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徐均心里竟有一絲感傷,畢竟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而消失的理由,貌似也和自己有著直接的關聯,徐均並沒有想過要馬謖死,也沒有想過要殺人奪財,徐均只是一個二十一世紀喜歡悶在家里不停玩游戲的死宅,沒事擼擼管子畫個畫,但就是在剛剛,徐均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是以生命為賭注而進行的游戲,剛剛眸中閃過的人影,雖然不肯定,但是那灰白s 的長袍,頭上一頂沒品的小紅帽,手里還拿著一把鵝毛扇。以及那帥氣俊朗的面容。如此經典的形象徐均怎麼會不認得,大名鼎鼎的蜀漢丞相諸葛亮!
沒錯!是志繼!剛剛那股鑽心的痛苦,應該便是消減血限所帶來的徹骨之痛,想來也是,僅僅挨上一拳就有肋骨盡斷的痛感,更何況是永久的削去一點生命的極限。
但是!徐均很快便反應過來有些不對,按說如果這場「游戲」是以自己與馬謖的戰斗為開始,那麼為什麼自己會在打敗馬謖,游戲結束之後仍然能獲得這足以傲視天地的技能?
莫非?這場「游戲」的戰場…….
徐均緩緩的站起身子,徐徐的掃視了一番這片天地。
是整個世界!?
咕嚕嚕~!~!~!~!~!
徐均沒有來得及多想,因為這個世界起碼還有一點是正常的,你再猛也還要吃飯。但是這荒郊野外,哪來什麼吃的?徐均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不遠處的桃樹上,利利索索的跑了過去。
站在樹下,徐均猶豫了一陣。
這棵樹萬一有主人那我不成偷桃賊了……
徐均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便打消了疑慮,悠哉悠哉的摘了七八個桃子放在懷里,抹了一抹,抓起一個就是一口。
徐均就這麼捧著桃子,順著剛剛馬謖走過來的方向走了過去,雖然不知道這娃子路上有沒有繞個彎或者轉個圈,但是有個方向總比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跑來的好吧。徐均就這麼想著,沒過多久眼前出現的場景就印證了他的話。
眼前那高聳而厚重的城牆,兩人高的門洞,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行人,整個城市熱鬧而繁華,工匠們的聲音此起彼伏,集市上嘈雜的叫賣聲與討價聲混在一起。不時還能看見幾條小狗在街頭互相追逐,一群小孩圍在一起玩著些不知名的游戲,唱著些听不懂的歌謠。
更令徐均驚奇的是,這里的人著裝居然完全出乎自己意料,標準的古漢裝!徐均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行頭,又在腦海里檢索了一番剛剛馬大參軍的行頭。突然便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和這個時代月兌節的異端,別的暫且不說,單單臉上那一坨鐵片就邁入了殺馬特的行列。
不過徐均很快又慶幸起來,仔細想想,其實自己的模樣也還算正常的了,唯一的槽點恐怕就是這一身的軍裝,但要是自己不幸穿越到凌統身上,走在那麼一群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群之中,當真有種找個地縫鑽下去的沖動。幸虧自己沒變成那個秀胸肌的娃子,徐均不停的在心里重復著這句安慰自己的話語。
守在門口的幾個軍士也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樣,沒有多麼凶神惡煞,沒有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姿態,與之相反的是,那些守門的士兵看見徐均進城的時候還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這一點著實讓徐均大感意外,也讓一股恐慌從心底直襲心頭。
剛剛馬謖一直再喊諸葛大人……這里莫非真個是蜀國的地界?剛剛他還說是替自己大人保管的武器……等等!諸葛連弩不就是諸葛亮發明的麼……慘了慘了…我把馬謖弄死了…….丞相還不殺了我,莫慌莫慌…鎮定鎮定…
徐均走在街上,臉上早已沒有剛看到這個城市時那一臉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焦慮和恐懼,徐均額上的冷汗不停的滲了出來,雙手甚至打起了顫子。
冷靜…荒郊野外的…天知道誰殺得馬…
咕嚕嚕嚕~!~!~!~!
恐懼很快便被嚴重的饑餓壓抑了下去,徐均環顧了一番,尋找著店家,但是很快徐均就發覺有些不對。
不對啊…三國時期應該還是坊市制吧…我特丫在大街上找個什麼勁…….
徐均隨手拉了個路人過來,詢問了一番,那個路人倒也是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給徐均指了個方向。
徐均道了一聲謝,順著那路人所指的方向一路尋了過去,果真看見一個店家,此時此刻喜悅又佔據了上風。
原本徐均還以為這是一個三國殺化極其嚴重的不正常世界,現在想想看,那路上的百姓和這里整齊劃一的布局,以及正常的食…….
徐均捧著剛剛店小二遞上來的菜單,又是一臉的黑線。
三國就有菜單了…這麼扯淡……我還以為要語音訂餐呢…算了…管他呢,只要能吃上東西就好。吃什麼好?宮爆雞丁?額,這時代還沒有那玩意吧…魚香肉絲?好像也不太科學……白切肉?算了算了,照著菜單點…….
徐均把菜單一翻,紙上那鄭重其事的文字實在讓徐均提不起胃口,不光沒有胃口,準確的說甚至有些個反胃。
徐均緩緩的把頭一轉,朝著店小二指了指菜單上的條目。
「我說…這個蜜桃煮爛翔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爆炒翔干……浸翔桃汁……這些是個毛啊!!!!你丫給我拿份正常點的玩意好麼!這些**是人吃的麼!!!!」
徐均說到情起,把桌一拍,噌的一聲站起身來,但是很快徐均就感到有一股子異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惹得徐均心里直發毛,一股寒意涌遍全身。惹得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徐均徐徐的回過臉去,望著寒意襲來的地方,望著眼前的一幕,徐均險些吐了出來……那些正常的人正享用著眼前不正常的菜…一坨又一坨的翔擺在他們面前的盤子里……那些翔上布滿了不羈與不屑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徐均大驚小怪一般,一臉的囂張。
徐均捂著臉,緩緩的坐子。
「客觀,看您這模樣這打扮就知道您是個金貴人,鐵定吃不慣咱這小店里的玩意,可是您不能這麼侮辱我們啊!是,咱店里的花樣是少了些,您們這些金貴的老爺都不屑看一眼,但您不能當眾侮辱我們店的招牌!您要吃不慣!盡管走人!」
徐均模著臉兒,痛苦已經爬滿了他那被這世界傷透了的臉龐。徐均招了招手,指了指菜單。
「小二……這里就沒別的吃的麼…怎麼全都是翔啊桃啊酒啊的。」
「客觀您說笑呢吧,放眼天下我們店里的花樣也算不少了,全天下也就翔桃酒可以食用,您還想吃什麼?本店不是黑店,咱可不賣人肉,客官,您要吃飯就利索點,不吃別在這里影響別的客官。霸著這個位子。」
「小二!你怎麼說話的!有你這麼對客人講話的嗎?」
徐均順著聲音望了過去,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徐徐走了過來。小二連忙過去攙著,嘴里還不停的喊著掌櫃。但徐均此時此刻也沒有那麼多心情研究來的人是誰……剛剛小二那一句全天下都只有翔桃酒可以吃的時候,徐均的心里翻江倒海,連帶著胃部也起了波瀾。
那老板立在一旁,朝著徐均畢恭畢敬的鞠了幾躬。
「客官,鄙店寡陋,不知客官想吃些什麼?小人立刻吩咐。」
徐均揚了揚了手,整個人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從嘴里擠出來一句。
「老板…來一份蜜桃煮爛翔……不加翔。」
「好咧!來人啊!給這位客官來一份蜜桃煮爛翔!不加翔!」
那老板招呼了一陣,又陪著笑臉鞠了幾躬。
「客官,雖說您這不加翔…可是咱。」
「錢我照付……」
老板點頭哈腰笑了笑,又回到櫃台那兒立著。
徐均趴在桌上,眼里滿含著淚水。
這吃癟的地方…老子以後就只能吃桃子了麼……我說怎麼一路上全是桃樹,見不到一點個別的玩意…原來是這麼回事……
徐均猛地想起剛剛那老板講的話,一下來了j ng神,連忙直起了身子,渾身上下模了模。
糟!沒錢!早知道這里的店家都這麼搓!我就在外面吃桃子吃到飽算了!慘了慘了……吃霸王餐麼…不好吧,欺負老人家也太不是人了吧……怎麼辦啊…
「你**的!這是人喝的玩意麼!?嗯!?」
「是是是…大爺莫氣…大爺莫氣,小的這就給您換一壇去。」
「換一壇?換一壇就能了事了麼!?老子剛剛就泯了那麼一小口,胸口就跟挨了一拳似的,你們往這酒里加了什麼鳥玩意!?啊!?」
「客客客客官……冤枉…冤枉啊,咱這里的酒,十里八鄉都說好喝呢。個個都說是人間極品啊。」
「人間極品?我去你的人間極品。」
徐均順著聲音朝那一看,我靠!
下一章——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