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听一個故事嗎?」溫潤的話語讓葉塵心頭一喜,尤妮卡臉上也露出開心的表情,不過前者是慶幸終于引出這條線索,後者則是為有故事開講而高興。
「洗耳恭听」,葉塵轉過身,雖然心中早已激流涌動,臉上仍然一副平靜的神s 。
「那隨我來吧」,輪椅重新軋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杰弗瑞帶著兩人朝後院走去,隨即又像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說道,「父親,可以給我們拿些麥酒嗎?」
「麥酒?」仿佛听到全世界最好的消息,老喬吉先是愣了愣,然後又無比驚喜,「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要知道,自從受了傷,自己的兒子就再沒出過門,更是從不飲酒,今天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他怎能不高興,當即轉身跑去櫃台,黃澄澄的胡子抖個不停。
依舊是後院那棵老橡樹,三個人圍著一張石桌坐下,看了看葉塵,又看了看尤妮卡,杰弗瑞突然笑了,「說起來我還真是有些混賬,居然需要你們兩個小孩子來點醒。」
「天空難免會有烏雲,心靈也無法避免y n影。」嘴角抽搐了一下,強忍著不去糾正自己是不是小孩子這個問題,葉塵明白現在的關鍵在于那個故事。
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杰弗瑞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開始陷入回憶。
「我叫杰弗瑞,曾經全村人心中的驕傲,黑廷帝國第一次入侵格陵蘭的那年,在這里出生。童年時代的我,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十三歲的時候,憑借優異的成績,被選拔到南方騎兵學院,並在七年之後,成為一名帝國正式騎兵。一切原本都如此美好,直到三年前,黑廷大軍第二次襲擾,戰爭伊始,帝國的一支有生力量,熙格侯爵和他手下的五千私兵,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北部邊境,受帝國調派,駐扎在什爾森行省的我們,帝國第九軍團,奉命前去查看……」
空曠的雪松林,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厚重的積雪像塊巨大的海綿,將所有角落都完全包裹,吸收掉一切波動,那些平r 里活躍的動物,在這種天氣下也不見蹤跡。不遠處,兩道模糊的影子沿森林中依稀可辨的道路跑過來,一身白s 斗篷,良好的偽裝了騎手,寬大的批馬罩,將身下的戰馬一同覆蓋。只有跑得近些,看到呼出的白氣,和馬蹄濺起的雪花,才讓人確認這是兩個確實存在的東西。
「杰弗瑞,你說,不過是五千私兵,帝國有必要讓我們來搜索嗎?那些家伙最多嚇唬嚇唬平民,真上了戰場又能起什麼作用,我們第九軍團可是正兒八經的七千正規軍。」
「尼克,你已經為此抱怨一路了,帝國這麼做,也只是為以防萬一,再說,我們是軍人。」
「好了,好了,不要再跟我談什麼服從命令,我服從就是了。」連連擺著手,似乎是有些害怕後者說教,名叫尼克的年輕人揮動馬鞭,率先跑向前面。
「咦,這是什麼?」馬蹄好像踢到了一塊石頭,或者是樹干,還好騎手的技術頗為一流,輕輕一勒韁繩,馬頭高高揚起,才避免了完全踩上去。尼克彎下腰,用馬鞭撥開積雪,驚訝的發現下面露出一只穿著靴子的腳。
「是熙格侯爵手下的私兵。」
「是的,還好我們發現得早,再過上幾個小時,這家伙就鐵定沒命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聯系其他人?」
「先幫我把熱水拿過來,咱先把這個家伙救醒。」
「好的,給。」
手忙腳亂的清開雪層,開始營救工作,下面的人一身青s 皮甲,胸口佩戴著曼陀羅紋章,那正是熙格侯爵的家族徽記。
「你醒了」,輕輕將水給那張皸裂的嘴唇里喂了一口,經過兩個人一番折騰,貴族私兵終于蘇醒過來,這是一個有著灰s 眸子的中年男人。
「快,快找人來救我們。」剛一睜開眼,中年男人就一把抓住杰弗瑞的手,幾乎是咬著牙,硬生生從嘴里擠出這句話,因為過久的冰凍,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
「我們就是來救你的,你先休息下,然後隨我們回軍營。」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安靜,杰弗瑞繼續將水遞了過去,這里離第九軍團的駐地大約有五十里,以對方那種狀態,只怕還不等到達目的地,自己就得先安葬他。
「不行,等不及了,你們的軍營在哪兒,我必須馬上趕過去。」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私兵自懷里掏出一朵黑s 的鏤雕曼陀羅,那種瑰麗而邪惡的美感,杰弗瑞和尼克卻沒有欣賞的心情。黑s 曼陀羅是熙格侯爵的最高信物,這個東西都被拿出來,說明對方真的遇上了大麻煩。
「沿著大路,距此五十里的伯寧湖畔,就是我們第九軍團的駐地。」沒有再說什麼廢話,杰弗瑞已經知道事情的緊急程度,非是他們兩個小小的斥候能想象,而那名貴族私兵也沒有絲毫遲疑,不由分說的跨上一匹戰馬,就消失在前方,只留下面面相覷的杰弗瑞和尼克,在原地苦笑的對視一眼,這場景,還真是讓人不開心。
(不好意思,昨天加班回來有些晚,寫了一會兒之後實在太困,就先睡了一覺,然後半夜爬起來繼續寫完這章,所以發得有些晚,請各位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