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車上接到齊林電話,听齊林講齊昊遇險獲救的情形後,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哭道︰「耗兒啊,嚇死媽了!」
父親見母親在車上哭開了,看看車上人,小聲喝道︰「哭什麼哭,耗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母親見父親生氣樣子抑制著自己情緒抽泣道︰「好在是老天爺有眼,看著耗兒老實、本份,護著耗兒,感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
父親見母親樣子心里來氣︰「事情都過去了,還謝老天爺!」
老天爺護耗兒,說聲謝謝你也管,母親上來了氣︰「我感謝老天爺、請老天爺繼續照看我家耗兒有你什麼事?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根樁,齊昊在外全靠大家照顧才有今天,像你那樣縮在家里四門不出、百事不聞,我感謝兩句也給你丟人現眼了,看你還是耗兒爸呢!」
父親見母親嘮叨起來沒有辦法,只好臉轉一邊,裝著打瞌睡。其實父親一點也睡得著,齊昊雖然沒事了,可他眼皮現在還在跳,肌肉還在抽筋,心髒還在驚悸,身體還在戰戰兢兢,好在汽車在行進中,沒有人看得出來他驚嚇成這個的樣子。父親心里一樣在感謝老天父,他暗自做出決定,每年的今天,他要殺只大公雞、買個整豬頭敬老天爺!
齊昊無事,兒媳也見到了,大悲變大喜,一家人雖然心有余悸,但高興著呢!
舒小海一家作為家庭主人忙上忙下,幫助安排齊昊一家人嗽洗換衣服。端茶遞煙煮飯忙個不停。
齊昊慌著出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收拾林小霞,他被埋在泥石流里救出來後身體憋得慌,明顯感覺到體內潛藏著什麼不安因素需要排泄。可現在一家人熱熱鬧鬧根本不可能帶著林小霞進房間關上門慌著做自己的事,他轉臉看著林小霞,面現意味深長的表情。
林小霞也遞過來眼神,知道你好事,可我有什麼辦法呢!
好事不成,兩人臉上同時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當然這種神情只有兩人互相看得出來。爸、媽、弟、妹一屋子,兩人還得盡兒子、兒媳,長哥、長嫂的本份。
父親見到齊昊後沒叫耗兒。一個人坐一旁不聲不響,仿佛眼前的情形與他無關,沒他什麼事。
母親就不同了,拉著齊昊耗兒、耗兒叫個不停。問長問短、問這問那。不過母親不問齊昊遇險的事情,一點也不問,話口不提,在涉及到這方面的事情時說話也相當謹慎,說穿了,發生在兒子身上的事情太過凶險,母親忌諱。
母親就是母親,把兒子拉在旁邊坐下。雙手捉住齊昊的雙手,怕齊昊丟掉了似的。
齊蕊看著被冷落一旁的林小霞。扯扯媽媽的衣服︰「媽,有完沒有完呀!」
母親顯然沒有懂起齊蕊的意思,繼續看齊昊、給齊昊說話、撫模齊昊,看她樣子,是把齊昊當著一件什麼無價寶貝了。
林小霞是省長的千金現在一家人都知道了,照理說出身貧寒的母親對林小霞的身份是相當忌憚的,省長千金,天啦天,林小霞在她眼里簡直就是皇帝的公主,在家時,她常常在想以後麼面對自己這個兒媳。然而齊昊出事,母親竟然把林小霞是省長千金的事給忘了,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有理睬過林小霞,仿佛林小霞不是她兒媳似的。
齊娟也意識道媽媽霸佔著齊昊久了,讓林小霞感覺到自己是這個家庭的編外人,齊昊走過去,眼楮遞下母親︰「媽……」
母親一下子懂起了,自己當真成了老不懂事,她丟下齊昊站起身,滿心歡喜表情走向林小霞︰「閨女,越長越標致了!」
山區縣城的老人,說「標致」就是漂亮的意思,贊揚閨女、小媳婦漂亮一律用「標致」。
林小霞趕緊迎上去羞怯神情叫︰「媽媽。」
哎喲,耗兒的省長千金女朋友都叫自己媽媽了,這顯然是母親沒有想到的,她雙手一把抓住林小霞的雙手,淚水一下子就出來了︰「我們齊家是哪輩子積的德呀!」
是啊,貧寒之家,娶省長千金做兒媳婦,省長是什麼人,一方諸侯,活了一輩子誰見到過這樣的事情,現在花落齊家,齊家上輩子不積德怎麼行!
林小霞見母親只顧高興,不好意思表情再叫︰「媽媽!」
母親這下脆脆的答應一聲,回頭對父親說︰「他爸,過來,快過來!」
父親心想這個傻婆娘,在兒媳婦面前現丑了,他咳嗽一聲,站起來,鎮住做父親的樣子走過去,他可要熬著爸的身價,不首先招呼林小霞,老子是老子、兒媳是兒媳,就算你是省長千金,歸根結底是老子的兒媳,那有老子先招呼兒媳的!
林小霞見爸走過來,叫道︰「爸。」
爸嗯了聲,問︰「你來啦?」
林小霞說︰「好久不見爸、媽,見爸、媽身體好我就放心了。」
爸嗯了聲,不說話,也不看林小霞,山區縣城一般家庭的老爸在兒媳面前表情多半是這個樣子。一幫街坊四鄰關注著呢,老公公在兒媳面前得端著架子,特別是那張老臉笑不得,一笑,老公公想燒火了不是,老公公要笑,都得把笑藏在心里。
母親就不同了,看著林小霞喜形于色,給吃了蜜似的,母親歡天喜地道︰「媽媽身體好著呢,小霞只管放心,媽媽帶孫兒保證沒有問題!」
顯然大家沒有想到母親說這話,先是一愣,隨後一起開懷大笑起來。
還沒結婚呢,都說養孫兒,林小霞羞赧表情道︰「媽!」
齊蕊笑著說︰「媽媽,以為還是以前帶我們那樣啊,現在的寶貝精貴得很,嫂子肯交給你!」
一家人又開懷大笑起來。
一家人會齊,首先想到的就是家庭興旺,家庭興旺的標志是增添人口,接兒媳,添孫子自然就成了熱門話題。傳宗接代,子孫為大,一家人自然而然說到孫子上面去。
林小霞瞪眼齊昊,齊昊看著林小霞笑得好得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