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 9、心魔

作者 ︰ 正鯤鵬

()「冰櫃上被下了什麼咒語,怎麼那麼厲害,連我都打不開,」誠澤的父親游弋離開地下室後十分納悶,因為據他所知,整個量之城,除了城主勝天,其他人能夠知道的咒語,在他和誠澤母親的研究範圍內,都有涉及。

「難道是什麼高人不成?」

「看來還是要深入研究,這量之城里的一切,太玄妙了。從畢業到現在,我從事研究工作少說也20年了,該踫到的應該也都踫到的差不多了,但是為什麼總時常會踫到奇奇怪怪的個例?鄭鯤鵬被變成蛇,只要施與適當的還原咒或者還原術就可以讓他恢復人形,可是那個冰櫃為什麼打不開?」

「爸爸,打不開就打不開,沒關系的,幾十萬年了,量之城里從事研究工作的人也不是只有你和我媽兩個人。從古至今,量之城里還是有那麼多未解之謎和疑團。學問和求解是永無止境的,人類永遠也不可能勝過大自然。我想鯤鵬他也能了解,沒關系,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就行。不要再自責了,我听說那個跟在杜南身後的臭道士,他師傅是禪機道長的師弟,他施的咒語,打不開太正常了。」

誠澤嘴里的禪機,就是住在無量山禪機洞的禪機道長,禪機道長的師傅,就是天機處的天機,禪機是天機很早以前的幾個徒弟之一,後來因為政見不同,離開了天機處,出門當了道士。

「听說這禪機天資聰穎、悟x ng極高,30歲就洞悉到量之洞中元中球,連他師傅都對他刮目相看。只是他少言寡語,不喜世俗之事,看不慣官場政場里的一切明爭暗斗爾虞我詐,也不想給量之城效力,憤而離開。遠離塵世,一個人久居山洞。」

禪機都這麼厲害,那麼他師弟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說的對,」游弋說道︰「不過澤兒,最近你沒事最好少出門,如果萬一有事要出門,必須讓我或者你媽中的一個人跟著。」

「為什麼?」

「最近A市發生了許多男孩無故丟失案件,j ng察在城外30公里的一個湖里發現了許多殘骸和骷髏。經化驗求證,都是最近丟失的男孩的遺骸。听說他們都死得特別淒慘,身體被撕得稀巴爛,血肉模糊,骨頭外露,被吸干血水之後,摘掉了根部。」

「這個,會不會是空白世界的人所為?」

「說不上,反正能做出如此事情的,絕非善類,我想,在外面平靜之前,你一定要听我和你媽的話。」

「好。」

話說那兩個女僕離開地下室後,鄭鯤鵬再一次看到了出現在自家土牆上的巨大黑影。那黑影在他眼前不遠處不斷飛舞繚繞,兩只眼楮閃著藍光,緊緊地盯著他。他知道這不是夢,因為自己很清醒。

接著,他進入到一個又一個的現實幻虛之境。

在學校門口,那里擠滿了前來上學的學生,當保安叫著吵著讓一個叫做杜南的人和擁有量之城居民身份證的人先進的時候,鄭鯤鵬站了出來。

一個人直挺挺地站在人群zh ngy ng。

「憑什麼?」他問那幾個保安,幾個保安覺得納悶,朝他走來。其中的一個手里拿著j ng棍,歪戴著保安帽,武裝帶也系的松松垮垮。

「憑什麼?是你小子說的嗎?」那名保安問他。

「不錯,是我說的,」鄭鯤鵬回答,絲毫沒有害怕之意,旁邊的學生都替他捏把冷汗。

只听鄭鯤鵬又接著說道︰「進校門不是和打飯上廁所一樣都應該按照先來後到嗎?為什麼他就必須先進享受優先權?又為什麼那些擁有量之城居民身份證的學生可以優先,試問,哪個規章制度上寫著這些,又是哪條法律條文這樣寫了。還有,就算規章制度和法律條文上這樣寫了,難道,規章制度和法律條文上寫的就都是正確的嗎?所謂規章制度和法律條文,還不都是統治者為了統治這個世界制定出來的。既然他們可以制定,為什麼不爭取我們廣大人民群眾的意見,難道,這些東西是想怎麼樣制定就怎麼樣制定的嗎?還是,在制定這些東西的時候,壓根就不用考慮我們……。」

「還有你們,作為保安,職責就是維護秩序守護學校保護學校財產和學生的安全,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坐沒有坐樣站沒有站樣,衣服胡亂配搭骯髒不堪,有標識不帶,帽子歪戴著,武裝帶系得松松垮垮,正課時間,一邊抽煙一邊諞閑傳,這是一個合格的保安該做的事嗎?既然自己都不合格,又有什麼資格管別人,負責一個學校的秩序和安全,一個連自身形象都保證不了的人,我們有什麼理由相信他可以守護這個學校。你們靠我們上交的學費發工資,難道就是替他們個別人開道的嗎?還是,他們交的學費比我們多?」

「還有你,鄭鯤鵬又指著杜南說道,作為量之城的公子,不知道守護一城之主的尊嚴和保護自己的名譽嗎?來晚了就到後面排隊去,為什麼別人讓你優先你連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量之城城主的公子就應該優先,還是覺得這樣很有範,既然想先進那就來早一點,為什麼來遲了還覺得自己應該優先,你作為一城之主的兒子一直以來就學會了凌駕于他人之上享受特殊待遇嗎?」

……

鄭鯤鵬就這樣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說著說著,回頭一看,周圍已經沒有一個學生,出現在視野里的也不是什麼學校,自己竟站在一片沼澤地中。

那兩個保安也不見了,整個沼澤池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兩腳深深地陷進一個水潭,慢慢下沉、下沉、直到污水完全淹沒了他。

接著,自己又出現在量之城選拔考核測試的報名現場。

「憑什麼他們一出生就擁有參加量之城新生分配大會的資格,而我們卻要參加什麼所謂的量之城資格選拔考核測試,我看出生在空白世界的人不比父母是量之城居民的那些孩子差,有的甚至比他們更優秀,憑什麼我們要經歷考試,在幾十萬名考生中取得前三名,難道第三名以後的人就不如量之城的子民了嗎?」

「什麼,這是規定?這是什麼規定?什麼時候規定的,誰規定的?為什麼要出台這樣的規定?說我們身上沒有量之洞之類全是廢話,你說沒有就沒有嗎?為什麼不用量之洞測試儀測試一下再下定論,為什麼就一口咬定出生在空白世界的孩子身體里就一定不會有量之洞,難道量之洞是專屬物品嗎?只專屬于某類人?」

話音剛落,只見周圍出現成千上萬的人,他們同時張開嘴巴對著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貼著他的耳根,……

最後,我們只看到成千上萬的嘴巴……

「還有你,他指著站在杜南旁邊的臭道士說道,一個大男人不知道自食其力,整天跟在一個小屁孩後面覺得很威風嗎?像條狗一樣,你都沒有判斷力不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嗎?還是因為他們家給了你一份工作,所以你覺得做狗是應該的,或者你覺得做狗就是你的天職?被別人使喚責罵瞧不起你很有快感嗎?」

「還有你,"他指著看守銀河青城的保安……

"還有你,"他指著那些保鏢……

然後看到,在量之城選拔考核的現場,他的文化課得了一個又一個的滿分,最後的兩個特項,更是無人能及……

然後他看到,一張量之城準入證、一張量之城居民身份證,和一張金額為一百萬的現金支票……

再然後,自己和父母搬進一棟豪華壯觀的別墅里面,外面有個很大的花園,有個游泳池,還有一間自己喜歡的書房……

接著,自己來到一個山洞之中,周圍出現很多長耳朵的人形怪獸,臉長得和猴子一樣,拖著一個細細的長長的尾巴,尖嘴猴腮,瘦不拉幾,在地上爬行,爬行的速度很快,可以跳躍,極其敏捷。整個山洞的洞體、洞底和洞頂上都是。

這時,其中的一個向他撲來,他一閃,躲過去了。

再接著,就是一場大戰。一條蛇在一個山洞之中,大戰一群人臉怪獸。

「哈哈,叫你亂想,這都是你胡思亂想惹出來的貨,哈哈……」

「哈哈哈,你去啊,去啊,去殺死城主的兒子啊,殺死他,那樣不就解放了嗎?」

「哈哈哈哈,想得第一名,門都沒有,有我們在,你永遠不可能。」

「還想住別墅,別做夢了……,就你?」

一個又一個人臉怪獸的襲擊搞得他目不暇接。

「鯤鵬,跟我來,跟著我,你就永遠暢快了,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快樂的和神仙似的……」

這時,他拼命搖了搖頭,才知道自己中了魔道,進入自己的遐想之中。然後聚j ng會神屏氣凝神,終于,在經過一番掙扎之後,整個身體安靜下來。

那個盤旋在半空的黑影見他安靜下來,搖了搖尾巴,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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