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糾纏不休,卻也不是辦法。按七月所說,這十二僧人的師父慧真禪師確然不是七月所殺,而以信寧為首的十二僧人十分斷定此事,卻听湯賢生說道︰「現下你們各去休息吧,我只在此處看著他們。倘若他們內力恢復要傷七月兄,有我在此,卻也不愁。」心下想著丁曉璐在房中睡著,此時這間客棧已被砸壞的不成模樣,應當不會再有人來煩擾,更何況陸錦之與楚香印各自待在一個房間中,也保證了丁曉璐的安全。黃蘊風聞言,立即抱拳道︰「多謝湯兄弟,那就讓南宮煜陪你一道在此處吧。我和七月到房中談些公事。」雖這麼說,心下卻是百般的難為情,卻想著與七月弄個究竟,仍是答應下來。湯賢生卻笑道︰「南宮兄也自去歇息吧,我獨自在此就可以了。」黃蘊風終究還是想讓南宮煜在一處商議,便也不客氣的答應了下來。
陸錦之、楚香印本是想著與湯賢生一道看守信寧等人,卻執拗不過湯賢生,不得已回到房中。黃蘊風、七月、南宮煜一步一步的繞過惡戰時毀壞的房梁殘片,看著被摧毀如此,與客棧的掌櫃百般的賠禮道歉,客棧的掌櫃雖見過世面,但與這等頂尖的江湖高手面前,卻始終強笑著不敢責備。黃蘊風三人關起房門便回到房中,讓店小二取來酒肉,三人圍坐一桌,喝酒論事,期間喊上湯賢生,便說此時十二人內傷未愈,確也無礙。湯賢生卻執意與信寧十二僧待于一處。信寧等人受到湯賢生強大的內力震傷,內力難以調息,見黃蘊風等人並無殺意,十二人圍在地上打坐,但求早些打通經脈。
這兄弟相聚,孟小嬌自然是搭不上什麼話語,看著客棧中的人們均已散去,便找了黃蘊風隔壁的房間,臥在床上,凝神听著隔壁房間黃蘊風三人的談論。
卻說黃蘊風三人圍坐一桌,斟酒敘事,三人相互寒暄。七月又問及南宮煜為何在天幫忽然離開,且這一去便是半年,毫無音訊。南宮煜痛飲了一大碗,想著已與黃蘊風說過此事,便大膽說道︰「鳳凰沉玉鼎,紫玉落西洲。還不是西洲掌事思念黃帥,得知黃帥在這些r 子便能出現在江陵,心下早已焦急難待,半年前便安排我在江陵等候。又礙于面子,只讓我偷偷便出來了,沒與外人提及。好歹還是讓我遇到黃帥,只是帶著個姑娘,讓我有些話不好說明白,現下卻可與你們說了。」孟小嬌听得此語,心中一動,才想起初次遇到南宮煜時,黃蘊風在船頭淡淡的說著「鳳凰沉玉鼎,紫玉落西洲」,當時便有猜測,原確是如此。
七月忙打趣說道︰「黃帥,敢問那姑娘是什麼出世,何時認識的。」黃蘊風假裝咳嗽兩聲,正s 道︰「那姑娘姓孟,名叫孟小嬌,是神醫杜賢的弟子。」于是便將秦振林搭救自己,杜賢安排孟小嬌給自己治傷的事說了一通。恰說道治傷這一段,七月滿面j ng神的說道︰「那就恭賀黃帥了。」南宮煜且不管黃蘊風表情,也跟著哈哈大笑。在隔壁房中的孟小嬌的心情卻是此起彼伏。黃蘊風也當是七月在調侃著自己,伸手搶了七月手中的蘭花,道︰「再胡說的話,砸了你的墨蘭。」
七月忙伸手阻止,便說道︰「黃帥錯怪了,我說的恭賀並非指孟姑娘此事,此事我若是恭賀了,西洲掌事還不吃了我不成。」黃蘊風、南宮煜二人才斂住笑聲,將墨蘭穩穩的放在桌上。七月接著說道︰「曾明已來江陵了,便是同我一道來的。而且他已研制了藥物能解黃帥身上的封印。」還未待黃蘊風說道,南宮煜將端在手中的大碗一飲而盡,大手拍向桌子,贊道︰「好啊,黃帥真力復原,道是誰也為難不得了。」黃蘊風追問道︰「那曾明他人在何處?」七月道︰「這樣,我將故事從頭到尾與你講述一番。
那r ,天和會的三當家許岱的大弟子安平前來我幫中求援,想我幫中內外均是危機四伏,確是誰也不能抽開身來,西洲暫代幫務,尋思一番,始終不知派誰過來。這時安平便說三位當家指名讓我前來,西洲才放的我過來,安平r 夜奔波,讓他休息一晚,想著第二r 便走。誰想著第二r 還未動身出發,許多余的大弟子叫做盧山,腳下有一匹上好的千里馬,借著馬力奔向幫中,向西洲匯報了一個天大的喜訊,你們猜猜是什麼訊息。那便是黃帥你在江陵城中現身,並且與許明和尚、許岱在一起聚過,西洲二話沒說,便安排曾明與我立即出發,挑了最好的馬匹趕到天和會。
卻說這天和會的情況你等還不知曉,天門道派、丐幫分舵、采石派、空山派四派正聯手圍攻。且這天門道派的掌門丁東亞卻是一個好角s ,他派中有個邱虛道人通奇門盾術,在天和城的前門設立了一個**陣。致使城中兄弟毫無斗志,危險之極,我等便從後門進入天和會。我這剛進天和會,那消息便不知怎地流露出去,外面的十二個和尚便來向我尋麻煩,本來我並不忌憚這十二個和尚,卻想著四大門派正圍攻天和會,此時若是因我之故,讓天和會又惹上龍華寺這顆不能踫擊的釘子確是麻煩之極。于是我便當著十二個僧人的面出城去了,路上與他們斗了一陣,慧真和尚實在有些本領,訓練十二的弟子這「伏魔棍陣」確然了得。我也敵之不過,便也不好再回天和會,向北跑去,這便遇上黃帥你們了。」
南宮煜叫道︰「這湯兄弟是蒙老西的單傳弟子,你在幫中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極的,你二人聯手才能破陣。果真是好陣法!」七月道︰「原來是蒙老西的弟子,無怪掌力剛硬之極。老漁翁,你可就不知道了,若正面破陣,我二人聯手只怕此陣難破。不是我在此虛談,便是潘幫主遇到此陣,只怕也是十分棘手。」
黃蘊風似乎沒听得進他二人的談話,問道︰「如此說來,天和會告急。」七月拂過黃蘊風面前的墨蘭,喝著一碗酒,道︰「眼下天和會危機重重,但這天和會雖是我天幫的咽喉,西洲卻是對天和會不聞不問,在幫中,我等便早聞此事,情知危機十分,西洲仍是不出兵相救,我等也實在無奈。」孟小嬌聞及七月又提及了西洲,頓時覺得心中甚是沉重。
黃蘊風驚詫的問道︰「這又是何故。」七月說道︰「且不論是何故,她行事向來獨斷獨行,我等也自不知她心中如何考慮。但這次天和會的盧山告知黃帥你的出現,她卻當機立斷讓我等速赴天和會,這其中緣由我卻是說得清的。」黃蘊風長長的嘆了口氣,卻不說話。南宮煜接著說道︰「西洲對黃帥用情之至,我自是非常清楚的。」
黃蘊風沉寂不語,但三人在房中自也聊得自如。而在隔壁的孟小嬌只覺心中x ng酸苦澀,空空蕩蕩。沉寂片刻後,黃蘊風轉換話題,問道︰「信寧的師父慧真大師當真不是你所殺?」七月鏗鏘有力的答道︰「當真不是。」南宮煜說道︰「這事本就奇怪。侯佳川也曾遇到此種情形,空山五老中的劉長庚被‘空山玄門掌’所殺,‘空山玄門掌’是侯佳川的獨門絕技,而侯佳川也一口斷定非他所殺。想來是有人成心要嫁禍給我天幫。」黃蘊風也點頭贊同。
客棧天井中,已斷垣殘壁,地面盡是毀損的石梁與木料,樓梯、二樓的樓道均塌陷下來,零碎的毀在地上,屋頂破了一個洞,一束朦朧的月光從屋頂灑下來。湯賢生端坐在二樓毀碎的欄桿上,迎著月光,看著信寧等十二名僧人的氣息變化。
只見一個紅衣少年緩步在破碎的磚瓦中,眉清目秀,白皙俊俏,借著淡淡的月光,湯賢生覺得這人宛若一個女子在徘徊踱步,正是楚香印。湯賢生問道︰「香印,不去歇息,來這里做什麼。」楚香印衣袖一擺,腳下一使力,已飛身竄到湯賢生身旁,端坐附近,說道︰「方才太亂,暫也睡不下,不如與你說說話。」
湯賢生淡淡笑道︰「無妨。」楚香印說道︰「這十二的棍陣何等厲害,你卻不問緣由,硬是替七月接下棍陣,要是有個閃失,讓我們如何向你師父交待。」湯賢生說道︰「關心我是感激了,只是這十二人要傷我,怕也不容易。」楚香印卻更是放不下心,道︰「你的大力金剛神功自然是了不起的,不可自負。」湯賢生從欄桿上縱身躍下一樓地面,瀟灑的擺了擺長袖,道︰「無妨,無妨。你快去歇息,明r 我們隨黃帥去天和會瞧瞧。」
楚香印並未去歇息,也縱身下來,想與湯賢生再說說話,湯賢生見楚香印並無睡意,在大堂取出酒杯,也只得與他飲酒聊天。
孟小嬌本來心中無奈,見天井中二人談話,便探頭去看,在月光下見得楚香印身著紅衣,清修俊雅,再細細一看,心中一驚,這哪里是個少年,分明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