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到了,你自會知曉。」
「……公瑾啊,你說這愛故弄玄虛的毛病算不算是文人的共x ng?」穆山淡淡的瞥了周瑜一眼,而後迎著天邊清冷的陽光,望向遠處屹立在風雪之中,連綿有序的營寨︰「張溫……,也許我們不該到里面去。」
「呵呵。穆兄,看你的臉s ,似乎對司空大人有所顧忌?難道你們之間有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穆山苦笑一聲,道︰「張溫的兒子張沒臉,在悍天劍宗時因為想要調戲秀娘,讓我胖揍了一頓。打了小的,如今老的就在前面,我可不想過去自討沒趣。」
「穆兄過慮了。」周瑜灑笑一聲,道︰「張家可是洛陽的一大世家,內部勢力也頗為繁雜,張邊公子雖是司空大人的兒子,然而卻也並未受到司空大人的看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估計張大人也就當成了耳邊風。更何況如今大敵當前,張大人又豈有心思放在你跟他兒子的恩怨上。」
「走,你若是不通報姓名,又有誰會知道你的身份。真要有什麼事情,也有我幫你一肩扛下。而且,我們也並不一定要找張大人,我跟伯符此來可是想要跟隨孫將軍長點見識的,多上幾個隨從,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周瑜拉著穆山,朝著遠處的營寨走去,道︰「西涼勢力錯根盤結,張大人從未統帥過軍隊,他的那套文人作風,估計難以適應這邊莫測的軍情變化。」
站在營寨門口,無聊的等候著士兵的傳召。期間,穆山的視線從把守營寨的士兵身上掃過,只見他們單薄的身子,包裹在不甚溫暖的軍衣里,渾身在不停的打著哆嗦,雙手以及臉上,一片鐵青,儼然是有些無法習慣西涼的苦寒氣候。
「伯符,誰讓你跑到這里來的,簡直就是胡鬧!」
穆山聞言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紅鎧的威武將軍,龍驤虎步的從營寨里走出,人還未到,其洪亮的嗓門,便已令營前的士兵j ng神一震,暗自挺直了胸膛,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謹慎模樣。
「父親,孩兒前來給您助陣來了。」孫策絲毫沒有被孫堅的火氣所唬住,興奮的朝著來人喊道︰「有道是打虎不離親兄弟,上陣還需父子兵。有咱們父子兩聯手,西涼那班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偷偷從揚州跑到西涼來,我還以為你是事先跟你父親打過招呼的,沒想到竟然是離家出走……
嘿,還真是個無法無天的主!
穆山詫異的瞄了孫策一眼,而後視線又轉移到逐漸走近的孫堅身上,那張比炭還要黑的臉,顯示著他此刻對于孫策的嚴重不滿。
「哈哈,公子真有乃父之風啊!」
「公子少有大志,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跟隨在孫堅背後的兩員將領,有意的高聲稱贊,倒是令孫堅的面s 緩和了許多。
「你這不成器的東西,你以為戰場廝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孫堅一掌巴在孫策的腦門上,眼中有著關愛和自豪之意︰「要上戰場,等你毛長齊了再說!現在立刻給我滾回廬江去。」
「伯父,此來山長水遠,我等孤身上路,難免會遇上什麼危險,不若等到西涼戰事將息,我等跟隨伯父一起南下,豈不更好。」
危險……
穆山看看周瑜,而後又瞅瞅孫策,打死他都不相信這兩人結伴從西涼到廬江,沿途會遇上什麼危險。
「你是……」
「父親,這是孩兒的結拜兄弟,周瑜周公瑾,這位是路上結識的朋友穆山,還有這位是昆侖的無涯子前輩……」
「行了,先回營帳安心歇下,張車騎正在升帳議事,為父還要前去參與。公覆,你先帶他們……」
「升帳議事?」周瑜雙眉一揚,插口道︰「軍令如山,不容有私。既已升帳,怎容伯父z y u進出?張車騎軍令如此松懈,想必難以管束軍中驍將。伯父,中郎將董卓是否未曾前來听令調用?」
「……小小年紀,能有這般眼光見識,不錯!」孫堅眼中j ng光一閃,仔細的打量著周瑜,道︰「我還怕伯符年紀輕輕,會誤交什麼狐朋狗友,如今看他與你結拜,倒也證實了他的目光不差。先回營帳,有什麼事情,晚些再說。」
穆山等人跟隨在黃蓋身後,穿過縱橫交錯的營帳,朝著前方一處稍大的帳篷走去。
「鐺……」還未走出多遠,一聲劇烈的金鐵交擊之聲,驀然從剛剛離開的方向傳來,穆山頓時止步,快速的朝著來時的小徑跑去︰「動起手了,雙方的實力,不可小覷,快去看看。」
及至近處,卻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縱橫交錯,一觸既分,彼此殺氣騰騰的對峙著。
「孫堅,你敢屢次藐視老子,你可別忘了這里是西涼,是老子的地盤,老子要誰死,誰就得死!」
董卓!
他不是沒來參加軍議嗎?怎麼又突然跟孫堅打起來了?
穆山放眼望去,只見此刻的董卓,肥胖卻又不失健碩的身體,包裹在一件黑鐵連鎖甲下,渾身冒著冰藍的光芒,手中那把大到夸張的神劍巨闕,正自微微低鳴著,如同渴望鮮血的野獸。
「董卓,你敢公然藐視軍法,冒犯上司,這是第一罪!不听調令,討寇不力,使士氣大挫,這是第二罪!無功無勞,又應召不到,氣宇高傲,這是第三罪!有此三罪,我孫文台,今天便要拿你的項上人頭祭旗,以j ng戒三軍將士!」
「呸,老子為大漢出生入死,前不久更是冒著x ng命危險,擊退邊章和韓遂的大軍,如此顯赫的功勞,朝廷又給過我什麼!而你們這群自詡忠義的家伙,眼見邊章挑釁,只會躲著像只縮頭烏龜一樣,又有何顏面,有何資格來教訓老子!」
「董卓,任你巧舌如簧,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這兒!文台,速速斬殺此獠!」
穆山聞聲望去,卻是皇甫嵩陪伴在一個年約四五十歲,身著錦衣的胖老頭身旁,對著場中的孫堅發號施令。
「皇甫嵩,你他娘的有種就自己下來陪老子練練,一條只會在一旁亂吠的喪家犬!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董卓,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孫堅儼然也沒有與董卓打口水仗的打算,猛烈地火焰,在他的驅使之下,猶如憤怒咆哮的猛虎,朝著前方的董卓,露出了嗜血的吼叫。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然而還未靠近孫堅三丈範圍內,便已被融為虛無。地面積雪,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融著。
空中,寒意逐漸被燥熱所取代,凜凜殺意,如狂ch o澎湃。
江東猛虎,終于顯露出其名副其實的戰力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