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回到了孫紹的帳篷里,也是看到他依然在看著手上的報告並且似乎悶悶不樂。也是開了口「大家對于您的情況都比較關心啊,有的時候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大家也是比較在乎眼前的戰事而不是那麼多政治上的彎彎繞。而且在首都有元嘆先生和芷清在,母親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管,足夠應對荊州附近的一些事情了。再者敵人就算分散潛入其實造成的威脅也比較有限,只要宣布那些跟敵人勾結的人的罪狀,然後明正典刑,那些比較識相的人會反過來幫忙的。況且已經有一些世家成功轉型了不是嗎?他們正是可以作為正面代表的存在,對于那些保守的家伙來說不想努力就是滅亡的結果,本來就不可能有那麼多人會被這麼一點小小的玩意所觸動而成為敵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確實多了些,但是也沒有到了讓我們風聲鶴唳的時候。若是對于自己太不夠自信,卻也是不能做到很多事情的。」
孫紹也是放下了手里的報告,「誠然如是,人需要有信心才方便做事情。只是現在的局勢並非多麼明朗,劉玄德所為只怕並不在于用武力來打敗我而是希望引發我們的政治混亂不得不接受他的條件。他只要四處點火就行了,制造混亂可比平定混亂要容易得多,對于我們來說想要制止住這種不斷起火的現狀要麼費力去抓捕那些破壞者,要麼干脆制造一起大點的機會讓敵人覺得有可趁之機。反觀我們的敵人實在是太容易給我們添麻煩了,實在是令人頭疼。」
他也是不願意趙英現在太過于c o心,直接示意讓她坐下。「我也知道大家是在擔心我,不過現在的事情確實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如果要用我自己的一套觀念來對抗其他的國家,而不是像魏國那樣暫時妥協結果發現沒有辦法對抗勢力養起來的舊世族了,那就必須一邊作戰一邊建設。面對一群外部拆台的其實沒什麼,關鍵是內部啊。始終無法明白為何大家對于土地如此執著剝奪他們這樣的權利的時候何以有機會就反對。我相信自己是沒有錯的,如果繼續讓一個階級壟斷了國家的幾乎全生產資料和幾乎全部的經濟文化話語權,對于民族的危害是顯而易見的。那麼即便再艱難我也要走下去,不妥協不讓步,若不選擇放棄壟斷只有選擇死亡。這一次已經是他們接近最後的機會了,我也絕對不會寬恕那些企圖阻擋民族進步的人。逸群所說沒錯,就算是擔憂也沒有什麼用,我有必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冷靜的面對所有敵人,現在也是在慢慢的平復心情的過程。你其實沒有必要那麼的努力,畢竟你來更多是作為護衛而不是秘書,需要你努力的地方更多是戰場。」
孫紹說著發覺了她有一點疲憊,知道也是為了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花費了不少力氣,心中頗為憐惜,然後也是撫模了一下她的頭發,「不要太憔悴了,不然回家之後我也會被大家責怪的。下次估計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呢,士兵們現在已經有些意見了,要是不能給他們一場漂亮的勝利的話只怕真的是沒有什麼辦法帶著你了呢。」趙英長嘆了一聲,「我知道,夫君很關心我,也不希望我用太多j ng力來關心那些不用c o心的事情。不過身為你的妻子絕對沒有可以偷懶的理由,這些r 子周循也是費盡心力的對于大家分析局勢和解釋現在的狀況,為了軍隊的團結花了不少力氣,我更是沒有理由看到大家對于你的想法猜想的太多乃至于出現亂想的情況而什麼都不做。夫君關心的現在應該暫時放在眼前為上,我卻也是能稍微休息一下,至于說家里可能會責備的事情,夫君若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了直接解決掉我們的敵人把火星跟除掉,自然就不會有什麼禍患了,更不至于整天勞心費力的去偵察敵軍的動向。這幾天您連睡覺都是很晚了,每次幫您暖床都能等到睡著了。」
孫紹大汗,「知道了,會珍惜身體的,這句話同樣適合于你,對于自己的家人絕對不應該有虧待的地方,努力地按照自己的節奏過下去好了。」說著孫紹也是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答應我別委屈自己,我一定會做到冷靜下來的。對于你來說也是一樣的,千萬不要因為我有些事去冷靜就著急了,按照自己的行事準則來行動,千萬別遷就我更不要隨意的委屈自己,夫婦之間以平等對話為上,別總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趙英覺得他說的並不全對,就算本人這麼想但是別的人未必就這麼看,自己為了丈夫c o勞本來就是必須的,對于妻子尤其是她名義上還是妾侍的身份來說就是義務,想起母親的話更是讓她覺得未必可以完全靠得住。不過孫紹既然這麼說了自己要是心里沒有一點觸動也不可能,「好了,夫君就先休息吧,雜物上我來張羅就是了,畢竟這方面學習了兩年多也習慣和熟練了不少,別擔心了。」
看著孫紹在自己懷里有些沉的睡去,趙英心中多少覺得自己的丈夫某種程度上也是個可憐人,他那種先知的能力毫不猶豫的讓他走向了跟社會為敵的道路,無論前途多麼艱險忐忑但是似乎他更加擔憂自己不干涉的前途從而拼了命的跟掌握了社會絕大多數資源的舊世族為敵,從全方位的想要打破這個已經框架化的社會結構。「他只有十七歲啊,跟以前跟在我身後的那群天真的孩子相比表面上相差不大,卻是已經給自己套上了多麼沉重的枷鎖啊。听婆婆的意思是夫君是那種將恐懼化為力量的人,而他的恐懼和力量到底是一種什麼關系呢?雖然說改造了一部分也消滅了不少,同時扶植起來一大批新貴總算是一定程度上改變了社會的階層結構,卻也難免沙上築城的擔憂••••是啊,追隨夫君走上了這條路也沒有後退的理由,只有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努力的幫助他做好就是了。我也想要看看改革了社會結構的新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孫紹沒有休整多少天就得到了劉備軍的大批部隊正在朝巴西郡進發的消息,這也讓他很是頭疼,他並不知道這到底是真正的動向或者是吸引注意力的計謀。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益州的敵人又增加了一只,對于巴蜀軍團來說壓力進一步增大了。「或許他們本來就是把益州當做主要目標?這不可能啊?」在軍事會議上接到了這樣的情報的所有人都提出了這樣的疑問,根據上面的情報徐盛所部往巴西郡迂回準備伺機切斷敵人的後路,但是路途中遇上了數量不少的敵人,雙方展開遭遇戰並且不分勝負,死傷都比較大,敵軍雖然被擊退但是他們的迂回計劃也宣告失利,另外在巴東郡蔣欽所部成功的擊退了入侵的敵人並且向西移動準備扼殺掉那些企圖繞道的敵人,徐盛則是退後阻止他們跟已經出現在廣漢的敵軍會師,經過了這樣的事情益州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和不可確定,也是讓大多數人心中多了些憂慮。
「理論上說並不值得太過于憂慮,益州的守軍足以應對這種程度的敵人,甚至說他們在被發現之後無論攻擊那一個點其實都無法成功。只是對方的行動異常的詭異,在這種時候明顯是侵入我軍的大本營對他們更有利,卻是用這樣的舍本逐末的法子,用那麼多的誘餌部隊來調動我們的預備部隊,實在是沒有辦法判斷敵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張翼提出了這樣的疑問,在軍議上也是得到了大家的贊同。在趙英跟大家解釋了一下孫紹目前的境況之後,眾人也是理解了為何要速戰速決又為何要殺人立威的意義,對于孫紹的意見也不是如同那樣的了解了,都是靜靜地等著他首先發話。
孫紹則是敲了一敲地圖,對大家說道「本來以為我們到了這里並且消滅掉這一只敵人派過來引誘我軍的部隊,敵軍的目的也會輕易的顯現出來,但是現在看起來依然是撲朔迷離根本找不到頭緒。敵人在上庸三郡到底屯駐了多少兵力,誰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蜀中的各條道路都有士兵們的嚴防死守,如果敵人真的敢于全軍壓上的話,其實對于我們來說問題也不是太嚴重。只要拿下了上庸三郡,我們也可以直接從巴東郡支援到益州戰場,不過現今還是先讓一部分人坐船前去比較好,為了以防萬一這援軍是不可以不派的,不過不能像上次那樣亂動了。主力部隊往西移動,窺伺房陵郡的敵軍實力,如果可以的話拿下這個地方,就用進攻逼出來敵軍的主力動向。若是劉備其實一直在坐鎮漢中而是派出小部隊引發我們境內s o亂的話,那麼大家也不必留情,對于那些叛國者,全部抹殺掉,民族可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家伙啊。」
眾人仔細一想也是,現在敵人顯露出來的力量也不足以對益州形成真正的威脅,按照一般的情況如果自己不動的話,敵人說不定能把底牌全部打出來,只要敵軍先顯示出全部實力了,其實對于孫紹這邊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大家認為孫紹僅僅是不願意僅僅是害怕她們的入侵可能誘發內亂使得之前的改革成果付之東流而已,如果真的把戰爭轉到了外線,那麼劉備應該會疲于應對,從而做不到對于自己這邊的s o擾了,沒有外因介入估計不少人也會掂量一下自身的實力從而不至于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主上此言甚是,現在也需要以不變應萬變或者干脆以攻為守,之前的顧忌太多了所以被敵人的分散攻擊弄得束手束腳,現在也該是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了。」
劉備其實是真的來了荊州的,只不過在听到孫紹帶兵屯住在江陵城外的消息之後僅僅是讓一部分部隊偽裝成大軍前往南陽郡進行道路切斷的工作,自己卻帶著還有將近三萬人的部隊停留在房陵郡隱藏起來,然後緩慢的向南移動。
劉備認為沒有自己的大軍臨城的動作作為誘因,也不可能制造出大規模的動亂,他相對于孫紹對于舊世族的x ng格更了解一些,這些人的確死都想要便宜,但是相對于的便宜其實他們更怕死,所以每當有不穩定因素出現的時候他們會起來鬧事,但是如果外力不夠也就是能讓他們鬧事而已,對于這些家伙而言只要活著就會有繼續鬧事的機會,所以做事看起來畏手畏腳,就算是面對跟他們理念根本沖突的敵人也不會差太多,事實上就是因為孫紹的政策太過于強硬,認為有理念沖突就反抗的家伙不是啥好貨所以只要敢跳出來就殺反而激起了更大規模的反抗,(孫紹對于土地控制的執念比起所有人都強烈,要是在市場經濟下形成壟斷了幾乎就是很難解決了,就算是古代,由于土地的控制者往往跟政治力量糾纏在一起所以他也必須一起拔,結果就踫上了要麼被改造要麼就反抗到死的情況,不過同樣的因為只殺冒頭的,很多人僅僅是出來探了探風頭就縮了回去,然後準備下次繼續鬧事,成了殺不完的舊世族)對于劉備來說這種機會只能動用一次而已,而馬謖帶來的消息也是讓他頗為興奮。「仲達,看來你這樣的計劃效果也是相當的顯著嘛。孫子續因為找不到我們的主力從而心里急躁了,想要通過以攻為守的辦法逼出我們來,不過現在的態勢可是注定了他要失敗了,北守南攻,就為了漢室復興的大業逼他接受我們的和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