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天地 第四章 一枚鞭炮降貴人,百萬巨鈔敬乾坤

作者 ︰ 長弓走刀口

()ch n瘋一路向西,靠乞討堅持了幾天,來到另一個城市,找個石階坐下,曬一會太陽,這里處處是鞭炮聲,新年的氣象就是不同尋常,孩子們個個都很開心,嬉戲追逐著,膽大一點的在放鞭炮。ch n瘋也想到自己小時候,那時也放鞭炮,喜歡惡作劇,把點燃的鞭炮用個罐頭盒子蓋住,或者扔向水坑,扔向騎著洋車子的行人,有時候還會扔進了廁所里的茅坑,那場面就沒法細說了。此刻ch n瘋很想放幾個鞭炮,可是沒有。

「熊孩子,離遠點,別炸飛了,大過年的」,ch n瘋正沿著路邊低頭走著,不知何時,牆頭上伸出一個頭沖他喊道。

「好啊,好啊,放鞭炮好啊」,ch n瘋一抬頭,一串掛在竹桿子上的鞭炮已經從牆頭耷拉了下來,ch n瘋歡喜不已,不由得鼓起掌來。

「來我幫你」,ch n瘋掏出前幾r 在路邊撿到的一個打火機,走了過來。誰知話音未落便 里啪啦的就響了起來。只好趕緊躲到一邊,又拍手連聲叫起好來,心里卻有一絲遺憾。

一陣熱鬧後,白花花的碎紙片紛紛落下,僅剩煙霧彌漫四周,牆頭上也沒有了人影,吃餃子去了?貼對聯去了?不讓我放炮,真是不夠意思,ch n瘋趕緊走過去,火藥味中,在白花花的碎屑上用腳踢著,踩著。果然不失所望,撿到一枚完好的鞭炮,只是沒了引信。攥在手里,一陣欣喜, !一聲清脆的聲響,在ch n瘋手掌中響起,ch n瘋趕緊把剛撿起來的鞭炮甩掉,「狗r 的,又響了」,ch n瘋伸著右臂,手掌里很快匯滿了鮮血,不停的滴落,滴落在這白花花的碎屑上,碎屑上還印著文字,說不定這個爆炸的鞭炮所用的廢報紙上也曾經報道過這樣的一個新聞,說何時何地有個小屁孩撿鞭炮被炸傷了手。大過年的,真是不幸。

寒風刺骨的天氣,大街上行人腳步匆匆。ch n瘋孤身一人忍著疼痛往前走,走著走著頭有點暈,很快視線就模糊了起來——

「你好啊」

「你好,吃點什麼?」

「有什麼啊」

「拉面,還有菠菜,雞蛋,火腿腸,饅頭」

「多少錢?」

「一起算嗎?」

「什麼一起算?」

「你說什麼一起算?」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什麼一起算?」

「我不說什麼一起算你就不知道什麼一起算?」

「你不說什麼一起算我怎麼知道你說的什麼一起算是什麼?」

「上次吃飯給錢了嗎?」

「沒有」

「還給吧?」

「沒有」

「我那,四十塊錢呢?」

「沒有」

「這里不歡迎你,人間也不歡迎你,你只有下地獄了」

「不要!」

「還有,你把本該孝敬我們的錢,貼上你的大頭貼,一張張糊在電線桿子上了?還撕碎了一張大額的?走,去你該去的地方,知道路吧?我來送送你」

「老n in i,不要!」

ch n瘋掙扎著醒了過來,驚恐萬分,不敢睜開眼楮,那種恐懼就像剛剛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拉向地獄一樣,定了定神,原來是自己做了個噩夢,夢到了孫大娘,已經過世,鬼魂飄蕩,被黃紙吸引,找到了自己,為了那四十塊錢來算賬來了。想到孫大娘,心里一陣疼痛,不過ch n瘋也感覺到委屈,當時他並不是有意的,也不知稀里糊涂的怎麼大娘就給了他四十塊錢,後來想明白,這錢是不該拿的,吃了飯,怎麼又收了老板的錢,真是豈有此理,ch n瘋知道,夢中他把孫大娘想象的過于可怕了,可能因為自己內心的愧疚感太強烈,其實孫大娘是一個心腸很好的人,祝願好人一生平安吧,大娘應該還在人世間活的好好地,ch n瘋想著有朝一r 遇見了她再把錢還給他。

一陣鑽心的劇痛讓ch n瘋徹底清醒了過來,想到了剛才那枚鞭炮,一陣悔恨,迷迷糊糊中ch n瘋看到身邊圍過來許多穿白大褂的人,莫名其妙,轉頭發現床頭還有一個黑s 的大箱子,更是模不著頭腦。

「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ch n瘋疑惑。

「你醒了?」有人歡呼起來。

原來,被鞭炮炸傷後,ch n瘋沒走多久,體力不支昏倒路邊,被一路人救下,送到了這個市里最好的醫院治療,那人二話不說,先給醫生們扔下一大捆錢,然後在ch n瘋床頭留下一個大黑皮箱子,就駕車離開了。醫生們心領神會,放下手中的活,緊急召開了會議研究治療方案,竭盡全力,配上最優質的服務,ch n瘋很快康復,只是偶爾會從手心傳來一陣疼痛。

听說救起ch n瘋的那人四十來歲,東北口音,有個黑痣,在嘴角,開著一輛新款的奧迪車到處旅游,所到之處,出手極是大方,尤其對路邊乞丐,隨手就是一張紅票子,搞的乞丐們在路邊捏著錢一呆就是半天。有時候還特地等到晚上沒人時,在路燈下照了又照,嘿嘿地笑。

ch n瘋也有點模不著頭腦,坐在病床上和醫生們聊著天,繼續打听著救了自己的這個恩人,有人說他曾經是一個大公司的老板,開著新款奧迪,風光無限,戴著墨鏡跟個黑社會老大一樣,威風的很,後來被身邊小人陷害,生意直落千丈,又差點遭受牢獄之災,終究落得個一無所有,窮困潦倒,隱姓埋名,過著落魄生活,即便如此,平r 仍不願摘下墨鏡,卻難掩落寞。再後來更是悲劇,妻離子散,負債累累,身上就剩幾十塊錢,揣著幾天不舍得花,想出去散散心,又不舍得給車加油,後來借夜s 的掩護,這哥們偷了發電廠新發出來的一麻袋電,接到車上,一關車門就沖了出去,沒多久就發生了意外,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只听見‘啊’的一聲,好像踫到了什麼東西,卻剎不住車,直到一麻袋電耗光,車才停了下來,發現三個輪胎不見了,很是奇怪,最後把車賣了,勉強維持了一段時間的生計,不過命運的一次次作弄讓他從天堂跌向了地獄,沒了希望,沒了方向,這煎熬的生活實在痛不y 生,一度想了結了自己,打算去會會閻王爺,灌他幾杯辣酒,談談心,傾訴傾訴酸甜苦辣百味人生,在喊幾個小鬼斗個地主,詐個金花。果然沒撐幾天,差不多四月中旬左右的樣子,墨鏡男在鄰居家即將散場的酒席上蹭了幾瓶酒,又好歹借來了一百塊錢,晃晃蕩蕩的繞過了路邊的幾根電線桿子,來到了集市上,想買把菜刀,店老板看了看他的臉s 說找不開零錢,不想把刀賣給他,他還非要買,就四處換零錢,後來鑽進了旁邊的一家彩票店,照一注號碼狠狠地打了二十多倍,等換好了零錢再去買菜刀,人家店鋪卻關門了,菜刀沒買成,彩票倒中了大獎了,你說也是他媽的奇怪,這麼多人愁眉苦臉的研究號碼,上帝偏偏讓他中了,還中了個大的,听說一億多呢。

ch n瘋覺得這不可信,汽車怎麼能接上電就跑呢,即便可以,那一麻袋電他是怎麼背回來的呢?還有,這孩子怎麼跟菜刀過不去,怕撞斷電線桿子麼?再說,中這個大獎本身就是扯淡的事,ch n瘋不解,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只是如何也猜不透這個人為什麼這麼仗義的的去救自己,真是難得人間關愛。ch n瘋甚至一度認為這里的醫生們不僅喜歡八卦,還都是挺可愛的。

休養了兩天,ch n瘋離開了醫院,帶著那個黑s 的沉甸甸的箱子,裝滿了好奇和疑惑。

「狗r 的,不如給我一箱子面包,饅頭也行啊」,ch n瘋拖拉著箱子走了一段時間,停下腳步,揉了揉肚子,罵道。

里面是什麼呢?這麼沉,ch n瘋有種想打開的y 望,「該死的密碼,**多好?」說著,從路邊找來一塊大石頭,照著箱子上鎖的地方,狠狠地砸了下來,沒開,再砸一下,還沒開,砸完這一下,還有三下,果然夜幕降臨時,箱子被打開了,ch n瘋頓時驚住了,睜大了眼楮,里面滿滿的全是錢,一捆一捆的,ch n瘋來不及擦汗,趕緊合上了箱子,抱起來踉蹌鑽進了附近一個隱秘的橋洞子里,一坐在地上,左右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擰了擰大腿,心里撲通撲通的還是跳個不停,這輩子哪見過這麼多錢啊,少說也有幾百萬了,夜里安靜極了,安靜的讓人害怕。

平靜下來的ch n瘋仔細翻了翻,在箱子底部找到了兩把鑰匙,明晃晃的,一把上面寫了一串數字,另一把上面有四個連在一起的圓圈圈符號,又找到一張銀行卡,反面貼了一張紙條,也是寫著幾個數字。在箱子底下,還有一個封好的信件,封皮上面寫著一段話︰這一切都是留給你的,鑰匙上面有電話,那是你的僕人的電話號碼,他正在新房子里等候著你,那把鑰匙是給你準備的一輛車,就停在地下車庫,箱子里的現金不夠了不用著急,銀行卡里還有你花不完的錢,不必感激我,也希望你能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也許你對這一切並不明白,不過沒關系,總有一天你還會遇到我的,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希望你能追尋到屬于你的人生答案,不過在見到我之前不要把信封打開,這是天意。再見吧,改變我命運的人,我的上帝!保重!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確實震撼了ch n瘋,坐在地上半響沒反應,呆呆的,大腦一片空白,渾然不知自己躺在了一個到處都是流浪漢堆放的亂糟糟的被子的並且四周散發著s o臭味的地方,夜很深了,外面飄起了雪花,潔白的雪花,顯得如此的干淨,覆蓋著大地,也掩蓋住了太多的秘密。

大雪飄啊飄,飄啊飄,飄著飄著,一陣奇怪的煙霧從橋洞子的另一頭飄了進來,沒多久ch n瘋就感覺四肢乏力,迷迷糊糊地听到了熟悉的歌聲夾雜著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啊夾著雪花把我的淚吹下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啊夾著雪花把我的淚吹下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過了多少年華

ch n天的小草正在發芽又是一個ch n夏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啊夾著雪花把我的淚吹下

走啊走啊走啊走走過了多少年華

ch n天的小草正在發芽又是一個ch n夏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過了多少年華

ch n天的小草正在發芽又是一個ch n夏

ch n天的小草正在發芽又是一個ch n夏……(引自陳星《流浪歌》)

在夢中,ch n瘋也唱起了這首歌,唱的淚如雨下,同時想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正在受苦受難的同胞們,饑寒交迫,無依無靠,寄人籬下,有的人被排擠打壓,落得饑寒交迫,有的人則坑蒙拐騙,強取豪奪。一樣的可憐。ch n瘋心中無比難過,又想了想自己走過的路,擦干眼淚,心里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幫助他們,幫助那些真心需要幫助的人,幫助那些被拋棄的人。

ch n瘋感覺臉頰有點涼,疲倦的睜開眼楮,這時天已透亮,才想到剛才睡著了,卻不明白怎麼昏睡的這麼快,又這麼沉,現在還有些頭疼,急忙掙扎著爬起來,我靠!箱子還在,只是箱子里除了一個信封和信封下面的一張銀行卡,什麼都沒有了,大把大把的鈔票連同那兩把明晃晃的鑰匙已被人洗劫一空。ch n瘋抓起兩把雪朝臉上搓了搓,定了定神,想抽根煙卻沒有,這次ch n瘋沒有抱頭痛哭,也沒有再罵什麼天殺的劫匪一類的髒話,只是拍干淨了身上的雪,把信封塞在了衣服的最里面,銀行卡握在手中,刻意保持著冷靜,「媽媽的,這回可是輕松了」,說著,一腳將黑箱子踢飛,竄入雲霄,擊中了一架飛機,飛機上的司機在爆炸前彈sh 了出來,真棒,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後,打開了降落傘,緩緩飄下,姿勢優美,嗯?沒錯,這純是扯淡,因為他還在不到兩米高的橋洞子里,不過現金被偷光了是真的,箱子也確實被踢飛了,只是打在了牆壁上。

幸運的是,銀行卡還在,劫匪真是太著急了,密碼這不就寫在背面嗎?沒文化,真可怕。ch n瘋的手已經完好如初,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外面的雪,白的晃眼。

還要繼續趕路,ch n瘋打算到市區看看,小心翼翼的從黑暗的橋洞子里走了出來,外面的殘留的雪地上布滿了雜亂的腳步,他不願踩著這些強盜留下的腳印往前走,認為這是印在潔白上的骯髒。也不願意從白茫茫的無人踏足過的雪地上經過,ch n瘋不是不願做一個破天荒的開闢者,而是恐懼了各種假象。誰說不是呢,越是潔白無瑕的表面,下面越容易隱藏黑暗的陷阱。這可難為了ch n瘋,立在了原地跟個釘子一樣,半天沒動彈,突然ch n瘋眼前一亮,嘿嘿地笑,趕忙彎腰拿起兩塊磚,啪!啪!,這次沒照自己的額頭拍去,而是一前一後拍在了雪地上,兩磚相隔一步遠,兩只腳邁上去可不正好,ch n瘋心里興奮起來,然後抬起後腳,撿起後面的一塊磚放在了前面,走一步,再撿起後面的磚放到前面,再走一步

饑寒交迫中堅持了三天。

「取錢!」

「取多少?」

「隨便」

「取多少?」

「來二斤吧」

「密碼?」

「卡背面有」

「先生,先生,您,我」

「快點!」

「先生,先生,您電話是,我,我」

ch n瘋特地要了個透明的袋子,把錢裝了進去,提溜著邁出了銀行,頭也不回。

城里的路面上,早被過往的車輛和密密麻麻的人群改變,已經沒有了積雪,ch n瘋酒足飯飽後,提著一袋子錢,愜意的走在路上,遇到乞丐,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真假,一律二百。還不忘向每位領了錢喜笑顏開的朋友們道聲謝,謝謝!謝謝!謝謝啊!!‘謝他!’錢他媽就是個好東西,ch n瘋也是高興。

一路上ch n瘋四處散財,當然只給乞丐,有時候會遇到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過來套近乎,ch n瘋都會向他們使一個冷漠的眼神。後來又到銀行要了幾斤,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ch n瘋走完了周邊幾個城市,所到之處,都沒有忘記那些困難中的百姓,也沒太在意這其中的真真假假,一個個衣著襤褸卻眼含熱淚,伸著瓢盆,有的躲在角落,低頭不語,有的領到錢興奮的邊跑邊揮舞著拐杖,有的干脆從輪椅上跳了下來,看他們高興的,ch n瘋心里也很滿足。濫竽充數的自然不在少數,有的人從單位下了班干脆月兌了西裝,扯下領帶,摘下首飾,混進了人群里,跟在ch n瘋後面,人多的時候ch n瘋照顧不過來,就抓起一大把錢拋向空中,下面就像炸開了鍋,一哄而上,等人群散盡,一些沒撿到錢的,ch n瘋都會更加的可憐他們,多給些錢財,這樣ch n瘋的心理才不至于留下什麼不快之感。

風光的時候,ch n瘋身後都有幾十上百號人跟著,聲勢浩大,城管們每每遇到ch n瘋都會遠遠地掉頭把車開走。

一枚鞭炮降貴人,百萬巨鈔敬乾坤

昨r 西水東邊流,今朝ch n秋又一神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自由天地最新章節 | 自由天地全文閱讀 | 自由天地全集閱讀