也還不算難以應對。至于荀婧現在基本上就是把自己關在屋里,到現在都沒有走遍整個府邸,跟婆婆見了幾次但是感到對方也是相當歡迎的時候心里相對的放松了一下,不過依然是對于未來感到相當的迷茫。
蔡瑢也知道畢竟她的心里還沒有完全認同孫紹這個丈夫,只是礙于有了孩子不得不答應,也就勸慰道「何必一定要弄得自己不開心呢?既然都決定為何不向相對自己好的一面呢?子續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是很清楚了,在家**至少在這邊基本上沒有人比他更好了。如果這都沒有辦法滿意的話你也是實在為自己考慮的太少了。」說起這個荀婧倒是詫異了一下,說她不善于考慮自己也確實是一個方面,現在的陳泰相對的已經算是接受了既定的事實,不可能有機會再說反對,而孫紹也並沒有想要去干涉她們母子關系的意圖,那麼好好準備過以後的生活或許也不是什麼令人不舒服的事情。「幾位姐姐也在左近,今天二姐的婆婆沒有來只怕會在婆婆心里留下芥蒂,有機會的話我們也去和她們一起勸解一下比較好。」「呵呵,融入了呢,文倩也總算是可以作為我們的家人在考慮問題了,看來也的確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