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這個喪門星怎麼在這里?滾滾滾。」一個衣冠楚楚的少年俯視著站在台階底下的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站在台階底下的是一個穿著襤褸,臉上還有髒污斑斑,和一個乞丐沒有什麼差別的少年。
剛才說話的少年是木家的嫡系,叫木清,而站在台階底下的那個衣衫破爛的少年和木清是同年齡的少年,名字叫木易。
木易看著氣質軒昂的木清,他知道自己在木家不受待見,而且處處都受到排擠,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是木家眾年輕一輩中修煉資質最差的一個,到了現在,只達到煉命境第一重,而且遲遲難以突破。
煉命境是修煉者入門的境界,一般的人就算很難修煉,但是卻沒有像木易一樣,十年之內,始終在煉命境第一重徘徊,不曾突破。久而久之,木易自然受到家族的排擠,到現在連一個普通的奴僕也不如。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滾去刷你的馬桶?木家養你只是讓你吃白飯的?」木清看到木易沒有絲毫的動彈,有些惱怒的說道。
「滾吧,木易大少爺,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等會還有家主視察木清少爺的修煉情況,你趕快回你的馬棚去吧。」在木清的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奴僕尖酸刻薄的說道。
木清冷冷的一笑,沒有說什麼,「木易少爺,這是多麼遙遠的名字,一個只能在馬廄里干活的人當得起這個稱號嗎?」
木易自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但是卻並不代表他的心中也沒有波瀾。他知道自己在木家,已經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了,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孩子見到他也只會叫廢物,還會在他的頭上撒尿,更不要說在其他場合了。
心中的怒火幾乎就要燒穿肺腑,但是木易卻緊緊地咬著牙關,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巨大的差距,並不是能夠通過一時的熱血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趾高氣昂的木清和狗仗人勢的一群下人,木易落寞的離開了,他的心中就像是正待爆發的火山,當噴發出來後,他會讓所有的人都付出相應的代價。
「木老三,找個人將剛才被玷污的青磚擦干淨了,我可不想讓家主知道,我和這臭要飯的有什麼瓜葛。」木清臨轉身時,對身旁那個尖嘴猴腮的下人說道。
木易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有好幾次他都想沖過去,但是他生生的忍住了,沖過去就是死,但是活著就有希望,他不信自己會這樣一生都平庸下去。
回到家族的一個角落里,木易的眼前是一個年久失修的破木房子,屋頂上一些地方都開了幾個大洞。而在木屋的前面,卻放滿了臭不可聞的木桶。
「木易,你回來了?你一天不干活,都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快去把那些桶給刷了,否則今天晚上的晚餐都沒得吃了。」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名叫魏元龍,長著一口黃s 的齙牙,頤指氣使的說道。
「魏管家,這不是我的工作吧。」木易爭辯道。
「你小子長本事了是不是,皮又癢癢了?還以為你是木家的少爺啊?也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哦,不,連我們都不如的乞丐,還有膽跟我討價還價。」魏元龍怒目直視,破口呵斥道。
木易的心中悲涼的一嘆,這個世界難道真的就沒有屬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所有人都在嫌棄自己,就連自己的母親見到自己也只當是陌路人,親情是什麼?愛是什麼?他好久都沒有嘗到了。
在沒有爭辯,因為毫無意義。和他一起干活的還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名叫金志軒,但是卻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家伙,一天出沒在煙花巷柳之間,除了吃喝pi o賭,還帶偷雞模狗。每月都會向魏元龍塞一些錢財,這讓他便有了時間干自己的「正經事」。
魏元龍看著木易的背影,冷笑一聲,都囊一聲,掏出隨身帶著的酒壺,美美的喝了一口,便轉身離去了。
木易干完一天的活,疲累的躺在自己的破房間里,看著頭頂上灑下的月光,j ng覺的這個世界卻是那樣的孤單。
曾幾何時,他是最快修煉到煉命境第一重的,正當所有人以為他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時,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詭異的失蹤了,而自己的母親對他也不管不問,形同陌路。更為重要的是,他達到煉命境第一重後,不管怎樣努力,卻根本就突破不了了。最後他在木家的地位一降再降,到現在只能偏居一隅,在這個角落里刷馬桶。
淡淡的月光,慘淡中透露著悲戚,偌大的木家卻有誰能夠知道在這個小小的角落里,有一個剛十五歲的少年徹夜難眠。
「父親,不知道你還在不在這世上,不過,我想不在這世上會更好。你離開後,我不能在修煉了,遲遲都不能夠突破到煉命境第二重,如果你看到我的狀況,現在恐怕會氣的你肺都炸了吧。」
「至于母親,想想有好幾年都沒有正式見過她了。她現在誰知道還能不能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啊!」
木易低聲苦澀的說著,眼角卻有晶瑩的淚光閃現。
哪一個少年不會有美好的幻想,但是現實的殘酷卻讓木易不敢有半分的奢望。
就在木易出神的望著屋頂上的破洞時,突然一個黑影從破洞口飛過,速度之快,讓人都來不及反應。
木易j ng神一震,心中想到︰「竟然有人會在木家這樣明目張膽的飛過,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心中這樣想,但是好奇感卻越來越強,旋即輕輕地下床,打開房門,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由于這是木家最角落的地方,一般除了僕役和巡邏的人就不會有其他人到這里來,木易很輕松的出了木家,一路追了下去。
「咦,這里有血跡?還是剛留下來的。」木易來到一處亂石嶙峋的地方,看著地上一灘血跡,輕聲道。
木易四下望了望,這里的怪石在銀s 的月光下就像擇人而噬怪獸,不時地吹來陣陣y n風,只讓人汗毛直豎。
但是木易卻並沒有回去,心中想到︰「對方肯定是受了重傷,不知道到底傷成了什麼樣子,或許我這是我可能變強的機遇也說不定。」
這樣想著,木易的膽子更大了,邁步向著亂石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