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常務副縣長、于副書記被盜市紀委突然介入,陳書記忙電話找楊書記︰「不就盜賊鑽進領導干部家了嗎,如此高調查處,我怎麼覺得是在鼓勵盜賊往領導干部家鑽呢?」
這事楊書記也在惱火,以為我喜歡查處啊,省紀委有明確指示,不查處行嗎?他說︰「小小蟊賊進屋子瞎燈熄火撈一把竟然上百萬,他們的錢哪來的,自不小心勞動四鄰,德放同志就不要為他們鳴冤叫屈了!」
听了楊書記的話,陳書記目瞪口呆,同時感覺到自己被盜了一樣的肉跳心驚。
一件盜竊案,可大可小,驚動了省紀委,從那時開始陳書記就睡不著覺了,家中老鼠探路、貓兒出巡、蚊蠅掠過弄出的動靜陳書記無不疑神疑鬼,並陷入深深的恐懼里!
余得水來家里找陳書記出面幫忙擺平曾常務副縣長的事情,陳書記好言安撫、並提出退還金銀珠寶手飾和現金,說是親兄弟明算帳,這樣才能長期保持親切友好關系。
余得水明白陳書記不但不幫這個忙,關鍵時刻還想撇清兩人的關系,他心里罵道,狗日的,吃老子時大張嘴,現在姐哥有事當縮頭烏龜,沒事大家仍然是朋友,有事老子一樣牽扯狗日的!
余得水把憤怒壓在心里,面現驚訝表情︰「陳書記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這些事!」
余得水不承認與陳書記有什麼事,陳書記明白事到如今。與曾常務副縣長、余得水之間的事怎麼也撇不清,只能死扛下去听天由命!
不久,曾常務副縣長雙規。檢察院又以余得水偷稅漏稅經濟犯罪抓進去,陳書記成了熱鍋里螞蟻。
顧瓊來到家和縣,調查黃章華、吳局長,兩人都是齊昊的人,陳書記反到害怕得要死,這事給弄得,陳書記已是草木皆兵!
顧瓊向陳書記交換了調查吳局長的意見。陳書記同意,並表示只要市紀委有什麼要求,縣委全力支持。
顧瓊立即調來公安局、檢察院、法院案件材料。仔細查閱,三方案件材料完全吻合,卻與檢舉信列舉的事實大相徑庭。
顧瓊認為這好比是一條產業鏈,既然有人供貨。有地點銷售。有消費者購買,涉案人就不應該這幾個人,她決定認真調查,說不定就弄出個**大案來了呢!
顧瓊想到秦麗當時協助破案,對案情了解,于是找秦麗談話,想從中找到調查的線索。當然,秦麗是縣紀委副書記。既然名義上是市、縣紀委聯合調查組,秦麗應是聯合調查組的成員之一。顧瓊與秦麗的談話就叫交換意見。
兩人在一間屋子里,顧瓊問秦麗︰「案件發生時,你是玉泉鎮的婦女主任?」
秦麗說嗯。
「這個案件是怎樣發現的?」
「齊昊同志剛從大地鄉調玉泉鎮,縣城娛樂城跑了一個小姐引起他的重視,于是順藤模瓜,抓了玉泉中學犯罪嫌疑人易世春!」
「你是什麼時候參與的?」
「齊昊同志發現這個案件時,立即指示派出所立案偵破,派出所以娛樂城的事情執政黨和政府都睜只眼閉只眼為由,說跑個小姐有多大的事,還說齊昊同志多事。齊昊同志調去任鎮長,派出所不听指揮,鎮執政黨萬書記也不支持,他只好自己扮演警察角色,由于涉及到女學生,就把我叫去了!」
顧瓊說︰「材料你看了,從某種角度講,玉泉中學犯罪嫌疑人與娛樂城勾結,已經形成了一條龍犯罪,案件就涉及到這幾個人,秦書記也相信?」
人家都說一條龍服務,顧瓊來個一條龍犯罪,有意思。
听了顧瓊的話,秦麗當然知道不只涉及到這幾個人,要說呢,騙取、脅迫學生賣婬的犯罪分子都已經一命鳴嗚,但多個嫖娼學生、即未成年人的犯罪分子則沒有涉及,秦麗心非常清楚,齊昊是何等聰明睿智之人,雖然他沒給她講什麼,但他不繼續往下查總有原因。
想來也是,齊昊身為鎮長,如果繼續往下查這個案子,他有時間履行鎮長職責?況且破案也不是鎮長的職責,他真要查下去,手里有人指揮?
還有大環境的問題,改革開放思想解放處在關鍵時期,一家伙抓幾十個縣處、科級、企業老板判刑,那是何等的情形,家和縣的政治經濟不說毀于一旦,至少會受到致命打擊,齊昊要是看不到這一點,在仕途上能走多遠是再也明白不過來的事情。
秦麗目光看著顧瓊,認真說道︰「不能說相不相信,只能說尊重事實!」
顧瓊愣怔下︰「什麼叫事實?」
秦麗坦然道︰「就這個案件而言,法院判決就是事實!」
「莫非秦書記認為檢舉信是編造的謊言?」
「也不完全認為檢舉信在編造謊言,不過我到覺得,檢舉人如此了解事實真相,完全可以使用真實姓名,用匿名信檢舉至少目的不明!」
顧瓊愣愣的看著秦麗,這位看上去美麗而溫情的少婦,沒想到對這事如次強硬的態度,難道自己的思路有問題,她不說話,仔細檢查一片思考問題的方法和思路,她確認,調查方向應該是清晰正確的。
顧瓊看過秦麗的簡歷,玉泉鎮人,考上玉泉鎮政府作工作員,任婦女主任,齊昊任玉泉鎮書記後任玉泉鎮副書記,現任紀委副書記;丈夫軍人,連長,從部隊轉業安置糧站工作,現任家和縣公安局玉泉分局礦山派出所所長。
秦麗夫婦家庭和親友沒有背景,完全靠自身奮斗上來的,也可以說是因為齊昊信任上來的,在這個案件上,她既沒有做弊的條件、也沒有作弊的背景。
秦麗的態度顧瓊不得不懷疑是否牽連進了這個案件,但秦麗沒有牽連進這個案件的動機,顧瓊感覺到,這次辦案自己很孤獨,就像一個人在給看不見的影子單打獨斗,明明找準了辦案方向,卻毫無勝算的可能。
顧瓊結束與秦麗的談話,找汪志才談話。
汪志才看到顧瓊眼楮睜圓了,麻痹的,簡直是大自然的杰作,女人怎麼可以這樣漂亮,漂亮得讓男人按捺難忍!他眼楮盯在顧瓊臉上,眼珠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樣的女人應該擺平男人,怎麼讓她去辦男人!誰個男人落馬她手里,誰個男人就會痛恨終生!汪志才看著顧瓊心里癢癢的,組織怎麼任命美人兒當紀檢室主任,這事他很不理解。
「你是汪志才同志?」見汪志才看著自己呆呆的,顧瓊提高聲音,「汪志才同志!」
「哦,哦哦!」一絲涎水流出汪志才嘴角,汪志才吮吸進去,「顧主任!」
見汪志才色迷迷樣子,顧瓊心想,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辦案時還沒見過膽敢這樣瞧自己的人,好大的敢子,她喝道︰「知道找你來干什麼嗎?」
「找我來干什麼?」汪志才嘿嘿笑笑,接著居然不好意思樣子說,「認識顧主任。」
呸!真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顧瓊怒火騰騰,冷若冰霜臉面難看死了,但遇上這樣膽大的男人有什麼辦法呢,她只能隱忍︰「現在認識我了嗎,汪局長!」
「認識了認識了!」汪志才忙回答。
顧瓊不經意表情問︰「有什麼感受?」
汪志才隨口答道︰「不好說。」
顧瓊杏眼圓睜︰「說!」
汪志才說︰「顧主任怎麼到紀委工作呢?還是紀檢一室主任!這不是給男精英們過不去嗎?」
混蛋!顧瓊心里罵道,也許是太憤怒了,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杏眼瞪著汪志才,恨不能一口把他吞進肚里!
見顧瓊好久不說話,汪志才小心翼翼表情看著顧瓊︰「顧主任,你叫我來,該不是就這麼瞪著我吧?」
「知道就好!」顧瓊恨恨道,她發現,被汪志才這麼一折騰,連話也不在知道該怎麼問了,「講吧,中學案件?」
「中學案件?」汪志才懵懵神色看著顧瓊,「哪所中學?哪個案件?」
中學多呀,案件也多呀,汪志才問得有理,當然,顧瓊知道他是明知故問,但有什麼辦法呢︰「玉泉中學。」
「哦。」汪志才問,「哪個案件?」
明明逼著顧瓊說出玉泉中學欺騙、脅迫、組織女生賣婬案,一個姑娘,就算是工作,也不好說出口啊,這個汪志才,為難顧瓊呢!
顧瓊說︰「齊昊不務正業領著你破的那個案!」
汪志才臉一沉,顯然不贊成顧瓊的說法,他說︰「作為一鎮之長,他發現女生行為不正常,領導派出所破案,怎麼是不務正業了?」
顧瓊知道給汪志才這樣的人糾纏不清,正色道︰「這個案子是你負責偵破的?」
汪志才說是。
「什麼時候移交的?」
「案件偵破結束就移交了。」
「你認為案件偵破結束了嗎?」
「難道沒有嗎?」
「嫖娼的人一個也沒有抓住,有個叫王芳的犯罪嫌疑人去向不明,這也叫案件結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