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流浪者之家里,陸續進來三兩個客人,店里的伙計正忙東忙西的工作,而甘悉又正坐在吧台前,雙手托腮看著天花板下懸掛的一排吊燈發著呆。
「又子?」普洛克正擦拭著桌子,看著甘悉又這副表情不禁喊了一句。
「嗯?」甘悉又脖子動了動,偏過頭看了普洛克一眼。
「喂,又子。」普洛克敲了下桌子,甘悉又再次看過來,「想什麼呢?」
「林宇和克拉克唄,他們在這又不認識別人,也不找我玩,好無聊啊……」甘悉又嘟著嘴,又把頭扭了回去。
普洛克看甘悉又這個樣子不禁搖搖頭,然後繼續擦拭已經很光亮的桌面。
「一瓶拉菲,再拿一個杯子。」
淡淡的女聲傳來,一道倩影正佇立在酒吧門口,被女聲吸引的幾桌人紛紛投來目光,然後就再難轉移視線。
來者身穿玫瑰紅s 的半袖上衣,露出縴細白皙的手臂,右手上戴著一串手鏈,只遮蓋大腿一半的的黑裙下是一截白皙健美的大腿,再往下是及膝的長靴,及腰的金s 長發披散在身後,隱約看見背後掛著什麼東西,一張可以用絕美來形容的面孔,溫柔中帶著些冷漠,目光掃過在座的人時,但凡盯著她看的人紛紛收回了目光,仿佛剛才看著她是一件很過分的事。
「你來了。」普洛克收起了抹布,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我要的酒,快點。」女人並沒有催促的意思,不過听到她這麼說普洛克急忙從後面的陳列櫃中取出她要的酒,並遞給女人一個高腳杯。
一只手握著酒瓶,一只手拿著杯子,女人來到了服務區中間的一個酒桌,坐了下來,打開瓶塞,倒出一杯葡萄酒。
紫紅s 的晶瑩剔透的液體緩緩流入杯中,在中間形成一個細小的漩渦,在杯中的酒剛剛蓋住杯底時女人放下了酒瓶,握著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周圍的人又紛紛朝這邊看過來,而女人似乎對這一切並不在意。
「美女,我叫文森特,咱們可以認識一下嗎?」一名穿著還算體面的瘦高男子走到了女人的桌前,彬彬有禮的道。
「你擋住我的視線了,走開。」女人眼都沒抬一下,讓這名自稱文森特的男子略顯尷尬,周圍的人都帶著戲謔的目光朝這邊看來,讓他臉上如火燒一般。
「我只是……」
「走開。」女人的聲音很柔和,但理智的人都能听出語氣里的冰冷。文森特見女人對他沒有表現任何的興趣,氣得瞪了她一眼,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普洛克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開始收拾櫃台。
「嘿,文森特,你不是說沒有女人不會被你的魅力折服嗎?看來你的魅力也不過如此,哈哈哈。」一個體態肥胖,滿臉胡茬,有些禿頂的男人握著酒瓶,對著剛回到座位的文森特笑道。
「說不定文森特是想讓咱們幾個享享福呢,萊爾,你去試試運氣?」另一個人道。
「看我怎麼拿下那個小妞。」胖男人手撐著桌子,讓自己站起身,然後握著還剩下一半酒的酒瓶一步三晃的走向女人。
還未走近,女人皺了皺眉道︰「給我走開。」
「呦,小妞火氣挺大,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火爆,來跟大爺玩玩?」被女人這麼一說,已經有些醉意的胖男人被激起了心中的火氣,絲毫不顧女人的話。
「我再說一遍,走開。」聲音更為的平靜,但胖子沒听出來語氣里暗含的冷意,笑吟吟的伸出空閑的手,想要握住女人的小巴。
「砰」「 」,先是沉悶的撞擊聲,然後是椅子的碎裂聲,胖男人正倒在離女人有兩桌遠的地上,身下是一張坐扁了的椅子。
「你這個賤人!」胖男人酒勁退去了不少,然而憤怒讓他無法冷靜,握著酒瓶沖向了女人。
「 」流浪者之家向里面推的門生生的被撞成了向外打開,胖男人倒在門口,不省人事。
一瞬間,酒館內鴉雀無聲,在場的人懷著或好奇,或同情,或玩味的目光看著依舊坐在那里喝酒的女人,只有普洛克看著女人時臉上帶著無奈。
「你敢打我兄弟?」剛剛鼓動胖男人去搭訕的人站起身,指著女人質問道。
女人喝下一口葡萄酒,瞥了一眼指著她的人,默不作聲,這讓指著她的人火氣更大,沒有考慮胖男人剛才是怎麼被打飛的,自己也沖了上去。
「 」的一聲,桌子被掀翻,飛向奔來的人,酒瓶也跟著飛了起來,向上的沖勢被大地的引力消磨殆盡後,向地面墜落,「啪」的一聲酒瓶摔在地上,瓶子竟然安然無恙,只是里面的葡萄酒順著瓶口流出來不少,看到這一幕的普洛克嘴角一抽。
而此時,掀翻的桌子將朝她沖過來的人狠狠的砸倒在地,一時間竟然站不起身,而女人終于離開了座位,端著還有一些酒的高腳杯,走T台一般來到了被自己打倒的人旁邊。
「剛才被你打的可是執法者的家人,我承認你厲害,可是你也囂張不了多久了,你很快就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哈哈哈,呃……」躺在地上的人癲狂似的笑著,周圍人听到胖子和執法者有關系像炸了鍋似的,幾乎沒人認為這個女人還會好過,而這時,女人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黑亮的皮靴踩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笑聲戛然而止,原本因癲狂顯得猙獰的臉上出現了一些惶恐,想要拿開踩在自己脖子上的腳卻發現兩條手臂都動彈不得,而這時,女人開口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怎麼?後悔了?已經晚了,你就等著無盡的凌辱吧……」
本以為女人打算屈服的人們又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女人一腳踩了下去,隨著咯吱一聲,腳下的人再也發不出聲音,依舊掛著笑容的臉上有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只是想確定你說的是否屬實,誰讓你多嘴的。」
「艾瑞克!」被打到酒館外面的胖男人顫巍巍的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變得目瞪口呆,一只手抓著門框,雙腿不停的顫抖,「賤人,我要慢慢的把你折磨到死!」
胖男人沒敢再沖向女人,已經清醒的他知道憑自己根本不可能與這個女人抗衡,但是想到自己在執法隊掌權的親戚,胖男人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再看了眼站在艾瑞克尸體旁的女人,然後離開了流浪者之家。
「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女人帶著歉意對著普洛克道,「桌椅我會照價賠給你,不過這家伙就勞煩你搬出去了,不用擔心後面會有什麼麻煩。」
「沒關系,你沒傷到吧?」普洛克看了眼一動不動的艾瑞克,嘴角一抽。
「我沒事。」語氣依舊平淡,但能感受到被普洛克這樣問女人顯露出難得的溫柔,然而在座的其他客人已經把她定義成了瘋子,惡魔。
「姐姐你真是太帥了!」甘悉又跑到了女人身邊,一臉崇拜的看著比她高了半頭的女人,眼楮里似乎有小星星。
普洛克連忙把甘悉又拉到自己身旁,「又子別鬧。」
「哦。」甘悉又略帶不滿的低下頭。
「你好,小妹妹。」女人伸出右手,面帶微笑,在場的人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笑,普洛克也愣住了。
「姐姐你好,我叫甘悉又。」甘悉又伸出手與女人握在一起,面帶笑意。
「娜塔莉亞。」娜塔莉亞,便是女人的名字。
「好奇怪的異能。」握住甘悉又的手的一瞬間,娜塔莉亞突然身體一震,然後面帶疑惑的重新審視後者。
甘悉又不知道娜塔莉亞在說什麼,然而正當她要發問時娜塔莉亞又松開了手。
「不想和那個家伙一樣的話,你們就趕緊出去。」淡淡的語氣,再也沒有誰認為說話的人是心平氣和的,見識到娜塔莉亞的強勢,還在酒館內的幾人如獲大赦一般跑離了酒館,在這之前,誰也沒敢走。
「酒錢算我的,加上桌椅應該夠了吧?」一枚金幣出現在娜塔莉亞手上,上面寫著100,金幣的式樣和林宇所持的一樣。
普洛克連忙點頭,「足夠了,等我結下帳再找你錢。」
「不用了,今天出了這件事,多少影響了你的生意,你沒必要找我錢。」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娜塔莉亞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似乎感覺到自己的事態,眼眸低垂,輕嘆口氣。
而另一邊,甘悉又好奇的看著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艾瑞克,剛才她的注意力全在娜塔莉亞的身上,並沒注意後者腳下的動作,還以為艾瑞克只是昏過去了。
「啊!」甘悉又尖叫一聲,慌忙的躲在普洛克的身後,並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娜塔莉亞。
「他他他,他死了?」一邊說著,在普洛克身後的甘悉又探出腦袋看了眼艾瑞克的尸體,又迅速縮回頭。
普洛克憐愛的模模甘悉又的頭,「這種場面,我本不想讓你這麼早就看到。」
「對不起,嚇到你了,小妹妹。」
「沒事沒事。」甘悉又臉s 有些蒼白,但還是強作鎮定的笑笑。
娜塔莉亞看著甘悉又,眼中帶著歉意,還有些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