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姐,快,我們在這里!」汪志才叫喊道。
汪志才的聲音怎麼像悶在罐子里發出來的,關鍵是既沒見著習阿姨、也沒听到習阿姨的聲音,榮姐情知不妙,大腿突然就沒有力氣了,她啊的一聲,身體摔倒在地。
汪志才听到榮姐啊的叫聲,忙叫道到︰「榮姐,我們在坑里!」
榮姐听清楚了聲音方向,趕緊爬起身跑過去,一看,習阿姨平躺在坑里,面色慘白,滿臉的汗水,汪志才跪在地上給習阿姨臉上擦汗水。她大驚失色,俏臉慘白,媽媽一聲跳進坑里。
「媽媽,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榮姐淚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汪志才忙說︰「媽媽的大腿可能傷著了,我已經給張小玉去了電話,他們快到了,榮姐,你照看習阿姨,我去接張小玉他們!」
榮姐哭著點頭︰「快去。」
汪志才爬出坑,往小公路方向跑去。
「媽媽,都是我害你的!」榮姐用頭巾擦習阿臉上的汗水哭起來。
「丫頭,媽媽自不小心,有你什麼事。」習阿姨的手抓住榮姐的手,疼痛仿佛減輕了一些。
「媽媽,我不該帶你到這里來,你罵我吧!」榮姐哭著說。
「傻丫頭,你不帶我來,我要罵你呢!」習阿姨想在臉上裝出一絲笑意,可怎麼也裝不出來,疼痛襲來,她忍不住哎喲申吟。
「榮姐雙手緊緊握住習阿姨的手︰「媽媽,醫生馬上就要來了。沒事的,馬上就沒事了!」
習阿姨說︰「媽媽知道沒事,別哭了丫頭?」
榮姐說︰「媽媽遭罪。女兒心痛啊!」
習阿姨說︰「母子連心,媽媽知道你是好閨女。」
榮姐說︰「閨女沒有照顧好媽媽,閨女好後悔!」
習阿姨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一些︰「閨女,給他們洗澡、泡腳的草藥采好沒有?」
習阿姨還問這事,榮姐更是過意不去,說︰「采好了。」
習阿姨叮囑道︰「一會兒記著帶回去送到招待所,給他們用水熬了洗澡、泡腳。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廢。」
「媽媽!」榮姐看著痛得滿頭大汗的習阿姨,「還在哪里去找偉大的母親。媽媽就是偉大的母親!自己都傷成這樣,心里還想著別人!媽媽放心,我一定把草藥帶回去,給他們熬水洗澡、泡腳!」
習阿姨強裝微笑︰「閨女。媽媽今天高興……哎喲……哎喲……」
「媽媽。忍著點,醫生馬上就來了!」榮姐緊緊抓住習阿姨的手,淚如泉涌,心痛得要死。
不過五分針時間,外面傳來鬧鬧嚷嚷聲音,听就知道,張小玉帶著醫生趕來了,榮姐心里松了一口氣。看得出習阿姨也松了一口氣。
醫生于病人,從某種角度講。才是真正的救星,病有身旁有醫生,心里就會感到踏實。
「快!在這里!」汪志才大聲嚷嚷。
張小玉首先出現在大坑的上面,並喊道︰「習阿姨,我們來了,沒事了!」
張小玉邊喊話邊觀察,一米多高的坑壁,腿摔骨折的習阿姨是無論如何也爬不上不來的,就算下去人把習阿姨弄上來,也難免不造成二次傷害,習阿姨痛苦不說,還會造成她不安全的恐慌心理。
張小玉果斷指揮道︰「方醫生、小王護士先下去,擔架放下去,對習阿姨進行急救處理!」
方醫生是骨科醫生,小王護士是骨科護士,兩人下去,立即檢查習阿姨身體。
張小玉這才指揮把擔架放下去了。
方醫生檢查完畢習阿姨身體,仰臉對坑上的張小玉說︰「張院長,習阿姨右腿骨折!」
張小玉指揮道︰「王院長跟我下去!」
坑雖說大,多下去幾個人便擁擠了,這樣有可能造成坑內空氣不暢,習阿姨有可能因缺氧暈過去。
張小玉、王副院長跳下坑內。
王副院長就是王醫生,王副院長立即全面檢查習阿姨身體,為了緩減習阿姨心理壓力,果斷決定先吊點滴,再把習阿姨移出坑外。
急救藥品放下來了,很快給習阿姨吊了點滴,病人都如此,點滴一吊,情緒就平穩了。
在張小玉的指揮下,榮姐高舉點滴瓶,由方醫生抬習阿姨骨折的腿,其他三人各抬習阿姨一個部位,把習阿姨身體放入擔架,叫榮姐先爬出坑,四人把擔架舉起來,坑上的人接住,習阿姨順利離開大坑。
習阿姨被抬上救護車,救護車向人民醫院疾馳而去。
習阿姨被送進貴賓病房,于副院長已經做好準備,他通知了市人民醫院第一骨科醫生,速來家和縣人民醫院協助就診。習阿姨身份擺在那里,必須要萬無一失,請市人民醫院醫生會診非常必要。
王副院長、方醫生再次檢查習阿姨身體,病情穩定,都松了一口氣。
張小玉這才把榮姐、汪志才叫到一邊,這兩人是齊昊的鐵桿人物,有關後續處理得征求兩人意見,比如馬上送省城、還是在縣人民醫院醫治,這些都得意見一致。
張小玉問︰「通知顧部長、齊縣長了嗎?」
榮姐、汪志才互相看看,知道誰也沒有通知。
張小玉說︰「我來通知吧。」
出了這麼大的事,早晚都要面對大兄弟、妹妹,榮姐說︰「還是我通知吧!」
汪志才給榮姐一樣的想法︰「我通知吧!」
榮姐瞪眼汪志才,撥通齊昊電話,電話接通,有氣無力聲音說︰「大兄弟,習阿姨進醫院了,快過來吧!」
齊昊听習阿姨進醫院,進醫院肯定是生病了,听榮姐語氣,他意識到習阿姨不是一般的病情,習阿姨是何等人,一般的病豈肯住進縣一級醫院,他急切問︰「怎麼回事?」
榮姐說︰「你過就知道了,大兄弟。」
齊昊說聲好吧,電話收了線。
榮姐這才撥通顧瓊電話︰「妹妹,對不起,媽媽出了點事?」
顧瓊愣了愣,自己出門時媽媽好好的,怎麼就出事了呢,她問︰「出了什麼事?」
榮姐哭哭泣泣語氣說︰「媽媽住進醫院了,對不起,妹妹快過來吧!」
榮姐給齊昊、顧瓊打電話時語氣一點不像姐姐,到像是妹妹,人就這樣,做錯事往往比人矮三分。
齊昊、顧瓊在醫院門前相遇,兩人互問習阿姨出了什麼事,兩都說不知道,一道急忙去貴賓病房,才知道習阿姨摔斷了腿。
見兩人來了,張小玉把齊昊、顧瓊叫到一邊,說了習阿姨受傷程度,醫院采取的措施,也說了已經請了市人民醫院第一骨科醫生到人民醫院會診,快要到了。
顧瓊問︰「嚴重嗎?」
張小玉說︰「可能要上夾板,在床上躺一段時間。」
顧瓊轉臉看齊昊,說︰「給爸打個電話吧。」
齊昊制止道︰「還是先問問習阿姨是怎麼出事的吧。」
榮姐站一旁,哭喪著臉說︰「都怪我,沒照顧好媽媽,才出了事。」
汪志才也站在一旁,哭喪著臉說︰「責任在我,如果我不離開,習阿姨就不會出事。」
齊昊、顧瓊疑惑目光看著汪志才,習阿姨由榮姐照顧,有你汪志才什麼事?
榮姐說︰「沒有汪局長什麼事,是我帶習阿上山采草藥熬水給老總、老總夫人洗澡、泡腳惹出來的事。」
齊昊知道原委了,這個榮姐,竟然帶著習阿姨上山采藥,他睜大眼楮看著榮姐︰「榮姐啊,你還真有膽子呀!」
榮姐說︰「大兄弟,我錯了!」
汪志才插話進來︰「這事不能怪榮姐,是我沒做好保衛工作,才出的事!」
齊昊發怒道︰「習阿姨在家好好的,要你搞什麼保衛!」
顧瓊看榮姐、汪志才神色、听榮姐、汪志才話語已經明白了事由,媽媽她最了解,要做什麼事也是榮姐、汪志才阻擋得住的,她說︰「榮姐,媽媽出事給你和汪局長無關,你把出事的過程給我講講吧。」
榮姐看著汪志才,意思叫汪志才把情況講講。
出事過程汪志才最清楚,都是那兩條狗快活惹的禍,可那事又萬萬講不得,榮姐不知道那事,他看著榮姐,請求榮姐講的眼神。
榮姐講了出事原因,那個害人的坑啊,隱蔽在荊棘藤蘿草叢里,媽媽沒注意就掉了下去。
齊昊第一次對榮姐瞪眼楮︰「你怎麼就想著帶習阿姨上山采藥呢!」
榮姐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我也沒想到要出事,你打我吧,大兄弟!」
榮姐原本要說你處理我吧,大兄弟,可自己不是體制內人,大兄弟沒條款處理自己,于是只好說,你打我吧,大兄弟!打,是民間最簡單、最適用的處理方式。
齊昊當然不會打榮姐,也不好說怎麼處理,于是臉轉一邊,不理睬榮姐。
此時汪志才腸子都悔青了,他看著齊昊︰「齊縣長,你處理我吧!」
齊昊火起道︰「以為我不處理你,是不是,身為警務人員,出了這麼大的事,逃得過責任,這事必須處理你!」
顧瓊向汪志才遞下眼楮,叫他別說話,轉臉對齊昊說︰「去看媽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